44、撲螞蚱樣兒的滿湖西的逮鬼子
大家知道,水蛇的眼睛,視距短,近視。
這大千世界,講究的是一個平衡。也就是說,這頭失了,那頭,給你補上。
水蛇的眼睛近視,那頭,他的嗅覺靈。
在鬼子逃跑的前面,另一條老大,正昂着頭,搖擺着蛇芯子,哦,就是蛇的紅紅的,細細的,極其好玩的長舌頭,四下里搜尋着遠近左右傳來的信息。
哦,就是氣味。
鬼子的氣味,這條老大,已經熟悉了,現在,置身在肉山酒海,山珍海味中間,直然的挑肥揀瘦,現在,他已經吃個半飽的它,正想着留着肚子,吃更好的美味哩。
突然的,它的芯子,發現了另一個美味,就像天上飛的天鵝,朝它的口子,巴巴地送來。
於是,這位老大,倏地轉頭,往前,猛地,飛速,閃電,朝着鮮肉兒,就是一口。
要不說,老大就是老大,槍法忒准。
那光着腚的鬼子,正不要臉的跑的慌忙,兩腿之間的那玩意兒,左右的搖擺,攪和了風速,使得眼前的那條老大,憑感覺,覺出了是塊更鮮的鮮肉兒。就一口,準確地叼住了那條玩意的搖擺。
鬼子正跑的使勁兒,襠下面,一陣猛烈的墜落的感覺,緊接着的是鑽心的痛,於是,邊逃着邊往下面看,一看,魂飛魄散,自己腿襠里的那玩意兒,突然的太長,已經拖到地上了。
本來,他的那玩意兒, 小的可憐,大通鋪的睡覺,從來不敢脫掉褲衩,恐怕別的鬼子笑話,忒短,不中用,即使命大,能活着回日本,僥倖地找一個斷腿瞎眼沒鼻子的媳婦,也因為不中用,而被別人給戴綠帽子或拐跑。
這下倒好,突然地這個的這麼的長。
但是,鑽心地疼。
鬼子被疼得神智多少恢復點兒,仔細看,原來是一條水蛇,剛才的猛一口,準確地給叼上了。
你說,這條蛇,你的眼神兒怎麼的這麼好。就那麼短和小的玩意兒,還深藏在兩腿間,你就百發百中的給一口兒,你做好事,給接上,讓自己,今後的,雄赳赳氣昂昂地回日本,當男神,鴨頭,也是好。但是,你們蛇類,如同咱們鬼子類,哪有那樣的好心腸。哪有什麼好思想。你看,鑽心地疼,那種疼,他來自四面環海的日本島,自然地知道,蛇嘴裏,沒有好東西,淨毒液,再延遲一會兒,那蛇毒,就會順着血液,流到全身上,就會很快地見閻王。
這鬼子,雖然神經錯亂了,但是,只有一樣還清醒,就是,不想死。
不想死的那鬼子,奔逃着,伸出手,抓住那蛇的,隨着自己奔逃而搖晃的身子,猛一拽,再往外猛一扔,那蛇,嘴裏,竟然還叼着自己的那玩意兒,一同的,飛上了天。
那蛇,真他娘的饞嘴,硬咬住自己的玩意兒不鬆口,臨死還貪那一口兒。
這一下,自己怎麼還會日本去。
回去了,那玩意兒沒有了,還怎麼到妓女院裏當鴨頭。那雖然同樣的丟臉,不光彩,力氣活兒,可畢竟,是一個飯碗,就現在的日本國,能吃頓飽飯,就要念阿彌陀佛了。
不過,倒好,那水蛇的毒液,還暫時的留在那玩意里,還沒流進到身子上,這一揪斷,倒是斷了毒液的道路,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沒有了疼痛,那鬼子,一下子輕鬆,腿下,跑得更快了,轉眼,到了壕溝的邊兒,小鬼子也不管壕溝里還有眾多的蛇,就「噗通」一聲的跳進去,「噗通通」地游起來。
有這個鬼子帶了頭,眾多的鬼子,被蛇老大,追得沒了魂兒,見有榜樣,也就那麼地不管什麼壕溝了,四下里,盲目的,魂飛膽喪的,四處里,就往壕溝里逃和散。
這樣的淋漓盡致的美好場景,石楞子,全從望遠鏡里看到了,看全了。
正樂得興奮地時候,突然,他發現,四散的鬼子,撲騰騰,跳進了壕溝里。
石楞子把望遠鏡一收,厲聲命令,「所有人員,準備。」
鬼子據點的外圍里,所有的公安隊員,民兵,村民,正熱鬧看的精彩。
突然,聽見石楞子的命令,再看壕溝,撲騰騰騰的鬼子兵,已經跳到了壕溝里,正往岸上爬。
他們,馬上的精神起來,拉緊了地雷,扣住了槍機。
還是那個沒了雞嘎子的鬼子,第一個跳進壕溝里,竟然給壕溝里的水蛇,一個措手不及。
那些還在水裏的老大們,正一心地往岸上爬,趕緊地上桌子,飽美食,卻沒想到,一個美食兒,送到嘴邊上。
它們當然的沒有準備,頓然的「噗通」的一聲水響,濺起來水花一片,竟把見多識廣的老大們,嚇了一跳,它們就像那隻頭一回見到貴州的驢一樣的老虎,趕緊地躲閃,竟然地,就這樣的錯過了送到嘴邊的鮮肉。
那從水蛇牙縫裏逃脫的鬼子,嚎叫着,就往岸上爬。
岸邊,是他們鬼子,為了防止八路軍的偷襲,按設了好多的鐵蒺藜,這一來,把個鬼子,剌得渾身血淋淋,像條新剝的狗。
這條新剝的光腚的狗,估計,根本覺不出了被鐵蒺藜,剌得渾身的疼,像條被打得,落水的,落水狗一樣的,佝僂着身子往上爬。
他的運氣真正好,或者,也是粘了頭一個的光兒,岸上的八路軍,民兵,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他。
就這樣子的,這個光着腚,腿襠里,已經成太監的他,竟然地,罕見的,爬上了壕溝的岸,站在了岸上了。
站在岸上的這個光腚的太監,就要撒丫子的就要往高粱地里竄。
只要竄進了高粱地,那水裏的蛇老大們,那八路軍,那公安隊,統統地閃到一邊兒去了。
他還真得福大命大兆活大。
他真的福大命大兆活大。
這樣沒根兒的鬼子,是不該和福呀命呀的黏一塊的。
上得岸來的鬼子,弓起身子,就要跑,誰知道,腳下,猛地一硌,還沒斷出來是什麼東西硌腳的那時候,霎那間,「轟,」,一聲劇烈的響,他頓覺出來,渾身一輕,飛上天,駕了雲。
那是地雷爆炸了。
他剛才,踩上地雷了。
他那鮮血淋淋的肉身子,一下子碎屍萬段。
屍塊,斷骨,雨點一般,落到壕溝里。
這可省了水裏老大的事兒,好多的水蛇,轉過頭來,埋身的朵頤,快樂地撕咬。
這才是,真真的,天上掉餡餅。
其實,這些老大們,沒必要心急,這樣的天上掉餡餅的事兒,會緊接着的下來,藍藍的晴空裏,對他們,是多麼的慷慨,多麼的心慈,多麼的垂憐,不僅掉餡餅,就像久圍孤城的上級,用飛機,空投,不僅餡餅,還有肉包子,肉骨頭,總之,凡是帶肉的,都投。
什麼叫做紛至沓來。什麼叫做福從天降。
這都是。
這樣的幸運,對這些老大們,估計,也就這麼一會兒。
那些個鬼子,根本不顧忌岸上有地雷,樹林裏有槍口,就像沒頭的螞蚱,只顧自地往壕溝里跳,在壕溝里游,落水狗似的爬,再接着的是地雷爆炸,是長槍爆頭,是大刀的猛砍,是長矛的勁刺。
但是,小鬼子,這時候的小鬼子,跑掉的,蛇叼的,鐵蒺藜拉走的,那襠的那塊遮羞的白布條,全都沒有了,全都光着屁股了。
臨死前的鬼子,真是丟人丟到閻王殿裏了。
要是閻王爺也講究臉面,准得羞得臉紅,窘得夠嗆,你看看,他,新招的這批子鬼子的鬼兒兵,一個個的赤條條地來,又赤條條地走。
顯得老閻王,家底兒薄,不厚道。
但是,這會兒的小鬼子,就像非洲大草原上,犀牛的遷移,不管怎麼的前面死和亡,都一門心勁兒的往上沖。
小鬼子,真執着,真執拗。
不過,也別光怪鬼子兵,那諾大的操場上,全是肉乎乎的水蛇,水蛇不站立,沒法子跟他們一般見識,只好奪命地逃到閻王爺那裏躲災難。
竟然,岸上的地雷,不夠炸的了。嗞嗞。
蜂擁着爬上岸來的小鬼子,不管被炸傷還是被打傷還是被刺傷、砍傷,只要有一口氣兒,就是爬,也要盲目地往高粱地、豆子地里爬。
那種對活着的渴望,那種對生的冀求,真是感天動地。
只是,早幹嘛的。幹嘛這樣的遠涉山水的到湖西來送死。
要想好好地活,要想悠哉地享受生活,那就在你們的那個小島子上呀,那裏的海風毒,海浪大,土地貧瘠,人情薄劣,可是,在那裏,能放心地活,能安心地生。
只是,現在,對他們說這些,已經毫無用處了。
因為,滿湖西的坡地、壕溝,田野里,全是了吶喊着的人群。
那是全湖西的中國的老百姓,赤着腳,光脊樑,手揮着鐮刀,肩扛着鋤頭,吶喊着,衝擊着,四處里圍截,撲捉,擒拿跑上岸來的,僥倖漏網的鬼子兵。
現在,這時候了,那還有什麼懸念。
太陽每到頭頂的時候,晌午飯還沒到做的時候,據點裏的鬼子全部全的沒有了。
八路軍,石楞子的公安小分隊,如此薄弱的小隊伍,借用天時地利人和,把幾十名小鬼子,屠個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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