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橋又開始在臥室里轉悠了。★小說排行榜m★【全文字閱讀】
真成了磨道里的捂眼的驢了。
轉悠着,思謀着,思謀着,轉悠着。
眼看秋分將至,窗外的秋雨,淅淅瀝瀝,單調的,敲打窗子的聲音,使得一頭霧水的他,更加的白愁末解。
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呢?
是誰,在從中使壞呢?
這樣好的計策,怎麼能不大功告成的呢?
眼看着窗子外面,高高的高粱,已經開始曬紅米,大豆,胖胖的豆莢鼓起肚子來,還有玉米,那棒子的須兒,就像一個懶惰的老人的鬍子,越來越長,越長越白。
得加快進度,快快地把擋路的都收拾掉,剷除乾淨,準備着搶劫秋糧呀。
要不然,今年秋季的秋糧,很可能像今年夏季的夏糧一樣,被八路軍一個「武裝大請客」,給攪合得黃黃的,破壞了日本大本營,經營東南亞的方略,也餓死了多少本國的人。
想到這裏,高橋的黑綠的腦瓜上,又開始冒汗了。
——要是再收不上來秋糧,那麼,漫長的冬季和明年的春季,那四面八方刮來的東南西北風,能把肚子餓癟的日本人,全給刮到爪哇國里去。
到那時候,渡邊被押送回國,受法律處罰的美事兒,是斷不會和他高橋有關係了。
上面,不把他綁了,重新餵鱷魚,算是他的老老老的老祖宗,給閻王爺送了大禮,請東海老龍王喝了十八回的巴結酒的了。
一頭虛汗的高橋,在自己的辦公室里,臥室里,就像磨道里,捂着眼的驢,轉悠了十八圈。
但,還是沒轉悠出來一個所以然來,只好的,無奈何地,想其他的辦法了。
他的辦法很簡單,無奈何,病急亂投醫,再把李連璧請過來。
李連璧的口袋裏,裝的再是砒霜藥,也比沒有藥強呀;李連璧再不是東西,總比沒有東西強呀。
無奈何,高橋找來了李連璧。
高橋正心煩意亂的時候,突然地,門口光線一暗,恍惚間,一條大黑狗進來,還朝他汪汪叫幾聲。
高橋正煩,就要上前抬腿去踢,一睜眼,原來是李連璧,多長時間沒見,這個老彎腰,腰彎的更厲害了,活像一條老黑狗。
高橋現在正要用人家,就連忙止住滿心裏的對他的厭惡,先自個兒裂開黑的綠的嘴巴子,也學他老狗的樣子的呲狗牙,笑呵呵地先入為主,開個玩笑,躲開前陣子,戲耍他的尷尬,「咦呵,李縣長,十幾日不見,你的腰,可是更彎了,樣子也更老了,咋回事兒?是不是老嫂子們多,連日裏的勞累,累的?要是那樣,可容易得馬上死的病,你,這麼大的縣長,可要節勞呦,皇軍的,可是離不開你的幹活。」
其實,這是高橋,自己給自己找下台的台階,這老狗,之所以成為老狗,還不是他高橋造的孽?
一下子,收乾淨他安排下的那些當官的人的權,使得那些用錢用禮,換來的官兒的人,都跟他去要錢和禮。
而老小子手刮來的錢和禮,又叫那些媳婦們,都給卷了包,弄得他,里外的做不得人。
要不是,還有一個縣長的縣衙門能躲藏,老小子,早學了野狗,說不定,現在,正在街上,正在憲兵司令部的大門前,牆角里,刨食吃呢,或者,到亂墳崗子裏,學野狗,紅着眼珠子,正扒人家的墳頭哪。
但是,高橋不這樣的說,就找不到遮羞的啥樣子的話了,就顯得他當時的,不是那樣的英明決斷了。
哦,他高橋,總不能,上前去認錯,給他老狗咬的跪下,磕頭,扇自己的耳光?
還要連聲地自責,「乾爹,是我錯了,我不該斷了你的財路,我該死。」
那太寒慘了吧?要知道,他是湖西的皇上。
再說,高橋在自己的心裏,已經,找着自己的當初奪他權的時候理由了。
老小子,是你錯在前,你個掛狗頭賣驢r的老龜孫,坑我的錢,坑我的武器,要不是你這樣的坑,你這個黑綠臉的爹,就是我,你黑驢臉的爹,能混到現在的這樣寒慘?能再厚着臉皮,再把你請到門上來?
你個早該讓人打死在街頭的老狗,老龜孫。
但是,這些,都是高橋在心裏的罵,表面上,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滿臉的堆笑着。
因為,他現在,確實是山窮水盡真沒路了。
於是,奚落完了,再入正梗,上前,真正的關心,「李縣長,節勞,愛惜自己的身子,也好為皇軍效力大大的,要是嫂子們太多,分不過來的話,請你的,說一聲,我下命令的,到街上的,找那些的光g漢子的,幫助你的幹活,他們的,力氣大大的有,規整的那些嫂子們,再不敢見你了,你認為的,可行?你點頭,我的,馬上的下命令。」
李連璧被高橋刺絡的,想呲牙,想怨恨,堵高橋的話,到嘴邊了,這不是巴巴地給他戴綠帽子?
在湖西,最惡毒的法子,就是給人戴綠帽子了。
老小子正要發作,突然地,喳吧出來了高橋的揶揄他的話里的味兒。
黑小子,記性真好,到現在,還是沒忘記他老李,訛他錢和武器的腌臢事兒。
那小子的意思很明白,要不是那些權的扎台子,就他那老彎腰,窮酸,哪來的那麼多的女人,爭搶着,鑽他的s哄哄的被窩?
最大的恥辱,是不理,李連璧打定主意,不理他個小黑孩子,把他羞辱得跳井、上吊、抹脖子。
只是,到現在,還不知道,小黑孩兒,要他來這裏想幹啥。
還是暫且,別跟他鬥嘴巴子上的氣為好。
要是再用他呢?
「小子,只要你有求助我,只要你張口,我就有辦法,從你那臭烘烘的嘴巴子裏,摳出來你的金牙來,只要我的人還在,我就不信,不能鹹魚再翻身。」
李連璧暗暗地咬牙。
哼哼,這湖西,是我們中國人,祖祖輩輩的湖西,憑你們那兩腿螞蚱腿兒,扛着一根燒火g,到這裏來充爺,也不撒泡n,照照你那副黑的綠的的臉膛子,還有你那被門擠扁了的腦袋,能知道,這微山湖,這湖西大平原,里里外外的溝溝壕壕?」
李連璧恨恨地在心裏想着,臉上,卻從滿臉的褶子裏,擠出來半分的笑沫子,「給皇軍回話,那些嫂子,早就的都回娘家了,為了皇軍的大事,我日不當食,也不成寐,一門心事在縣衙,全心裏想着皇軍的事。」
李連璧掀哄開他那能把稻草說出金條的嘴巴子,一邊忽悠着,一邊看高橋的臉色。
果然,有效,隨着他的話音兒,高橋緊鎖着的眉頭,漸漸地解開了,眼角里,嘴巴子上,越來越明顯地露出來渴求的神色。
「哦?李的,你的說說,怎麼的,想着皇軍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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