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冢前傳 第五十二章：小初往事

    此時的小樂山山腳客棧，大山和小初帶着虞熠在等消息。自從九龍江邊得到消息，說雲逍遙從五花鎮脫身去了皇甫世家，他們便想着雲逍遙必要在那逗留。卻也不好立刻起身返回荒城，也趁這機會，在這小樂山客棧休息，等雲逍遙的消息。此地本是極樂堂的所在，依山傍水，卻四通八達，消息進出便宜。

    虞熠此時心裏七上八下，坐在屋內惴惴不安。

    「哎！」大山忽然用腳踢踢他問道，「你怎麼認識少爺的？」

    虞熠被他突然一問，支吾兩句才道，「大澤起了兵禍，我無處可去......」

    大山冷笑道，「看你一身打扮，不是一般人吧？只是無家可歸，雲少還用大費周章地幫你脫身？」

    窗前逗鳥的小初笑了，「大山，算了！他不說你何必非問他？！反正少爺救的人，我們就得保護着。」

    虞熠見小初和善些，就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初哥，你跟隨雲少很久了吧？」

    小初道，「不很久，兩三年光景吧，大山早，跟少爺六七年了。」小初看虞熠謹慎的樣子，為了讓他放鬆些就找話和他聊天道，「我原來，殺了人，是少爺救了我一條命，我發誓，這輩子為少爺赴湯蹈火！......你知道我殺了多少人嗎？」見虞熠搖頭，他便伸出手比了個八的手勢，「殺了八個，不過我還嫌殺得少了，那些人都該死！......你知道嗎？我原來是個苦孩子，爹娘死得早，我姐一手把我帶大的。後來，我生病，我們當地錢莊的少東家主動借我姐銀子給我看病。我姐開始還挺感激人家，結果後來，五兩銀子變成一百兩，不知他們怎麼算的......沒錢，他們把我姐帶走說幹活去抵銀子，結果被那畜生糟蹋了，又轉手就把我姐賣去妓院。」

    小初說這話，語氣淡淡的，神色淡淡的，似乎說的不是自家的事一般。

    「我發瘋地去找他們，他們說一個月內我湊齊二百兩銀子，就讓我姐跟我走，他們一個月內也不會讓我姐接客的。我發狠要弄到銀子，那時見我姐一面，她說，她已這樣，不讓我走上歪路，不能去偷去搶！我告訴我姐放心，我不偷不搶，靠自己也能掙到乾淨銀子，不會給爹娘丟臉......」

    說到這，小初卻不合時宜地笑了笑，「我就去弄錢，別人不乾的髒活、累活，我都干！還為了得一點賞錢趴在地上學狗叫。我給有錢人家扛碑。那碑兩百多斤重。要我扛着去墓地，結果放下我就吐血了......拼死拼活，我掙夠了兩百兩銀子，興沖沖地跑去給我姐姐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