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隱晦的神色,讓滿座安靜下來,屏息凝神聽着。
「我在一處沼澤,救下一個被多路人馬圍殺的垂死少年,自報是大澤王子,央求我相救。我帶着他離開大澤國不遠,可憐命薄,在尋到郎中之前,他還是死於非命。但他臨死,也確確實實,將身上藏的寶物,交到我的手裏。」雲逍遙單臂一揮,變戲法一般,眨眼間將一隻錦盒放在身前的桌案上。
眾人的目光都投向那錦盒。
「這裏面是什麼?大家可能都得到消息了。我也是凡夫俗子,曾想過將此物據為己有。可惜,荒城自建立至今,赫赫七十載,聲名雖大,卻並無野心,只是從我祖父雲慕天立足大荒就紛亂不休。如今我七叔雲沖棄城出走,不知所蹤,大荒城也無心糾纏這些恩怨是非,只想固守北地而已。今既然各路英雄都在,我也就樂得做個順水人情,雙手相送。也不必江湖各路人馬一路追蹤我,弄得我不勝其擾的。」
頓時,聽風驛里騷動起來,很多人眼神亂動,刀劍出鞘之聲隱約,桌椅滑動之聲交錯,有一哄而上搶奪之勢。
雲逍遙高聲道,「奉勸一句,既然大家都入席,就不要隨意起身。」
眾人不明他話中意思,但還是沒有輕舉妄動。
「恕我當初多心,想到一旦這東西現世,群雄一哄而上搶奪,一來亂鬨鬨不成體統,弄得不好看,二來這東西到了誰的手裏立刻還會招來圍堵,也是一場麻煩;三來若人搶了保不住,這東西流落江湖,被心術不正的人利用,天大大亂,豈非我雲逍遙的罪過!——為防此事,我在這聽風驛的桌椅下都裝了機關,起身就會觸發機關,若傷了各位,就不好了。」
一句話,滿座寂靜,一時沒人敢再動一動。
九龍會頭領金麒麟聞言冷笑道,「雲少說笑了吧?你這麼短時間裏裝機關,誰信?」
「那尊駕,不妨請試一試!」雲逍遙不動聲色地喝了一口酒。
金麒麟慢慢低頭查看自己坐的椅子,似乎並未見什麼異常,於是緩緩要立起身,忽然聽見咔嚓一聲,嚇得趕緊又坐了回去,臉色由紅轉白,汗水從額頭上滲了出來。
雲逍遙的名字,從來與神秘與詭譎連在一起,因他自幼研習奇書,博覽天下奇門怪招,或許,他不如當初的逆天侯雲慕天勇猛無敵,也不如御劍侯雲沖多謀善策,但他莫測的武功和出人意表的頭腦,永遠讓人對他敬畏三分。況且,他武功雖不是天下無二的高手,卻有個人所不及的本領,那就是快——快得讓人耳目不接,神乎其技,所以眾人寧願相信,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佈置下機關,然後請君入甕。
這一招反客為主,卻用得巧妙得很。
「雲少這麼做,到底是要如何?」金麒麟沉聲喝道,握緊了拳頭要砸桌子,手到半空,卻也沒敢輕易落下。
「大家別誤會,我說將此物交出,絕對是誠心誠意,只恐怕群雄一擁而上,亂了局。況且此物自然要交給最該得到之人,這才公平合理,不負眾望。」說完,雲逍遙將按在錦盒上的手拿開笑道,「各位覺得如何?」
「我們坐在這都不能動,能覺得如何?」邱宇昆身邊的葉仝冷笑。眾人互相看了看,也只能任由雲逍遙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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