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簾外,一個清冷的笑聲透進來,「聖主,認得出我的腳步聲?」
邢放冷笑道,「夜深了,你來做什麼?」
「我來給聖主斟酒。」那人還立在搖曳的珠簾外,寂然不動。
「既然來了,就進來說話,為何立在外面?」邢放掙扎着坐直身子,威嚴地盯着那燈光珠簾後、夜色里隱約的身影。
一痕寒光閃閃的劍先透了進來,珠簾隨即掀動,一個紫衣人緩步而入,他不過二十歲,年輕端秀,英俊挺拔,但那幽深的雙目里,似乎藏着個難測得幽靈,毫無破綻的笑容里,籠着詭異的城府。他不再是當初那個低眉順眼的孩子,他羽翼已然豐滿,此時全副武裝,刀光劍芒,有弒殺天下的雄心,有併吞江湖的氣勢。
他手裏握着的,是邢放的火烈劍。已然出鞘。
「司空絕,你拿着劍做什麼?」邢放明知故問地笑道。
「我來向聖主,請教劍法。」司空絕昂起頭,眯起眼睛笑道。
「你是來殺我的吧?」邢放冷笑着看他,一語道破。
司空絕俊逸的臉上還掛着笑,那是面具一樣的笑臉,無悲無喜、無嗔無怒。
「聖主既知道,竟然沒有準備,實在出我意料之外。」司空絕的聲音不緊不慢,他已有十足把握,自己會是今夜的贏家!
「司空絕,」邢放慢慢坐直身子道,「你想知道緣由嗎?」
司空覺微微嘆息一聲道,「不重要。」
邢放笑道,「的確不重要,對於你而言,今日的結果,才是最重要的。其實,當初,我並非對你絲毫沒有察覺,也並不是沒能力將你的狼子野心扼殺……但我沒有,你知道為什麼嗎?」
司空絕依舊搖頭,「不重要……我只知道,你當初的猶豫,害了你自己。」
邢放冷笑道,「不錯!可你記住,將來,你也會有為了莫名的緣由而猶豫、而放棄之時,我會在九泉之下,看着你的下場。」
司空絕毫不動怒,眸光依舊地道,「怕會讓你失望的,我不會。」
邢放點頭,卻正色道,「那就說眼前,我和你做個交易如何?」
司空絕笑道,「你要求饒。」
「非也!」邢放冷笑道,「極樂酒喝壞了我的身體,喝壞了我的腦袋,卻喝不軟我的骨頭、喝不死我的心!你莫要小看人,當初我縱橫江湖時,你還沒投胎到這世上!」
司空絕聞言只是淡淡道,「屬下不敢,我心永遠敬重聖主。若非如此,也不會將聖主病重與嗜酒之事隱瞞——聖主可知,有些想將這辱沒聖主聲譽之事,偷偷散播到江湖上的人?我都代為處決了——」
聽完這話,邢放慢慢閉上眼睛道,「我知你已大權在握,殺我一人請收藏、推薦,能不能不要再殺無辜之人?」
司空絕冷笑道,「無辜之人?天下江湖,哪有無辜之人?」
邢放嘆息一聲,「我一人死,便沒人能阻你當上聖主,你不要再殺人。」
司空絕笑道,「那好,我答應你,不阻我之人,我不殺,只是——」
邢放喘息一陣,似有些難過,司空絕過來拿起酒壺給他又斟了一杯酒,邢放喝了才道,「你擔心一旦我的死訊,放出江湖,江湖上會有人追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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