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煙搖搖頭,卻掙扎着要坐起來道,「我就是,就是冷,好冷。」燕撫芷見狀也不顧許多,伸手臂將鏡煙抱在懷裏,緊緊抱住,鏡煙覺得燕撫芷耳朵上的耳墜輕輕滑過自己的臉頰,她身上特有的清雅香氣讓他的心頓時安靜下來,低聲道,「阿芷,等這一關去,我們去一處沒人認識的地方住下,就你和我。」燕撫芷聞言心裏一熱,不由笑道,「好,都依殿下的,你好好歇歇精神吧,天都快亮了。」
恰在此時,忽然一聲呼嘯,燕撫芷只聽一聲慘叫,不知什麼東西撞在馬車上,隨即卻是一支冰冷堅硬的箭從後飛了進來,砰地刺在車內的喝水皮囊上,水登時嘩啦一聲噴了出來。外面已然大亂,馬嘶陣陣、慘叫連連,馬車來回顛簸幾乎要傾覆。懷裏的鏡煙瞪大眼驚道,「我們被追上了,逃不掉了!」
「殿下莫怕!」燕撫芷緊抱着那錦被裏的鏡煙,張皇地大喊道,「來人啊,護駕!」
沒人回應,只聽見外面刀劍之聲漸漸消停下去,她不由掀開那帘子向外看,卻借着晨曦,正看見幾個握着長劍的白衣人圍住驂玥將軍,他腿受傷倒地,不停向後退着身子,滿臉是血地求饒。
「別殺我!別殺我!王子就在車上,我交給你們就是!」
但這幾個白衣人似乎不為所動,一個利落地揮手劍起,一聲鈍響,驂玥人頭被砍下來,血噴濺的同時,另一個一劍過去挑起那人頭來,燕撫芷嚇得捂住嘴回來,六神無主地再次抱住鏡煙王子,渾身大顫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鏡煙燒得迷迷糊糊,有些茫然地問道,「為何如此安靜?是不是我們脫險了?」
「別怕,有我!」燕撫芷不知為何,竟多了一份視死如歸的豪氣,喘着氣聽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車簾被挑開,卻是那染血的人頭對着她們。驂玥死不瞑目的眼半睜着,嘴角似乎還在抽動,血一滴一滴落着,血腥氣與撲面而入的水氣混在一起,讓人作嘔。燕撫芷下意識捂住了鏡煙的眼睛,自己忍下衝口而出的尖叫,死死咬住了下唇。
人頭退出去,一聲怪笑傳來,一人一躍而進了馬車,揮手將人頭摔在地上,咕咚作響。那人白森森的牙齒對着燕撫芷,做了個鬼臉道,「如何?怕不怕?好不好玩?哈哈哈!」說完拉過燕撫芷的手臂,用她的袖子擦拭那沾血的長劍,斜眼看着這個十七、八歲的女孩,一臉戲謔地道,「你抱着的,是王子吧?你是燕撫芷?」
燕撫芷並不認識此人,但見他知道自己,也就點點頭,冷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冒犯王子?!」
那人嘿嘿一笑道,「什麼王子?那大澤王都被人殺的血肉模糊懸屍宮門,他又算什麼?!那三件東西在他身上吧?交出來,我放你走。」燕撫芷心跳如鼓地道,「交出那三件東西,真的會放我們走?」
那人撇撇嘴看着她道,「你自然能走,但王子不能走。」
「你們要殺他?!」
「他的死活,我們說了算,你就別管了!」
「不行,有我在!你們休想傷王子一根毫毛!」燕撫芷喝道。
「哈哈哈!」那人仰天大笑,似乎發現天下最好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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