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沙,是炎黃時期的一個部落,以善產食鹽而聞名天下。根據典籍記載,他們是華夏第一批製鹽的人,故被人稱之為鹽王氏。直到現在,青海、四川等地在開鹽之前還要祭祀鹽神,供奉的就是這個東西。
尼瑪會知道這個東西,是因為以前到扎布耶遊歷,一個家中世代都是鹽工的藏民告訴他的。為了弄清楚這個東西的來歷,他翻閱了很多資料,走訪了許多牧民,最後確定那些湖鬼就是千年之前的鹽王氏兵。根據最早的傳說,它們乘着紅雲從東方飛來,肩上抬着猶如坦克(原諒我找不出比這更好的形容詞了,尼瑪原話也是這麼說)一樣的巨大方木。那方木帶着一種奇異的香氣,途經之處花開遍地、樹生木茂。遇見這個神跡的藏民都說那方木是佛教中為帝釋天焚香奏樂的八部神祗乾達婆的化身。乾達婆不吃酒肉,只尋香氣作為滋養,因此無論生前死後,身上都帶着濃烈的香氣。路經山南時,因為山路顛簸,神木被山石蹭下了一小片樹屑。樹屑落在路旁邊的漆黃蓮叢上,那株植物就變成了流傳至今的清香木。
它們走進莽莽的雪山,經歷六個水羊年之後,這些人回來了。但是它們抬着的那棵神木卻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被五彩毛皮包裹地嚴嚴實實的盒子。藏民們猜測,那根神木可能被這些人送給住在雪山上的天神了。而它們手中多出來的那個盒子,就是上天賜予它們的饋贈。它們捧着盒子走入一處大湖中,就快速地融化了。而那湖水被太陽一照,便忽然泛出無數銀白色的天沙。
「那裏就是扎布耶鹽湖?」
「嗯。」尼瑪點點頭,看我跟聽評書似的,又特意強調了一遍:「這可是真的歷史,不是什麼隨意亂編的故事。就像那顆在傳說中出現的古祖清香木,現在就收藏在藏香承地敏竹林寺里,那裏的禪師曾讓我見過一次。」
我點頭,在蜀浙兩地來回倒騰爛木頭的小販也這麼說,還有給法門拉香火的黑導遊。不過,這尼瑪說了半天,還是沒說他是怎麼認定這些東西是鹽王氏兵的。而且按照現在的一些資料,鹽王氏是公元前三千年左右的部族。而最早記載八部眾也就是佛教中天龍八部的史詩《羅摩衍那》和《摩訶婆羅多》成書時間也不過在印度十六國時期後,也就是中國史上的六國抗秦。不過,這兩者的時間跨度也未免太大了。但是尼瑪就是認為它們是鹽王氏兵,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變成「它們」。除了天生的直覺,另一樣就是從他手上傳下來的對付鹽王氏兵的寶物。
那是一根通體漆黑猶如鹿角又猶如珊瑚一樣的東西,身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金絲,和二叔手裏那件千年金絲陰沉木差不多,入手沉重得很。這東西已然化玉了,被黃色的燈光那麼一打,那種滄桑大氣的質感就顯了出來,周邊還隱隱帶着一層紫光。都說木萬年化石,石千年化玉,這東西最少也是春秋的。我抬起它的底部,那裏有一個磨地非常自然的口子。我往裏面一探,再摸摸那朝四面分散的枝椏,頓時一愣。
這居然是一個號角。那些枝椏上零零散散地隱藏着一些孔洞,就是出音和擴音用的。乍一看看不出什麼,摸上去就知道這角上另有乾坤。
尼瑪拿回號角,小心翼翼地放回特製的寶囊里,然後驕傲地拍拍寶囊上的花紋:「這是鹽王角,又叫閻王叫,多虧了它我才能讓那些屍兵回去。」說到這裏,尼瑪頓了一下,有些疑惑地望向我:「不是我冒犯,吳邪。我有鹽王角,你又是怎麼從鹽王氏兵手上逃出來的?你是不是以前來過西藏?」
「沒有。」我矢口否認,可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我卻突然一陣心悸,好像我是在故意騙這個西藏的小伙一樣。這段記憶在我腦海中是非常清晰的,但加上之前和胖子、悶油瓶的經歷,我說出來之後,它就完全混亂了,簡直不知所謂。但聽完之後,尼瑪卻對我露出了一個非常真誠的笑容:「我想說,你的運氣非常好,親愛的朋友。」
我道:「你知道?——」
尼瑪點點頭:「加上你的這段奇遇,我更加確信我的猜測沒錯。你的那位好友給你餵下的不是一般東西,而是上天賜予神農氏的九穗禾。」
九穗禾,一禾有九穗,一穗有五色。食之可長生,形容桓不老。我怎麼也沒想到,悶油瓶當時給我吃下的是這樣的東西。
「有這東西,那麼鹽王氏兵會變成這樣也就解釋地通了。有九穗禾在,哪怕當時生靈塗炭、戰火再亂,他們也能活下去。可是九穗禾只有長成五彩時才有效果,吳邪吃了怎麼會有用呢……」
【火澍銀埖不夜天】
每次寫到「尼瑪」時候都會感覺自己在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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