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墨拉着我,跑的很快,一路上,身上濺了不少泥。村裏的泥巴路很長,跑了十幾分鐘,我們才上了一條水泥路,此時的我們,整個身上幾乎都是泥巴,活脫脫像兩個異鄉逃難的。
由於這個村子很封建,楊夢瑩媽媽未婚,就生下了楊夢瑩,所以,楊夢瑩是不能葬在村子周圍的,穿過了這個村子,至少還得往後奔個十幾公里,才能到埋葬的地方。
周墨背部彎曲着,不停的喘着氣,顯然累的不行了,但她歇了兩三秒,又繼續開始走着。我一把拽過她,然後又一個彎身,就把她背起來了。
周墨讓我放下她,我說我不累。周墨沒好氣的說了一聲,「你這樣背着我,我們會很慢的,二姐已經那麼可憐了,我不想讓她死後也受欺負,我必須要去阻止這件事的發生!必須!」說着,說着,周墨竟然有了一絲哭腔,她們的姐妹情義也是非常深的,即便陰陽兩隔,仍是把對方放在心間。
我安撫着周墨,「磚頭去刨楊夢瑩的墳,只是我的猜測,他不一定真去了。」話剛說完沒一會,我們身後,轟轟隆隆的開來了一輛拖拉機。
我伸手攔了攔,「大爺,能不能坐個順風車?」
大爺看了我和周墨一眼,「你們去哪裏?
「竹上庭,也就十幾公里了。」
大爺一聽,說道:「我這車可是加油才能跑的,多一份重量,就得多用一點油哩。」
我說,「這是當然,我們可以付錢。」大爺眼珠轉了轉,「那你們出一人一百。」我一口就答應了,可能是見我太過爽快,這個大爺瞬間又變卦,「我剛才忘了,最近油價上漲的厲害哩,你們得一人五百。」
我心想,這個大爺,還真夠不要臉的。要在平時,我肯定要和他理論理論的……我直接甩給了大爺一千塊。」
大爺一擺手,「坐後面吧!」
拖拉機真的很慢,幾乎和慢跑差不多,即便這樣,也是不錯了,總比我背着周墨一步一步走,強多了。
大爺心情很好,一路哼着小曲,然後還跟我嘮起了話,說他剛才碰見一個,穿着奇怪的人,也想坐,我就沒讓他坐。」
周墨一聽,直接從車座子上站了起來,我也驚了一下,「那個人是不是背着挎包,戴了一條圍巾。」
看我着急的樣子,大爺笑了笑,「你認識那個人啊?嘿嘿,不告訴你。」然後沾了沾手,意思是給錢才能說。說實話,對於這種見錢眼開的人,我真是一點好感都沒,我也不在乎他歲數多大了,等會確定那個人就是磚頭了,我非得一腳把他踢下車去。
我遞給大爺二百塊。
大爺笑得都合不住嘴了,還說自己時來運轉了,一會非得去買彩票不行。我咳嗽了一聲,「你現在能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大爺裝模作樣的咳嗽了一聲,「嗓子好干啊,給你們說了那麼多話,一會還得買水喝!」
我也是氣的不行了,一把按住大爺的肩膀,「你說不說!」可能是我力氣太大,整個車把直接斜一邊了,要不是剎車夠快,非得撞旁邊的泥溝里。
這個老頭也是意思到我的厲害了,哆嗦了一下,「那個人就是戴了一個圍巾,和挎包,他跑的很快,比拖拉機都快,所以才沒坐車。」
我哦了一聲,然後手一推,就把這個大爺推下了車,他有心追上來,卻被我一個眼神嚇得一動不敢動。
車身後座,周墨語氣焦急着,「快點,快點!快!……」
等我們到達地方時。已經又是十幾分鐘過去了……
拖拉機還沒停穩,周墨一個躍身,就跳了下去。穿過一段雜草叢生生泥巴路,我們看到了磚頭落寞的背影,他的身前是一座低矮的墳,磚頭直盯盯的看着墳墓,可能是太過沉迷,以至於我們走到他身後,他都沒發現。我拍了一下磚頭,他仍是沒回頭。
周墨有些生氣的看了看磚頭,但還是忍住了,沒說什麼難聽的話。
一陣冷風吹過,周圍的雜草嘩嘩做響,磚頭摸了摸胸前的圍巾,用力的吸了口氣,然後低聲道:「感覺好奇怪,夢瑩明明活着,可我的心,為什麼又感覺她在這裏,我想把墳打開,可是又怕打擾到她。」
聽完這話,周墨終於忍不住說道:「你醒醒吧,二姐已經死了,如果你真的打開了墳墓,我五風第一個不放過你。」我了拉周墨,意思別讓她把話說的那麼難聽,周墨一把打開我的手,呼了口氣說:「你說說你,二姐生前對你那麼好,你一點都不珍惜,她現在都死就,你在緬懷着,珍惜着,還有什麼用?」
磚頭沉默着……
磚頭一直不說話,周墨也就沒在搭理她,轉身走到楊夢瑩的墳邊,開始幫她清理雜草。
我拍了拍磚頭的肩膀,「如果我說,楊夢瑩有個妹妹,你會信嗎?」
聽到這句話,磚頭終於抬起就頭,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呼了口氣,「沒錯,我現在有九成的把握,柳夢瑩是楊夢瑩的妹妹,又或者是她的姐姐。」
磚頭張開口,剛想說什麼,我直接打斷就他,「你放心,柳夢瑩很安全的,柳拳對他很好的。不然她也不會活這麼多年。」
磚頭動了動嘴巴,「我想問的不是這個問題,你說的話,是阿姨對你說的嗎?」磚頭口中的阿姨指的就是楊夢瑩的媽媽。
我一五一十的說出了,我去楊夢瑩家的遭遇……然後又認真的看着磚頭,「雖然阿姨沒說什麼,但是根據她的反應,還是可以確定柳夢瑩和她有着非比尋常的關係。所以,你清醒一下吧,楊夢瑩已經不可能在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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