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眼(老宋)當屬書生,家裏頭也就屬他這麼一個獨苗,同時也是剛才上一章提到的那個老宋。而宋則如同孤兒一樣,「漫步」於市街中,耳邊直直地聽到那嗡嗡作響的聲音,他卻並不感到後怕,倒是有些許欣慰,在日本,他曾經留過,而這種飛機最大的特點就是敢死拼,而不是
它有多先進,而自身的航電系統本身處於簡單模式,所以基本上不是傻子都可以開,但正是由於這種造價低,價格廉價,導致戰事被推移這麼長的距離,他,唏噓不已。(當然,不止有這些因素)。
嗡嗡聲逐漸從他頭頂上四下飛過,它們一個個如同訓練有素的高鶴一般,展翅而——。
咻——,一顆炮彈逐步落入他那眼旁,炸起的木屑將整個周圍騰起一條巨大的噴泉。他似乎有些許愣住,或許我們現在的機器不如別人,雖然它們價格低廉,但是多少它們還是速度上夠快,馬力更大些。
嗡嗡——,再次響起那一陣陣吵鬧的聲音,噼啪聲從一處民房內響起,一似紅色門聯上掛着喜氣,正中寫着大大的「壽」字,但它已被炸的東倒西歪,而飛絮的火將一個個樹幹給包裹住,瘋狂的吞噬中,卻似是不留任何方式。「這,難道就是戰爭?」書生亦是不懂,他自淞滬會戰
失敗後,便向中國赴回,說是回來,倒不如真心在那過的不如意。
轟——,嗤——,一陣火舌一下子噴涌而出,將他慢慢跳於外面,他再也想不起來,戰爭年代下,竟沒有任何憐憫。殘破的民居,他已慢慢見識過,可身上的任務是找到司令,並確定司令是否在世。「對,我得確定下,不能耽誤時間。」他倒是自語道。陣陣踱步後,他突然感覺腳步一滑,
一陣泥潭一樣的坑道頓時讓他再也起不來。「啊——,這,這,怎麼會——。」他望着頂上有些許深不可測,但細看時,卻發現一步一個腳印中,一點點被鑿開,而底下似血一樣的粘稠頓時讓他感覺很是噁心,他其實不明白,很多時候,人需要一種生存伎倆。
爬過這道坑道後,他的眼前一片荒涼,無人再呼喊,四下的飛絮橫身而來,噼啪聲四散而起,沒人知道這裏或許還有在,而炸彈四下狂炸中,也只能祈求它不會炸到司令部了。他慢慢走起,拍了拍長袍上的塵土,逐步走在那滿是炸彈的橫身上,卻越走越遠,直到——
他,停下了腳步,眼前的一切讓他驚呆,殘損的碎片已覆蓋整個地面上,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立起的東西,如同一場大型的雪崩一樣,將整個眼前的事物都橫掃一遍,又如火山熔岩一般,將整個地域都洗刷了一番。「救——,救我——。」瓦礫裏面傳出一道道聲音,「你,你在哪——。」書生道。「我,我
在這——。」那人舉着手道,但刺辣的血已流經各處,發出陣陣詭異。「來,來了——。」他踩過那一道道瓦礫,奔向於他。剛到時,突然他來了一句很刺人的話:「司令,司令死了——,他知道保不住,所以命令我們還是要堅守,就算死也要咬牙堅持。」那人如是道,口中慢慢噴出一股股血來。「那,我還是幫你轉移吧。」
書生看着這人被壓的情景道。「不,不用了,我跟着司令也有幾個年頭了,這樣死,挺好,不用了——。」說完,他顫抖的手聳開那書生,突然從腰帶上拔出手槍,砰的一聲只聽得那聲音悽厲,風再也止不住的吹,洗刷一新的環境,還是變的如此糟糕,任何木頭在這裏都將變成一陣陣噼啪聲,完全沒任何生氣。。
「司令死了,但是要我們死守。」書生慢慢脫下衣服道。「司令真是這麼說的?」那長官道。「是的,我們——。」書生想說些什麼,但感覺不太對勁。「俺可是跟着老大的,老大說打,我就打,俺可不怕——!」他的聲音蓋過一切,很大——。「嗯,這樣吧,咱們還是據需打,看情況,我們就往裏撤,跟他們打巷戰。」上尉倒是
一臉的思想。「俺就信他的,成——!」他的聲音還是很大。
突然,噔噔聲一次次呼啦於地面間,正好撞到那面牆,一似塊大的玩意一次次壓了上來,將幾個人壓於牆角邊,完全無人倖免,風,再次刮響這個戰場,書生望着那被壓癟的眼球透露着那絲絲血絲,一次次淌出的血水一點點在那磚上慢慢滴落,再也沒任何生氣,如同這殘損的城。。
「我的演講結束,謝謝大家。」我慢慢拂起那盤錯的字,一步步走下台來,「好,好,不錯,下面,有我們的主辦方,王總說下話,大家鼓掌——!」一中年人道,他是總主辦方,也是正式的博物館館長。
啪啪聲一次比一次高漲,我回到座位,並不想說什麼,只是馬上進入了夢鄉,瞌睡對於我來說,很重要。
不知過了多久,一旁的老頭扯了扯我道:「你怎麼不聽他講話!真是——。」「哦,嗯——,他已經成為成功人士,過去的煙雲只是口硃筆墨,說完有如打炮炮,根本沒實用,我聽它有何用。」我倒是很不想說這些,但真心有些許不安。
老伯慢慢走了過來,他扯了扯我,示意讓我少說幾句,他畢竟懂得這世道,而說話間總會招惹些事端。
「噓,少說幾句——,走,咱們爺倆去喝酒去——。」老伯慢慢拉起我來,跟着他的步伐,我也隨之逐步來到大街上,一絲燈紅酒綠後,熙熙攘攘的人們拖着各自的步伐,唏噓着這一年來所發生的一切。。。
「喂,你小子,是不是看上那嚴家小姐啊,別懶蛤蟆吃天鵝肉哈,告訴你,你就是攢一輩子也不可能,還是老老實實跟俺回去。」年紀中等的男人道,口中格嘰格嘰地冒着泡泡。「爸——!您老了——,這女人需要什麼,您已經不懂了,現在的女人需要的是關懷,關懷——。」一年輕的男孩倒是掏着心似的鼓來鼓去,但紅燈下,還是可以
看到他那別致的刺青,似龍似鳳,似虎似豹。「你,你小子,在外面就沒學好,俺是不想讓你進監獄,你懂不——。」中年人再次道。「爸——!我怎麼跟你說,這個世界變了,需要顏值也需要演技同時需要這個——。」說完,他指了指他那肚臍下鼓起的那玩意。「哼——!俺可是老農民,一生就只會種地,怎地,怎地就生出你這種呢——。」
這中年人已氣不上心頭,上前便呼他。
這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只見他將頭撩在他掌下,青色的斑紋卻很是顯眼,但與頭上的雜草互相混合,竟也不知哪個是才是草哪個是刺青。「媽的,老子現在就讓你打,打啊——!打了,老子就不認你這個父親了,你打啊——,打啊——!」他越說越來勁,脖子倒是變得漲紅了許多,如同那水蛭一般,越吸越大一般。
「好,好——,孩他娘,你還在那比劃什麼呢,趕緊走——!」這男人揮了揮手道。「老頭子,急啥呢,急啥呢——。」說着,只聽見耳邊一絲跑動的聲音,很大,卻沒一絲憐憫,卻很是將板壓的咯吱咯吱的響。「來啦,來啦——。」那中年女人扭了下腰,發福的腰部隨時要從她身體上切割一樣,甩出了個樣子。隨後,她
摸了摸那個低頭的孩子道:「孩子啊,在外面別跟別人撩嘴哈,記得穿暖點——。」點點回味性的話語一次次顫抖於我的心頭,或許這就是我們與禽獸之間的區別,雖然這女人屬於農村,但她心裏頭還是想念那半掉子的孩子,想念他的各種好。
「好啦,好啦——,這些有什麼可看的,哪個沒有幾個三下兩下的,你看這女的哈,貪財,男的,雖老誠,但教育不得當——。」老伯倒是一通話了。嗯——,是,是。我便跟着附和,恐讓他發燥,至少我還是不期望這老頭出現什麼差池。
剛沒多遠,老伯彎下腰來,說了一句:「哎,唷,我的個腰啊——。」說着,他斜眼慢慢瞟向一旁走路的少女。呵——,真是老了也不嫌老啊——。我本想說出來的話,慢慢咽了下去,扶着他向着一旁的座位上坐下。「啊唷,你小子,這地兒冰,走——,咱還是再走走——。」老伯貌似變着花樣,但我並不想看他身上某個部位起作用,換了我也
是一樣,至少這個時間段,還真很少人穿絲襪逛街的。
我們慢慢轉入,拐角邊,一絲清淡的香味慢慢飄蕩於我的鼻息中。「茶有點老了——。」我倒是如是道。「嗯——?茶老啦——?」他瞪眼看向我。「老伯,咱們要不要換一家啊——。」我還是開口道。「不了,這裏有幾個老兵,我們先去玩玩。」說着,他便杵着拐杖,硬是噔噔直上。
我慢慢跟在他後面,眼中,一排竹子砌成的一道「磚牆」,但清晰可見一個「拆」在中間寫着,但似乎年過已老,右邊「斥」字不知去哪了,只是隱約地猜中。
「唷,老先生來啦——,坐——。」一似中年男人合着那紅腫似的肥胖臉慢慢迎了上來。「哪裏,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是老先生,已經變成老妖精咯。」老伯似逗樂說道。「哪裏,那這位是——?」他慢慢躬起的身子一步步敞開,並攤手對着我道。「哦,我嘛,我是劉洋,就叫我小洋就行了——。」我回答地倒是很快,隨後便後悔了,這裏完全沒我說話
的份。只聽得那中年人道:「這誰呀,要不是老先生帶過來,我還以為是個老油條呢——。」只覺得他那聲音很不入耳,但老伯慢慢攔住我,示意我不要亂動,並瞪眼唔了唔他那一身的雕紋。「呵——,是嘛, 高貴的地方就是好,可我這卑賤之人來了,居然還付的起這費,那——,這下話,不知這位中年人可否聽的懂——。」我倒是眉眼橫對,卻不帶一絲髒字。
「哼——,那你就好自為之吧——!」說着,這中年人抹着脖子走開了。老伯慢慢拉住我,一絲拇指伸了出來,他的意思當然我也明白,但是人不可能任由他人踐踏,總有些許底線,有人卑微,但不真卑微,只是迫於無奈,不能太過於出頭罷了。。。
地面上慢慢發出咯吱咯吱聲,清脆卻很是悅耳,鼓動着的茶葉中慢慢飄蕩着一點點不知名的味道。「這茶泡了比較久,原先的辛,苦味已消失。」我逐漸品讀那空氣中散發的味道。「怎麼說——。」老伯有些許不解。「這茶屬於鐵觀音,剛開始泡時,會有一種辛味,也就是很苦的味道,所以第一不能喝,第二次就是真正好味,第三次會變淡,最終變成殘渣——。」我
又如是道。「嗯——,看來,你小子還真懂得一絲茶,但不懂茶道。」老伯如是道。「怎麼說——。」我便開始有些許不解。「這茶啊,泡多了就跟人一樣,泡多了多少都會膩,膩了就會想去換,就像換口味一樣,最終的結果當然是變成這殘渣——。」老伯說着這些話道出了很多事情,但我並不太想知道什麼。。。
「你們爺倆還真有得聊的,呵呵——。」女孩抿嘴笑之,慢慢浮動着的細指彈動着那一點瓷器,在上面發出一陣陣悅耳的聲音。
是啊——,這聲音真好聽——。我,慢慢感覺震動存在,忽閃的光芒中,我一次次覺得樹木向後倒扣,這——,這是在哪——。「原來,我還在車上——。」我笑了笑自己,望着遠處一絲彌蒙的燈光,我想不起來它究竟屬於誰家,只覺得燈光下,一個女人墊高腳尖,一步步將細小的毛衣慢慢掛上,彈跳着的髮絲間,一點點閃爍着那斑斑印記。
「站到了,請下車的乘客下車,請攜帶好自己的貴重物品——。」公車的喇叭四下播放,沒了那場演講,只有我獨自一人出來溜達,我太喜歡一人,太喜歡望着那閃爍的燈光中,那女人晾曬着的細小的毛衣。。。。
哐——,一陣聲音後,車子發出震顫的聲音跑開,如同調皮的小孩一樣,在公路上四下跳動。
我站在bus站台裏面,雨有些許大了起來,望不清女人那臉面,但我很清楚她是誰,鼓動着的喉管中,一次次跳動,我不止一次這樣等待,跑動,明知道她在那,卻無法靠近,這或許就是人,明知道喜歡,卻沒法說出,但脫出時,卻發覺她跑的比你想像的還快。
「喂,回來,明明,這孩子,怎麼跟他爸一樣,就喜歡跑來跑去的,從廈門跑到台兒莊的,真不讓我省心。」一絲熟悉的女人香從音縫中慢慢飄蕩。
我嬉笑了些許,眼角中飄蕩着淚花,望着她抱着孩子那一陣陣亂摸,心頭似乎放下些許,或許是時候該走了。「baby,我的女人——,可能,可能不能再認你了,抱歉——。」我流下一絲眼淚,隨後狠狠地捶打那鐵柱上,直到拳頭上流下血來。
風,慢慢呼嘯,我還是一人,這次我如同瘋了一般,又如同喝醉酒一般,嬉笑着等待着別人咒罵,跌撞的身子一點點陷入黑色中,我,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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