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結這場戲劇 第五十四章：美在安村

    青色的石頭夾雜着一條條紋路，浮動的水流在陽光的照射下變得異常靈動。這或許就是石頭原本的模樣吧。雲子青澀地將耳根旁的髮絲向後撩去，她有些不太記得那次的事情。

    「你好，是你家要賣女兒。」一士官模樣的男人道。「額——，是的，你——是來買的，額——，唔——。」一男人聳拉着腦袋道，口中的酒味甚是異常，眼皮有些抬不起來。「嗯，是，不過我要看下貨。」那士官模樣的人卻對此人有些許不削。「好，老太婆，把那害人精給拉出去賣啦，真是，在家有沒什麼用，還不如賣掉，額——，唔——。」那人眼皮卻並沒抬起來，肆意的叫嚷中，完全沒把自己的老婆放在眼中。「不能賣啊，孩子他爹——。」一女人倒是拖着龐大的和服道，曳下來的和服，卻時不時地春光乍現。

    這似乎把這士官也給看呆了些許，口中又道：「咕——，要不要把你這女人也賣掉，我在多給點錢。」「不行，不行，我這老婆子，我還要用呢，你就把小的帶走吧，就這樣吧。」那丈夫倒是來起了勁。「不，不行，你如果賣了她，那我就死給你看！」這女人說着，便操起一旁櫥櫃的剪刀來。「嗯——？活膩了是吧。」他說着，便將這女人重重地推聳了下，最終，她如同不倒翁般瞬間被推來推去，慢慢地也就是失去了戰鬥力。

    「你們吵夠了，我跟你走就是。」女孩的聲音在這間小房中傾覆着，如同海中那一聲寧叫，卻是如此無助。「嗯，也好，那，多少日元。」那士官道。「不了，就給一冰啤酒就行。」那男人立刻顯現出那目光充盈的眼神。「好，拿去。」說着，他將身後水壺擺了擺，隨後扔於他。

    風，異常寒冷，雨水剛剛浸染這個地方，地面顯現出那一絲絲濕漉。「謝謝，謝謝。」那男人說道，便把酒灌入自己的喉嚨中，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走吧，我不想留在這個家中，它已讓感覺不到任何意義。」女孩說着同齡人不一樣的話語。「嗯，好——。」士官似乎有些不安，但還是回頭牽過她那細小的手。

    剛一出那層巒疊嶂的房屋時，他們面前便是這樣的石板，但它其實是一個石階，一階接着一階向下發展，卻似是告訴人們走過就沒有回頭路。。

    這不會也是這樣吧。雲子在心中細想着，眼前的璀璨光芒慢慢縈繞於她的眼內，沒走幾步，就聽得一年老的長者道：「子不教，父之過——。」「爺爺，什麼叫子不教，父之過啊。」那小孩杵着兩小手於自己的膝蓋上，眼睛渴求一般，望着這個長者。「這個，如果你父親不能很好的教育你，今後你在社會上犯下錯誤，那就是他的不對。」長者道。「哦，那原來是這樣啊。」小男孩嬉笑着說道。

    雲子望着這樣一種和睦的環境，多少在心中跌宕起伏，或許在她的生命中，這樣一種方式着實是一種奢侈。再往前走，四周已被木門和鐫刻成不同樣式的石頭所包圍，而每種則各數不同樣。

    而最引起雲子注意的是一家門上，鐫刻這樣的一副畫：馬上的少年，胸帶花，而四周則是各種歡呼，而細心的她還是能發現，他頭頂上多出一道細長的管子，而其後拖着一個如同孔雀尾巴一樣的花眼。之後，那人便到了某個長者跟前，身體順勢慢慢下微，雙腿早已着地，頭磕於地面上，而另一邊，長者則是嬉笑着眼角慢慢迎了上去。

    其匾上赫然寫着一字：孝。「這，這又什麼東西。」雲子感到莫名的噁心，在她看來，父親用很惡毒的方式將她當商品一樣賣掉，在她看來這字已失去了它本身的意義，或者在她看來心裏早已失去它的位置。。

    不知過了多久，只見西下的陽光慢慢跌落下來，雲霧慢慢升騰，細小的人家屋頂上，已慢慢有些許炊煙升起，似乎是夾雜着各式某種獨特的香味，讓雲子有些許不安。

    咕——，肚子撕裂般的叫嚷着，發出的警告聲變得異常激烈。

    一女人慢慢打開門，將紅燈籠慢慢取下來，隨後在裏面點着。隨着一點火星的燃起，兩邊細軟的燈光將大門給完全照亮，而正中大門上，兩隻銅獅牙死死的釘在兩個銅環上，卻又似乎非常靈活。

    「這，真不可思議。」雲子驚愕地將眼睛睜得大大的。不知是看的入神還是怎的，一老男人拍了拍她很多次，最後喊話聲後，才慢慢將她從夢中叫醒。「怎麼啦？」雲子道。「我還要問你呢，你鬼鬼祟祟地在我門前幹嘛？」那老男人道，四下打量着這個女人。「沒，沒什麼，只是你這房子真不錯。」雲子道。「嗯——，算你還識貨，不過看你這樣，要不，在我這住一晚？」那老男人道。「好啊，敢問您叫——？」雲子欣喜的同時不忘問了下。「嗯——，你就叫我安老爺吧。」這位自稱安老爺道。「那，好，安老爺，你——。」雲子很想說什麼。

    突然，她甚是感覺腰上被一絲強壯的手臂給縈繞。「我感覺到你餓了，要不，就在這住下來吧。」安老爺道，順手便摟抱着更加嚴重。「呃——，安，安老爺，您，您弄疼我了——。」雲子很明白，如果這裏不靠他，她或許找不到她想要的幸福。

    「那好，你就在這裏過吧，來，我帶你去參觀，參觀。」說着，他揮了揮手，門慢慢開啟，映入眼帘的是那一排排紅色，既覺得喜慶又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但伴隨着安老爺的哈哈聲，以及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尋找」着任何東西。

    他倆慢慢走入一旁延長的深巷中，那裏，兩旁四下擺設着石板模樣的椅子，而巷子外的正上中寫着別致的字：雅巷。

    「怎樣，美人，雅巷這名字可好？」安老爺道。「不好，不好，很容易讓人誤以為是啞巴走過的巷。」「哈哈——，你這就不懂啦，這雅字啊，其實是寓意這人文學高不可攀，也可以指人的氣質不錯。」安老爺倒是解釋道。「有這等意思？」雲子倒是有些心裏打鼓，在她看來，這個安老爺跟雅字搭不上邊。

    「老爺，您的洗腳水打好了，今晚要不要去我那洗？」一女人走了過來，低着頭問道。「不啦，不啦！今天有位美人作陪，你們歇息吧。」安老爺言語蠻橫許多。「那行，老爺，妾就先走一步了。」那女人道，便消失於雅巷中。

    「安老爺，您這有多少房啊？」雲子顯然有些許不安，她不想去問某個男人，至少在日本，男尊女卑，則在她心裏根深蒂固。「哪裏，哪裏，也就那麼幾個而已。」說着，他慢慢迴避着這個女人，或許在男人心中，精明的女人總是讓自己很難有餘地。

    突然，一陣吱呀聲打破了這樣的尷尬。「哼——，一定是我那不孝子，看老子今天不收拾他。」安老爺道，說着，他慢慢站起身來，徑直向外走去，消失於她的視野中。沒過多久，只聽得一聲聲叫喚。「你這兔崽子，今天跑哪去啦？」安老爺口氣很大。「我只是去城鎮找些藥材。」一絲年輕的聲音道。「藥材？我想你應該不是找藥材那麼簡單吧。」安老爺質問道。「這，這——。」那名年輕人道。「這什麼這，快說！」安老爺似乎把住了這個年輕人的要害。「我，我去山包上唱歌了。」那年輕人道。

    「什麼——！唱歌？不會是某個女孩吧，我們家不缺少找個好女孩，你只要跟爹說，你要什麼樣的女人，爹幫你找，去什麼山包上唱什麼情歌，哼——！趕明兒——。」安老爺的口氣變得很是強硬，但還是被搶了回去。「爹，我已經不小了，我只想找一個自己愛的女孩。」年輕的聲音還是迴響於雲子的耳朵里，或許是昨日那街邊的一聲吼叫讓她倍感不適，又或者是他本身的氣勢完全壓倒了她心中最終的一顆稻草。

    雲子慢慢將手指輕敲於唇間，縈繞地顫動着某些不安。風，越吹越大，將周身的髮絲給遮蔽，卻也將她所散發的熱情給完全泯滅。

    生活或許也是這樣開玩笑。安少爺慢慢走過她的身旁，一絲蔑視的眼光瞬間將這個風情的女人給抹殺於那巷中，她，癱軟地跌落於椅子上久久不能自拔。。

    晚間時分，風，蕭瑟地呼啦着某些搖擺的方向，紙胡着的紙窗，無情地搖晃着腦袋，卻似是想掩蓋，又不想掩蓋什麼。

    雲子望着眼前瘋狂地幅度時分的跳動，嗔笑的嘴角肆意「撕裂」，但眼裏已是一副畫，一副讓她看不懂的畫，只見畫中，梁與梁互相拼接，對等，卻絲毫沒有向下塌的意思，但她的世界已經崩塌。。。

    石階外，一輛馬車慢慢停了下來，司機撅了撅嘴，抽吸着某些不同興致的煙。「嗯，這煙不錯，你們真要去那嘛？」魁梧的男人道。「嗯，是的，只是這兵荒馬亂的，尊嚴已經不值錢了。」先生也從煙盒內抽出一根，放在上面打了打，隨後放入嘴中。「那裏可去不得，我聽說那安老爺是個色鬼，而且是出了名的，不過說實話，有人說他是個賣國賊。」那男人道。「哦？敢問師傅姓什麼？」先生又道。「你就叫我熊木吧。」那人道。「熊木？你是——？」先生意識到什麼，但不想托出。「怎麼，你，認識我！」熊木眼神瞟了下裏面的人道。「額，呵——，哪裏，哪裏，這

    不，多虧了你的幫助，這才到達這個地方，真的應該多多感謝你。」先生想說什麼，但之後他刻意將身體裹了裹。「我聽說了很多東西，但是我只能說人知道太多，會不好，期望你能恪守。」熊木說完，瞪視了這名先生。「嗯，明白——。」說完，先生深層次抽吸了下煙。

    雲，慢慢變得密佈許多。先生的眼中，雲變得更加瘋狂，甚至於變成了黑色，他卻在口中念叨一句：「青盲一笑，乃吾之何，天之大，地之寬，則無何意，血無流，則不知深淺，頭無掉，則不知其錯誤，人亦如此，奈何這世這道。。」

    一旁，熊木楞楞地看着這個才人，或許他並不才，亦或者他應該更加隱晦一些，但他的話語着實讓這個日本人並沒產生多大意思，便躺於馬車旁，呼呼而睡。

    先生見此情景，立馬將胸前的某個東西塞於女人那龐大的身體裏，並拍了拍道：「吾已不適物，但昨日一勇夫則識此物，吾倍感欣慰。」

    黑夜籠罩這個馬車，馬兒四下的喊叫着，一雙深黑色眼睛早已目視這些事情，或許這一切只不過是個錯誤的認識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