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結這場戲劇 第三十章：資質很重要

    陽光慢慢射入，女人一步步走進男人，卻怎麼也不想抱住他，她已經看不到曾經的那個人，而是變了一個人，空氣中瀰漫着濃烈的防腐劑味，「福爾馬林，這個是給標本用的東西，就是防腐劑。」男人說道，「嗯，很對，看來長官那邊沒看錯人。」「那你說的那個資質是什麼意思。」「嗯——嗯？就是這個啊。」大佐被這話問的有點茫然，一絲憂慮襲於心頭。「嗯，明白，」男人見狀，一下子將身邊的女人拉了過來，對着那大佐的面，一巴掌打了下去，只見那女人嘴邊一絲肉紅慢慢劃出，一隻手慢慢撫摸着那被打的痕跡。「你——。嗚——。」女人沒有指向他，心頭卻是一震，昨晚那件事或許算倆清了，但心口卻如同被戳了一刀，又再一次撒上毒辣的辣椒水一樣，火熱而又鑽心的痛。

    「嗯，呵呵，算你識趣，哈哈——。」

    火車慢慢開動，嗔動着陣陣神經後，一次次將那站台旁那顆樹苗顫動地四下彎倒，卻不知怎地它又一次搬弄了回來，卻也斷一根樹杈，汁液一點點稀釋着那破損的地方，卻總也補不掉那過去的傷痕。

    大佐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對着他道：「你這樣的小孩不容易啊，這幾位可是你的學長啊，啊，來，我給你介紹下，這位是木村小五郎。」說完，他指了站在一旁，眼架上早已擺到一半的清瘦的男孩道，只見那男孩將刺刀剃於槍上，示意做一個衝鋒的氣勢，隨後將腿靠了靠，敬了個濃重的軍禮，「這位是清野鋒子。他可是你們醫學院的佼佼者，別看他這樣文質彬彬的，每次需要標本他都能很快弄到，真是個不錯的傢伙。」說完，拍了拍他的肩膀，從裏頭露出一點白色帶點肉紅的衣服。「他這——。」男人敏銳地看到什麼端倪，指了指那位清野，「這屬於機密，不容許告訴。」只見那人的眼中透出陣陣冰冷的氣息，連口中說出來的話，都帶着冰凍狀態。「額——，呵呵，絲——。」男人瞬間被這種冷意滾燙，說完，只見那人對着大佐交換了眼色，似是有些東西要

    怎樣一樣，「可你說我的資質，您還沒有回答我呢。」「嗯？你已經很好的詮釋給我了，沒那個必要再說的更加仔細。」說完，他慢慢踱步而去，「喂，能不能給個解釋，站在身後的兩個人卻沒有要阻攔他的意思，卻在口中道：「虛虛實實自己辨清，人一旦走錯，就回不了頭。」最後這兩人，走着不一樣的正裝步子出了這個噁心的短廂內，風一直瑟瑟發抖，將那扇門匡來匡去，卻怎麼也關不上。

    「這，這是什麼情況，呵呵——哈哈——，」他的臉上卻異常緊繃，笑意一點點從口中噴涌而出，如同泉水一般，噔噔——，車子一步步開啟，卻也慢慢在鐵軌上留下點點響聲，茲——一次次撕裂的聲音滾熱地叫喊在他的耳邊，風一直吹拂過來，帶走了裏面那怪味，卻帶不走他那被冰凍的心。

    「你怎麼啦，年輕人，」一位老人道，「我，我在思索，」他答道，「人生如薄紙，一捅就破，但要畫出一幅畫，你知道需要什麼嘛？」那老人道，眼裏的熱翻滾地割裂着他那早已冰凍的心。「需要什麼？」男人道。「需要女人。」那老人毫無避諱的說道，並又一次重申道：「這趟車過去，我就可以到家了，或許她還在等我。」熱淚盈眶，卻怎麼也掉不出來。「你，你是哪的。」男人好奇道。「我？你說的可是我！我就是你祖宗！」老人轉過身，一把揮舞着棍棒，身上一股濃烈的臭味陣陣襲於他的鼻息間，瘦削的身子一次次放射於他的眼睛裏。「你們將我這種老百姓從東北弄過來，說給我們飯吃，給我們工資，沒想到，沒想到啊！居然讓我們修這破鐵路，我的好幾個兄弟都死在這裏，都這麼多年了，我們都沒看過一個女人，更別談有飯吃，正好，正好，我——。」

    話沒說完，他一把倒入黑影中，再也沒動彈過，濃烈的氣味讓他一步步遠離這瘋子，卻甚是有一顆不動的純正之心動彈了下。

    前方，不知怎的，出現了點點叫罵聲：「八嘎，讓，讓開，別妨礙我們找人。」不好，他們可能找的就是這個人，我，我得將他藏個地方，可想時，四下看了下，哪裏有可以藏的地方，眼裏只有空曠的一個空廂，如同一個棺材一樣死死地將兩人定格在裏面，門口一下子一陣陣敲門聲，匡——，「裏面有人嘛，我們要查一個人，嗯？八嘎，裏面一定有人。」砰——幾聲槍響後，男人急中生智，脫下自己的外套將那老人蓋住，正好將他整個身體裹在裏面，「八嘎，你聽到有人叫，怎麼不開門！」一人抬起槍托，一根刺刀慢慢挑了挑那男人，「我——我內急，正想上廁所，可你們就來了。」男人以為能逃脫，沒成想說錯話，「嗯？媽的，這分明是短廂，專為吸煙的人提供的，你難道不知道？」「呵呵，我第一次坐車，不是很清楚。」說完，那男人便將衣服扯了下，瞬間，短廂

    內一股濃烈的臭味襲於他們的鼻息中，「媽的，這小子有病，在這拉起來了，走，我們走。」說完，他們說也沒再說什麼，就趕緊撤離了。

    「謝謝，你真是個大好人啊。」那人說道，眼中早已失去了原來的火熱，一股空洞慢慢數落於他，讓他感覺莫名的孤寂。車子據需行駛，老人一步步踱出房間，遠處，他說了一句話：前途只不過是一塊布，看你往步哪個方向走，走的好，是你的命，走的不好，你就認命吧。

    這，他說的是什麼意思，煙雲過後，那句話，他早已不再記得，只看到那門匡來匡去，卻怎麼也關不上，門縫間，一個女人聳拉着衣服，一點點抹去那點點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