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神州一望無垠的平原西方,玉祁山脈上空波譎雲詭,如今更甚的是其餘兩條河的水量也日漸低下,百姓中的恐慌之態逐漸蔓延開來,皆認為是大凶之兆。
距離琊雲門派出的十名弟子已經過去三日,依舊沒有音信,欲清逸負手立於雲霄殿頂閣外的迴廊之上,面向西方注視着玉祁山脈,那裏究竟隱藏着怎樣的秘密,讓人這般捉摸不透。
「掌門師兄,你找我?」陸長遠來到頂閣向欲清逸走來,說道。
「長遠,你看,這玉祁山脈的異象總讓我覺得要發生什麼?」欲清逸看向玉祁山脈,憂心忡忡的說道。
「掌門師兄是不是在擔心派出去的弟子?」陸長遠來到欲清逸身旁道。
「這三條河養育着一方百姓,現如今日漸枯竭,我們不但對原因一無所知,還失去了十名弟子的音信。」欲清逸轉身看向陸長遠,嘆了口氣接着說道:「長遠,你說這玉祁山脈會不會如百年之前那般?」
「你是說,會是某種東西現世的前兆?」陸長遠有些覺得不可思議,問道。
「怎麼?你覺得沒這種可能?」見陸長遠一臉的難以置信,欲清逸問道。
「有是有,只是如今這般景象比起百年之前,差之千里啊。」陸長遠雖嘴上說有可能,但心中還是不太相信。
「雖說如今這般景象遠不及當年態勢,但經過我這幾日的觀察,這僅僅是初期的跡象,後面會如何,我也不敢妄加定論。」欲清逸的話讓陸長遠不由的望向玉祁山脈,臉色有些沉下來。
「難道後面會怎樣掌門師兄已猜測一二?」陸長遠總覺欲清逸的話中透露着一些他沒說出來的東西。
「十有八九會很瘋狂。」
欲清逸此話一出,讓陸長遠很是震驚,陸長遠了解自己的師兄,他知道師兄既然能說出此話,就證明絕非空穴來風,無稽之談。
「掌門師兄,既然你已有了判斷,那下一步怎麼做?要先召集各位閣主嗎?」陸長遠從欲清逸的神態中感受到了事情的嚴重,問道。
「此等異樣又怎是我們這些凡人可以阻擋的,只是要戒備那些魔道妖孽,不能讓他們得了什麼不世出的寶物。」欲清逸想到明暗相對的魔道,稍感擔憂的說道。
陸長遠會意道:「那我去安排弟子對玉祁山脈加強監視。」
「嗯,好。」欲清逸停頓了下接着說道:「長遠,那十名沒有回來的弟子恐怕遭遇不測,無論如何找到他們,哪怕是屍首。」
陸長遠本已走到下樓之處,聽聞此話停在廊間扶手旁,沉默了片刻說道:「我會的。」隨即走下了雲霄殿頂閣。
※※※※
江南黎州之上遍佈着萬千湖泊,其中有一面湖叫無浪海,為什麼叫海,傳言在很久很久以前,這裏的人們沒有見過海,只聽聞過海的寬廣,就誤把這望不到邊際的湖稱之為海。在這湖面之上,無論風颳的多大,都掀不起一絲波瀾,更不用說會有浪拍打堤岸了,故而將此湖叫做無浪海。
無浪海的中心有一座島,因為湖水沒有流動性,無法泛舟的緣故,這個島還保持着最原始的狀態,島中古木參天,鬱鬱蔥蔥,環繞着充盈的自然氣息。
島上停留着三個人,黎昕、秋邈和霧風。此刻霧風雙手靠近一顆要四五人才可圍抱的巨大古木,肩上封鏡臂章突現墨綠青光,隨着霧風嘴中默念的口訣,那古木的樹幹中竟流淌出淺綠色的植物精華,通過霧風的雙手悉數被吸收,同時伴隨着枝幹的噼啪聲,這巨木竟是在一點點的萎縮。
一旁的秋邈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為什麼黎昕執意要用婆娑而不是別人,道:「原來這嵐翎劍法中有這般奇特的招式,竟可以吸收自然精華,而這自然精華也是修習隳世·霧風所必需的。」
黎昕望着正在吸收自然精華的霧風,道:「這還多虧了那位線人,沒有他我又怎會知道三重嵐有這等秘法。」
過了小半個時辰,這巨大的古木已經徹底枯萎,殘枝敗葉飄散一地,而霧風更是因為吸收了千年古木的精華而周身散發着淺綠色的氣息。
黎昕滿意的看着向他走來的霧風,那眼神充滿了期待,就好像看着一件未完成的藝術品,霧風走到黎昕面前,道:「主人,按您的吩咐,已經吸收了這顆古木所有的精華。」
黎昕將霧風胸前的衣襟拉開,露出胸膛,手中現出一張八棱符貼於霧風胸前,那八棱符剛觸及皮膚就像一塊烙鐵般烙入霧風體內,無縫也僅僅是眉頭皺了一下,皮膚上留下一塊八棱形疤痕,上面隱隱有霧風二字,說道:「這是隳世·霧風的秘籍,這島上的自然精華足夠你練到八層以上,待你足夠強大之時,我自會回來接你。」
霧風雖心智全無,但天賦資質都還在,自然明白黎昕所言,道:「定不辜負主人寄託。」
※※※※
琊雲門七星閣新人庭院
五濁還是找不到嵐翎劍法和琊雲氣息的平衡點,他開始質疑自己,是自己太笨了?還是自己不適合修習琊雲氣息?他看着那些信心滿滿,毫無壓力的人再看看自己,真的就比別人差嗎?
距離第二項測試還有兩日,若再找不到突破的辦法,這樣下去,別說為師父報仇救出二哥了,就是琊雲門的弟子都當不成。
「五濁,你在想什麼?」顧簫繞上假山,坐在五濁身旁問道。
五濁見是顧簫,搖着頭說道:「一點進展都沒有,再過兩日就要測試了,以我現在的能力,根本過不了第二項測試。」
顧簫目睹了這幾日五濁的低落,不忍的說道:「今晚子夜,你來我的房間,我幫你。」
五濁抬起低垂的頭看向顧簫,微紅的夕陽印趁在她精緻的臉龐,和風划過臉龐的秀髮顯得有些凌亂,本就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美,此刻在五濁眼中簡直就是美若天仙。
顧簫見五濁死死的盯着自己,輕拍了他一下,說道:「喂,五濁,幹嘛這樣盯着我啊。」
「啊,」五濁尷尬的移開了目光,有些臉紅的說道:「謝謝你。」
「跟我還這麼客氣,那我先回去了,記得晚上啊。」顧簫起身也不忘提醒五濁道。
目送顧簫離開,五濁總感覺在自己身後的某個角落,有人在窺視着他,出於什麼目的,這個人是誰,五濁卻怎麼也想不到,可每每轉身尋找卻又一無所獲。
但又細想,畢竟是在琊雲門內,又有什麼人敢造次呢?顯然是不太可能,五濁站起身來,現在最該擔憂的還是自己。
「是五濁嗎?」假山下站着一名琊雲門弟子,衝着五濁問道。
五濁點了點頭,那名琊雲門弟子如釋重負的接着說道:「可算找到你了,快隨我來,有人想見你。」
「見我?」五濁邊往假山下走邊問道。
「是啊,是三重嵐來的。」
琊雲門弟子剛說出三重嵐三字,五濁又驚又喜,去往七星閣大廳的路上,五濁顯得很興奮。
五濁還沒進大廳就看見提攝在大廳外用那粗壯的聲音叫道:「老四。」
「三哥,你怎麼來了?」五濁開心的問道。
「不只是我,易雲師叔,大哥都來了,在裏面。」提攝指了指大廳說道。
五濁走進大廳,見七星閣閣主陸長遠也在,恭敬道:「陸師父好。」
「不必多禮。」陸長遠示意五濁快和自己的師叔師兄打招呼。
五濁迫不及待的走到易雲長老面前,同樣恭敬的說道:「易雲師叔好,大師兄好,你們怎麼來了?」
還沒等易雲長老說話,跟在五濁身後的提攝不幹了,拍了拍五濁的肩膀,道:「你個沒良心了,我一直在外面等你,你也沒問我一句好。」
五濁嘿嘿一笑,認錯道:「三哥別生氣,你也好,你也好。」
「好了都多大了,還跟個孩子似的,」易雲長老見他們到哪裏都這般鬧騰,說道:「五濁,我們來這裏辦些事情,順道過來看看你。」
辦事?五濁想不明白來琊雲門辦什麼事,問道:「易雲師叔,你們辦什麼事啊?」
「就是來商議之前禹尊一魄丟失之事,老四,你就好好修煉,聽陸閣主說還有兩日就是第二項測試了。」黎昕在一旁說道。
雖然修習進展不是很順利,但五濁還是說道:「我會努力的,請大家放心,對了,薛師叔和康師叔的傷勢怎麼樣了?」
「這你就放心吧,他們恢復的很好,好了,我們也該走了,你好好修行。」易雲長老起身囑咐五濁,又向陸長遠行禮,道:「陸閣主,那我們告辭了。」
陸長遠也起身,回禮道:「易雲長老何必這樣客氣。」
與師叔師兄分別後,五濁越想越不對,總覺得他們隱瞞了什麼,難道師叔和師兄有什麼不能讓他知道的事情,總之他們此次絕不止單純為了禹尊一魄之事,應該還有其它重要的事情。
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他們不可告知?
難道是…?
(本章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31s 3.910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