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調查協會 第111章

    高陽、齊軍和王延松是最好的朋友。三個人的友情,最早能追溯到小學。

    從小學到初中,甚至高中、大學,三個人之間有成長、有歡樂、有隔閡、有分離,但是他們之間的友誼之線卻一直羈絆着彼此。

    有人說學生時代的友誼是最純真的,沒有社會上的那種利益糾葛。齊軍也常常說社會上交不到真心的朋友,三個人一直也是以他們三十年的友誼為傲。

    只是,再純真的友誼在進入社會之後,也是要面臨着紛雜社會的考驗和洗禮。

    「一會兒去喝酒吧。」站在電梯門前,王延松有些無聊的的提議道。

    「這麼早就去喝酒?」齊軍站在他的前面,摁亮了電梯的按鈕。轉過身皺着眉對王延松說道:「現在才剛過中午啊!」

    「我還是不去了,媳婦兒懷着孩子,還要回家看着呢。」高陽連連搖頭說道。

    高陽的妻子已經有了八個月的身孕,自從妻子懷孕後他和齊軍、王延松便很少在一起喝酒了,而是把更多的精力和時間用在照顧妻子上面。

    今天是他們初中的班主任住院,三個人才約好一起過來看望的。此時看完了病人,高陽惦記着家裏的妻子,便想要馬上趕回家。

    「大家難得能聚在一起,就去『藍點』酒吧好了。我請客!」王延松極力勸說他們道。

    高陽低頭沉思,他已經有些意動了。平時聚會都是齊軍提議和張羅,王延松難得倡議一回,他覺得不應該駁了他的面子。

    「我不去了!」齊軍斬釘截鐵的說道。王延松面色漲紅,指責齊軍道:「你怎麼這麼掃興!」

    王延松的聲調已經略微有些高,顯然齊軍這麼強硬的口氣已經讓他有點生氣了。

    高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齊軍,他不是那種感情冷淡的人,實際上平時他對三個人之間的喝酒聚會是最熱衷的。

    王延松真的生氣了,憤怒的對齊軍說道:「你什麼意思啊!每次你張羅聚會的時候我們什麼時候不給你面子了?怎麼到了我起頭的時候這麼費勁呢?」

    「餵?」高陽看到兩個人要有吵架的趨勢,急忙試圖阻止。

    他有些奇怪齊軍的態度強硬和王延松的執着。兩個人今天都怎麼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王延松之所以這麼的執着,皆源於他內心的一種自卑情緒。

    三個人當中,齊軍在一家很有名的私人教育機構上班,結過兩次婚,家庭條件算是很不錯的了。而高陽在市里開出租車,每個月也有三四千塊錢的收入。只有王延松在一家很小的超市當着理貨員,賺着微薄的工資。

    當然,他們兩個人都不算是真正的有錢人,但是王延松卻是不折不扣的窮人。

    每次出來聚會,大多是齊軍拿錢,偶爾也會是高陽去吧枱付賬。只有王延松永遠都是坐在座位上。

    長久積累之下,王延松自然有着極大的心理壓力。雖然齊軍常說誰結賬都無所謂,但是對王延松來講卻也很想像齊軍這樣豪氣的說句「誰結賬都無所謂」的話,相對於他的貧窮窘境,齊軍搶着付賬的優越感讓他產生了極大的自卑心理。

    正因為這種心理的作祟,王延松今天主動牽頭叫上齊軍和高陽來看望生病的班主任,之後又極力的要請他們喝酒,目的就是想證明自己也是個有擔當不計較的男人。

    只是齊軍的突然拒絕,使他的想法猝然落空,不由得讓他勃然大怒。

    「去聚一聚也好,你待會有事嗎?」高陽勸說齊軍道。他已經看出了王延松真的很生氣,不想三個人的感情因為這點事出現裂痕。

    「這一陣子,我的時運不好。」齊軍淡淡的回答道。

    高陽和王延松同時一愣。高陽有點不太明白時運不好和他們去聚會有什麼衝突?

    「算命的說我最近時運不好,有血光之災,最好應該呆在家裏。」齊軍進一步解釋道。

    高陽皺了皺眉頭,齊軍的話太無稽了,感覺像是在敷衍他們。

    果然,王延松漲紅了臉,更加憤怒的說道:「唬誰呢?認識你這麼長時間了從未發現你還信那些東西?」

    齊軍沒有生氣,反而轉過身認真的對王延松說道:「你知道電視裏現在那個很火的算命師傅嗎?就是那個衛視台主持看相節目的廖師傅?」

    王延松搖了搖頭,他很少看電視節目的。高陽卻看過那個廖師傅的節目,最近確實很出名。聽說找他批命的人都是政商名流。

    只是看到齊軍一臉虔誠的表情,好像加入了邪教一樣。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讓廖師傅幫我批一下命數。廖師傅說我最近有會有血光之災,忌三、十二之數,讓我沒事不要出門。我還在他手裏求了一個佛牌。今天要不是你們說老師得了重病,我也不會跟你們出來的。」齊軍繼續解釋道。

    齊軍的一番話讓高陽和王延松兩個人面面相覷,他說的如此煞有其事,一時間竟也讓他們無話可說。

    「這種事……怎麼可能!」王延松低頭嘟囔着,雖然還是不理解,憤怒的情緒卻已經沒有了。

    高陽的心裏倒是有些相信了,自從妻子懷孕之後,他變得越加的謹慎小心。不管是什麼事情,哪怕再無稽,他都會選擇最安全的角度去考慮事情。

    「這種事情,總是要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才好吧。」看着王延松還有些憤憤的表情,高陽轉過口風開始勸說他道。

    齊軍到沒有再說些什麼,聳聳肩露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然而,正是這種不在乎的表情才一直以來令王延松憤恨。他覺得齊軍總是擺出的這副表情正是來源於他在他們三人中的優越感,也是他無限自卑的根源。

    「像這種唬人的事情,誰會信啊!」王延松再次發怒起來。

    高陽被嚇了一跳,齊軍也不由得微微的一愣。這時,電梯門打開了,王延鬆氣呼呼的越過齊軍走進了電梯,差點和裏面走出來的一個護士撞在一起。

    高陽和齊軍也跟着走了進去。王延松不說話靠在了一邊,齊軍也開始生氣的鐵青着臉站在另一邊,夾在中間的高陽頗為尷尬,極力的勸解他們道:「都認識這麼多年了,幹嘛為這麼點小事傷感情。」

    王延松和齊軍兩個人都氣鼓鼓的沒有說話。

    高陽在心裏嘆了一口氣。三個人的友誼實際上再也不像齊軍所說的那樣純粹了,彼此間還是會被這複雜的社會影響。

    電梯門關上,開始繼續向上。

    ******

    李一飛和王志勇在病房裏見到了槍擊案的受害者齊軍。

    作為經歷了槍擊事件的受害者,齊軍的狀態還算不錯。雖然如白紙般的臉上始終掛着心有餘悸的表情,但是他的身上並沒有太嚴重的傷。和槍擊案的其他受害者相比,他這個樣子確實已經算不錯了。


    齊軍的妻子呆在他的身邊,臉上滿是焦慮與不安。在與齊軍的談話過程中,一直緊握着他的手。

    明白李一飛和王志勇來的目的後,對於他們的提問,齊軍能提供的東西並不多。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太可怕了。我已經記不得多少東西了。」齊軍說道。

    「沒關係,你可以慢慢的想。」李一飛並不打算放棄詢問。

    「你們究竟想知道什麼?」齊軍無奈的問。

    「你可以說說那個兇手。」王志勇啟發他道。

    「我們乘電梯到了十二樓,那個人就站在門外,像瘋了似的沖我們亂開搶。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那電梯裏的其他人呢?」王志勇又問。

    「我也從來沒見過他們。」

    「裏面不是還有兩個你的朋友嗎?」李一飛提醒他道。

    「啊?」齊軍的臉色明顯僵了一下。

    「高陽和王延松是和我一起來醫院看望以前的老師。」他這才說道。

    李一飛眨了眨眼睛。齊軍好像故意在迴避他的這兩個朋友。其中原因,李一飛在看過電梯裏監控錄像後,也明白是因為什麼。

    畢竟他做出了那樣的事情。

    「能不能講一下當時電梯裏的情況?」李一飛暫時避開了關於他朋友的話題。

    齊軍皺起了眉毛,似乎在費力的回憶。

    「當時的情況很混亂。有人在尖叫,我看到前面有個男的被子彈打中。後來……」

    齊軍講到這想到了高陽和王延松,目光不自覺的黯然下來。

    「後來我中了槍,昏了過去。昨天才醒過來,幸虧命大沒有死掉。」

    「在電梯裏有什麼讓你覺得奇怪的地方?比如兇手的狀態,你兩個朋友的樣子。」

    齊軍搖了搖頭:「我能告訴你們的都說了。」

    齊軍提供的情況,實際上還沒有李一飛他們在監控錄像里看到的多。但是他一直堅持這麼說,李一飛和王志勇只好無奈的離開。

    「齊軍一直在刻意迴避着電梯裏發生的事情。」在離開齊軍後,王志勇提醒李一飛道。

    李一飛點了點頭,他也早就看出了這一點。

    「創傷性應激障礙?」

    李一飛有着不同的看法:「也許是因為內疚,下意識做出的迴避。電梯裏發生的事你也看到了。」

    「他出於自己的利益而隱瞞了部分事實。」

    李一飛點點頭。

    王志勇咂了咂嘴:「但願詢問的其他人不會像他這樣,不然我就真的懷疑我們是在黑澤明的電影裏了!」

    「也許是在某人的小說里。」李一飛也跟着打趣道。

    王志勇嘿嘿的笑了。這時,陸賀的電話打了進來,帶來了史明亮發現的新情況。

    ******

    在陸賀與李進「友好」談話結束後的兩個小時後,史明亮興奮的跑進了陸賀的辦公室。

    陸賀看到他這個樣子,就明白他必然是找到了關於案件的線索。果不其然,史明亮進來便開口說道:「老大,你一定想知道我發現了什麼。」

    「有線索了?」陸賀問。

    「基於紅色背帶褲女孩的傳說,每年夏天在醫院裏看到她的人都會死於非命。我便查找了過去時間裏圍繞着醫院發生的非正常死亡。果然讓我發現從五年前開始,每年夏天在醫院裏或醫院外都會或多或少的出現死亡事件。雖然無法證明這些事件的受害者都是見到紅色背帶褲女孩而死亡的,但是在相同的時間點上出現大量死亡,在時間上確實吻合紅色背帶褲女孩的傳說。不過因為事件原因各不相同,所以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引起人們對醫院的懷疑。」

    陸賀點頭同意着他的看法:「在相同時間相同區域內的持續案件確實值得懷疑。」

    史明亮受到鼓勵後愈加興奮的說道:「我記得你說過,所有事件的發生都會有它的源頭。在確認紅色背帶褲女孩的傳說有可能是真的後,我便想到傳說開始的五年前也許便是尋找真相的關鍵。但是我在網上並沒有發現五年前第四醫院發生過什麼值得關注的事情,所以我打電話給田芷馨,讓她查一下五年前第四醫院發生過的案件,結果你猜發現了什麼?在五年前有一個穿紅色背帶褲的女孩在醫院的十二樓資料室自殺了,而當時負責這個案子的竟然是警官師洋。」

    陸賀的眼睛不由得一亮。隨即又思考起來。

    「這件事之前並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

    「有人將案件的消息壓了下去,只在醫院裏留下了一個紅色背帶褲女孩的傳說。我想是醫院使用的力量。」史明亮憤憤的說着。

    「像這樣公共場合的死亡案件完全壓制的密不透風並不容易。」陸賀分析着。

    「但他們還是辦到了。」史明亮說着,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瞪大了眼睛。

    「你是說師洋也參與了隱瞞?」

    陸賀的目光嚴肅起來:「現在還不能太早下結論,但是……田芷馨什麼時候能把這個案子的資料送過來?」

    「今天晚上之前。」史明亮回答。

    「案件的調查重點應該調整到師洋和五年前這個案件上。通知其他人,晚上大家碰個頭。」

    「好的。」史明亮聽完陸賀的吩咐後便立刻去辦了。

    陸賀留在辦公室里,靠在椅子上,手指無意識的敲着前面的寫字桌,腦子裏不斷思考着的,是史明亮最新發現的這個情況。

    (本章完)



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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