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過警戒線,蔡菜看到了地上那具被燒焦的屍體。雖然已經是燒的通身漆黑,但是仍然可以看出原先女性生理的曲線。
蔡菜忍不住移開了視線。屍體的樣子並不老,她可以看出是一名年輕的女孩。
雖說她並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慘烈的命案現場,但是看到一名年輕女性這麼悲慘的死去,仍然是一件令人不快的事情。
其他的組員也已經來到了現場,蔡菜走過去與他們匯合,站到艾麗絲旁邊問道:「這裏的情況如何?」
艾麗絲回答道:「從現場看,死者的死亡形式和前面的死者相同,相信是遭到同一個意識能量的攻擊。」
「有沒有確定死者的身份?」蔡菜又問道。
「警方在屍體的旁邊發現了一個挎包,裏面有身份證和工作證。在距離這裏五百米的地方還發現了一輛丟棄的轎車,懷疑都是死者的。根據身份證和查到的駕照信息都表明死者可能叫騰雲,是遼安市一家大型商場的人力資源部門的助理,警方的電腦里沒有死者的DNA記錄,警方已經通知了騰雲的家屬,希望能得到死者的DNA樣本進行比對,以此確認死者的身份。」
「死者應該是在座駕出了故障後坐上了意識能量的車來到這裏遇害的。」王志勇分析道。
「被害者是一個女孩子,怎麼會輕易去坐陌生人的車?」蔡菜疑問道。
「她的車拋錨在了夜晚鄉村的公路旁,這裏的環境讓她沒有別的選擇。」王志勇答道。
「騰雲的父母已經從市里趕來了,他們證實女兒去撫民市的朋友家,本來應該昨晚回家卻徹夜未歸。他們已經絕望的覺得死者就是他們女兒。我想你們會有很多問題要問他們吧?」田芷馨說道。
「我們首先就要告訴他們,他們的女兒被燒成了焦炭。」蔡菜沮喪的說着。這種告訴被害人家屬噩耗的事一般都是由她來做的,有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就是在一個家庭的巨大傷口上撒鹽。
「一飛,你有什麼看法?」陸賀問一直低頭皺眉的李一飛。
「我覺得已知的幾名被害者身份背景之間的聯繫太混亂了,就像是幾個完全不會交織在一起的人。」李一飛的聲音不確定的說道。
「關於被害者之間的聯繫,還需要深入的調查。」陸賀提醒李一飛。
李一飛同意的點點頭,他自己也覺得自己的推測太過於抽象了。他此時仍然沒有一個清晰的想法。
警戒線外面開始傳來一陣吵雜的聲音,李一飛他們望了過去,看到一對年過半百的老夫婦已經來到了警戒線的外面,後面還有一個年輕男子跟在身後。
「騰雲的父母來了。」田芷馨說道。
她又微微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蔡菜。
「你和我一起?」
蔡菜點點頭,和她一起走了過去。
騰雲的母親已經在警戒線外面哭得泣不成聲,旁邊她的丈夫和一個年輕人極力的攙着她,不然她便會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田芷馨和蔡菜走到他們面前。
「你們是騰雲的父母吧?」田芷馨問道。
挽着妻子手臂的騰雲父親默然的點點頭,看他的表情就是在強忍着悲痛。
「我是和你們通過電話的田芷馨隊長。」
騰雲的母親突然停止了嚎哭,猛地掙脫了丈夫的攙扶,用力的抓着田芷馨的胳膊歇斯底里的沖她吼道:「我們家小雲在哪裏?我們家小雲在哪裏?小雲不會死的,她不會死的!把我女兒還給我,把我女兒還給我……」
那個年輕人將騰雲的母親拉開,她已經完全崩潰了。
田芷馨只好對騰雲父親說道:「今天早上有人報案在公路旁發現了一具屍體,我們在現場屍體旁邊找到了您女兒的工作證和身份證,您女兒的車也停在離這裏不遠的地方。雖然現在還沒有經過DNA比對無法確認身份,但是我們相信死者就是你們的女兒。」
「無法確認身份?」騰雲的父親紅着眼睛問道。
「你們的女兒是被燒死的。」
騰雲的父親仿佛被人揍了一拳一般,向後退了一步,目光瞬間渙散開來,田芷馨和蔡菜以為他受不了這種打擊要心臟病發作了,忍不住伸手去扶他。
眼淚再也禁不住,從騰雲父親的眼中流了下來。他的嘴猶如中風般哆哆嗦嗦的說道:「她在哪?我的女兒在哪?我要去看看!」
他推開田芷馨和蔡菜想要闖入現場,她們倆攔住了他,蔡菜勸阻道:「你不會想看的,如果那裏真的是你的女兒,她留在你記憶中的最後畫面不應該是你要去看的那個樣子。」
蔡菜的話讓騰雲父親愣住了,他目光悲憤的看着蔡菜,之後終於捂着臉,蹲下去失聲痛哭起來。
蔡菜也蹲下去安慰着他:「我知道這對你們很不容易,但是我希望你們能夠幫助我們找到你們女兒被害的真相,讓你們的女兒靈魂能夠安息。」
聽蔡菜如此說,騰雲的父親最後還是站了起來。騰雲母親雖然仍在痛哭,但是卻沒有剛才那麼激烈了。那個扶着她的年輕男子仍然在她的身邊,田芷馨看着他問道:「你是?」
那個男子也是眼眶含淚,回答田芷馨:「我是騰雲的男友。」
田芷馨點點頭,說道:「這裏說話並不方便,我們可以回到刑警大隊好好的談一下。」
騰雲父親看了一眼仍然悲傷流淚的妻子,又看了一眼騰雲的男友。實際上他們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便都同意了田芷馨的提議。
回到刑警大隊的辦公樓後,田芷馨和蔡菜將騰雲的父母和男友安排在了一間辦公室里,他們三個人的情緒此時已經平復了許多,但是臉上仍舊掛着悲傷、難以置信的表情。
大家分別坐在了辦公室的茶几兩邊,田芷馨先是問騰雲的父母道:「我想知道你們最後一次和女兒說話是什麼時候?」
騰雲的母親答道:「昨天下午的時候,小雲在撫民市的朋友家來電話說要晚一點回去,之後就沒再通過電話了。」
「稍晚的時候,小雲給我發信息商量去南方度假的事,那時候她已經從朋友家出來,後來她說手機要沒電了,我和她便沒有再聯繫了。」騰雲的男友插嘴說道。
田芷馨又問道:「你們女兒身上的財物並沒有丟失,所以我們並不認為這是搶劫殺人,我想知道你們家或者你們的女兒有沒有和別人結過怨呢?」
騰雲父母異口同聲的答道:「我們女兒從小就很乖,很有禮貌,長到現在都沒有和別人紅過臉,我們家也是一般的平凡家庭,也從來沒有和別人有什麼仇!」
「真想不到誰會這麼狠毒害死小雲!」騰雲的母親說到這又悲傷的哭了起來。
「在利益上的衝突呢?」
騰雲的父親回答道:「我們剛剛搬到這個城市,小雲只是一家商場的助理,怎麼會和別人有利益衝突呢?」
「那騰雲有沒有什麼情緒不對或反常的地方?」田芷馨緊接着又問。
「沒有。」騰雲的父母這時同聲說道。
田芷馨又問騰雲的男友,他的回答也和騰雲的父母差不多。
蔡菜想了想,拿出了已知被害者齊峰和杜濤的照片給騰雲父母看,問道:「你們認識照片裏的這兩個人嗎?」
騰雲父母搖了搖頭,騰雲男友也說不認識。
「那齊峰、杜濤這樣的名字有聽過嗎?」
答案還是三個人的搖頭。
騰雲的男友說道:「小雲是一個很內向的女孩,還有一點宅。她的朋友並不多,如果有這兩個人我們一定會知道的。」
沒有任何收穫,蔡菜不易察覺的皺了一下眉,田芷馨在旁邊又問了一些問題,但是最終仍然沒有得到一些有幫助的信息。
最後在取得騰雲用過的木梳上的毛髮作為DNA檢驗的樣本後,田芷馨和蔡菜送騰雲的父母和男友離開了。
回到辦公室後,田芷馨對蔡菜抱怨道:「本以為會有新的線索,想不到什麼收穫也沒有。不過讓我在意的是這個案子越來越奇怪了。」
蔡菜沒有說話,但是心裏明白田芷馨話里的意思。她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現有的證據中,幾名被害者之間似乎沒有任何關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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