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品都市仙 第5章 演奏

    趙靈他們的節目被安排在了最後幾場，所以前面他們是沒有事情要做的，雖然王西陽嘴上不說但趙靈還是感受到了王西陽內心的緊張。

    「走吧，我們的表演時間還早着呢，我們先來一次排練。」趙靈拉着王西陽走到幕後。

    王西陽雖然臉上不情不願的，但也並沒有反抗。

    幕後工作一直都是最忙碌的，一群身穿工作服的年輕人急匆匆的奔走在幕後。

    看到趙靈二人之後也只是掃了一眼便不在理睬，二人也樂的清淨。

    取回木劍之後兩個人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

    平時要在學校里找到沒有人的地方確實很難，但今天學校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學生都在看演出，整個學校反而顯得空蕩蕩的。

    趙靈盤膝而坐，將懷裏的古箏輕輕放在身前，這把古箏是系裏的老師借給他們的，雖然不是特別好的一把琴但用來彈奏還是綽綽有餘的。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向對方點頭。

    剎那間，整個世界仿佛安靜了下來，就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一般。

    ……

    「下面有請工程系的兩位同學，湯輝，余維東為我們帶來陳奕迅的最佳損友！」孟菲兒那甜美的聲音每一次出現都會帶來一陣歡呼。

    燈光消失，整個舞台變為一片黑暗，當燈光再次出現的時候，舞台上的孟菲兒已經不見蹤影。

    舞台上兩名男生並肩而站，左邊的人身穿一身黑色正裝，右邊的男生身穿一身白色正裝。

    不得不說這樣的視覺效果確實不錯，再加上兩個人長得都挺帥，一下子引起了台下女生陣陣尖叫。

    音樂響起之時，全場安靜了下來，這不僅是為了更好的觀看，也是對表演者的尊重。

    不得不說這兩個男生確實有一定的唱功，兩個人一句一句的對唱也引起台下人們的共鳴，不多久全場都隨着音樂哼唱起來。

    當音樂結束之時，兩人同時深深的鞠了一躬表示感謝，可以從他們的表情上看出，這兩個人的心情也是非常激動的。

    「聽到兩位學弟的深情演唱，學姐我也不得不佩服，好了言歸正傳，下面一場表演一直讓我感到好奇，也非常期待，所以，為了趕快看到表演，我也不多說什麼了，請欣賞由醫學系的兩位同學，趙靈，王西陽，為我們表演古箏舞劍。」

    隨着時間的推移晚會也已經開始了三個小時，台下的學生早已有些疲憊和困意，如果不是因為期待校花的表演，恐怕人都已經離開許多。

    聽到這個舞劍的節目，雖然感覺到新奇但他們心裏以為也只是普通的跳舞而已。

    這一次燈光熄滅之後久久沒有恢復，就在人群已經開始躁動的時候，台上傳來了一道清脆的聲音，那不是電子合成音，是真正的彈奏古箏所發出的聲音。

    觀賞席上，林老輕笑道：「沒想到現在居然還有年輕人會彈奏古箏，真是難得啊！」

    「確實，現在的年輕人都崇尚鋼琴之類的西洋樂器，殊不知我華夏的古典音樂也是別有一番韻味。」

    「就是，就是，哎，林老我記得你不也會彈奏古箏嗎？而且好像還是國家古典音樂協會的副會長。」

    此話一出，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老的身上，林老也不推辭，道：「我確實是國家古典音樂協會副會長，但因為協會裏並沒有什麼需要我的，我也沒有怎麼關注，說起來我這個副會長當的還真不稱職。」

    「不會不會，演奏開始了，我們來看看這兩個孩子到底表演的怎麼樣。」

    ……

    燈光開始聚焦，人們的視線也開始恢復，舞台上，兩人相對而坐。

    趙靈穿着古代文人墨客的服裝，再加上他那溫文爾雅的氣質，確實十分迷人。

    趙靈的雙眼一直盯着自己懷裏的古箏，眼神里時而充滿欣喜，時而充滿哀嘆，時而憤怒，時而悲傷，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和這把古箏。

    突然，他動了，指尖輕輕的琴弦上划過，聲音仿佛從九天外傳來。

    就在聲音響起的那一刻，與趙靈正對面的王西陽翻身而起，那寬大的白色長袍似乎在輕輕律動，王西陽的雙眸里充滿了迷茫，那是一種無助。

    王西陽腳步微踏，整個人晃晃悠悠的向前走去，步履闌珊，手中的劍無力的向下低垂。

    舞台上燈光變暗，甚至有些模糊不清，但絲毫沒有影響到趙靈，他的眼中依舊只有這把古箏，今天他彈奏的這首曲子是趙靈在前世創作的，也是他最喜歡的一首。

    剛開始聲音是那般的低沉，好似一個無助的人在發出哀嘆。

    突然，一陣弦音騰空而起，飄忽不定，蜿蜒曲折，婉轉流連。衝上屋頂，飄向腳下，忽而高亢急促，餘音繞樑。那是熟悉的古箏音。它優柔飄渺，欲發欲收，迴轉之際卻突然變得鏗鏘有力，抑揚頓挫。它能滲透每一個毛孔，流到人的心間。

    在眾人的意識里仿佛看到了一個不屈服命運的年輕人在發出自己的憤怒。

    此時，王西陽也開始了他的表演，只見他眼中的迷茫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憤怒，不甘。

    長劍在他的手中宛如一條桀驁的狂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炫目的弧線，他整個人也好似一把出鞘的利劍，帶給人一種鋒利之感，讓眾人的呼吸變得沉重起來。

    所有人都痴了，就連站在舞台旁的孟菲兒的眼中也是充滿了沉醉，她從小就喜歡彈琴，也比其他人更加明顯的感受到這首曲子帶來的震撼，她仿佛看到一個人從悲傷無助到反抗不甘的發出自己內心的憤怒，這種悲傷的感情甚至引起了她心的共鳴。

    不知不覺間孟菲兒看着趙靈的眼神里多了些東西，也讓她對趙靈產生了好奇，一個平靜了二十一年的心因為這一首古箏曲第一次產生了心動。

    曲子已經彈奏過半，趙靈的額頭上已經出現了汗珠，這不僅僅是體力上的消耗更是精神上的消耗。

    激昂的曲調開始平緩下來，王西陽的動作也從大起大落變得普通起來，就像是收斂了鋒芒。

    悲！

    這是所有人感受得到的情緒，那是一種無奈，淒涼，一種絕望。

    「不！不能放棄啊！」一旁的孟菲兒突然大叫起來。

    聲音雖然出現的很突然，卻不顯得突兀，或許是因為孟菲兒的這一吼，曲調再次一變，趙靈的眼中的悲傷也隨之消失，那是一種深邃，沒有了桀驁，沒有了不甘，沒有了悲傷，沒有了絕望。

    「叮～」琴聲第一次停頓，一根琴弦斷開，但趙靈的眼神反而明亮了幾分。

    「叮～」又是一次停頓，趙靈的目光又一次發亮。

    「叮～」

    「叮～」

    「……」

    不知過了多久，古箏上的琴弦只剩下最後一根，聲音戛然而止，此時的趙靈整個人就像剛被水洗過一樣，衣服已經被浸濕的緊緊貼在身體上，雖然在可以看出趙靈現在很疲憊，但奇怪的是他的目光卻如同夜空中的明月，那般的有神，而且充滿了興奮。

    王西陽也隨着聲音的消失停止了手中的動作，閉着眼睛靜靜的站在原地，通過他那被汗濕了的頭髮可以看出此時的他也格外的疲憊。

    時間好像靜止了一般，誰也不願意打破這片平靜，此時的他們還沉醉在那曲折的曲子和那桀驁的劍舞之中。

    不知是誰發出了第一道掌聲，然後掌聲雷動，久久不能停息，此時的他們沒有歡呼沒有尖叫，只有那卑微的掌聲才可以表達他們內心的震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