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仙域的極北之處,連綿不絕的恐怖雪山像是一頭雪龍般伏在地上。▲-八▲-八▲-讀▲-書,.◇.四時不息的刺骨寒風籠罩在整個雪山之上,即便是有金仙之境,面對這恐怖的環境恐怕也根本難以抵擋。
「大哥,我…我不行了…」
綿延的雪山冰窟之中,夜錦官蜷縮着身體倒在地上。他的臉色發青,手腳已經完全結成了冰霜,只有鼻孔中偶爾冒出的一絲白氣還能說明這是個活人。
「我恐怕…恐怕是到不了…紅雪峰了…」
夜錦官哆哆嗦嗦地抱着自己已經失去知覺的雙腿,眼中才剛剛流出兩道熱淚,便又瞬間被凍成了兩道晶瑩的冰柱。
「對不起…」
夜錦官眼皮漸漸地重了,隨着他的雙眼漸漸閉合,腦海中的意識也是越來越模糊。就在他即將冰化成一座冰雕之時,忽然面前光線一暗,兩個人影立即出現在他的面前。
「真是的!果然在這裏!」
「害得我們倆這麼遠過來找你!竟然是凍成這樣!這傢伙真的是你北冥仙域的人嗎?」
耳中的聲音漸漸模糊起來,夜錦官終於是失去了意識。不知過了多久,昏迷不醒的夜錦官只覺胸中一暖,這才猛地嗆出一口氣來。
「這是?」
抬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冰雪鑄成的雪洞。洞中空間有限,除了兩個蒲團之外再無他物,四處也沒有半個人影,看來救助他的人不在這裏。
「這雪?」
突然之間,當夜錦官終於注意到身下雪地的顏色之後,他的臉色瞬間為之一變,半響又忽然露出驚喜的笑容,「這裏是紅雪峰!」
「當然是紅雪峰!」
隨着一個爽朗的笑聲響過,兩個人影忽然出現在夜錦官的身旁,而當他看清來人面容之時,夜錦官的臉上立即露出驚訝的表情。
「車琉德!農辛蜂!你們…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裏?」
「這個還用問嗎?如果不是為了那位,誰會跑到如此極寒之地。」車琉德笑了笑道,「怎麼?難道你不是嗎?」
「這..這個…」
夜錦官支支吾吾正要說什麼之時,忽然一陣寒氣襲來他立即被凍得臉色鐵青。而見他如此,農辛蜂立即從懷中取出一個紫金葫蘆來,只見他輕輕一順,兩顆閃着紅光的丹丸立即出現在他的手上。
「吃一顆,會暖和一點。剩下那個…」
夜錦官寒冷難耐此刻又哪裏顧得上其他,不等農辛蜂把話說完他便一把接過,一仰頭就吞了下去。可是這一吞不要緊,他的胸中立即好似着了火一般熾熱難耐。
農辛蜂愣了一下,接着臉色大變道:「你這傢伙!我只說讓你吃,誰讓你一下吃完的!」
夜錦官扒了扒胸口的衣服,「這是何物?怎麼會如此地熱?難道剛才救我起來就是這個?」
「這個可是好東西,可惜卻不是我們的,救了你之後還得還回去,嘖嘖。」車琉德奪過葫蘆來仔細摸了摸,臉上一副惋惜萬分的樣子。
「難道是黃龍前輩的?他已經知道了嗎?」夜錦官驚訝道。
「當然是,這極北之地如此之大,憑我們倆的本事可是找不到你的。」車琉德點頭道。
「既然如此我們還等什麼,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快去見他老人家吧。」
夜錦官說着就要站起身來,還未等他有所動作卻被車琉德一把拉住,「我們已經見過他了,是他讓我們在這裏等候的。」
「可是,甘君集的事情…」
「甘君集的事情前輩已經知道了,他也知道你此行的目的。」農辛蜂不等夜錦官把話說完便打斷他道:「你放心,前輩是我北冥仙域的人,他不會坐視不管的。」
夜錦官面露難色道:「可是夜錦年等人已經去往中山仙府,如果再等下去的話,恐怕他們早已遭遇什麼不測。」
「你說的這些前輩又豈能不知,只不過他現在正專心應付另外一件要事,一旦功成自然會為你北冥仙域做主。」車琉德面露沉重道。
「另一件要事?以前輩這種境界,能過讓他專心應付的…到底是?」
夜錦官一言既出,車琉德兩人立即陷入一片沉默,呼嘯的寒風不斷從雪洞中掠過,恐怖壓抑的氣氛使得夜錦官不由地冒出死死冷汗。
半響之後,車琉德終於晃了晃手中的紫金葫蘆,「你可知這是何物?」
「不…不知…」夜錦官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道。
車琉德嘆了口氣道:「這是前輩歷經十年才能練成的一壺淬火丹,而一壺也僅僅只有十粒而已,這仙丹種種不凡且自不提,更重要的是它是前輩所養仙寵之口食。」
「仙寵的…口食?!」不知為何,夜錦官忽然覺得腹中一陣翻騰。
「哼!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車琉德的臉上閃出一絲冷冷的笑意,「如果沒有它你早就死在這雪峰之上了。」
「好吧,可是,可是這和前輩所做之要事什麼關係?」夜錦官緩了口氣道。
「前輩生平是喜愛這種仙寵,只不過由於千年前的一次異變,這仙寵竟然獨獨剩下一隻。前輩心中甚是惋惜,平日更是將之視若珍寶。」車琉德說着竟是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夜錦官道:「而你這個傢伙剛才是將僅剩的兩顆淬火丹一下吞了下去!」
「所…所以呢?」夜錦官有些驚疑不定道。
農辛蜂搖了搖頭道:「所以前輩肯定會要耗費十年來煉製一壺淬火丹!我們也必須在此等上十年。都是你這傢伙!我們本來已經得到前輩的應允,現在又要再等十年!」
夜錦官一下蹦了起來,他瞪大了眼睛道:「什麼?!就為了這種事情?簡直是荒謬!」
「哼!你倒是有臉說啊!要不是你吞了那仙寵的口食,事情又何至於此!」車琉德針鋒相對道。
夜錦官先是一愣,隨即咬了咬牙道:「這皆是你們的一面之詞!不行,我要去找黃龍前輩問個明白!」
「去吧!順着雪峰直直向上再走上月余時間,黃龍前輩就在峰頂那裏,」車琉德輕哼了一聲,「當然,如果你有命到達那裏的話。」
「你…」
夜錦官張了張嘴,想要再說什麼卻終於還是頹然坐在地上。想到夜錦年等人可能已經到達中洹星,他的心中不由地暗暗擔心起來。
畢竟同是北冥一脈,見夜錦官如此模樣,農辛蜂立即出言安慰道:「不用着急,想必黃龍前輩心中已有計較,我們還是耐心等待為上。」
……
仙界一處不知名的所在,陽極峰峰頂赫然立着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老者身着純白道袍,手持一柄怪模怪樣玄色拂塵,正自靜靜仰望天空。
「師尊,怎麼又到這裏來了?」老者的身後,一名與子陽同樣打扮的男子忽然出現。
「你長孫師叔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長孫師叔那邊已經得手,子陽師弟那邊還是沒有什麼進展。」
「魚玄空何等人物,這些傢伙不可能不知,可是為什麼守衛還是如此鬆懈,難道會是什麼陷阱不成?」
「師尊多慮了,以長孫師叔的實力,那些魔族又怎麼可能會是他們的對手。接下來只等子陽那邊動手,我們便可聯合魚前輩號召四方,一舉擊潰魔族。」
「魔族…」老者看了看變幻不定的星象,心中不由生出一種怪異的感覺,「這次對手,或許根本不是魔族也未可知。」
……
中山仙府,聚仙殿之上,多岩冷冷地看了看面前身着青衣道袍的男子,「從一開始就故作神秘的傢伙,跳樑小丑也敢口出狂言嗎!報上名來,我手下不殺無名之鬼!」
「哦?」青衣男子將雷力扶到一邊,轉身輕笑了一聲道:「不才杜十方,領教閣下高招!」
「杜十方?」
場中眾人皆是互望了一眼,搖了搖頭,這個名字很是陌生,從未聽說南烈仙域有這麼一個人。不過從此人毫不費力地擋下多岩一擊來看,他必定也不是什麼無名之輩,然而眾人就是沒有絲毫印象。
「杜...十方?他就是杜十方?」眾人的身後,子陽忽然瞪大了眼睛道。
「師兄,你認得此人嗎?」瀟瀟好奇道。
子陽腦中默念道:「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的裨神的事情嗎,這杜十方就其中之一!」
「真的嗎?竟然真的有裨神?」瀟瀟瞪大了眼睛朝場中望去,「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之前就聽師尊提及過此人,只是沒想到會在此時見到,如果此人真是杜十方無疑的話,那麼多岩恐怕必死無疑。」子陽嘆了口氣道。
瀟瀟皺了皺眉道:「這可不妙!多岩那群人的做派雖然讓人厭惡,但是若是就這麼死在其他仙人的手中,與我們可是極為不利啊!」
「這個我當然知道,可是眼下張揚那個小子還是音信全無,我們不能就這麼貿然行動!」子陽咬牙切齒道。
瀟瀟撇了撇嘴:「哼!我早就和你說不要選他,可是你偏是不聽,這下可要自食其果了。」
「好了!事情既已如此,還是隨機應變吧!」
子陽雖然如此說,但是心中卻是把張揚咒了個底朝天。幸虧張揚不在他面前,否則還未聯手對敵便會被子陽狠狠整治一頓。這邊子陽心中還在想着,場中多岩和杜十方的惡鬥已經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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