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閻貝以為這口氣真的能夠松下去時,宮子鳴突然又說了一句差點沒把閻貝給噎死的話。
「但是即便我不會對她用強,我也要把她拘在我身邊,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只要我對她好,她總有一天會為我而感動。」宮子鳴自信滿滿的說道。
閻貝聽見這話,心頭一哽,暗道果然是和閻臣是一家人,這思想也是一樣的變態!
「你確定她會為你感動?而不是你自己被你自己感動?」毫不留情的反問,嘲諷得宮子鳴又想發怒。
不過,這一次他沒得逞,因為就在他想要說話時,閻貝威脅力十足的巴掌已經抬了起來,並不想雪上加霜的宮子鳴選擇自保,沒敢再出聲。
當然,閻貝很清楚的知道他是面上笑嘻嘻,內心mmp,不過這會兒好不容易得到清淨,懶得再和他計較。
從新撿起剛剛沒做完的動作,閻貝一邊壓着宮子鳴上藥,一邊問道:
「既然之前讓你厭惡我的誤會已經解除,那我希望我們能夠試着好好相處一段時間,你覺得呢?」
「我不需要。」宮子鳴直接一口回絕了。
他根本就不需要也沒必要和這個陌生得要命的母親一起相處,再說了,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早就不興以前那套了!
「我是個成年人,不是還需要躺在媽媽懷裏撒嬌的小屁孩。」宮子鳴強調道。
閻貝挑眉,好笑道:「雖然你說得很有道理,但為了社會的和諧與穩定,我想我還是有必要做你的監護人。」
「等等!你先別急着反駁我。」見宮子鳴要準備開口,閻貝直接搶先道:「你這個暴脾氣的危害有多大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這一次是幸好有我,要是沒有我在,你恐怕早就死在那堵牆下面了。」
「還有!」閻貝指了指門外,一本正經的說道:「你一個人傷害你自己那也沒問題,可下次你要是沒忍住在外頭犯病,我要是不在,可沒人敢管你。」
聽着這話,宮子鳴下意識抬眼看向閻貝的眼睛,想要探究她說這些話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
可惜,那雙眼睛平靜無波,裏面只有他的倒影。
滿臉紫紅,他本來英俊的面龐完全沒法顯現出來,不但如此,他此刻被綁在床上的樣子還真是像一個神經病。
「怎麼?終於意識到自己有病了?」閻貝戲謔問道。
她一把撕開綁在他身上的那些累贅,把藥瓶拋入他懷中,抬了抬下巴:「身上自己擦,我可告訴你,下次要是再不聽話,你一定會比今天還慘!」
警告完,瞧見宮子鳴那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模樣,閻貝滿意的點了點頭,只覺得心頭無比的暢快。
混小子就是要教育教育他才能夠認清現實。
「對了。」閻貝想起樓上的洛雨蝶,對正在擦藥的宮子鳴報告道:「我明天要把洛雨蝶送回家去。」
「你敢!」還在擦藥的宮子鳴聽見這話,瞬間又炸了,抬起頭來,用他紅彤彤的眼睛盯着閻貝,冷冷道:
「看在你是我媽的份上,今天的事我就不計較了,但是洛雨蝶的事情,你休想插手!」
「你這樣有意思嗎?」閻貝無奈問道。
宮子鳴垂目,淡淡道:「什麼有意思沒意思,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她在我宮子鳴的身邊,永遠!」
「那麼喜歡?」閻貝皺眉,覺得有點不可理喻。
宮子鳴不答,執拗的目光沒有半點鬆動。
「你知道洛雨蝶喜歡誰嗎?」閻貝問道。
宮子鳴聽見這話,整個人又變得緊繃起來,隱隱有要爆發的前兆。
看他這樣子閻貝就知道自己戳到了他的痛楚,可這惡人總要有人來當,她今日就來做一做這惡人,把眼前這個執迷不悟的人給點醒。
「你自己都知道她並不愛你,何苦再執着不放?並且,洛雨蝶永遠也不可能愛上你,因為你不是南宮錦,你知道嗎?」
你不是男主角,不是官配,不是女主心中那顆硃砂痣,也不是她的白月光。
你只是反派男配,設定擺在那裏,除非你自己轉變你自己的人設,變成南宮錦那樣的人。
這些話,閻貝都沒敢說出來,但她很清楚的知道,一個女人如果愛上了一個男人,除非那個男人傷她極深,否則她很難再愛上第二個男人。
同為女人,她最了解不過。
「我也是個女人,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們女人愛一個人就是唯一,如果不是唯一,那隻說明她還不夠愛,洛雨蝶愛的是南宮錦,從前是,現在是,以後還會是,宮子......」
「你閉嘴!」閻貝話還未說完,宮子鳴就急匆匆的打斷了她的話。
他像一隻暴怒的小獸一般,突然沖床上站了起來,「啪」的把手中攥緊的藥瓶朝閻貝砸了過來。
一邊砸一邊憤怒的質問:「你不是我媽嗎?你不是應該站在我這邊幫我的嗎?為什麼你要為南宮錦那個傢伙說話?你到底是誰的媽啊!」
「當然是你媽。」閻貝很淡定的答道。
面對這樣平靜的她,宮子鳴只覺得自己像一個跳樑小丑一樣在她面前蹦躂,卻怎樣也無法逃脫她的掌控,這種感覺糟糕極了。
「啊啊啊......」宮子鳴痛苦的抱頭蹲了下來,蜷縮在床上不停翻滾,宣洩着內心的鬱悶與暴躁。
閻貝見他又變成了一頭憤怒的公牛,有些許後悔自己剛剛說的話太過直接。
無奈嘆出一口氣,上前坐在他身旁,張開雙手,緩緩俯下身,把他翻滾的身軀攬入懷中。
溫暖的手一下一下,有節奏的拍打他的後背,安靜的氣息伴隨着淡淡的清香籠罩下來,令人不自覺感到放鬆。
還在發狂的宮子鳴感受到身上那溫柔的臂彎,猛的瞪大了眼,目中全是不敢置信。
「我是你媽,自然永遠站在你這邊,想發狂就發狂吧,我陪着你」閻貝輕聲說道。
聽着這話,宮子鳴怔住了,就像一個做不完作業暴躁得睡不着覺的孩子一樣,在母親溫柔的安撫下,漸漸恢復平靜。
耳邊還不斷傳來她的輕言安撫,身上還傳來她溫暖的體溫。
這是第一次,有人陪他一起同那頭易怒的野獸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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