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津津真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她支支吾吾,恨不得將他推開。
靳寓廷眼裏露出希冀,一臉的我是良家男人,你糟蹋了我就得對我負責的模樣。顧津津往前走了幾步,真是落荒而逃。
靳寓廷也沒再追過去,她也需要時間冷靜冷靜,可不能逼她太緊了。
一整天,顧津津都過得戰戰兢兢,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可又說不上哪兒不對。
下午,她處理完事情後坐在辦公室內發呆,她胡思亂想着,想着一會見到靳寓廷該怎麼面對他呢?
顧津津心煩氣躁,妄想從回憶里扒拉出哪怕是一丁點有關於昨晚的記憶碎片,可她怎麼想都想不出來,顧津津敲了敲腦袋,算了不想了,既來之則安之吧。
下班後,顧津津徑自去了停車場,奇怪的是一直到她上了自己的車,都沒看到靳寓廷。
她原本以為他肯定又會來接她,說不定還要將今早沒有說完的話題,繼續討論一番,沒想到他連個面都沒有露。
顧津津開了車回去,還未到家,就接到了修善文的電話。
「喂,文文。」
「嫂子,你在回來嗎?」
「嗯,快要到家了。」
修善文在電話那頭焦急說道。「那個姐姐原本約好了今天要過來的,但是她方才打電話說有急事,說她的朋友臨時出事了,她要去看看,嫂子你說出事的不會是……」
顧津津一腳剎車踩下去,後面的車子猝不及防,差點撞上,也幸虧現在是下班高峰期,車速都不快。
汽車喇叭聲嘀嘀嘀地傳到顧津津耳朵里,她顧不得這些,趕緊丟開了手機去往西樓。
西樓的門口停了輛小紅車,顧津津認識,是那個心理醫生的。
她心裏咯噔下,一把推開車門下去,她快步來到門口,打開門後往裏走。
孔誠坐在客廳內,聽見腳步聲後起身,眼見顧津津要上樓,他趕忙開口叫住她。「你等等!」
顧津津朝他看眼,「是不是出事了?」
「這不得問你嗎?」
顧津津將一條腿收回來。「問我?」
孔誠面色鐵青地來到顧津津身邊。「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沒發生什麼啊。」
「也怪我,忘記提醒你一句,九爺心裏有個過不去的坎你也不是不知道。方才心理醫生下來了一趟,說他把自己關在屋裏,我就怎麼都想不明白……」
顧津津心亂如麻,示意孔誠別再說了。「我上樓先去看看。」
她也顧不得孔誠答不答應了,顧津津快步上樓,剛走到臥室門口,就看到女人從裏面出來了。
她朝顧津津輕搖下頭,示意她暫時別進去。
顧津津朝邊上走了幾步後,這才壓低嗓音問道,「怎麼回事?他沒事吧?」
「我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他這種情況,現在正處于敏感期,可你壓根沒有給他適應的時間,就讓那件事第二次發生了,這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顧津津真是有口難言啊。「我可能……我喝醉了,我也不知道我做了什麼。」
「我聽他簡單描述了幾句,他倒是有拒絕,但好像沒用。」
顧津津覺得心裏真是萬馬奔騰,她有這麼猛嗎?借着酒勁,真是禮義廉恥都忘了啊。
「那現在怎麼辦?」
「這種時候,他就像個孩子一樣,心思極敏感,有些事說不得碰不得,他以為跟你更近一步了,沒想到你卻把他推回了原地。就好像你明明接受他了,要他了,可等不到他跟你走,你卻又拋棄了他。對一個人來說,沒有希望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給了他希望以後,又將他推回了深淵。」
不是,不就是酒後亂性嗎?怎麼到了別人的嘴裏,就這麼嚴重呢?
顧津津還成了穿上裙子就不認人的小人了?
她覺得她也解釋不出什麼道理來,「我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的反應,總不能是裝出來的對不對?」
「是,是。」
心理醫生親自蓋章的事,能假的了嗎?再給顧津津一顆玲瓏心,她都不會懷疑啊。
「既然是你做的事,我看還是由你負責吧。」
「我?」顧津津面露疑惑,「怎麼負責?」
「配合我,幫他走出來。」
顧津津沒有答話,半晌後,這才抬起腳步走到主臥門口,她的手落在門把上,用力往下按後走了進去。
靳寓廷坐在床沿處,背對着顧津津一動不動,她走過去幾步,站到男人跟前。
他什麼都沒說,伸手抱住她的腰,將臉埋進顧津津的胸前。
顧津津兩手垂在身側,抬起右手臂後,將手掌輕落在靳寓廷的頭頂上。
屋外的人應該已經走了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津津才聽到靳寓廷的聲音悶悶地傳到她的耳朵里,「你就不能搬來跟我一起住嗎?你就真能做到對我不管不顧嗎?」
顧津津嘴唇動了動,「我……」
男人沒有抬頭,可能是不想看她是怎麼拒絕他的,他手臂圈緊了些,「我不想一個人住在這。」
靳寓廷沒有得到顧津津任何的回應,他等了會,慢慢將手鬆開。
男人抬起手掌壓住了半邊臉,語氣充滿無力和落寞,「那好,那好,你既然要沉浸在過去不想出來,我陪你,行不行?」
顧津津下意識搖了搖頭,「靳寓廷,你別這樣。」
靳寓廷朝她腰際推了把,「你出去吧。」
「那你怎麼辦?」
「問了又能怎樣?你會管我嗎?」靳寓廷說到這,抬起眼帘盯着顧津津,他一雙眸子黑亮有神,卻在觸及到她的目光時,蒙了一層晦澀。
「我一直都沒想讓你過得不好,真的。」
「哪怕我曾經傷害過你,哪怕你曾經恨我入骨,是嗎?」
顧津津仔細回憶起那段時間,她是有怨恨,當然,也會萌生出恨不得讓靳寓廷倒大霉的心思,但她此時此地站在這,卻希望他是能好好的。
「現在再說以前的事,都沒意思了。」
「是啊。」靳寓廷手掌撐住了額頭,身子往後倒去,「你走吧,行不行?」
「你老是讓我走,那我告訴你,我只要踏出了這個門,我以後就真的真的再也不會管你了。」
靳寓廷閉起眼帘,他拉起旁邊的被子裹到身上,然後翻個身,將自己完完全全藏在了裏面。「求之不得。」
「你——」顧津津轉過身,走出去幾步後,卻又停了下來,她看了眼床上的男人,她也是,她跟一個病人置什麼氣呢?再說害他變成這樣的,是她。
連心理醫生的干預都起不到很好的作用了,她真的還要放任他不管嗎?
顧津津知道,唯有她是可以幫他的,只是她一直站在靳寓廷的心門口,猶猶豫豫不肯踏進去罷了。
她將小手一點點握起來,她回到床邊,在靳寓廷身邊坐了下來。
顧津津彎下腰,將兩手輕輕地插入髮絲,有些話想要說出口,就是需要很大的勇氣,可嘴巴張一張後,發現也沒那麼難。
「好,我明天搬過來住。」
靳寓廷背對顧津津躺着,聽到這話,眼睛都睜開了,只是沒有給出任何的反應。
顧津津繼續說道,「我過來,難免會引來非議,文文還小,我不想她的身邊有亂七八糟的聲音。」
這些,靳寓廷自然都能解決掉,他翻過身,並未坐起來,伸手抱住了顧津津的腰。她身子微僵硬,男人的腦袋抵在她腰際後面,動都沒有動一下。 半晌後,房間門被敲響,顧津津想要起身,腰卻被男人用力地抱着。
孔誠在外面喊了兩聲,生怕出事,他推開了房門往裏走。
一眼看到兩人此時的模樣,孔誠頓住了腳步。
「要不要吃點東西?」
顧津津將手落在靳寓廷的手背上,「起來吃晚飯吧。」
「你說過明天會搬過來的。」似乎生怕她跑了一樣,靳寓廷的手臂越纏越緊。
「是,我說了,所以你不用擔心。」
「既然這樣,明天我帶着司機過去接您?西樓還有不少您的東西,其實您也不用帶什麼。」孔誠說到這,人也往前走了幾步。
顧津津輕搖下頭,「我還要收拾下,明天正好我休息。」
孔誠睇了眼靳寓廷的樣子,他繼續開了口說道。「九爺,您該吃藥了。」
顧津津扭頭朝他看了眼。「吃什麼藥?」
是啊,靳寓廷自己都不知道他還需要吃藥嗎?
孔誠的眼角跳了跳,想說心理醫生是配了藥的,但仔細一想,好像有點太誇張,萬一以後顧津津每天都要盯着靳寓廷吃藥,又該怎麼辦?
「他睡覺睡不好,需要吃安眠藥。」
「不用了,」顧津津開口說道。「是藥三分毒,以後別給他吃了。」孔誠答應下來,「現在您回來了,九爺確實也不用吃藥了。」
「你不必這麼客氣。」
之前還一口一個修太太的,這會連您都用上了。
孔誠自然不敢不客氣,這進了西樓,哪還有再輕易出去的道理,那她不還得是九太太嗎?早晚的事,他可不敢得罪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是孔誠在職場摸爬滾打了這麼些年,總結出來的最好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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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雙十一剁手了嗎?吃土了嗎?土~甜嗎,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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