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
隨着水面波紋似的顫動,熒熒的藍光從水如煙指間升起,轉眼便膨脹幻成一個藍色大繭將包括白水寒、藍月、刀疤男和書生男、「阿拉伯人」還有馬全在內的所有人包在其中,當然那個透明光球也在其中。
水如煙再次施展了曾經在火車上用的水家絕技——天衣無縫,不過這一次的藍色大繭比上次的要大得多,而且從藍色大繭表面密密麻麻的波浪般的鎮守符祿看,這一次的天衣無縫的威力想必也不同往日,實際上也確實傾盡了水如煙的所有靈力。
藍月驚訝地看着水如煙,目光中透出幾絲敬佩,卻故意皺着眉頭道:「喂,你不會連這個也要和我爭吧?不要後悔才好。」
「後悔?」水如煙眼中飛快閃過一絲迷茫,不過那並不是後悔,而是想起了自己生而負擔的責任也許就要從此解脫了,也許應該慶幸才對,不過不管怎麼說現在都沒有資格再想這些,現在確實只是「盡人事聽天命」的時候。
水如煙對藍月淡淡一笑,那笑容有着一種悵然出塵的驚人之美,連藍月都有點迷失在其中,讓她心中懊惱不已,她和水如煙雖然都對生死看得很淡,但是對待除開生死之外的事情兩個人是有很大的不同的,也導致兩個人在面臨生死關頭的時候所思所想所言所行的風格絕對不同,但是現在所做的事情卻又絕對一樣,這個世界真是很奇妙,不是嗎?
藍月氣呼呼地瞪了水如煙一眼,扭過頭去對一臉驚慌的秦芳、秦小鶯、秦小燕三人喊道:「秦阿姨,兩位秦姐姐,你們快帶所有的人離開這裏!」
秦芳師徒三人面面相覷,秦小鶯顫抖地問道:「師父,我們怎麼辦?」
秦小燕恐懼的神色中透出一種古怪的興奮,喃喃道:「好強大的力量!……」
秦芳猶豫了一下,終於下定決心道:「鶯兒、燕兒,你們帶着其他人離開,所有的人都要儘快疏散,是指你們碰到的所有人,儘快離開,越遠越好,如果你們有幸能活下來,記得完成我們沒有完成的事情,秦門的未來就在你們手裏了,雪兒那裏,你們就說師父我……唉,算了,如果她能夠醒來,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秦小鶯心頭掠過一絲不祥,驚慌地道:「師父,那你呢?」
「我?」秦芳忽然溫柔的一笑,「我去多爭取一點你們逃亡的時間。」轉身就向白水寒他們走去,臉上一直掛着溫柔的笑容,那神情和當初依然挺身而出護衛待產母狼的時候多麼相似,都體現着驚人的母性光輝,仿佛她並不是奔向可能的死亡,而是走向嗷嗷待哺等待母親關懷的嬰兒。
「師父!」秦小鶯悲傷地喊了一聲,卻知道不可能勸回師父,師父雖然是一介女流,但在決定大事的時候從來不會拖泥帶水、優柔寡斷,只能眼睜睜看着師父走到了水如煙身後。
秦芳制止住了白水寒要出口的話,平靜地道:「現在只能想盡辦法把這東西的威力減至最小,身為同道中人,是不能不盡一份心力的。」
白水寒見秦芳雖然說得平靜,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堅定,知道無法改變,只好心中一嘆,自己應該是最不想欠「債」的人了,所以以前都儘量避免和他們進一步深入交往,但現在偏偏因為自己的一時大意竟然欠下了這麼多人的債,是不是老天故意的安排呢?
秦芳沒有廢話,雙手一揚,八塊刻滿符祿的玉石脫手飛出,飛舞成一個圓形將先前所有人都圍了起來,就像圍繞恆星旋轉的行星一樣,只不過這些行星都在相同的軌道上而已。秦芳揚起的雙手並沒有收回,而是靜靜地停在那裏,只有十根手指在輕輕舞動,控制着那八顆玉石。
忽然秦芳嘴一張,一道光華從口中飛出,正好停在了八塊玉石形成的圈子的上空,這才露出它的形狀,竟然是一柄小小的玉劍,劍尖朝下懸停在那裏,劍身上雕刻着奇異美妙的花紋,自然是由一個個符祿所組成。
只有秦小鶯和秦小燕知道,這柄小小的玉劍就是師父的本命玉,玉在人在、玉亡人亡。
秦芳閉上了眼睛,就在同時玉劍劍身上面的符祿忽然發出溫潤的淡綠光芒,如水幕般傾瀉而下,就像順着一把撐開的雨傘傘面,慢慢往下流動,竟然準確的對接上那八顆玉石,而那八顆玉石就像突然爆發了一般,溫潤的淡綠光芒以好幾倍的強度反射出來,向相反的兩個方向奔去,最後連結成了一個大球,把水如煙的「天衣無縫」整個包在了裏面。
這是秦門的一種陣法,叫做「九星蓋地」。
秦門所有的陣法都離不開玉石的支撐,而用上本命玉的並不多,因為那意味着佈陣的人和整個陣勢其實成了性命攸關的共同體,這種陣法相對簡單卻有威力強大,因為本來應該通過特別的位置排列提供陣法運行需要的靈力被佈陣這本身的靈力所代替,通過供應本命玉靈力,並經過刻有特殊符祿的玉石對靈力進行放大,保證了發揮出佈陣者本身靈力十幾倍的威力。
但是它唯一的缺點也是致命的缺點也就是陣法如果有任何損傷,都會反饋給佈陣的人,到時佈陣人受到的傷勢也是成倍放大。
秦小鶯看見師父竟然擺出了「九星蓋地」,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忍着心中悲痛正想招呼妹妹小燕一起離開,哪知秦小燕卻是沖她露出一個古古怪怪的笑容道:「姐,我要留在這裏,你走吧。」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2535s 4.252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