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惑之道途 第二章 玉場意外

    白水寒想起身上意外得來的紫鈴,現在得空正好拿出來研究一下。

    紫鈴的材質有點類似於水晶,但是硬度只怕比鑽石還要高。雖然是鈴鐺,普通人是無法搖響的,白水寒用鬼門搜寶秘法研究了半天,才弄清這紫鈴的來龍去脈。

    紫鈴原來是修道界有名的「天地道器」之一,正式名稱叫「伏魔煉魂鈴」,配合法訣可以降妖伏魔,收攝妖魔的魂魄元神進行煉化,端的厲害之極。

    那個張強竟然在學了一點皮毛之後用來迷失普通人的心志,實在是有用牛刀來殺小雞的感覺,簡直是暴殄天物。

    想不到自己無意中得到這件異寶,今後積修功德倒有了一個好幫手,於是將食指往鈴身上一彈!

    「大!」

    白水寒舌尖綻喝出聲,「伏魔煉魂鈴」便旋轉着飛向空中,個頭也由小變大,最後竟猛增到有兩米多高,隨後整個直墜落下,咣地把白水寒罩於其中。

    隱隱中只看到裏面白水寒盤腿而坐,在他的周圍有無數虛影在詭譎地舞動着。

    而這麼一坐白水寒竟一連坐了七天。

    七天裏,白水寒無時無刻不在和「伏魔煉魂鈴」中的魂魄,也就是那些虛影進行對抗,雖然它們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力量,但卻可以製造出各種幻景對白水寒進行迷惑。

    只要白水寒心神生出一絲縫隙,就會被這些魂魄趁虛而入、取而代之,到時候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白水寒後來自己回想起來,對自己貿然進入也捏了一把冷汗,尤其是其中對七情六慾的歷練差點讓他吃了虧,幸好他之前經歷過情關,心志還算堅定,終於將心靈的裂縫完全彌合,克服了危機。

    不過經歷了這次修煉之後,白水寒也獲得了很多好處,不僅完全掌握了使用「伏魔煉魂鈴」的訣竅,與之建立了緊密的精神聯繫,而且心志上也鍛煉到了無比堅定的地步,精神力空前提高,這對道術的精確控制是非常重要的。

    正看着手中恢復原來大小的「伏魔煉魂鈴」感慨不已的白水寒忽覺心有所感,緩緩站起身向左側的空地定神望去。

    本來還虛無一物的地方突然搖搖晃晃地出現了一個龐大醜陋的淡淡影子,慢慢的這個影子清晰起來,最後變成了一個高大醜漢的形象,渾身上下赤裸裸的一絲不掛,只在胸前佩戴着一個不知用什麼動物的筋穿着的一個通體透綠的玉塊。

    那個玉塊約有拳頭大小,極其晶瑩璀璨,白水寒雖然不是玩玉的行家,卻也可以看出一定價值不菲,如果是真正的行家在這裏,恐怕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不過現在眼珠子快要掉下來的卻是這個丑漢,只見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白水寒手中的「伏魔煉魂鈴」,那種渴望和貪婪的神情明顯得無論什麼人都不會看錯。

    白水寒明白眼前的這個是什麼東西了,大千世界中,凡是有生命的東西都有魂魄,人更是具有三魂七魄,但是像石頭、水流等這些非生命體當機緣來到時也會擁有自己的魂魄。

    這個高大的丑漢其實就屬於這種魂魄,他胸前的那塊翠玉就是他的本體,應該稱他為玉魂。

    玉魂不僅吸收天地日月的靈氣,還可吸收別的生物的魂魄壯大自己,並對周圍離體的魂魄有非常靈敏的感應,有時比較弱小的人類或者動植物如果離他很近,也可能會不知不覺被吸走魂魄,因此修道界也把玉魂稱之為「玉妖」。

    「玉妖」的智慧並不高,大多是憑本能行事,連吸收別的生物的魂魄嚴格來說也不能算是故意而為。

    因此,白水寒放棄了直接用所有魂魄的克星「伏魔煉魂鈴」將其直接煉化的打算,不過為防萬一,還是捏着「伏魔煉魂鈴」晃了晃道:「綠石頭,回到你本來待着的地方去,否則我用鈴鐺把你收了!」

    接着白水寒卻自嘲的笑了起來,以「玉妖」的智慧根本不明白「伏魔煉魂鈴」對它的威脅,況且紫鈴里無數的遊魂對它有着無限大的吸引力,又怎麼會理會他的話呢?

    果然「玉妖」只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就又直愣愣地盯着「伏魔煉魂鈴」,腳步自動地邁前沉沉地向白水寒靠近,粗壯的手臂往前一伸,蒲扇大的手掌就朝「伏魔煉魂鈴」拍了過來。

    白水寒哪能讓它拍中,身子微微一晃便輕鬆避過。

    「玉妖」卻因為身子笨重不靈活,收勢不住,一掌拍在了旁邊一棵碗口粗大的杉樹樹幹上面,只聽「咔嚓」一聲,杉樹立即齊腰斷裂,上半截轟然倒了下來,嘭!的一下橫亘在了白水寒和「玉妖」兩個的正中間。

    看來「玉妖」與身俱來的蠻力也不容小覷,白水寒不打算硬碰硬,怕自己一不小心把這塊「石頭」弄碎了,於是把「伏魔煉魂鈴」往袖中一丟。

    這個舉動倒把「玉妖」弄糊塗了,眼睛迷惑地咕嚕嚕在白水寒身上尋找,卻怎麼也感應不到先前那些離體魂魄的氣息,於是他把這些到口美味的丟失直接歸結於眼前的東西,憤怒地躍過樹幹舉起巴掌朝白水寒頭頂重重拍下。

    白水寒早有準備,看着「玉妖」巨大的手掌不閃不避,舉起手掌直直迎上,一道雷符已經印了上去,鑽入「玉妖」的掌心。

    「玉妖」立時象被電了一下,巨大的身子騰地向後飛了出去,不過很快又爬了起來,若無其事的樣子,看來剛才的雷符對他沒有造成什麼傷害。

    「玉妖」轉了轉眼珠子,他的身體雖然巨大,現在看來卻一改先前笨重的感覺,絲毫不影響靈活性,靈敏地飛步向前,這次不是用掌,而是握拳砸了過去。

    白水寒微微一笑,手一伸又是一個雷符發了出去,正擊在「玉妖」的拳上,立刻又把他打了出去。

    這次「玉妖」似乎覺得痛了,啊啊叫着向他沖了過來,雙拳亂砸亂舞,卻抵不住白水寒又是兩個雷符把他打得翻滾於地。

    現在白水寒對雷符的威力大小可以控制由心,因此只控制在讓「玉妖」感覺疼痛卻不會有實質性傷害的程度。

    而連連感受到從未有過的痛苦的「玉妖」卻對白水寒出現恐懼之心,最後一次感受到灼痛的感覺時,終於遠遠地爬了起來,恐懼地看了白水寒一眼便轉身大步逃入了密林。

    白水寒搖了搖頭,也不想再在這裏停留,瞅准南方施然而行,漸漸地發現有人砍伐的痕跡,看來人類的活動已經涉及到這個區域了,也說明很快就可以到山外了。

    果然不多久,就可看到三兩個人背着鏟鋤之類的挖掘工具從身邊經過,身體看着結實,但臉上都顯出營養不良造成的蠟黃,迎面遇上白水寒時,都投之以驚奇和略帶敵意的目光。

    白水寒雖然心中疑惑,卻也並不在意,繼續走自己的路,到得半山腰時,發現大片的土地都被剷平了,上面蓋了一圈簡易的棚房,看格局似乎是圍繞着中心而建,而中間搭建許多建築用的架子之類,不知道具體是做什麼用的,有不少人在那些棚房間來來去去,而棚房周圍則有不少保安模樣的人來回巡邏,腰上別着警棍之類的東西。

    白水寒的目光掠過一道鐵門上的長形牌子,上面寫着「陳三采玉場」,原來這裏是開採玉礦石的地方。既然玉妖在這一帶活動,地下蘊藏有豐富的玉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那些保安也發現了站在不遠處的白水寒,其中一個象是領頭的帶着兩個人來到他面前喝問道:「喂!你是那個場子的?怎麼跑到我們這兒來了,想搗鬼可要看看對象!」

    白水寒略一推測,明白他們可能把他當作別的采玉場的人了,看來這裏的采玉場一定不止一家,不過他對這個並不感興趣,淡淡道:「我是路過的,想要下山去。」

    「過路的?我看你就是奸細,把他給我抓起來!」領頭的人臉色頓時兇惡起來,大聲喝道。

    後面的兩名「保安」聞言就象吃了興奮劑,精神一振,把腰上的電棍拿在手中向白水寒逼近,佈滿血絲的雙眼散發出好象餓了半年的人面對食物時的狂熱光茫!

    不僅他們兩個,就是站在遠處的那些「保安」也同時露出了同樣的神色,他們目光的焦點全指向了白水寒身上。

    這種情形好詭異!

    白水寒心中一凜,目光重新掃向采玉場裏那些棚房和設施,猛然明白了關鍵所在。

    與世俗打交道最多的道術之一「風水術」雖然不是鬼門所擅長的,但是一些基礎性的東西也有研究。白水寒自然也稍微懂一些,這個采玉場的格局明顯是一個五陰交匯所在,在這種地方待久了,人的性格會變得兇惡暴戾,而且會災禍頻頻。

    兩個保安從喉嚨深處發出桀笑,伸手抓向看似文弱的白水寒,在他們看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已經是掌心裏的麵團,可以愛怎麼捏就怎麼捏。

    白水寒正面迎向兩人,臉色肅然無比,十指外張結成一個手印,輕吐開聲,「陽!」一股無形的充滿陽剛氣勢散發開來,把兩個保安及那個頭目三人籠罩在其中。

    三人只覺神志突然一陣恍惚,感覺眼前的白水寒猛然間變得高大威猛,心中生出畏懼而不敢侵犯的念頭,手腳上的動作自然都停了下來,只知道呆站在那裏,心裏想要離開卻動彈不得。

    外圍的保安只看到三個人木頭似的奇怪樣子,尤其是最接近白水寒的兩個保安一隻手高舉着,身體前傾卻一動不動顯得有些滑稽。

    不解地正想上前詢問,在采玉場中間忽然爆發出轟然一聲巨響,連腳下的地面都震顫了幾下,接着就有喊聲從那裏傳了出來:「塌了!塌了!死人了!」

    棚房裏立刻亂了起來,那三人陡覺壓力消失,神智一清,暫時顧不上追究白水寒到底是不是奸細,連忙轉身朝采玉場跑去,其他的保安也趕緊跟在了後面。

    一時間無人理會的白水寒自己施施然邁進了「陳三采玉場」,裏面的人全都象無頭蒼蠅一樣忙亂得橫衝直撞,那位保安頭頭正站在一個礦井邊慌亂地指揮着。

    不時有人從礦井裏跑進跑出,因為混亂沒有秩序,經常有要進和要出的人撞在一起,看得保安頭頭心中冒火,不時給他們踹上兩腳,而相撞的人互相不服氣地指責,一言不合下往往演變成了鬥毆,使得場面更加混亂不堪。

    保安頭頭雖然聲嘶力竭地喊話,甚至動用了電棍,但不僅沒有達到控制場面的效果,反而使得所有的人尤其激動起來,眼看就要一發不可收拾。

    突然尖銳的剎車聲劃破了采玉場的上空,所有人都本能地安靜下來。

    白水寒轉身一看,原來是一輛奧迪和一輛吉普一前一後開進了采玉場,就停在身後不到五米遠的地方。

    從奧迪鑽出一個三十多歲中等個頭的男人,身材些微有點發福,頂着一個不是很顯眼的啤酒肚,穿着黃格子的西裝,把那張因急怒而變形的臉襯托得更加蠟黃。

    同時後面的吉普也迅速跳下來幾個人,手裏肩上各拿着扛着攝像錄音之類的器材,其中一個還拿着採訪用的麥克風,上面中央電視台的標誌非常明顯。

    白水寒已經確定他們十有八九是記者,想不到他們消息如此靈通,反應如此迅速,剛剛出事還沒有多少分鐘就趕來了。

    白水寒對他們並不感興趣,正想移開視線,又一個人從吉普上跳了下來,並且轉身朝白水寒的方向看了過來,頓時讓白水寒整個呆住了!


    竟然是——顏如冰。

    顏如冰也愕然看着白水寒,她根本沒有想到兩個人會在這裏遇上,好一會兒才收起驚訝的表情,快步走到白水寒面前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暑假不回家嗎?」

    白水寒乍一見到她時產生的一絲激動已經平復,聞言從容地道:「我是來山里旅遊的,冰姐你又怎麼會來這裏?」

    「哦,我們台得到消息,說這邊發現有史以來蘊藏量最豐富的玉礦,但是批准開設的采玉場經常發生事故,因此派我們過來進行新聞調查,卻想不到在這兒碰見你,對了,我先去工作,我們回頭再聊。」雖然顏如冰很想和白水寒在一起,但是工作第一是她的準則,況且她的心很矛盾,還是做出了迴避的舉動。

    而那邊的保安頭頭已經趕到中年男人的面前,點頭哈腰地道:「老闆,您可來了。」

    「又出了什麼事?」中年男子沒有看他,一邊向礦井的方向走了過去一邊問道。

    想到一幫記者還跟在自己屁股後面,他的心情跌倒了歷史最低谷,唯一的期望就是千萬不要死人,否則他這個采玉場算是玩完了,所有孤注一擲投進去的錢要是打了水漂,那麼自己除了自殺就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

    顏如冰已經進入了自己作為記者的角色,一個接一個的採訪着周圍的工人,也讓一旁的白水寒了解到了一些關於采玉場的基本情況。

    原來這座山屬於熱水縣境內,半年前被眼光獨到的陳三,也就是從奧迪下來的中年男人發現這裏很可能蘊藏有豐富的玉礦,於是迅速申請了礦藏開採權,並建立了這個「陳三采玉場」。

    後來這裏有玉礦的消息傳了出去後,吸引來了大批的投資人,熱水縣政府為了增加財政收入對他們是來者不拒,現在這座小山裏面已經有了三十幾個小型采玉場,難免就有利益衝突,互相猜忌。

    而恰恰這段時間各個玉場都事故頻繁,都相互懷疑對方在搞鬼,只要看到別的玉場的人都會懷着戒心和敵意,因此猛然看到白水寒這個陌生人出現難免就會神經過敏了。

    顏如冰等人到達熱水縣後,就首先找到最先開設采玉場的陳三,在熱水縣政府的壓力之下,陳三不得不答應配合調查,帶着他們來到這裏,想不到恰恰出了事故,讓陳三心中直暗暗埋怨自己倒霉。

    陳三已經到了出事的礦井邊上,探頭往黑乎乎的礦井裏看了看,憂心忡忡地問道:「是裏面又塌方了嗎?沒有死人吧?」

    保安頭頭道:「裏面是突然發生塌方,把井道都堵死了,連有沒有人在裏頭都不知道,可能……也許……」

    陳三聽着發急,紅着眼睛劈頭罵道:「趙春生,你豬啊!連有沒有人在裏頭都不知道,你這個保安主任怎麼當的,老子的錢就養了你們這群豬!」

    趙春生比陳三要高出整整一頭,這時卻被罵得身子瑟縮着,小聲辯道:「老闆,我還沒有來得及問清楚,您就……」

    陳三打斷他的話道:「叫知道的來,出事的時候誰在現場?」

    「是孟慶柱。」趙春生連忙吩咐手下把孟慶柱從礦井下叫了上來。

    孟慶柱是一個敦實的青壯漢子,身上的礦井工作服已經破破爛爛的了,還沾了好些泥土,臉上也是泥乎乎的,看不清楚長相,只有一雙眼睛紅腫嚇人,見到陳三後竟撲通一聲跪下了:「老闆,您一定要把俺弟救出來啊!」

    陳三隻覺一陣頭暈目眩,但他畢竟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很快鎮定心神,同時也要在記者面前表現自己最好的一面,於是把孟慶柱扶起道:「慶柱,你不要着急,我們一定會把人救出來的,先把事情的經過講清楚。」

    孟慶柱有些口齒不清地道:「就是一會兒,我們都在裏面挖礦,這裏土面硬,石頭多,挖起來特別費力,慶梁一個人就先到最裏頭去了,然後我們就聽到他叫了一聲『好大一塊』,上面不知怎麼就塌了下來,等我們跑出來才發現我弟他被埋在裏頭了。老闆您一定要救救他啊!」

    陳三瞥了一眼正在錄音的記者,心裏有些惡意的安慰自己:幸好只有一個。不過一個已經很麻煩了,以前雖然也有塌方但從來沒有埋過人,今天偏偏有記者的時候就出人命,怎麼那麼倒霉呢?

    陳三一邊心中埋怨,一邊果斷地下令道:「走,帶我們下去看看。」

    礦井下不能接收外面的光線,不過每隔一段都在壁上掛了一個探照燈,所以非但沒有想像中的黑暗,反而很是亮堂,斜斜地下到約八九十米處礦井就開始橫向延伸,兩邊壁上也不如先前那麼平整,坑坑窪窪、參差不齊,地上還堆着許多沙石,夾雜着許多大小不一會反光的石頭和晶體,應該是玉的原生礦。

    不多久就到了礦井的盡頭,一堵土牆樹在了面前。它不像是普通塌方一般都是散碎的泥土石塊堆積而成,竟象是切豆腐一樣被整個切了下來然後填在了這個地方的樣子。

    六七個工人正在塌方處賣力地用工具挖着,但是進展並不大,孟慶柱看得心急,再次跪下哀求道:「老闆,您一定要想想辦法,我就這一個弟弟了……」後面他已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一人把孟慶柱攙了起來,對陳三道:「這次塌方估計有十米至十五米厚,從土石的密度來看,如果孟慶梁幸運地沒有被壓在下面,則在完全密封的空間中最多能維持四個小時,因此要是四個小時內不能及時打出一條救生孔的話,等裏面氧氣耗盡,恐怕人就會凶多吉少了。」

    陳三看了看他道:「於工程師,那你估計我們全力打通塌方要多長時間?」

    於工程師不假思索立即道:「我已經計算過了,至少需要六個小時,因為受到特殊地形的限制,只能一個人挖土一個人固頂,就是人多在速度上也快不了。」

    顏如冰突然擠上前來,拿着麥克風對着他道:「您是於工程師吧,難道沒有別的更快的方法麼?」

    於工程師搖頭道:「主要是必須保證孟慶梁的生命安全,因此不能使用爆破技術,而且即使能夠使用爆破技術,以這裏的土質也很難保證不會再次塌方,你也看到了,單憑工人們的力氣,六個小時已經是最快的估計了。」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白水寒閉上了眼睛,識感向塌方後面延伸了過去,但是很快就被彈了回來不能前進一步。

    白水寒不得已只能收回風符,任何事物都不是完美無缺的,風符也有自己的缺點,在這種密不透風的地方風符就沒有用武之地。

    白水寒不禁想,要是能象大地之神就好了,只要是與土地相聯繫的所有一切都了如指掌,或者會五行遁術,可以親自過去看一看。

    不知不覺,當日到孫傳福家去時與大地之神溝通的奇異感覺又回到了白水寒身上,體外萬象俱滅,整個身心都沉浸在腳下的大地之中。

    雖然並不是同一個大地之神,但白水寒分明感覺到了通過自己的雙腳,六識無限制地延伸了出去,所產生的一波一波的震盪自然形成了一個複雜陌生的圖案。

    「坤!」

    白水寒在心中發出一聲沉喝,轉瞬間他就「看見」在一個狹小的黑暗空間裏,一個青年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在他的左腿上壓着一塊巨石,白水寒甚至能感覺到他溫暖的體溫,以及胸膛緩緩起伏間呼吸的力度。

    他應該就是孟慶梁,他還活着!

    白水寒先是一喜,接着卻費力思索起來。雖然他剛才領悟了坤符,六識已能隨着大地任意延伸,但肉體卻依然不能穿越過去,怎麼能在四個小時之內把孟慶梁安全救出來呢?

    趙春生卻發現了精神恍惚的白水寒,過來喝道:「小子,你是怎麼進來的?施工重地閒人免進,給我滾出去!」

    「趙春生,你在鬼叫什麼名堂!」本來就心煩意亂不知如何是好的陳三被趙春生的呼喝弄得更加煩躁,不由大聲吼了他一句。

    趙春生連忙象邀功一樣道:「老闆,這個人塌方前就在附近鬼鬼祟祟的,剛才沒注意又讓他混了進來,我馬上派人搜他的身後把他趕出去。」

    趙春生迅速給手下一個暗示,立即有幾個保安如狼似虎地上去抓白水寒,他自己也親自上陣,力圖在老闆面前炫耀一下,以體現自己的價值。

    而陳三卻差點肺都快氣炸了,有記者在這裏看着,竟然還大言不慚搜身,這種侵犯人身權的事情一曝光我得吃不了兜着走,簡直是給我找麻煩!趙春生這頭蠢豬……

    正想制止趙春生一干人的行動,白水寒已經身形靈動地擺脫了他們的抓捕,從容地站在了一旁。

    幾乎是同時,顏如冰搶身出來擋在了白水寒面前對趙春生等人喝斥道:「住手!你們想幹什麼?」

    趙春生見是記者,心知不能得罪,更何況顏如冰還是一位大美女,忙堆起笑臉道:「小姐,他是……」

    顏如冰瞪眼道:「他怎麼了?他是我弟弟,我讓他到這裏找我的。」

    「啊?這……這……」趙春生立時面紅耳赤,說不出話來。

    陳三忙上前對白水寒和顏如冰客氣地賠笑道:「兩位對不起了,顏先生、顏小姐,都是趙春生狗眼看人低,還請兩位不要見怪。」

    扭頭又對趙春生罵道:「還不向顏先生顏小姐道歉,然後給我滾出去,就會在這裏礙事!」

    白水寒伸手阻止,淡淡地道:「算了,還是先救人要緊。」

    「是!是!」

    陳三掏出手帕抹了抹臉上的汗水,立即督促工人輪流幹活,由於有新生勞力的替換,速度比於工程師預計的要快一些。

    不知不覺兩個小時過去了,救生孔大約成功挖了一半的樣子,白水寒稍微放下心來,剛才他發現「坤符」可以使自己的靈力沿着大地傳導過去幫助孟慶梁的腿傷止血,又給了他一個昏睡符,降低呼吸頻率和血液流動速度,從而減少氧氣消耗量,延長生存時間。

    突然一股淡淡的幽香的女子氣息掠過耳面,又癢又熱的感覺讓白水寒心湖一盪,忍不住朝旁邊望去,卻差點就碰上顏如冰的紅唇。

    看到她近在咫尺的美麗容顏,心臟不由不爭氣的怦怦直跳,儘管雙方都知道不可能在一起,但也許正是因為心中有了這種「禁忌」,反而使親近對方的念頭變得更加強烈,而偶爾無意的接觸都變得刺激無比。

    顏如冰似乎也陷入了同樣的狀況,在鬧哄哄的人群中,整個身體幾乎故意貼在了白水寒胳膊上,成熟清麗的俏臉上帶着嫵媚的笑容,吐氣如蘭道:「水寒弟弟,你還沒有告訴姐姐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是有什麼特別的事嗎?」

    聽到顏如冰在「特別」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白水寒就知道她根本不相信自己真的只是旅遊路過的託詞,實際上自己一無行李(唯一的小行李收到了乾坤袖裏),二無野外生活用具,三這裏不屬於通常旅遊路線範圍之內,要不引人懷疑還真是困難。

    白水寒知道自己很難說清楚,雖然很喜歡顏如冰,但也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太多事情,只好雲淡風清的一笑,瀟灑地聳了聳肩,大有你不信也沒有辦法的架勢。

    他這幾個動作渾然天成,似行雲流水融合了自然的魅力,把顏如冰看得一呆,心中的愛戀再也無法掩飾,通過秋水雙眸火焰般噴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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