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式 第99章 事了

    年華似水,佳約如夢,在這夢的河裏流淌着我們多少的歡樂和遺憾。

    說實話,小白心裏同樣是恨極了這些人的,他可不相信這些傢伙和第一批動手的人之前沒有串通,而一旦他們得逞,那背.景色中影印的就是他小白一家三口人的喪命。

    但小白終究不是窮凶極惡之輩,對方說到底最多算得上是個脅從,雖可恨,卻罪不至死,何況殺了他們,他們的家人肯定也是要一併除去的,既然做了,小白可不會給自己留下讓對方報仇雪恨的隱患。

    這麼一想,僅是因為可恨就要殺掉那麼多人,心中終是有些猶疑不定。

    這可和先前殺掉那些人不同,那些人企圖殺死他,而他如果命殞,他的父母亦將難以倖免,這是豪不遮掩的殺機和因果,小白滅除那些人豪無心裏負擔。

    而這些人的行動畢竟不是以殺死他為目的的。

    「饒恕你們也不是不行」小白拿定主意。

    這話在這些人聽來無異於天籟之音,因為他們都知道,看小白的行事手段,如果幹掉了他們,那他們的家人肯定也是難逃一死,此時小白法外開恩,活他們全家,這種摻合了畏懼、感恩的情感相互糾結,不少人都流下淚來。

    小白轉頭看向身後,那裏站着先前動手幹掉向小白開了槍的人的眾人,淡淡開口道「你們每人從他們中挑出一人,協助你們把沒做完的事做完了,必須得見血,如果有人拒不執行或是敷衍,不用請示直接幹掉」。

    說完,小白雙手掐訣,凝出一團水球,水球拉伸變換,從中分出數團小些的水滴,凝結成冰針,然後疾速刺向地上猶自跪着的眾人。

    冰針刺入,絲絲血線從冰針刺入處飆射而出,小白揚手一招,將這些血水吸附過來融進餘下的水球中,然後向其打入數道法訣,水球漲縮,最後凝成一塊符文奧秘的暗紅色冰盤。

    做完這些,眾人看向小白的眼神又是不同,先前如果說是畏懼於他的實力手段的話,現在就是發自心底深處的畏懼了。

    「都起來吧」小白淡淡說道。

    不管這群人心中如何作想,應身起身,站到了小白身後一旁。

    現在房間裏,仍餘下二十餘人站在小白面前,這些都是即沒當頭的,也沒被小白指出來手刃同袍的傢伙,在這群人後面,有一個畏畏縮縮的身影,眼神流轉間掩不住的驚恐,只往他人身後躲閃,仿佛唯恐被小白髮現。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山麓用槍狙殺小白的鐵小軍。

    「你,過來」小白抬眼向人堆里看去,冷聲說道。

    對於這人的處置,小白也有些猶疑不定,按說即便是比照之前向他動手的那些人處置方式,都應該幹掉對方,可不知怎的,每有這個心思升起時,心中有有些本能的抗拒,小白曾仔細推算,也沒算出這裏面有什麼干礙,真是怪異,這才有一再的容忍。

    被小白看着的方向自是人人驚懼,嚇得不輕,隨即又發現小白看的不是自己,趕緊閃到一邊,鬆了口氣的同時心中也有些好奇,看對方的口氣,明明不善得很,卻又沒什麼殺意蘊含在裏面,倒是奇怪。

    人群迅速分出一條通道,然後大家就都看見了駭怕的站都有些站不穩鐵小軍。

    鐵小軍抖抖索索挪到小白跟前,面色死灰,剛才小白對眾人的懲治他都看在眼裏,再一想自己的作為,首先想到的不是死,在這個房間裏,死不是解決問題的方式,有比這更恐怖的事情,那就是怕,深入骨髓的害怕。

    「說說,我給你佈置的任務完成的怎麼樣了」小白淡淡問道。

    房間裏百十人,卻突然在小白這話問出時,呈現死一般的寂靜,眾人連呼吸聲都是下意識的屏住。

    鐵小軍身體一顫,直接癱坐到地上。

    小白雙眼精光灼灼的看向對方,一時不再開口,不知道想些什麼。

    凝重的氛圍頓時將鐵小軍最後的一絲力氣也是榨出,身體打擺子一樣的戰抖,臉色蒼白的不像活人,眼神也開始飄忽,呼吸變得散亂,那模樣眾人都明白,是怕了,十分的怕,讓人十分懷疑下一分鐘這傢伙會不會就這樣被活活嚇死。


    也就在這時,鐵小軍已經有些潰散的眼神卻突然一凝,慢慢恢復清明,已是要潰滅的生機也是漸漸強盛,轉瞬間,體內的生氣竟是不弱於旁人。

    但當事人的精神狀態顯然沒有因為機體的變化而同樣變好,身體抖個不停,眼珠雖然仍是沒有焦點的亂轉,但神光卻不再散亂,臉色依舊蒼白,但卻有大滴大滴的汗水溢出。

    見狀,小白心中隱約有些明悟,卻又抓不住根本,只能是知道這人身上藏有着大秘密,這秘密連他本人亦是不知。

    鐵小軍這一番變化旁人雖也能看出些端倪,但卻也想不到許多,只以為這傢伙總算有些血性,沒被活活嚇死。

    小白不再浪費時間,有什麼奧秘留到以後慢慢探究就好,沒必要當着這麼多人折騰。小白雙手掐訣,點向地上的鐵小軍。

    下面回歸大家都熟悉了的場景,小白詳細訊問了鐵小軍的親近人,之後卻沒有指派人把他幹掉,而是給他再次佈置了任務「三天時間,將幕後主使人解決掉」。

    神識昏迷又醒轉的鐵小軍顯然明白了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正閉目待死,沒想到卻等來小白這句話,一時疑是夢中,有些不敢相信。

    事情做完,小白向刓興簡單交代了幾句,起身獨自離開。

    等他父母從昏睡中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身在鳳凰山下的農家小院。小白胡亂遍了個藉口,無外乎是給有錢人家的小孩看病驅鬼,沒想到事情沒做好,小孩早夭了,於是對方僱傭人來報復他之類的,他跟人磕頭道歉,詳細講明了當時的情況,對方也找來高人驗證,確認不是他失手導致的,也就放了他們。

    他自小師從老爺子學習道法,家裏人是知道的,父母這麼一想,還真就只有這一個理由才說得通,一邊嘀咕好心沒有好報,一邊叮囑小白以後可別再給人驅鬼瞧病什麼的了,好容易上了大學,一定好好念書,找個工作,這才是正經,指着那個吃飯遲早要出事什麼。

    小白自然全都答應,每日早上還要裝作去學校上課的模樣,一連應付了數日,他父母牽掛家中畜養的豬、雞等牲口和田地的莊稼,沒待多久也就回去了。

    「爸,媽,兒子這書是讀不成那,你們可千萬保重身體啊」,看着承載父母的火車漸漸遠去,小白眼中微微濕潤,心中暗自說道。

    小白平靜的日子隨着他父母的迴轉隨之結束,刓興將那幫人收攏,成立了一個叫紀算門的組織,下立兩個堂口,奪紀、奪算。其意取自太上感應篇,凡人有過,大則奪紀,小則奪算。其過大小,有數百事。欲求長生者,先須避之。

    當然殺人放火的勾當是無論如何無法與這太上感應契合的,那就只有窮盡紀算,不求長生,但求小命能多活些時間。

    組織立了起來,旁的事情刓興都能代勞,但如何懲處幕後主使者這問題上,卻必須小白拿主意,稍加思量後小白給刓興的答覆是「只究魁首,不問脅從,其他人讓他們自己拿出一份至少足夠把他們關進監獄十年的確鑿罪證」。

    那些針對他的人不少都是有一定社會名望的傢伙,小白倒是想把他們都幹掉,只是那樣造成的社會反響就太大了,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也就只好便宜了這些人。

    具體的事物是如何執行的小白並沒關注,刓興幾日後回復一切搞定,小白就不再關心。與刓興一起到來的還有一人,鐵小軍。

    刓興也看出小白對鐵小軍有些與眾不同,所以回來匯報時帶上了他。

    清風漫漫,天藍雲悠,仍是那座農家小院,小白坐在藤蘿編織的搖椅上,和許小露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兩人中間的石桌上擺着一盤圍棋,從旗勢上看,白旗明顯處於弱勢,小白面前的旗盒正好裝的是白子。

    刓興與鐵小軍進來的時候,兩人都沒有再補子,甚至連注意力都已經不再在上面,許小露嫻靜的看着身旁蘿蔓上的小花,一旁的小白掐着法訣,賣力的操縱着身前一團明艷的火球變幻出不同飛禽形態、動作,口中還不時配合着弄出些聲響,以期引起她的興趣。

    這一幕頓時把鐵小軍駭得不輕,那個前兩天在房間裏反掌間冷漠決定了數十人生死的青年,此時卻像耍把戲的小子,臉上擠着笑想要逗身旁的女孩開心,這反差實在是太大了。

    這種存在感上的劇烈衝擊尤其是當許小露取過茶杯,給刓興和他都斟上茶水的時候,簡直將他嚇得手都一抖,險些將茶杯摔落。

    這一次兩人來什麼事都沒來得及說,三個男人像朋友似的交談着發生在自己身邊的種種趣事,刓興和鐵小軍講述時有意識的避開那些血腥陰暗的東西,兩人都是有精彩生活經歷的人,年歲也長些,說出來的事情自然有趣的很。

    許小露也一直露着感興趣的表情,雖然小白不知道這是真實感情流露,還是只是僅僅出於有生人在場的一點客套。

    其實要知道這點,小白只要用神識查探下就能一目了然,但他卻沒有這麼做。

    些許日子下來,許小露的改變越發大了,平時顯得越發的安靜,一個人能一動不動的坐上半天,又不像是那種單純的發呆或是跟自己過不去什麼的,更不可能是洞徹世情的禪定,反正人卻清瘦了下來。

    這都讓小白看着暗暗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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