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幾輪中,眾人的眼神幾乎落都不落到小白所在的球枱這邊,更別提他這個人,每當女生打出漂亮的一球,眾人立即高聲喝彩,拍手相慶,而小白這邊,不管好賴都是漠視不見。
一個人乾笑了幾聲,小白正打算說上兩句場面話就開溜,這氛圍,客場犯忌啊。
還沒等他開腔,先前那個活力女生就轉了回來,見高挑女生神色不對,關心的安慰幾句,然後就神色不善的沖小白恨恨的瞪了過來。
沖女生乾巴巴的回笑了下,剛要說話,對方就先說上了「哼,剛才啊梅是不適應學校的球拍,有本事咱們再打過」,接着又對着阿梅鼓了鼓勁,然後眼睛一眨不眨的神色不善的瞪着小白看。
還能說什麼,小白只好打起精神繼續面對換了球拍的阿梅美眉。
怎麼沒人說給我也換下球拍啊,小白心中哀嘆。
換了球拍後的阿梅實力的確提高了幾分,再加上小白也規矩了許多,一板一眼的對拆,不再故意戲弄對方,兩人有時竟能對攻上好幾十拍才分出勝負。
但顯然阿梅並不領小白的情,反覺得這是在讓着她,臉色越發的難看。眼眶中微波蕩漾,估計要不是周圍這麼多人看着,就該砸了拍子然後哭鼻子了。
臨了弱弱了說了句「不打了」,收了拍子就與活力美眉一起離開了。
小白也是心中沮喪,本來好好的找樂子,沒想卻是這麼個結果。
草草的和眾球友打了個招呼,拍了拍屁股,晃悠着出了室內體育館。
剛出大門,眯縫着眼還沒來得及打量日落西山的夕陽,就被一聲嬌喝打斷「餵」。
四處掃了下,就見到了活力美眉俏生生的站在那邊,「叫我?」說這還指了指自己。
「不叫你叫誰」活力美眉沒好氣的斥道。
「有什麼事嗎?」
美眉一窒,這話還真不好接,難道說我守這兒是出於義憤來打抱不平的。
「剛才真是對不起啊,你替我向高妹說聲啊」看出美眉吃癟,小白主動打破了這種難堪。
繼續不語。
小白笑笑,也不再搭理,悠晃着繼續前行。走出沒幾步,身後傳來「你等等」。這次小白也不再說話,只是轉過身用眼神表達了個詢問的意思。
見小白憊懶樣,美眉本就覺得有些理屈,平時都是男生主動搭訕沒話找話的跟她說,不知道這種情況該如何是好,只是本能的覺得小白不對,但要她說個所以然來,實在有些為難,窒了半晌才擠出句「一點誠意都沒」。
聽到這話小白倒是心中一樂,嘴角頓時就揚了起來,原來是個小白啊。
要擱往常,小白肯定要跟她逗耍幾句,占點口頭的便宜,送上門的機會哪能放過,只是今天實在氣苦,沒這個心勁。於是把美眉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的打量了遍,尤其在飽滿的胸部和勻稱的長腿上狠狠的挖了幾眼,都看的美眉有點侷促了,才開口「我啊,就一山村來的窮學生,看你們穿着打扮,我哪兒夠格兒跟你們表達什麼誠意啊」。
這話是不錯,只是他這番表情、語氣落在美眉眼中,就有些譏諷的意思了,美眉不語,只是憤憤的盯着小白看,粉腮都一鼓一鼓的。
見美眉着實動了肝火,小白也不好就此走人「你看,我們兩站一塊兒,都不用多看,一眼就能把我歸為跟班拎包的小廝,你說,要一拎包的小廝跟他主子表達誠意,估計除了學狗叫也沒別的招了」,見美眉神色鬆動了些,又添了句「要不我學兩聲你解解氣」。
美眉頓時氣笑,也繃不住架子了,沒好氣的回了句「誰是你主子了」。
「呵呵,回眸一笑百媚生,沒見識過,但你這一笑,也有些三千女生無顏色的意思了,恩,還是笑起來更好看些」說着扭頭轉身,背對着美眉揚了揚手「沙揚娜拉」。
眼見對方離開,被如此.裸奉承誇得有點羞赧的美眉還過神來,揚聲嬌喝到「你站住」。
小白停身轉頭,再次給了個詢問的意思。
「一點誠意都沒」美眉這次挺溜唰。
「呃」這次輪到小白一窒了,很執着的小白啊。
「要不這樣,我記得學校門口就有間天海閣,我請你們吃哈根達斯,算是賠罪,行了吧」,不等美眉接茬,又自顧自說到「只是我沒有錢,請客我行,帳就要你們自己結了」。
聽了前半句,對於有這個結果美眉還是比較滿意的,起碼給同伴報了點一箭之仇,這樣在同伴面前里子面子都有,可等聽完,頓時氣得不行,原來這可惡的傢伙是在拿她開涮啊。
不等美眉發飆,小白繼續說道「不過要是請學校小食堂的炒菜的話,我還是付得起錢的,但就怕你們又不樂意」。
這哪還有什麼樂意不樂意的,說話的節奏一直被對方拿着,算了,能有這結果也比沒結果的好,美眉自我安慰道,然後跟小白約了時間、地點。
女生5號宿舍樓前,小白傻子似的站了近一刻鐘了,這倒讓一直趴在窗口前瞭望的阿梅兩人解氣了許多,可好景不長,可能是站得累了,這傢伙竟然就那麼豪無形象的在門邊不遠尋了個地方蹲了下來,然後一雙賊眼不斷的在從宿舍樓出來的女生身上尋梭,不時還擺個pose噓聲口哨什麼的,惹得不少清純的女生臉紅脖赤,而那牲口則興致勃發。
兩人只覺得人都快丟到姥姥家了,彼此對看了一眼,除了無奈還是無奈,也不敢再拖延下去,匆匆下了樓。
門口正興高采烈的小白倒是沒怪罪對方遲到,反倒離得老遠就得意非凡的大聲和她們打招呼,這幾乎讓兩女恨不能找個縫把自己埋了,當然埋之前,一定要把小白這爬蟲給人道消滅了。
三人一路神情各異的來到校內餐廳,兩女正準備推門進去,就被接下來的句話雷得差點從不高的台階上摔了下來,「恩,也許是我先前說得不夠明白,我的意思是,恩,我請你們吃的炒菜是指哪個」,順着小白的手指,兩女連瞪眼的力氣都沒了。
小白倒是難見的流露些尷尬。
小食堂的佈置完全是比照着正規飯店樣子弄的,有錢的學生是不少,但沒那麼有錢的也很多,於是在餐廳的西側,專門開了個開天的櫥窗,弄了個類似快賣的炒菜業務,滿足那些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人群。
都到了這時候還能說什麼,總算這爬蟲有點良知,沒有讓兩女一起去櫥窗前去排隊,而是讓她們倆去學校食堂佔位置。
兩女坐在學校食堂內,彼此對視,相顧無言。
不多大工夫,小白拎着一摞的快餐盒進來,菜色倒是不少,三個素菜兩個葷的,外帶三分米飯,擺了滿滿的一桌子。
「這個,寒酸了些,呵呵,真是對不起啊,讓你們跟着我一起吃這個」這句話兩女倒是聽出了真心實意,只是怎麼聽着都有些彆扭,什麼叫「跟着你啊」。
好在小白也就客套了這麼一句,馬上就又流露出彪悍的一面,先是毫沒誠意的就下午的事道了歉,然後就把自己的小時候的輝煌事跡添油加醋的誇得沒邊,什麼農村里窮沒什麼玩兒的,大人忙,也沒空看着孩子,可依着孩子們的性子野,天知道會鬧出什麼禍事,於是家長們都鼓勵引導孩子玩乒乓球這種即安全又有樂趣的遊戲。
可別說,條件那是真叫艱苦,乒乓球枱方圓三十里都只有小學校里有四張,那哪夠分的,窮游窮招,大家就把家裏的門板拆下來,然後中線擺上磚頭當球枱。
門板可不球枱這種標準制物,有長有短,有寬有窄,而且門面上並不一定平滑,有個坑眼、裂縫什麼的都很正常,而我們的小白大高手,就是在這種種艱苦卓越困難重重的條件下,真刀實彈長年累月的練出來的,那是兩女這種溫室的花兒能望得項背的。
說到興發處,完全忘了這餐飯是來賠罪道歉的,把自己誇得天上少有地上無的,把兩女為代表的溫室花兒批得一無是處。
好在這傢伙說話風趣,一番插科打諢下來,逗得兩女巧笑連連,雖是沒少被氣着,但先前種種造成的尷尬、難堪氛圍卻實實在在的無影無蹤。
更有一些民間廣為流傳的帶有玄幻色彩的神鬼志怪小故事,種種這般,聽在自小長在城市裏,活在溫室中的兩女耳中,直跟說故事一般。
一頓飯下來,雖說不上賓主盡歡,倒也盡釋了前嫌。讓兩女有些詫異的是,小白吃飯並不像她們之前認識的那些鄉里巴人,不僅沒有發出什麼胡嚕聲,說話時飯沫橫飛什麼的,反倒吃得很精細,絲毫不比自己吃飯時來的粗俗,就是吃飯的速度實在是快,也沒見他怎麼動作,不知不覺中就被風捲殘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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