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混戰記 第79章 （81）全身發抖

    安全大陸，廖斯曼努丁，6234年夏天。

    「我堅持不了啦。」藍佳低聲呻吟道。

    「我求求你，你必須撐住。」喬洛對她低聲說，「如果我們中有一個人離開圓圈，儀式就會停止。我對我的老師負有責任——我們大家一起對安全大陸負有責任。」努丁的聲音在變化。尖叫變為一種高聲哼唧，聽起來不像那位魔法師了。隨後他用深沉的低音講話，它在魔法弟子們的腹部顫動。就連他們當中最有經驗的人也回憶不起曾經聽到過這種東西。但這聲音有效。

    孔雀石桌的碎塊閃起深綠色的光，升起一米高，在房間裏的一個平面上自由飄動。就連鑽在守護真人伊黛莎屍體裏的碎片也穿出腐爛的肉，嘰嘰咕咕地鑽出她的身體。殘忍恐怖的畫面讓藍佳把眼睛眯起來。

    「你瞧!」喬洛一捏她的手，「我們快要成功了。」

    大廳里的場景依然是那樣的奇妙，血腥，腐屍，於升起的魔法儲能魔石，構成一副混亂秩序的畫面，一群魔法師弟子站在一個圓圈裏，在那裏靜靜的呢喃着魔法的咒語，臃腫的黑袍胖子，他的聲音是那樣的渾厚，不復以前的尖銳。

    求知真人繼續扮演着主講人的角色。男男女女重複他的咒語，直到他們突然不理解了。

    努丁似乎在吞吞吐吐地胡說着什麼，他的助手們無法重複那些音節。儀式面臨着失敗的威脅。碎片拼成一塊直徑兩米尺的圓板，然後發光的圓圈開始在原地旋轉。

    「是應該這樣嗎」喬洛問藍佳道，「我還從沒參加過這種儀式。」她回答不了喬洛的問題。藍佳自己也沒有參加過這樣大型奇特的魔法儀式。

    石板越來越快，破碎孔雀魔石拼接的速度越快，它們就移得越緊。它們越來越密集，直到一塊塊碎片拼成了一隻大魔晶石板。

    「求知真人心裏有數，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藍佳鬆口氣，和其他的魔法弟子一樣不講話了。大廳在靜寂中有點興奮在跳躍。

    一百八十人站在一顆光芒萬丈的石板周圍，努丁的意志賦予了它新的形狀。有幾名魔法弟子輕鬆地嘆息一聲，為他們看到的壯觀景象感到高興。「我們成功了。」喬洛歡呼道，想讓他的手指鬆開努丁的手去擁抱藍佳但魔法師將它們抓得緊緊的。求知真人張開嘴巴，只吐出了一個陌生的詞彙。一塊碎片從整體中脫落，在他人沒有覺察的情況下雨一樣飛進了喬洛鑫的胸膛。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包括被擊中的喬洛本人。

    「什麼······」年輕人呻吟一聲。他想甩掉魔法師的手，去摸碎魔晶石擊中的地方。邊緣鋒利的孔雀魔晶片在他體內鑽得很深，他感覺傷口在出血，沿着他的肚子往下流，但冷冷的黏糊的手指不放開他。

    「尊敬的魔法師。」喬洛痛得直哼哼，「我······受傷了。石頭擊中了我。」努丁向他轉過麵團似的浮腫的臉。瞳仁里的黑色讓他眼睛的顏色萎縮成一條窄邊，然後黑色生變化，驟變為銀灰色，在朦朧中閃閃發光。

    「我知道，我的孩子。我也一樣，我需要你的魔力。」他鼓勵地握緊他的手「你馬上就不必再忍受痛苦了。」求知真人合上眼險。下一塊孔雀石碎片穿過房間，擊中了藍佳。碎片越來越快地射走，直到一半的魔法弟子都成了襲擊的受害者，其他人才發覺正在發生什麼事。他們衝着努丁喊叫，要他採取措施。恐慌在大廳里蔓延，每一個人都是那樣的無助，他們沒有辦法停止，魔法儀式已經開始，要麼完成，要麼遭受魔法反噬。這樣的後果，每一個人都不知道會怎麼樣

    「你們待在原地別動，難道你們要毀掉一切嗎！」他仍然閉眼站在那裏。最後的還未被射中的人不理魔法師的話。他們想離開圓圈，在受傷死亡之前逃走躲起來。但不行。他們驚慌地發現，他們的手同他們的鄰居的手粘在一起，無法分開，緊接着也有一些碎片擊中了他們。孔雀石射出深綠色的光芒，它們充滿期待的，歡樂舔着魔法弟子們的身體，從身體的反應每個人都感覺到了不對勁，碎片在吸收他們的魔力，包括生命力。用力的掙扎，念動魔法的咒語，沒用！不過是加速魔力於生命力的流失。

    碎片在他們身上擊出的傷口鑽進。努丁睜開眼險，眼裏射出瘋狂的光芒。他將他的長袍解開到胸脯的位置，喊出第二個詞。一塊手指長的水晶碎片騎着一道閃爍的電光而來，鑽進他的身體。光束膨脹，變大，一跳一跳的，而那些將魔法弟子們拴在孔雀石上的綠色能量帶越來越弱，驟然熄滅了。

    「結束了!」努丁嘴裏發出一聲非人的、有力的歡叫，滿意地笑起來，「成功了!現在我可以拿下面具，重新做雙重真人諾東了。」魔法弟子們摔倒在地上。喬洛和藍佳同其他所有人一樣都沒有能力講話，石頭殘酷地從他們體內奪走了所有的體力和魔力。那些體質不太好的最先死去。他們的心臟停止跳動，呼吸終止了。喬洛和藍佳同另外的少數幾個人一起用他們最後的力氣，爬向出口，逃避努丁。

    黑袍魔法師尖尖的手指伸向他胸膛里的碎片，抓住它，將血紅的碎片拔出，出神地端詳，又插了進去。然後他向孔雀石板走去。「你的工作完成了。去吧。」他用風鈴木魔杖一碰飄浮的魔晶，魔晶掉落，重新碎成無數塊。

    「別停下。」看着頭像出口的那幾個魔法弟子努丁戲謔的說道。現在該稱呼「雙重真人」的諾東轉身回頭走向工具包，拿起來，快步走向門口。他從幾個爬行者身上跨過，將魔杖的杖尖毫不留情插進他們的背，殺死了他們。白色風鈴木被染成了紅色。他在門檻上再次轉過身來，眼睛掃視大廳，這裏的腐臭味很快就會更濃了，搖搖頭他不理睬。他再沒有理由踏進這個議事大廳了，因為他的計劃快要實現了。這時他發現了喬洛和藍佳。他用力一擊，殘酷地打碎了男人的頭顱；他自己的女弟子被他抬起腳，從門檻上踢回了房間。藍佳一滾身，面朝上，流着淚試圖念一道自療咒，但她的魔法失敗了。諾東蹲下來用心地輕撫她的深褐色長髮。他對她非常熟悉，曾將她當做他最有能力的弟子。也許她能修煉到成為他在廖斯曼努丁的接班人但她永遠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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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