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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我變成女孩子了怎麼辦
&後,我就跟母親去了美國,在那裏居住了好幾年。」
楊雲凡慢慢地說着,身旁的蘇離也十分乖巧地保持安靜。
&親的病,在去美國時,或許是因為見到了鄉野的芬芳,又或許品嘗到了家族之外的自由,漸漸好轉了許多。」
&惜,最後她的病,還是變得更重……每到下雪,母親便會站在窗台,原本院子外沒有梅花,父親托人,為她帶了些許梅花的種子。」
&是,在美國的最後一年。」
&個冬天,外面依舊是大雪紛紛,我在壁爐旁邊借着火光,幫母親縫補她的裙子,然後,外面有人敲門。」
小雲凡開了門,外面站着的,竟是自己的父親。
雖然他和父親的關係很是冷淡,在家裏時,父親就因為工作的關係,很少在家裏陪自己,何況沒過多久,母親便將自己帶到了美國,他與父親的聯繫,少之又少……儘管如此,他還是一眼認出了,面前這名男子,是自己的父親。
楊懷玉摸了摸小雲凡的腦袋,後者皺着眉頭,退了半步,眼中滿是戒備,但更多的,是對自己父親的不滿。
明明母親病的這麼重,為什麼她不願去醫院?
明明知道母親病重,為什麼不來陪她?還讓她在異鄉受孤獨之苦?
楊懷玉知道自己兒子對他的不滿,但他也無可奈何。
&來了。」
素柔沒有起身相迎,她嘴角掛着微笑,靜靜地坐在壁爐旁,對於楊懷玉的到來沒有任何驚訝,似乎早已料到。
&柔,你看起來,知道我要來?」楊懷玉微笑着坐到素柔旁邊,弓下身子,將頭埋在她的懷裏。
&麼大歲數了,怎麼還像個孩子。」白素柔溫柔地撫摸他鬢角的白髮,比起幾年前,這個男子,似乎蒼老了許多。
&凡這個孩子,被你照顧得很好。」楊懷玉的目光落到旁邊的楊雲凡身上,這名少年身材有些瘦小,但眼睛炯炯有神,眉宇間英氣十足。
&陣子……你就來把雲凡接回去吧。」白素柔的聲音很小,卻依舊令楊懷玉身體一震。
良久,楊懷玉輕輕地答應。
&
父親臨走時,在門口駐足了許久。
然後他折回房間,從口袋裏取出一封信,交到母親手中。
&封信,是他給你的。」
白素柔身體微微一顫,眼睛閃過一道莫名的光彩,但轉瞬即逝,眼神再度變得死灰。
&玉……他,還是……」
楊懷玉苦澀一笑,點了點頭,「是啊,素柔,他……還在等你。」
&又是何苦……」白素柔嘆了口氣,將信拆開。
仍舊是那娟秀的字體,行書整齊,墨雅清香,細細讀來,如同念生的話語,近在耳畔。
&生緣,今生了,若今生無望……來世再續未了緣罷,我願在奈何橋前,等你一生風雨,一生迷離,一生煙火。」
白素柔讀完了信,將信紙扔進了壁爐,看着它被火焰吞噬,焚燒殆盡,火光映出她病弱柔情的美麗臉龐。
白素柔,輕輕地開口:「你說,念生他,還在等我?」
楊懷玉苦澀一笑,似乎想說什麼,到最後,僅是點了點頭。
白素柔望着窗外的白雪,以及被那白雪壓斷的殘梅。
&生的事,今生了去,本就無緣,何須牽掛此生?」
說這句話的時候,白素柔臉上沒有絲毫感情。
楊懷玉看着白素柔那般美麗,卻又那般絕情的臉龐,幽幽地嘆了口氣。
&父親,他向母親隱瞞了一件事。」楊雲凡凝望着窗外出神,過了許久,才繼續開口:「其實那個時候,念生他,已經死了,被母親燒掉的信,是他此生的絕筆。」
&生他在世的時候與母親錯過,所以死了,也要去爭取,在來世,與母親續今生未了緣。」
楊懷玉,其實很尊敬這個男子,儘管,他是自己的「情敵」,和素柔結婚後,他便時常想起那個男子,為了素柔,甘願忍受孤身之苦,最後死了,也是孤身一人,無子無女,無人送終。
就如他來到這世間一般,他寂寞地來,又寂寞地走,至始至終,都是一個人。
若有來生……若真有來生,便成全他們今生未盡的緣分罷。
蘇離咬着嘴唇,輕輕地嘆息着,「原來這世間,真存在這個東西……一個『情』字,足以讓人魂消身死,粉身碎骨,也要去追尋……」
&的母親,雖然絕情,但我知道,她也是最為柔情的……」
&死的那天,曾在筆記本上,寫了一個,又一個名字。」
&湊過去看了,那一頁頁細膩光澤的紙張上,寫滿了『念生』二字……」
白素柔看着這滿篇的「念生」,她將筆記本抱在懷裏,沒有哭聲,也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流淚,流了許久。
最後,白素柔將筆記本扔進了壁爐。
&凡,你過來。」
小雲凡聽話地走到自己母親身邊,白素柔用那雙細膩的手,撫摸着他的頭髮。
&凡,以後跟爸爸一起生活,要聽他的話,不要怪他,也不要惹他生氣。」
小雲凡皺着眉頭,不滿道:「可他那般對你……」
&也是媽媽自找的……咳咳咳……」說着,白素柔劇烈地咳嗽起來,小雲凡一慌,連忙幫素柔拍了拍後背。
&凡,你是個好孩子,答應媽媽,不要恨你父親。」
&答應你,媽媽……」
&白素柔微笑着,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綠色的紙鈔,「你去約翰伯伯那裏,買點牛奶的回來,媽媽給你做頓好吃的,待會兒,有客人要來……」
&
小雲凡攥着錢跑了出去,白素柔微笑着,走到臥室,將幾片白色的藥片吞了下去。
懷玉……我這一生,過得好苦……
謝謝你那般容忍我,但家族給我的傷痛,我卻怎麼也癒合不了。
如今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反而平靜了許多。
只是楊雲凡……他是個好孩子,你要答應我,照顧好他,千萬,千萬不要讓他,變成商業利益的犧牲品……
拜託你了,懷玉……
來生,我希望,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以及……給念生,一個答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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