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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灰姑娘
帶着「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絕望心情,童言邁上飯店二樓。
她微微抬頭,就能看清最靠里那張桌上坐着的幾個人,副導演梁沐川、製作人方涵,程遠,還有幾個劇組的領導,另一邊就是凌澤笙和蕭琳......等等,為什麼凌澤笙身邊還有個空位?
不會是給她留的吧?
童言心下一驚,下意識就想躲,可是還不等她把這個想法付諸實踐,就聽不遠處傳來了程遠的呼喊聲。
&編劇,這邊!這邊!」
「......」童言在心裏捂臉,想說程遠你真的是連一個裝死的機會都不肯給她啊!
於是只能僵硬着身子磨蹭着走過去,在桌邊站定,童言微笑跟桌邊的幾個人打招呼,最後才轉頭面向凌澤笙,還有坐他身邊的......蕭琳。
一身tod』s最新款套裝,純白的衣料,款式簡約,卻是極好的勾勒出她的身材。雙手交握放在膝蓋上,順着細長的手臂可以看到她漂亮的鎖骨,v領交匯於胸前的溝壑,襯着她白皙的皮膚,就越發覺得她纖細脖頸上繞着的某奢飾品牌最新款項鍊上鑲嵌的鑽石反射的光更加耀眼。
傳說中的白富美不過如此。
童言心中默默,還來不及有更多想法,就聽對面的人先開口了。
&言,你好。」蕭琳揚着微笑,利落的短髮配上完美的妝容,讓她的臉看起來就像假的一樣,但是並不令人討厭,她微微向前傾過身子,伸手朝向童言。
呃......這是要跟她握手?搞這麼官方是要怎樣?
童言忍不住腹誹,但還是彎腰雙手握住了她的手,賠笑臉:「蕭總好。」既然要官方下去,那她奉陪到底唄。
蕭琳微微一愣,又把身子傾過來了些,淡笑着湊近童言耳邊:「好久不見,變漂亮了哦。」
「......」童言成功無語了,不知道該怎麼接下這個對話,只感覺自己全身尷尬症都犯了。於是繼續賠着笑臉點頭,順帶開啟傻白甜模式,反正就是不接茬。
&叫我蕭總。」蕭琳退後身子輕笑,語氣中帶了幾分嗔怪,「都把我叫老了,還是叫姐姐的好,親切。」
「......」童言持續無語。叫姐姐,那不是和小時候一樣?這難道真的不是在變相提醒她?哎呦,怎麼那麼糟心!
......算了,現在計較這個也沒什麼意思,不如就這樣得了!
&蕭琳姐好。」童言牙疼的又叫了一聲。
蕭琳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看了她一眼又轉身去跟她旁邊的凌澤笙耳語。
童言聽不到他倆在說啥,但是眼看着凌澤笙朝她投過來的怪怪的目光,還有他嘴角那抹若有似無的笑容,都讓她心裏一陣陣的發毛。
&站着幹嘛>
凌澤笙突然出聲,嚇得童言童言一愣,隨即她的手臂就被凌澤笙順勢一拽,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挨着他身邊坐下了。
得,既然這樣了,那就待着吧。
童言終於放棄了掙扎,回頭對正朝她看過來的蕭琳笑笑,然後開啟裝死模式。
——
席間氣氛不錯,大家都吃的很開心,中間有劇組的演員過來敬酒,在座的幾個人也都不含糊,全都應承下來。
就連凌澤笙都喝了不少酒,接近散席的時候,他一手撐着桌邊坐着,一臉清冷沉靜,神色間卻是帶了幾分懶倦,越發顯得撩人。
童言不經意回頭看了他一眼,正好對上他朝她看過來的目光,瞬間就覺得呼吸一緊,她立刻轉回了頭。
這一幕正巧落在旁邊正捏着高腳杯抿紅酒的蕭琳眼中,她動作微微一滯,彎起唇角微笑,沒有說話,只是很意味深長的大量了面前兩人一眼。
有些事,或許當局者迷吧......
——
吃完飯,大家還不滿足,劇組裏年輕人又比較多,吵着要去唱歌,組裏幾個大領導欣然應允,跟蕭琳說好不容易來一次熱鬧熱鬧也是應該。
蕭琳自然答應。
於是眾人去了家高檔ktv,點了間豪華包廂,有點了一堆酒水和食物。
這可真是害苦了童言,她原本就對ktv這種地方沒什麼好感,更何況還要跟劇組的人一起,這簡直分分鐘逼死她這個「人際交往」懶癌晚期患者。可是事已至此,她臨時遁走未免影響不好,最後......只能硬着頭皮去了。
進了包廂,童言就自動自發的摸到了房間角落,把自己塞進去。
迎着昏暗的燈光,她看到凌澤生和蕭琳被迎到了主位,幾個劇組領導圍在他倆身邊,儼然一副眾星捧月之態。
得,像她這樣的無名小卒,還是就藏在這無人問津的角落裏好。
就在她方才送了一口氣的時候,就見正中間的蕭琳吵她看過來,然後她拉了拉身邊的凌澤生,而後者也向她投來目光。
童言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雙手下意識揪緊衣服下擺,慌忙間撇開目光不敢與他們對視。
然後......她就從視線的餘光里看到,凌澤生和蕭琳望着她微微一笑,轉回了頭。
......所有預想中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可是他們剛剛在說什麼?
童言在心裏嘀咕,但目光終究不敢再往那個方向撇,只能強迫自己關注對面牆上的投影的mv——此時正在播放的是孫燕姿的《我懷念的》,左小璐手握話筒站在桌前唱的深情並茂。
略顯傷感的調子,莫名就讓童言心裏一陣陣發堵,明明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為什麼還會這麼清楚的記得。
煩。
&童言。」
身邊突然有人叫她的名字,拖回童言的神智,慌忙間轉頭,迎上蘇榭向她湊近的大臉。
&幹嘛?」童言下意識往後一躲,腦袋裝上旁邊的牆壁,一聲悶響,頓痛隨即而來。她扯了下嘴角,伸手捂頭的同時,往旁邊挪了幾分。
見他撞到,蘇榭先是一愣,隨即笑了,「你那麼怕我。」伸手朝她被撞的後腦伸過去,「真不小心。」
帶着明顯寵溺的音調讓童言渾身一緊,她抬手擋開蘇榭的手,「不用,沒撞多疼。剛剛是我自己在想事情,和你沒關係。」
&蘇榭淡淡應了一聲,坐直了身子,似是毫不在意的模樣,他頓了幾秒,又問:「怎麼你沒去唱歌?」
童言搖頭,沒說話。
蘇榭有些挫敗的抿唇,靜了幾秒突然笑了。
童言用眼睛斜他:「你笑什麼?」
&什麼。」蘇榭輕輕搖頭,「我原以為,在這種場合里,你應該會是很活潑的一個。」
「......」你他妹的從哪看出來我活潑?童言面無表情翻白眼。
蘇榭見她沒答話,有些尷尬,乾笑兩聲,從桌上拿了兩盒果汁,分給童言一盒,隨後也不再說話,坐她身邊安靜的聽別人唱歌。
——
不知是什麼時候走的神。
是有人點了一首老狼的《同桌的你》,隨即就打翻了記憶瓶。還是視線餘光里瞥見坐在包廂正中的兩個人,無比親密的的談笑對酌。緣由不可追溯,但童言還是想起了那些她拼命壓制了一整天的回憶——
那年夏天,漂亮優雅的蕭琳站在學校門口的大槐樹下,向她遞過一個粉紅色的信封,臉上帶着少女令人心動的紅暈,輕輕抿着嘴唇的樣子惹人憐愛。
她說:「請幫我把這封信交給凌澤生。」
......
時隔十二年,童言依舊清晰記得那天陽光灑在蕭琳身上的淡藍色的連衣裙上,那麼明晃晃的,讓她的心裏泛起一陣奇怪的厭惡——
只因,在不久前的某天的放學路上,凌澤生曾向她說起跟他們住在同一個小區的某個不起眼的姑娘,突然在不經意之間變得漂亮了。
呵呵,那個姑娘非常不湊巧的就是蕭琳。
所以,最後的最後,直到童言跟着母親離開,她都沒有把那粉紅色的信封交到凌澤生手中,而直到多年後的今天,那已經泛起濃重黃色的信封,還躺在童言家地下室中某個永遠都不會開封的箱子裏。
......
有複雜的情緒在胸口漫延,就連童言都不明白那是什麼,帶着歉疚,不甘,嫉妒還有濃重的悲哀,如絲如縷一般,直纏得她喘不上氣。
視線中余光中蕭琳似乎接了一個電話,隨後就見她附身在凌澤生耳邊說了幾句,然後兩個人齊齊起身,朝包廂外走去。
包廂門被帶上的一瞬間,童言突然有一種釋然的錯覺——似乎她今天緊繃的一天沒有任何意義,她所有的舉動都如同跳樑小丑一般。當事人沒有在乎,而她卻是連道歉都找不到合適的詞。
而現在......他們都不在這裏了。那麼,她心中那些埋藏的情緒,是不是可以得以發泄?
反正,不管怎麼樣,從頭至尾,那些都是她一個人的故事。
&我點一首歌。」她突然開口。
.......
——
一曲終了,凌澤生和蕭琳還沒回來。
童言長長呼出一口氣,看了眼投影上的《情非得已》,「誰的歌?」
手中的話筒就那麼猝不及防被人抽走,轉頭就對上笑眯眯的蘇榭:「我的。」說完他就轉身朝包廂中間走去,站定,面朝包廂內的人群鞠了一躬。
「......」童言一臉懵逼。
偌大的包廂里,靜了一瞬。
&以此歌,獻給我喜歡的女孩。」蘇榭說,笑的很靦腆。
&白嘛?」底下的人開始起鬨。
蘇榭淺笑,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只是偏頭朝童言的方向看過來,隨即開口。
&以忘記初次見你,一雙迷人的眼睛.......」
有核彈在腦中爆炸,滾滾升騰的蘑菇雲讓童言完全喪失了判斷的能力,就那麼保持着懵逼的姿態,直到蘇榭就着話筒的詢問將她砸回現實。
&言,做我女朋友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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