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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的綠帽[快穿]
抽搐中, 請稍後刷新 他本就對謝瑾瑜先前的那番說辭存了懷疑——在說出那句話之前, 對方想說的, 分明就是其他的事情——這會兒就不見人,心中自然更加不安。
想到那時謝瑾瑜面上那古怪的神色, 季榆的雙唇不由地地抿了起來。
他到底……忘了什麼?
無論他如何回憶, 關於那天後來的事情,他的腦中都依舊是一片空白。
每當他試圖向謝瑾瑜詢問這件事的時候,對方總是有意無意地岔開話題——猛地閉上了眼睛,用力地搖了搖頭, 季榆不願再繼續深想下去。
再等一等, 只要再等一等——那個人肯定就會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用那帶着笑意的嗓音, 說他總跟個孩子似的執拗天真。
有風卷着花瓣, 飄飄悠悠地停留在了季榆的肩上,如一隻飛得倦了的蝶, 在此處棲息。
垂在身側的手略微動了動, 季榆看着這在淡藍色的布料上,格外顯眼的一點艷紅, 有些微的發愣。
昨夜他睡下的時候, 這棵海棠樹上還尋不見一個花苞, 可今早他睜開雙眼,卻見到了那滿樹盛放的艷麗花朵。
大概唯有這在別處不可能見到的景象, 才能證明眼前的這一切, 都只是那由陣法創造出來的一個幻境吧?
正因如此, 才更令人感到驚嘆。
眼前倏地浮現出安辰逸和自己說起這個地方時,那帶着讚嘆的神情,季榆眼中的神色頓時一黯,唇邊也浮現出一抹苦笑。
哪怕知道不應該,但他總是控制不住地去想,謝瑾瑜不願提起安辰逸,是不是因為對方已經……?
胸口驀地一陣抽疼,季榆的喉間發出一聲壓抑的嗚咽。
若是那個人真的有了什麼三長兩短,定然和他脫不了干係吧?否則的話,謝瑾瑜那個時候,就不會露出那樣的表情,更不必非要將這件事瞞着他了。
似乎不管什麼時候,他都只會給別人添麻煩呢……扯了扯嘴角,季榆抬起手,想要拂去肩上的落花,卻不想有人先他一步,伸手捻起了那片花瓣。
季榆微微一怔,就回過神來,轉過頭往身後看了過去。然而,當他看清了站在那裏的人的模樣的時候,雙眼卻不受控制地睜大了幾分,張着嘴好半晌都沒能發出一點聲音來。
&想什麼,」鬆開手,任由指間的花瓣搖晃着墜下,安辰逸的一雙眸子彎成好看的形狀,揚起的唇角帶着幾分掩飾不住的笑意,「怎麼跟要哭出來似的?」
&大哥……?」像是陡然從夢中驚醒一樣,季榆抬起手,想要觸碰一下面前的人,卻又仿佛擔心什麼一般,在半途將手收了回來,「你沒事……?」
就在片刻之前,他還在心中不停地企盼着能夠見到這個人,可這會兒人真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他卻反而有點不敢上前了,生怕一碰到對方,這個人就會跟一陣煙似的,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能有什麼事?」注意到季榆的動作,安辰逸的指尖一顫,終是沒有多說什麼。
他做出了那樣的事情,對方不願意再觸碰他,着實再正常不過。
事實上,季榆此時還願意與他這般交談,對他來說,已經是意外之喜了。想來要是他碰上了相同的事情,肯定也無法再和以往一樣,與對方相處吧?
唇邊的笑容淡了下來,安辰逸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突然不知道,這時候應該說什麼了。
說句實話,他甚至都有點弄不清,自己做出到這裏來的決定,究竟是對是錯。畢竟這裏的兩個人,想必都是不願見到他的。
偏過頭看着眼前這熟悉的景色,安辰逸的心情有些說不出的複雜。
他知道,或許他就那樣和季榆分別,是最好的選擇,但他果然……怎麼都不希望,就那樣同季榆成為陌路。
面頰上突然傳來溫熱的觸感,安辰逸愣了愣,側頭看向仰着頭看着自己的人,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好了……」感受到指尖傳來的切實的觸覺,季榆的面上浮現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不是夢……」
季榆的聲音很輕,但卻分毫不差地落入了安辰逸的耳中,讓他好一陣子都回不過神來。
在來這裏之前,安辰逸想過許多季榆可能會有的態度,卻從沒有想過對方會是這樣的表現。
垂在身側的手攥起又鬆開,安辰逸終是沒有忍住,抬起手,將人緊緊地擁入了自己的懷中。
他覺得,他這一輩子,都解不開這名為季榆的毒-藥了。
沒有料到安辰逸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來,季榆有一瞬間的無措,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最後只能跟安撫小孩是一樣,輕輕地拍着這個人的脊背。
&察覺到腰間越收越緊的力道,季榆想起安辰逸胸前尚未痊癒的傷口,張口準備說話,但他才開了個頭,就被人給打斷了。
&真是令人羨慕的親密關係啊!」斜倚在門邊看着院中緊緊相擁的兩個人,謝瑾瑜的眼中滿是冷誚。
對於季家的行為,他一早便存了幾分疑惑。
若是季榆只是季家一個無足輕重的旁支子弟,季家在事發之後的舉動,算不得有多奇怪,可事實上,季榆確實季家家主僅有的兩個嫡子之一——如此一來,他們非要對季榆趕盡殺絕的態度,就着實顯得太過古怪了些。
這個天底下,又有多少父母,能夠面不改色地遣人去取自己孩兒的性命?就算是真的擔心季榆走漏了消息,將人暫時封了修為,鎖起來便是,又何必非要把人殺了不可?
更何況,從先前在季家見到的情景來看,季榆同他的父母之間,關係並不似一些世家般冷漠惡劣。
可當安辰逸試探着提起這件事的時候,季榆也只以為是自己的性子太過固執,並未說過其他的話,明顯也不清楚其中的內情。
正是因為摸不透季家的人的心思,安辰逸才更加不願讓季榆再次回到那個地方。
他不知道那裏等着對方的,究竟會是什麼。
然而,季榆的想法,卻不可能僅由於謝瑾瑜和安辰逸簡單的兩句話而改變。在他看來,既是季家的人造下的孽,理當該由同為季家人的他來償還。
更何況,此時謝瑾瑜的修為下落,不知還能發揮得出原本實力的幾分,而安辰逸從一開始就不是季棠的對手——目光略微一動,季榆突然想到了什麼,張口就要說話。
&管你接下來想說什麼,我都不同意!」可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安辰逸給堵了回去。
這個向來性情溫和的人,第一次在季榆的面前,表現出了強硬的一面。
只可惜,季榆在有些事情上,遠比對方要偏執得多。
&去找大哥,」像是沒有聽到安辰逸的話一樣,季榆看着他的雙眼,緩慢而清晰地說道,「——親自去。」
當初季棠外出,獨自留他一人在洞府內的時候,曾給過他一個符籙,能夠用以聯絡對方,告知對方自己的所在。離開的時候,季榆將其也帶在了身上,只不過,他從未想過要使用罷了。
他本不想將那個人牽扯到這次的事情當中來,可若是對方從一開始,就早已牽涉其中呢?
想到安辰逸身上那險些要了他的性命的傷勢,季榆用力地抿了抿嘴唇,心下卻更堅定了要與對方見上一面的念頭。
那個人到底是什麼模樣——他一定要用自己的眼睛,親眼看清楚。
從季榆的眼中看出了不容更改的執拗,安辰逸的眉頭頓時擰了起來。可還不等他開口,就聽到邊上的謝瑾瑜發出了一聲輕嗤:「去找他幹什麼?送死嗎?」
即便是謝瑾瑜,也不得不承認,季棠在修煉一途上,的確是少有的良才。以小了他兩個大境界的修為,還能在他的手下走上一遭,並成功遁逃——儘管其中確實有他隱藏實力,不願在弄清事實之前傷人的原因——可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當前僅有季棠一人而已。
而這樣一個人,即便身上還帶着被他留下的傷,想要收拾季榆,也再容易不過。
別說季棠是季榆的大哥之類的話,就連生養他們的父母都是那個德性,難道還能指望這個平日裏連個笑臉都欠奉的傢伙嗎?
一旁的安辰逸沒有說話,但看他的表情,顯然是贊同謝瑾瑜所說的話的。他並不認為季榆能夠從季棠那裏得到什麼——即便能,他也不希望對方去犯這個險。
季榆見狀,沉默了片刻,開口將季棠救了自己的事情說了。原先他擔心這事會造成安辰逸的誤會,一直沒有提,這會兒卻是顧不得那麼多了。
可出乎季榆意料的是,在聽了他的話之後,謝瑾瑜最先懷疑的不是他,反而是季棠:「誰知道他是不是想從你這裏打探更多的消息?」
&哥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過我任何事情,」季榆搖頭否認,「離開的時候,也沒有碰上任何阻礙。」
要是季棠真的懷有什麼別的心思,他不可能那麼輕易地離開,這會兒他們更不可能安然地待在這裏商討對策。
但與他不會那麼容易改變自己的決定一樣,想要讓安辰逸和謝瑾瑜認同自己的做法,並沒有那麼簡單。
無論說什麼都會被兩人否定,季榆的心裏不由地有些憋火。
&道就要放着謝大哥不管,任由他變成毫無修為的廢人嗎?!」只覺得自那日被季棠攔下以來,胸中所悶着的怒氣一股腦兒地爆發了出來,季榆的臉頰都因為激動而有些泛紅。
他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這兩個人能夠這樣冷靜地和他談論這種事情能夠這麼冷靜地和他談論這種事情,難道最在意謝瑾瑜的情況的,不應該正是他們自己嗎?
季榆的話音剛一落下,謝瑾瑜就冷哼了一聲,站了起來:「我就算成了廢人,也用不着你去替我送命!」
感受着謝瑾瑜擦着自己的肩走過去帶起的細微的風,季榆的表情有些愣愣的,像是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似的。直到身後傳來房門被甩上的聲音,他才陡地回過神來,轉過頭去看着微微顫動着的木門。
&季榆的嘴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自己這時候能說什麼,面上浮現出少許茫然的神情來。
見到季榆的模樣,安辰逸輕聲地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時間不早了,」他抬手安撫一般地揉了揉季榆的發頂,「早些歇息吧。」
房門被輕輕地合上,屋內少了兩個人,倏地就變得清冷了下來。季榆垂着頭,盯着自己的腳尖看了好一會兒,才像是醒過神來一樣,抬腳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他身上帶着的東西不多,原本所有的法器大多都在躲避追殺的途中,就是季棠給的丹藥,也幾乎都用在安辰逸受傷的時候用盡了。此時他的儲物袋裏裝着的,就只剩下不久前謝瑾瑜給他的那些丹藥,以及一些派不上什麼大用場的小玩意兒了。
一一清點着自己手中所持有的東西,季榆的表情很是平靜。
謝瑾瑜和安辰逸可以不認同他的想法,卻無法限制他的行動。除非他們真的拿鎖鏈把他捆起來,否則想要去哪裏,由他自己決定。
這個陣法的關節要點,安辰逸早就在閒來無事的時候,都掰扯開來和他說了。他做不到把這陣法同擁有鑰匙的安辰逸一樣用得如臂使指,但想要從這裏頭出去,並不是什麼難事。
——只不過,現在肯定不行。
將儲物袋收好在床上躺下,季榆在心中思考着接下來的打算,沒一會兒就沉沉地睡了過去。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銀色的月輝灑滿了窗台,簾窗外滿樹的海棠花,都被鍍上了一層淺淺的柔光。
掀開被子坐起身來,季榆側耳聽了一陣外頭的動靜,取出季棠留下的隱匿符用在了自己身上,然後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間。
在見到守在出口邊上的安辰逸的時候,季榆腳下的步子有一瞬的遲疑,但終究沒有停下。
這時候,他都有點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慶幸,季棠的修為,要高出安辰逸許多了。
走出那個由幻境組成的陣法之後,季榆緩緩地吐出一口氣,有些說不上自己此刻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
回身深深地看了一眼身後那看不出絲毫異樣的海面,季榆收回視線,邁步往前走去。
作為季家當前修為最高的人,在眼下這混亂局面當中,季棠應當是不會離開季家主宅的,他要是想找着人,想來還得去那兒走一趟。
借着月光辨認了方向,季榆運起身法,就要離開,卻不想才走了兩步,就被人給揪着後領提溜了回來。
&要找死,也不是這麼個找法!」帶着不耐與煩躁的聲音響起,在寂靜的夜色當中顯得格外清晰。
季榆轉過頭,看着來人的面容,臉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驚訝的神色來:「謝大哥……!」
&個傢伙沒有把陣法封死,」像是沒有看到季榆的表情似的,謝瑾瑜瞥了一眼海面,眼中浮現出一絲凝重來,「果然是傷得太重了嗎?」
安辰逸和他們所說的那些消息,自然不可能是待在一個無人的地方憑空得來的,而當前的這種狀況,他只要一現身,定然就會招來無數的蒼蠅,受點傷再正常不過。
藏在底下的這個陣法太過龐大繁複,即便安辰逸是全盛狀態,也只能維持一刻鐘的時間。
要不是這樣,季榆不可能這麼輕鬆地從裏頭走出來。有人維持和無人控制的陣法,可完全是兩個模樣。
指尖緩緩地撫過面前的人蒼白的面容,季榆的眼中滿是掩飾不住的痛苦與歉疚。
自他從那個突兀中斷的夢境當中醒來開始,季棠就沒有做出過任何試圖從他的口中打探消息的舉動來——非但如此,對方似乎還有意避着他,總是將他單獨留在這個洞府當中,一點兒都不擔心他會趁着這個機會離開。
只是,想來即便季家的人不擔心季棠會做出什麼不利於季家的事情來,那循着他留下的線索找尋而來的謝瑾瑜二人,也該到了附近才是。
可分明季榆不止一次地見到了季棠身上與人交手留下的痕跡,對方卻絲毫沒有表露出要帶他離開的意思,這實在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果然,哪怕比之本人都還要更了解他的一切,想要徹底弄清一個人的想法,也依舊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對不起……」極力壓低的聲音帶着些微的哭腔,季榆伸出手,想要去觸碰一下季棠胸前的傷口,卻又像是擔心驚擾到什麼一樣,在半途收了回來,「我不能……再讓你為了我……受傷了……」
那比殺了他,還要更加讓他難以忍受。
像是要將眼前這個人的模樣給深深地刻入眼底一樣,季榆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描摹着季棠的五官。忽地,他輕笑一聲,垂下頭去,緩緩地靠近了季棠的面頰。
那句連在睡夢中都無法吐露的心意,就這樣消散於兩人相貼的唇瓣間。
天際忽然飄起了雨絲,淅淅瀝瀝的,仿佛在彈奏一曲舒緩的樂章。
季棠望着那不斷飄落的雨絲,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一般,抬起手輕輕地撫上了自己的唇瓣。那裏似乎還殘留着屬於另一個人的溫度。
他有些說不上來自己此刻是什麼樣的感受——詫異,歡欣,甜蜜,苦澀,或者其他——諸般情緒相互交雜,有如混雜在一起的墨水,讓他無法將其分辨清楚。
——他的那個弟弟,就連離開,都非要將他的心神攪得亂七八糟不可。
季棠突然有點想笑,但許久未曾上揚的唇角,卻讓他的笑容看起來顯得古怪而僵硬。
&到底……在做什麼?」帶着些許恍惚與迷茫的聲音在雨中飄散開去,也不知是在問那早已離去的人,還是在問季棠自己。
只不過這個問題,此時註定是無法得到答案了。
細小的雨絲落在深綠色的草葉上凝聚成晶瑩的水珠,趁着它彎腰的時候滾落下去。
季榆止住了腳下的步子,他看着面前被煙雨籠罩的景象,眼中流露出一絲迷茫的神色來。
他忽然就有些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究竟該往哪兒去,又該做些什麼了。
去找二長老他們討回公道嗎?要是真的能夠做到這一點,他當初就不必四處逃竄了。
去揭露二長老的目的,尋求幫助?
季榆所熟識的人,都是與季家往來密切之人,此時此刻,他委實是無法確定,這次的事情,那些人是否同樣攪和其中。畢竟,這次追殺他的,正是以往在他的眼中,最為公正無私的二長老,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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