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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的綠帽[快穿]
失去了支撐的季榆順着樹幹滑坐下來, 一雙黝黑的眸子裏滿是迷濛的霧氣, 似是還有些沒有意識到眼下發生了什麼。
見到季榆的模樣, 謝瑾瑜眼中的怒色頓時更濃, 看向季棠的視線中也不由地帶上了幾分殺意。
方才在附近調息的時候,他突然感到一陣沒來由的心緒不寧。修為到了如今的程度,這種感覺往往都預示着一些事情,是以即便並未收到季榆的召喚,他還是決定前來看上一看。
可無論如何,他都沒有想到, 自己竟會見到這樣的一幅景象。
季榆是個性子偏執的人, 既已在之前對他說出過那樣的話來,絕不可能在這樣短的時間內, 就做出什麼打破承諾的事情來——更何況, 要是季榆有心表露自己的心意,根本就不會將那份感情滿藏在心底如此之久。
——如此一來, 眼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不必多說了。
&在知道你救了季榆的時候, 我就該猜到你對他的齷齪心思的, 」深深地吸了口氣,壓下胸口即將噴薄而出的怒氣, 謝瑾瑜的唇邊扯開了一個冷笑, 「你這樣——對得起他喊你的一聲『大哥>
聽到謝瑾瑜的話, 季棠的神色倏地一冷, 垂在身側的手飛速地捏起一個劍訣。
此時距離謝瑾瑜從落仙門當中逃脫已過去了一個多月, 就算他這會兒並沒有修為盡失,但定然也已大不如前,季棠並不認為兩人交手,自己會落於下風,只是——
視線在一旁雙眼逐漸恢復清明的季榆身上停留了片刻,季棠收了劍訣,沒有理會對面祭出了自己的武器的謝瑾瑜,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此處與季家的主宅太過接近,若是他和謝瑾瑜在這裏大打出手,必定會驚動季家的人,到時候,季榆就會落入險境當中。縱然他能夠阻止那些人取了季榆的性命,可只要一想到自己前些日子得知的事情,他就只希望能讓這個人離季家遠遠的,永遠都不要再回來。
沒有料到季棠會是這個反應,謝瑾瑜下意識地往前邁了兩步,但在想到了什麼之後,又停了下來,任由對方從視線中消失。
雖說他行事衝動,但總歸不是沒有腦子,季棠能夠想到的事情,他當然不可能一點都意識不到。只不過,就這樣眼睜睜地放對方離開,他的心中終究是存了幾分不甘與憤懣。
轉過身看着身上還蓋着屬於季棠的外衣,有點沒緩過神來的季榆,謝瑾瑜立時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快步走了過去,捏住他的下巴,用力地吻了上去。
這個傢伙,這個傢伙,他怎麼敢——滿腔的怒火一點點地化為細微的憐惜與細密的疼痛,讓謝瑾瑜過分激烈的親吻也變得輕柔起來。
&從鼻中發出一聲甜膩的輕哼,季榆下意識地回應起這個帶着幾分熟悉的親吻來。
在季榆無法呼吸之前放開了他,謝瑾瑜輕輕地吻了吻那雙因為他的動作而蒙上了一層水光的眼睛,撿起落了一地的衣物給季榆穿上,便帶着人離開了。
這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季家的人冒出來,對他們來說太過危險,不宜久留。
天色毫無徵兆地陰沉了下來,迎面吹來的風也帶上了潮濕的水汽,謝瑾瑜剛尋了個能夠躲雨的地方落下,那瓢潑的雨水就驀地落了下來。
盯着山洞外那如同簾幕一般的雨水看了好一陣子,一直沒有說話的季榆突然開了口:「大哥說,他……」他停頓了一下,眼中盈滿了掩飾不住的茫然與恐慌,「……他不是我的大哥。」
季榆不知道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但季榆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淡漠冰冷的神情和語氣,讓他的心底被泛起的涼意一點點地侵蝕。
——是季棠發現了他所抱有的感情了嗎?因為感到厭惡,甚至連兄弟這個身份,都不願再承認了嗎?先前的那番舉動,是在……羞辱他嗎?
心臟控制不住地糾結成一團,傳來的銳利疼痛,讓季榆甚至都有種喘不過氣來的錯覺。
肩上被輕輕地拍了一下,季榆回過神來,就感到自己被擁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當中,屬於謝瑾瑜的氣息瞬間將他整個人都包裹。
&不起……」感受到謝瑾瑜噴吐在自己頭頂的溫熱吐息,季榆沉默了許久,忍不住輕聲說道。
分明前不久他才對面前的這個人說過那樣的話,可現在他卻在對方的面前,作出這番姿態來,實在是……
&情都還沒有定論呢,這麼早道歉幹什麼?」收緊了抱着季榆的手臂,謝瑾瑜輕嗤了一聲,出聲說道。
似乎自他和季榆相識開始,他從這個小子的口中聽到最多的,就是「對不起」三個字了,大概正是這個原因把,他現在真是厭煩極了從對方的口中再聽到這句話。
可儘管如此,他卻也知道自己現在不能表露出太過劇烈的情緒來,否則肯定會傷到這個敏感的小傢伙。
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心思還有這麼細膩的時候,謝瑾瑜忍不住長長地嘆了口氣,將下巴擱在了季榆的發頂。
&說過,不管你原先喜歡什麼人,」稍顯低沉的聲音自頭頂傳來,那些微的振動帶起少許麻癢,季榆將額頭輕輕地抵在了謝瑾瑜的胸口,「最後喜歡的肯定會是我。」
感受着透過單薄的布料傳遞過來的、比自己要稍高些的體溫,季榆好半晌才小聲地應了一聲:>
外頭的雨還在下着,那毫不停歇的雨聲將將周遭微小的聲音都給掩蓋了下去。
謝瑾瑜的一雙眼睛略微彎起,露出了一個不大的笑容。
&雨看起來一時半會兒不會停了,我們現在這裏休息一陣吧。」這麼說着,謝瑾瑜的手上卻絲毫沒有放開季榆的意思,「這麼多天奔波下來,也該累了吧?」
許是修為下降的關係,他近些日子來極為容易感到疲憊,如若不然,他是絕對不會放任季榆一個人留在那裏等待季棠的。
只是,這些話,他是斷然不會和季榆說的,否則誰知道這個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的小傢伙,又會怎麼自責呢。
揉了揉懷裏人的腦袋,謝瑾瑜在心中輕嘆了一聲,徑直攬着季榆躺了下去。
他也確實需要好好地……休息一會兒了。
察覺到謝瑾瑜的疲憊,季榆愣了愣,終究是沒有多說什麼,就這樣任由謝瑾瑜摟着自己,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只不過,他這會兒是一點睡意都沒有。剛才季棠所說的那句話,他掰扯開來來回回咀嚼了好幾遍,還是沒能從中得到什麼別的信息來。
——季棠並非他的嫡親大哥?
將腦中所有關於這個世界的劇情都仔細地回憶了一遍,仍舊沒能找到任何與之相關的信息,季榆的心中不由地生出一絲疑惑來。
他並不認為自己知曉了衍生出這個世界的小說的劇情,就能夠對這裏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了,但是季棠作為前期除了謝瑾瑜和安辰逸之外,出場戲份最多的一個角色與其相關的信息,自然就不會少。
既然上頭沒有提到季棠並非季家血脈的事情,那麼想來不是季家嫡子的那個人,就應該是他了?要不然,還真無法說通季家人非要置他於死地的表現。
有時候他甚至覺得,相比起謝瑾瑜和安辰逸手裏的那塊上古靈石,季家的人反倒對於弄死他要更加重視。
要真是這樣……可就麻煩了。
睜開眼睛,望着頭頂從岩石的縫隙當中擠出身來的雜草,季榆有些微的出神。
他當初會選擇季棠作為他「傾心」的對象,一來是為了用最便捷的方式來保住自己的性命,二來,就是由於對方與自己嫡親兄弟的關係了。
有着這樣一層無法抹除的血緣關係在,無論他如何隱瞞逃避自己的這份感情,乃至為此而接受另一份感情,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而以季棠那無時無刻不在壓抑着自己的性子,更是不會主動去踏出那一步。
——那本該是枷鎖的東西,反而成了他在某些事情上的助力。
可現如今,那份維繫着這份關係的血緣被削除了,季棠更是表現出了那般強烈的占-有-欲——他再想按照原先的計劃行進下去,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畢竟按照「季榆」的性格,是絕不可能在知曉了這一點之後,不產生任何動搖的,而若是他過分傾向於季棠,謝瑾瑜剛萌發的那份對他的感情,就會變成爭鬥中的好勝心,無論失去或者得手,都會在之後被時間給撫平。
想要在這兩者之間找到平衡點,着實太過困難。
果然,哪怕是找着了規則的漏洞,想要動搖一整個世界的根基,依舊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相比較而言,反倒是季棠所說的,古籍上並未寫有那陣法的破解之法這件事,並不怎麼讓季榆在意。
在原定的劇情當中,謝瑾瑜和安辰逸本來就沒有從季家得到任何有用的東西,不然的話,謝瑾瑜也不會落到修為盡失的地步了,季棠更不會死在安辰逸的手下。
而正是這段成為毫無修為的凡人的經歷,磨礪了謝瑾瑜那稍顯浮躁的心境,成為了他恢復修為之後,成功踏出最後一步的堅定基石。
側過頭看着邊上近在咫尺的面容,季榆抬起手,輕輕地觸碰了一下對方溫熱的面頰。
他現在還缺少一個契機——一個能讓這個人徹底愛上他的契機。
&瑜,」用只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低聲喚了一聲,季榆的眸子略微彎起,其中的溫柔如同世間最醇美的佳釀一般,能夠將人溺斃,「謝謝。」
額頭上傳來仿若羽毛一般輕柔的觸感,謝瑾瑜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動了動,險些沒能控制住,直接將人按在身下。
他以前只知道那種帶着情-欲的熱吻能夠勾動人的欲-望,卻不知這般不帶絲毫雜質的輕吻,更容易讓人失去理智。
直到身側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謝瑾瑜才睜開眼睛,用帶着欲-念的視線,貪婪地逡巡着眼前這個人身上的每一寸。
湊過去在季榆的唇角上落下一吻,謝瑾瑜終是沒有再繼續做點什麼。
懷裏的這個人太過美好,美好得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做錯了什麼,就會在那份好不容易才維繫起來的關係上面,留下不可彌補的傷痕。
在此之前,他從來不知道,他竟會像是對待一件易碎品一樣,對待一個人。
所以說,感情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為令人無法捉摸的存在。即便是自己,都無法保證自己在被情感操控的情況下,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緩緩地吐出一口氣,謝瑾瑜將人更深地嵌入自己的懷中,嗅着從對方身上傳來的氣息,就那樣沉沉地睡了過去。
等到他醒過來的時候,外頭的雨已經停了,西沉的日頭在天邊暈染開胭脂的顏色,有種動人心魄的壯美。
偏頭看了一眼顯然早已清醒多時的季榆,謝瑾瑜收回橫在對方腰間的手,坐起身來。
大概是這一覺睡得確實好,連日來困擾的那種疲憊乏力的感覺,竟褪去了許多,讓他難得地感到了一絲輕鬆。
因着暫時沒有其他更好的打算,兩人決定先回死海底下的幻境當中一趟——雖然某個小傢伙鬧騰着非要去季家把那本古籍給偷出來,但終究是捱不過謝瑾瑜的強勢鎮壓,乖乖地聽了話。
他們此次將安辰逸一個人扔在那裏,自己跑出來做這種危險的事情,想來回去之後,肯定少不了一通責罵吧?
扯了扯嘴角,謝瑾瑜有些驚訝地發現,再想起那個人的時候,胸中那份憋悶疼痛的感覺,減輕了許多。
算一算,從那日在山洞中見到安辰逸和季榆開始,到現在不過是半個月的時間,那份他原以為會深藏一輩子的感情,卻已經開始褪色了。
人心,的確是這天底下最善變的東西。
可能是兩人這次都刻意做了喬裝的緣故,一路上竟是出奇地順利,沒有碰上一個攔路的人,是以回程的路上也並未有過多的耽擱。然而,當謝瑾瑜踏入了那個幻境當中的時候,卻猛地變了臉色。
原本應該在這個地方等着他們回來的安辰逸,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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