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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篇懸疑文
「一杯紅茶瑪奇朵, 去冰,無糖;一杯珍珠奶茶,加波霸, 七分糖;一杯芒果益菌多,全塘;一杯金橘檸檬茶, 也去冰。」
這個聲音極其悅耳動聽,收銀小妹耳朵一酥, 滿懷期待抬頭看向顧客……哎喲,戴着鴨舌帽,看不清臉,收銀小妹滿懷失望地低下頭:「一共四十五, 微信還是支付寶?」
&金行嗎?」
&
顧客遞出兩張二十塊和一張五塊, 拿了小票換窗口等自己的奶茶。
就在這時,奶茶店正對着的廣場led顯示屏上插播了一條新聞:知名女星高某被殺案嫌疑人周孟言畏罪潛逃, 警方發佈通緝令, 提供線索的市民最高可獲得一萬元獎金云云。
同樣排隊等奶茶的一個高中女生不解,問同伴:「這個高某是不是就是那個演『太平公主』火的?她不是自殺嗎?哪來的嫌疑人?」
&殺是媒體說的, 說什麼抑鬱症, 但警方說是謀殺, 而且這個嫌疑人……好像是那誰來着。」她的同伴苦思冥想了半天, 乾脆掏出手機來找新聞, 平公主的秘密男友不是小鮮肉孔原,而是他?》,就是在傳她和小鮮肉孔原緋聞的時候爆出來的,說她有個在圈外的富豪男友,就是這個嫌疑人!」
受害者畢竟是明星,同伴一提示,高中女生就想了起來:「真複雜,會不會是豪門恩怨?」
&可能。」同伴點點頭,剛想說什麼,旁邊戴着鴨舌帽的男人就叫了她們一聲:「同學,86號是你們嗎?叫兩遍了。」
兩個高中生反應過來了:「啊?對!」她們趕忙道謝,取了奶茶到一邊站着,繼續竊竊私語,但話題已經從高銀月的自殺變成了某個男星出軌。
&號。」
那個鴨舌帽男人走過去遞過小票,奶茶小妹低着頭,把四杯飲料放進膠袋裏,不忘丟入四根吸管。
&謝。」顧客道謝,拎起了袋子,奶茶小妹眼角的餘光瞥見了他的手,手指修長,指甲修剪整齊,像是鋼琴家的手。
她還想多看兩眼,那位客人卻已經轉身就走進了雨簾,也不打傘,暴雨很快將他全身澆透,t恤太薄,隱約露出了背肌的形狀。
&屏上的案情簡報結束了,緊接着出現了通緝犯周孟言的照片,這個通緝犯出乎預料的年輕,甚至可以說是卓越俊逸,以至於看到的路人忍不住發出了「卿本佳人」的嘆息。
滂沱大雨中,戴着鴨舌帽的男人抬起頭,無聲地注視着屏幕上的人。
他們長得一模一樣。
他就是周孟言。
他的女朋友,就是被害身亡的知名女星,高銀月。
三天前,他的身份是痛失女友的受害者家屬。
現在,他是被警方通緝的頭號嫌疑人。
這個轉變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也不清楚,但他知道,自己絕不是害女友自殺的幕後黑手。
然而,警方若非有確鑿的證據,絕不會這樣對他進行通緝,在任由擺佈和自己找出真相的選項里,周孟言選擇了後者。
他去車站虛晃一槍,把警方的注意力引到了外市,可本人卻堂而皇之出現在了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
雨滴打在鴨舌帽的帽檐上,他抬着頭,隔着無數人群,沉默地看着那條新聞。
它很快播完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下一條就是高銀月主演的電影的預告,熒幕上,伊人巧笑倩兮,讓他產生了一切皆是幻夢的錯覺,可是下一秒,他就清醒過來。
她已經死了,他能做的,只有為她找出真兇。
周孟言閉了閉眼睛,抬手壓了壓鴨舌帽,提着袋子走進了高銀月生前工作過的星耀娛樂公司大樓,門口的保安剛準備攔下,看到他提着一袋奶茶就腳步一頓。
這家網紅奶茶店就開在這棟大樓不遠處,樓里的員工時常叫來喝,保安已經見過不止一次了,而且因為近,並不依託外賣平台,外送員工也不穿制服。
但謹慎起見,保安還是問了一句:「送到幾樓?」
&樓孟言鎮定自若。
保安放心了,八樓是策劃部和後期製作部,全都是加班狗,並沒有明星,他揮了揮手,放人離開。
周孟言在電梯口等了等,大約正是下班高峰,電梯遲遲不下來,他不動聲色,以電梯門上的鋼條為鏡,看到保安已經走開,這才往樓梯處走。
他的目標從來都不是八樓,而是十樓的經紀人辦公室。
他有些問題,要問高銀月生前的經紀人吳凡。
空曠的樓梯間裏,只有他輕微的腳步響。
走到十樓短短的五六分鐘裏,他想起了很多事。
他和高銀月是高中時的同學,當年兩個人不僅沒什麼感情,連話都沒說過幾句,大約兩年前,一次機緣巧合,兩個人重逢了。
說起來,那次重逢真是充滿了戲劇性。
那天他剛從超市出來去地下停車場,有個戴着墨鏡的女人鬼鬼祟祟跟在他身後,他早就有所察覺,見她竟然一路跟到車前,在開車門的剎那轉身,一把把人攔住:「你想幹什麼?」
&孟言?」她摘下墨鏡,臉頰酡紅,眼如璨星,「我是高銀月,我們高中同班,你還記得我嗎?。」
他想起來了,鬆了手:「是你啊,跟着我幹什麼?」他鼻端聞到一股酒氣,「你喝酒了?」
&局,被一群老東西灌了。」高銀月似醉非醉,揮了揮手,「我找不到車了,幫個忙,送送我吧。」
周孟言雖然為人冷清,但並非冷漠,老同學,又不過舉手之勞,自然答應:「可以,上車吧。」
高銀月笑眯眯地鑽進了車裏,然後秒睡,他都來不及問她回去哪裏,只好把她帶回家。
後來,為了感謝他幫忙,高銀月又請他出來吃過一頓飯,兩個人就這麼重新聯繫上了。過了一年,他們正式開始交往,雖然因為她的藝人身份無法公開,但感情一直不錯,周孟言從未想過她會就這樣離開他。
十樓到了。
周孟言在樓梯上站了一會兒,將悲痛之情暫且壓抑,他站在安全通道的門後觀察了片刻,等到走廊里的人都離開了,這才推門進去。
吳凡的辦公室在1005,他只隨高銀月來過一次,不過,他的記性一向不錯。
左右看看無人,周孟言飛快擰開門把手閃身進去,然後反鎖了門。
吳凡聽到腳步聲,頭也沒抬地說:「出去!我沒空。」
&有事要問你。」周孟言話音未落,就見吳凡向他擲出了手邊的杯子,他不得不閃身躲避。
吳凡咬牙切齒:「你還敢來?你個殺人犯!」他痛罵還不知足,一個箭步跨過去揪住他的衣領,「你怎麼敢這樣對待她?」
&沒有。」周孟言握住他的雙腕往外一翻,把自己的衣領解救出來,「我要是兇手,為什麼還要來找你?」
&對殺人犯的想法一點興趣也沒有。」吳凡冷笑。
周孟言重申一遍:「我沒有害她,我不是殺人犯。」
&不是兇手,現在會被通緝?你不是兇手,你跑什麼?」
周孟言並沒有被激怒,他道:「因為我有一件事要問你,銀月剛出事的時候你就和我說過她的情況不對勁,為什麼會這麼說?」
吳凡的臉色頓時一變,冷冷道:「我早該想到的,能讓銀月這樣……除了你還有誰?」
周孟言和他無法溝通,只能道:「警方到底是為什麼會認為我是兇手?」他對高銀月自殺的事始終存疑,警方要調查他是贊成的,可到底發生了什麼,警方竟然會把他列為第一嫌疑人?
吳凡怎麼可能告訴他,諷刺道:「不如你去問問警察?」
周孟言一怔,心裏突然有了不祥的預感,恰在此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他想也不及想,奪門而出,從走廊另一頭走過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負責次次案件的警官汪令飛。
汪令飛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個地方碰見本應已經離開本市的周孟言,但他畢竟久經沙場,立刻反應過來,撲過去就要制服他。
周孟言看到他只帶了一個女警,心中稍安,一個閃身避開了汪令飛的一撲,然後頭也不回,飛奔下樓。
汪令飛言簡意賅吩咐女警:「你坐電梯。」然後自己拔腿追了過去。
周孟言迎面揮開了好幾個聽見動靜出來看熱鬧的路人,急奔到樓梯間,哪裏敢一步步走下去,直接手一撐扶手,翻身到了下一層,期間雙腳在地面停頓的時間最多一秒。
汪令飛沒有他這樣深厚的功底,一步最多下五六階樓梯,沒一會兒就被他給甩開了:「操!」他痛罵一聲,又不甘心讓這個逃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離開,乾脆停下腳步,衝進走廊,隨便進了個辦公室,直奔最近的一個工位。
每個工位里都有一部電話,而為了方便起見,座機上都貼着內線號碼,他找到保安室的號碼,立刻撥了過去:「我是刑偵大隊的汪令飛,通緝犯周孟言就在這棟大樓里,你們把門守住,別讓他給跑了。」
這通電話打得太及時,周孟言奔到一樓時就見保安把出口的門給鎖上了。
這娛樂公司為了防止有些激進的粉絲做出什麼過火的舉動,全都安排保安配備了警棍,周孟言一點都不想挑戰電擊的滋味,腳步一頓,調轉方向,準備從窗戶突圍。
叮——就在此時,電梯到了。
周孟言沒有太多的選擇,閃身就進了離自己最近的房間。
坐電梯到達的白桃看見了,生怕他逃脫,趕緊追了過去,然而,她打開門的一剎那,不由自主地發出了疑惑的聲音:「咦!人呢?」
這是一間等候室,大約二十來個平方,擺着舒適又鮮艷的蛋殼椅,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絕對藏不下一個大活人。
最重要的是,窗戶好好的,這種高樓都是統一用半開的玻璃窗,在玻璃完好無損的情況下,最多鑽出去一隻貓——還不包括橘貓——周孟言絕無可能離開。
白桃警惕地看了看周圍,連門背後也不放過,可是沒有。
她親眼看見周孟言進了這個房間,然後,他消失了。
不過,實驗室里有的只有冷水,他脫掉衣服站在蓮蓬頭下,冰冷的水流澆在了他臉上,讓他頓時清醒過來。
他抹了一把臉,拿起放在一邊的香皂,小超市最便宜的那種,牌子從未聽過,散發着濃烈的香精味兒,可現在的他沒有資格嫌棄,匆匆抹了抹頭髮和身體,再快速沖洗乾淨。
洗完澡,他用香皂把換下來的衣服洗乾淨擰乾,重新穿了上去,是的,很不幸,因為出逃匆忙,他甚至沒有帶換洗的衣物,也不敢晾曬,就怕有個萬一需要馬上離開,來不及套衣服。
幸虧夏天溫度高,就算穿在身上,沒一會兒也就幹了,可這絕對是他人生中最糟糕的日子,沒有之一。
除了生活的窘迫,更讓他覺得煩躁的是調查沒有任何進展,吳凡的那條線算是斷了。
周孟言不由看向了實驗室的白板,上面羅列着他已知的線索。
貼在最旁邊的是一份打印出來的新聞,《驚爆!知名女星高某因抑鬱症自殺?》,這是關於高銀月自殺的第一篇報道,也是娛樂公司的無奈之舉。
出事的那天晚上,正巧有路人拍到了一段車衝進湖裏的視頻,以為是意外,報警後就把視頻傳上了微博,誰料慧眼如炬的網友一下子認出來是高銀月的跑車,頓時炸了鍋。
娛樂公司在證實死者確實是高銀月後,立刻開始危機公關,單純說自殺難免會被聯想到醜聞,正巧高銀月之前因為壓力大一直在看心理醫生,便買通記者,提前爆出是因為抑鬱症才自殺的,好歹算是把輿論的影響降到了最低。
但作為男友,周孟言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沒那麼簡單,所以警方詳查,他是贊同的。
只是沒有想到,不過幾天時間,警方就把嫌疑鎖定在了自己身上。
周孟言低眉思索,既然警方覺得他有嫌疑,那麼,也就意味着高銀月是真的被謀殺的,警方有他殺的證據……是什麼呢?如果不是溺死,那是怎麼死的?
他沒有看到屍檢報告,無法判斷,如果想要知道,唯一的辦法就是先洗脫自己的嫌疑。
要不然……自首?周孟言知道自己絕對沒有殺人,而世界上也不會存在着完美的謀殺,警方那邊的證據應該是有破綻的。
如果自首再找律師的話,說不定也可以得到轉機。但這只是他的一廂情願,如果這件事有□□,那麼就算證據不夠充分,他也會有大麻煩。而且,如果這是一間被精心設計過的謀殺案,他又不是福爾摩斯,無法保證自己就能找到破綻,清洗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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