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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靜的榮華路
我愛大閘蟹 一身錦衣的李銘拿出一塊黑色的令牌,眼神凌厲, 周圍的下人全都嚇傻了, 慌亂閃開,眼中滿是恐懼。
連嬌兒才剛獲得暫時管家的權利, 就被來勢洶洶的金吾衛嚇白了臉,只是此時老伯爺不在府里,許老夫人被關了禁閉。
伯爺還在院子裏嬉鬧。
她這個管事的主子,不得不硬着頭皮上前,此時的她一點都不敢露出撩人的媚態, 生怕引來金吾衛的厭惡。
誰都知曉金吾衛都是一群不會憐香惜玉的狠人。
&知幾位大人來抓誰, 我等必配合大人抓人。」連嬌兒戰戰兢兢的開口。
&氏藐視晉國律例, 押下大牢,拘禁三天。」李銘瞥了一眼陰沉沉的老大, 心裏十分無語,老大竟然用這樣的方式過來刷存在感。
遺憾的是,許小姐沒有出現。
老大身上的氣息更冷了。
連嬌兒大吃一驚,沒想到竟然是沈氏,心裏不由得幸災樂禍, 她昨晚就從老爺那裏得知沈氏竟然想以長輩的身份教訓大小姐,沒想到還會招來金吾衛。
這下沈氏倒霉了。
她沒有阻止, 甚至還讓人將金吾衛帶到沈氏的院子。
看着狼狽慘叫,驚恐萬分的沈氏被一群氣勢洶洶的金吾衛拖出院子, 惡毒的眼神不停的射向她, 連嬌兒只覺脖子發涼。
&下去見一下事主。」面無表情的衛西陵遙望某處, 突然開口。
李銘嘴角抽了抽,默默在心裏吐槽了一句。
老大真會找藉口接近許小姐。
&大說的是。」
許靜將魂力收了回來,沒想到這群金吾衛是來抓沈氏的,這沈氏在建安伯府橫行霸道太久了,這下有苦頭吃了,想到自己給沈氏下的脫髮粉還有那張腫成豬頭的臉,嘴角微微勾了勾。
在大牢待三天,三天後出來,頭髮都掉得差不多了。
到時沈氏說不定會發狂。
只是許靜總感覺金吾衛這次上門抓人有點詭異。
要抓也是衙門的官差,出動金吾衛,未免大材小用,有殺雞用牛刀之嫌。
還有那個領頭的衛西陵最後說的話,許靜微微皺眉,她可不想見這位危險分子,就算她有防身藥粉,不懼怕此人。
但並不代表她想跟他打交道。
&姐,金吾衛來建安伯府抓沈姨娘了。」倚翠急匆匆的闖了進來,臉上帶着一絲興奮。
楊氏的身體才剛好,還沒從女兒勸她和離的震驚中清醒過來,就突然得知金吾衛上門,不知想到了什麼,整個人禁不住顫抖了一下。
&親,你怎麼了?」
許靜敏感的發現了母親的不對勁。
楊氏搖了搖頭,勉強一笑:「我很好,倚翠,你可知這沈氏犯了什麼事?」
對於沈氏,楊氏心裏滿懷恨意。
恨不得將此人千刀萬剮。
倚翠聽到夫人的問話,連忙將昨天遇到沈氏母女找茬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一個不小心暴露了小姐被休棄的事實。
楊氏的臉色極為難看,心口劇烈起伏,差點沒氣壞。
李媽媽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她一直將心思放在夫人身上,對外頭的消息一無所知,府里的下人都瞞着她。
&兒,倚翠說的是真的?」
原來母親和李媽媽竟然都不知道她被休棄的事,許靜還以為沈氏迫不及待將她被休的事在李媽媽面前耀武揚威。
但一想到母親近一個月都處於昏迷中,李媽媽無暇他顧。
許靜只能感嘆太巧了。
&親,是真的,我已經搬離了南陽候府,買下了西街十六號的宅院,以後咱們母女可以住在那裏。」
許靜並不覺得被休是一件可恥的事。
表現的十分淡然。
楊氏聽了,心疼女兒受的苦,忍不住抱住許靜傷心的哭了起來。
&憐的靜兒,你怎麼這麼命苦……」
許靜嚇了一跳,不知所措的安撫她。
&親,其實被休也沒什麼,我在南陽候府的日子並不比建安伯府好多少,現在立了女戶,日子只會越過越好。」
楊氏一聽,哭的更傷心了。
她將女兒被休棄的原因歸結到自己身上,特別是有惡疾這個理由,讓她無法釋懷。
許靜無奈了,求助了看了一眼李媽媽,卻發現李媽媽也在抹着眼睛。
「……」
倚翠這時總算知道自己一時太過興奮,說錯了話,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忐忑不安偷偷瞄小姐的臉色。
許靜忙着安撫母親,沒空理會倚翠這個始作俑者。
楊氏在許靜的安慰下,她本是豁達的人,見女兒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很快就想開了,她伸出瘦骨嶙峋的手,輕撫許靜的髮絲,心疼極了。
&兒,你現在自立女戶,終究還是要背靠建安伯府這棵大樹,楊家雖然最後洗清了罪名,終究沒落了,偌大的楊家就剩下我和你舅舅兩人,你舅舅一直到現在都沒消息,沒法給你依靠。」
&離的事,不必再提。」
楊氏做夢都想和離,徹底和建安伯府斷絕關係,可是為了女兒,她必須留下來。
&親,我們現在沒有靠山,不代表以後沒有,建安伯府就是一棵長歪又有毒的樹,靠它我怕會被毒死。」
許靜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藥師的身份是她最大的底牌,也是她在這個世界立足的根本。
建安伯府就是一個大泥潭,她必須將母親接出去。
楊氏:「……」
突然覺得女兒說的好有道理。
&親,你和父親和離吧,我幫你找個好男人。」許靜繼續勸道,語氣輕飄飄的,仿佛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一般。
壓根兒不知道自己說了怎樣驚世駭俗的話。
楊氏目瞪口呆:「……」
這個時候,房門突然被踢開了,不知何時過來的許志仁怒氣沖沖的闖了進去,指着許靜怒罵:「老子還沒死呢,你這個不孝女竟然鼓動你娘和離!」
還想幫她找男人,氣死他了!
許靜淡定的看向父親:「我母親快要被你的女人害死了,不和離,還留在這裏幹什麼,找死嗎?」
&且你又不喜歡母親,何必呢?」
心裏卻納悶,外頭不是有人守着嗎?
怎麼她父親進來了都沒有一點反應。
許志仁哆嗦的指着許靜說不出話來,他快要氣死了。
這個女兒的腦子有問題。
就算他不喜歡楊氏這個類型的,但和離多沒面子。
說白了,就是自尊心在作祟。
&親,你和我母親和離後,就可以將自己喜歡的女人娶回來。」許靜挑眉,淡淡的說了一句極具誘惑力的話。
許志仁一聽,對啊,他怎麼沒想到這一層。
心裏的那點怒氣頓時煙消雲散。
突然覺得眼前的大女兒看起來順眼多了。
&說的對,就按你說的辦,楊氏,等下我給你一份和離書。」許志仁想到自己往後的美好日子,喜滋滋的應了下來。
甚至有點迫不及待。
許靜嘴角抽了抽,她這個父親果然夠渣。
楊氏:「……」有種鬆口氣的感覺。
&了,許靜,衛大人要見你,就在院子外頭。」許志仁突然想起了正事,連忙道。
許靜:「……」
果然還是避不開。
許靜平靜無波的看了一眼在場的三個主人,還有一旁恭敬有加的幾個心腹媽媽和丫鬟,眼中滿是諷刺的意味。
南陽候夫人顯然沒料到這個二兒媳會是這麼個反應,眉頭緊蹙,總覺得有種事情脫離了掌控的感覺。
沐微微被許靜波瀾不驚的眼神看得心頭火大。
&靜,你嫁到侯府快一年了,你自己算算看,你到底給母親請過幾次安,給大嫂請過幾次安,我一個手掌都數的過來,更不用說我了,我每次去長松院,你都窩在床上裝病,這就是不敬公婆姑嫂。」
這下連二嫂都懶得叫,直接點名了。
&於有惡疾,難道不是嗎,你嫁到我們侯府,太醫都說了你身患宿疾,命不久矣,要不是你好運的遇到了高人,你現在就是一個快死的人。」
&二哥是人中龍鳳,不是你能高攀的,識相的話,帶着休書和你的嫁妝滾出侯府。」
&微,住口!」南陽候夫人皺眉喝道。
作為一個侯府嫡出小姐,微微的舉動真是太失禮了。
就算要說,也不該由她開口。
沐微微被母親這麼一喝,眼眶頓時紅了,扁了扁嘴,她惡狠狠的瞪了許靜一眼,卻被蔣舒雅輕輕的扯了一下衣角。
許靜無視了她兇狠的眼神,淡淡點頭表示理解:「原來如此,多謝沐小姐給我解惑,這封休書我收下了,請大家放心,我不日會搬離侯府。」
說完,她站起身,將休書細細折好收入懷中,朝南陽候夫人三人微微頷首辭別,手指動了動,一絲粉末落到了沐微微身上。
其實她被休棄的主要原因,不過是她的夫君快要回京了。
不將她休掉,怎麼讓那位莫溪小姐上位?
許靜對此心知肚明。
也懶得跟他們糾纏。
別人眼中的香餑餑,在她眼中不過是個陌生人。
南陽候夫人看到她這副模樣,神情變得有些古怪。
沒有哭鬧,沒有憤怒,沒有害怕。
而是平靜無波的接下了休書。
這樣的反應不說南陽候夫人奇怪,蔣舒雅也迷惑不已,她死死的盯着許靜離去的背影,只有沐微微低聲的哼了一句:「算她識相!」
招來南陽候夫人一記冷厲的眼神。
沐微微委屈極了。
許靜太討厭了,都是因為她,母親才沒給她好臉色。
&親,您說許靜,她是不是故意以退為進?」蔣舒雅突然問道。
從許靜收下休書的那一刻起,她再也不是南陽候府的人。
蔣舒雅改口改的十分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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