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七秋從密室里出來的時候才知道已經來到了靖城之外,與之聯通着的是一座廢棄的破廟,離城門不遠。
再次回到桂圓居的時候,血滴子和青玲都已不在。
手環里提示着一條未讀信息:我們去練級了,城西封魔嶺。
據說那封魔嶺里的怪物都異常強大,實力同等級別的怪物只強不弱,同時又是一塊極為特殊的地區,不受地域領主的管轄,也不是蒼宇殿劃分出來的區域。
在諾大的青州之內,靖城的轄區里存在這樣一個地方,一直都是四大家族的心病,但蒼宇殿對此卻從來不作回應,讓人匪夷所思。
「封魔嶺離這裏有多遠?」末七秋問道。
白季子說道:「出了城西五里外有一片黑木林,那裏便是了。」
末七秋點了點頭便朝外走去。
前些時候青玲才說道白天燕三訣來找過麻煩,以他在靖城的身份地位想要探知他們的行蹤應該並不難,這個時候在野外行動保不齊會遭人暗算。
雖然白季子對於燕三訣的態度給出了一個很篤定的分析,但這隻代表青玲不會出事,並不能確保血滴子安然無事。
蒼宇世界裏被怪物或者玩家擊殺雖然可以復活,但需要付出的代價是巨大的,死亡一次導致的修為損失已經足夠讓血滴子近兩天的努力全然白費。
這個分級聯賽在即的緊要關頭,他並不希望這樣的情況發生。
「你的那兩個朋友去了封魔嶺?」白季子跟着末七秋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一路跟隨着走到了客棧門口。
末七秋說道:「夜深了,這個時間點我擔心他們會有危險。」
白季子從身上取出一塊精巧的暗紅色金屬牌子遞交到末七秋面前,說道:「拿着它,這是暗魂令。」
末七秋接過牌子,看着上面用金色文字雕刻着的一個「暗」字,問道:「暗魂是你這個情報組織的名稱?」
白季子搖了搖頭,說道:「你暫時只需要知道這塊暗魂令可以讓你隨意支配任何一名組織成員,讓他們告訴你他們知道的所有情報,讓他們為你辦事。」
末七秋問道:「那我又怎麼會知道哪些人是你的組織成員?」
白季子晚起衣袖,露出手上一塊不大的紋身,圖案像一條盤繞着的蛇,而蛇頭上竟生着兩個角。
「記住這個印記,這個印記只屬於組織。」他說道。
「好,我記住了。」
說完,末七秋離開了桂圓居朝着城西而去。
末七秋的地圖上,那一塊都是空白區域,他只能跟隨着白季子的指引慢慢往前探索,目標物是一片黑木林。
夜裏的野外漆黑是必然的,好在今日萬里無雲,有明月當空提供光亮,這樣末七秋便也還能尋得見方向。
封魔嶺這個地方實如其名,或許真的封印着某種魔物,嶺中的樹木從頭到腳甚至連葉片都是黑色的,林中死寂沉沉,除了不知從哪來得風吹過時傳出的詭異聲音外,只能聽到時不時響起的烏鴉哀叫。
到了封魔嶺的外圍,空氣便突然變得冷澀起來,本來萬里無雲的天空中平白多了一片黑雲,將僅有的一點月光完全擋在了外面。
末七秋沒有急於走進森林,而是通過手環給青玲發去了一條消息:你們在哪裏?我在封魔嶺外。
也許青玲和血滴子遭遇了戰鬥,亦或者他們並沒有注意到末七秋發去的消息,末七秋沒有得到回應,時間就這麼慢慢的消耗着。
天上那層黑雲似乎是會擴大的,末七秋開始感覺到壓抑,感覺到月光越來越暗淡,無由的緊張開始佔據他的心神。
藉助着赤青劍赤煉劍訣的效果,他開始往封魔嶺的內部行進,再等下去已經沒有意義。
林中有風不斷的吹着,吹過那些夾縫發出的聲音像是冤魂的嚎啕,吹在末七秋的手上有種滲人的陰森。
地上隨處可見的動物和人類屍骨把氣氛襯得格外恐怖,每一步往前末七秋都會更緊張一分。
像是對心理的考驗,他會感覺到只要心智稍微不堅隨時都有可能直接被這份壓抑感抹殺。
比起外圍的緊密,越是往裏樹木就越是稀疏,但儘管如此它們的枝丫還是盤繞在了一起,把天空擋在了上面,像是這個地方的某些東西不能被天光所照耀。
封魔嶺的範圍很大,末七秋走了很長一段路以後地圖上的空白區域還是沒有能夠顯示出這裏的全貌,而青玲依舊沒有回覆他的消息。
末七秋前行的速度並不快,沒走一點距離他都會查看四周一番,以求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但始終沒能發現什麼。
「您們兩個到底在哪?」
末七秋變得越發緊張,這個地方給他的感覺太危險,出奇的危險。
即便沒有燕三訣的叨擾,此刻他也會擔心那兩個人會出現問題。
在封魔嶺里到底有着什麼樣的東西,他並不知道,或許那兩個人也並不知道。
他甚至懷疑這兩個人都沒有搞清楚狀況就選擇了到這裏來。
就在末七秋一籌莫展的時候,前方隱約傳來了一些聲音,可能是某種怪物在移動時摩擦的樹木枝丫發出的聲音,但他更希望那個聲音是血滴子和青玲弄出來的。
他加快腳步朝着那個方向走去,儘量的保持着讓動靜小一些,隨時警惕着。
赤青劍上得紅光閃動着,並不強烈但足夠將四周照亮。
末七秋在一顆通黑的樹後停了下來,他不敢再繼續往前,不遠的地方詭異的立着一座無名石碑,石碑的四周有幾束深藍的鬼火在遊蕩着。
難道是聽錯了?末七秋並沒有在這附近看到活物,但是那些聲音明明就是從這邊傳來的。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只見那塊無名石碑竟然動了起來,它在往上升,上升的時候把地上得土石都連帶着拉扯了起來。
當石碑完全脫離地面後,末七秋隱隱看到底下多了一個冒着黑氣的窟窿。
他屏住呼吸凝目看着那個窟窿,好似只要稍微放鬆一些就會被什麼東西發現似的。
不久後黑霧淡去,或者說被窟窿反吸了回去,之後一道鬼影飛速的竄了出來。
末七秋警惕的將赤青劍握緊隨時準備着應對任何可能發生的情況,然而那道鬼影竄出之後卻直接飛向了天空之中。
鬼影浮空停滯了一會兒,然後朝着一個方向悠然的飛了去。
那是一個人形的影子,天太黑末七秋沒能看清楚那東西的真實面目,但從他身上傳出來的氣息讓末七秋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壓力。
看到那鬼影飛走,末七秋首先先到的便是也許青玲和血滴子便在那邊。
他沒有猶豫,飛快的跟隨而去,只是用腳追逐飛在天上的目標並不容易,最後那個鬼影還是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末七秋只能憑着感覺繼續追逐,好在一切都還未太遲。
前方傳來了打鬥聲,戰鬥似乎很激烈,末七秋還隔着好些距離就能感到周圍空氣的波動和大地的震撼。
而這種震撼末七秋很熟悉,那是來自於血滴子斷天裂地錘法的威力。
末七秋加快腳步往前疾奔,當戰鬥場面映入眼帘的時候,他卻並沒有見到那道鬼影。
本來就稀疏的樹林被戰鬥波及,不少樹木直接橫倒在了地上,黑色的樹葉和樹枝四處橫飛,地面上到處都是坑洞。
而戰鬥的主角是一個帶着鬼面穿着黑甲的男人,另一邊則是看起來佔盡了下風的血滴子。
青玲,不知所蹤。
血滴子的狀態並不好,不停的在喘氣,身上隨處可見的傷痕和溢出的鮮血,就連他拿着白虎藍金錘的手都已經開始發抖。
「你們到底想要怎麼樣?!」他努力的吶喊着。
那面具男子的笑聲傳開,帶着蔑視和不屑,血滴子緊咬着牙怒視着那個人,好像隔着那張面具都能看到那張令人厭惡的臉。
黑面男子並沒有發現末七秋的到來,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血滴子身上,而他的任務似乎就是要將血滴子擊殺。
他的長刀點在地上,跟隨他的步伐滑坡散落在地面上的碎屑,發出一道尖銳猶如審判一般的聲音。
「惹了不該惹的人,你覺得應該要怎麼樣?」
話音未落,只見那長刀之上突然顯現一道金紋,圍繞着刀身飛速旋轉起來。
黑面男子手氣刀落,刀刃劈下的區域空間突然扭曲了起來。
血滴子一驚,吃力的揮起白虎藍金錘迎面而去,除了硬擋以外他已經找不到更合適的辦法了。
然而這一刀一錘卻並沒有撞擊在一起,在它們之間夾住了一杆亮銀槍。
血滴子見這槍芒便心中大喜,本來的滿面愁容瞬間消失不見。
「你退後,我來對付他。」末七秋手一震,愣是硬生生把貼在槍上的兩件兵器都連帶着它們的主人震了開去。
血滴子囑咐道:「這傢伙很厲害,你小心。」
說完他便自覺的退到了安全距離癱坐了下來。
這個黑面男子似乎並沒有要可以隱瞞身份信息的意思,末七秋的手環上關於他的基本信息直接顯示了出來。
姓名:寒淵,公會:蒼狼,戰鬥等級:二十一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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