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了將近兩小時。
玄一子翹着二郎腿,剔着牙對着李侯明閒聊起來:「村長,我觀你們村子風水格局很有一套啊,是不是專門請人佈置過?」
李侯明一聽這話,頓時哈哈一笑道:「道長好眼力呀!」
村長夫人張翠花正在清理桌子,聽到玄一子的話後插嘴道:
「那可不,這李家村的選址到佈局,都是咱們村李雙齊家爺爺一手操辦的。
他爺爺曾今可是這十里八鄉出了名的風水先生,大家都叫他『李地仙』,可惜文,革時期破四舊時....。」
李侯明見自己媳婦說到敏感字眼時,對着張翠花就是一瞪眼:「收拾你的碗去,哪那麼多廢話!」
「都什麼年代了,誰還管這個。」
張翠花被李侯明瞪了一眼後,小聲嘀咕,悻悻的走進了廚房。
李侯明看到張翠花走進廚房後,對着玄一子道:「讓道長見笑了。」
玄一子笑着擺了擺手說道:「村長,你們村的風水格局確實極好!
所謂山主人丁,水主財,你們這村『山環水抱』,這後有高山做依靠,鍾靈毓秀,來旺人。
前有河水環繞,明堂開闊,來旺財。如果貧道所料沒錯的話這應該是『坐實朝空局』。」
「哎呀!厲害。」李侯明一拍大腿道:「道長眼力果然不凡。當年李雙齊的爺爺說的正是『坐實朝空局』。」
玄一子笑着搖了搖頭:「這個並不難看出,不過你們村真的受益了嗎?」
「嗯...這個受益呢。以前啊,這村里倒是年年豐收,人才濟濟。不過這兩年...」村長略微沉吟之後回道。
「哼,這兩年是不是家不能安,畜不能寧?我看你們村啊,肯定是得罪了什麼人!」玄一子冷哼一聲!
「啊?我們村氣氛祥和,與別村也無恩怨。不過這兩年確實發生了很多怪事。
就拿去年來說吧,一年裏莫名其妙的死了十一個人,然後今年村里還發了雞瘟,死了幾百隻雞。」村長聽完玄一子的話後。又把這兩年的事情聯繫在一起。
李侯明頓時有些細思極恐了:「當時我也有想過是不是風水上面出了問題。
但我去問過村裏的李雙齊,他是李地仙的孫子,也懂的這些,他說跟這風水沒有關係,那些死了的人是命該如此。發雞瘟也只不過是正常現象,燒了就行了。」
玄一子聽完李侯明的回答後,心裏暗自想到,正常現象,呵!你們的心還真是夠大的呀!不過這事情不簡單,得從長計議。話鋒一轉繼續問道:「那你們村里怎麼有着一股濃郁的屍氣呢?」
「什麼!?屍氣!??」
「沒錯,就是屍氣,而且非常濃郁。我懷疑你們村有人養屍!」玄一子嚴肅的說道。
李侯明聽到這裏,一下子坐不住了,站起身來:「養屍?這不可能,還請道長明說。」
這道人一語道破村里風水格局,剛才又在村口大顯身手,玄一子的話讓李侯明不得不慎重對待!
玄一子見李侯明站了起來,便示意李侯明坐下「來,來,村長別緊張嘛,坐下說。
既然貧道有緣路過此地,就不會袖手旁觀。好了,我問你,最近你們村可有什麼怪事或者大事發生?」
李侯明略微思索之後說道:「大事?這個...怪事倒有一件,村里為數不多的大學生李雙斌的媳婦周楚鳳,半個月前帶着她一歲大的兒子,從城裏搬了回來,有人好奇的便問李雙斌去哪了,她一言不發,就在那悶聲的哭。
可就在三天前突然就瘋了,變得誰也不認識,就連她兒子也不認識了!
還大吼大叫什麼『死了,他們都死了』之類的話,本來想送她去醫院,可李雙齊卻說這是撞邪了,於是李雙齊便做了場法事,之後她情緒稍微穩定下來,但依舊是迷迷糊糊的,現在由李雙斌的堂姐照顧着。」
「哦?竟有這事?村長你方便帶貧道去看看這婦人嗎?或許能幫上忙也不一定。」
玄一子感覺到了懷裏的陰陽鏡,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他一把捂住了胸口的動靜,然後對着村長說道。
「他們家現在小孩才滿月,做娘的又瘋了,做爹的又不知去向,真是怪可憐的。既然道長願意出手,那極好不過了,我這就帶路。」李侯明驚喜說道。
「行,那就走吧。」
玄一子拍了拍懷裏的陰陽鏡後,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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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晚上十點,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今天是初一,天上並沒有看到月亮,但是星星卻格外的明亮,借着星光還是能依稀看見道路。
微風輕輕的拂過樹葉,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星光照着樹葉的影子,在地面上晃來晃去的。為這不平常的夜晚增添了幾分詭異的氣氛。
李侯明領着玄一子借着星光,朝李雙斌家的方向走去。
玄一子趁機,好好地端詳了一遍村子的佈局。
村子院落中間種着一個大槐樹,古代人們有尊槐之說。
因為槐樹擁有着旺盛的生命力,遂視其為吉祥、祥瑞的象徵,從而產生了對槐樹崇拜的原始信仰。
古時候還有『踏槐』之說,一些考取功名的考生覺得踏槐會給他們帶來好運,可以提升『高中』的福運。
當然這還有一種說法,柳樹、槐樹、桑樹、楊樹、苦楝。並稱為『五鬼木』。因為這些樹木種植的位置,一定要嚴格挑選,不然很容易招來髒東西。因為這五種樹,不止招福,還能納陰。
可卻此時暗淡的星光照在槐樹的樹葉上,如同罩上了層層疊疊的大網,極似暗綠色的海底,星光一點也照不到進去。
由於今天是寒衣節鬼門大開,此時樹葉裏面蹲滿了孤魂野鬼,密密麻麻,陰氣逼人,看的讓人頭皮發麻,如果普通人能看到,當場給嚇死也不一定!
卻蹲滿了鬼魂。但這些鬼魂都沒有鬼煞之氣,很顯然沒有害過人。
玄一子看完後,心裏想着待會兒把這些鬼魂都收了,超度一番,順便看看這村裏的『生死之氣』的遊走路線。這槐樹上出現這麼多鬼魂,一定有蹊蹺!
看到槐樹不遠處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有着一戶人家,於是就指了指道:「村長,那家住的是誰呀?」
李侯明順着玄一子指的方向看過去,「哦,那裏呀,那就是咱們村李雙齊的家。他爺爺就是『李地仙』。」
玄一子點了點頭,就在此時懷裏的陰陽鏡突然劇烈抖動起來。
不遠處跑來一個中年婦女懷裏抱着一個孩子,正與他們擦肩而過,神色慌慌張張的。
李侯明看到便問:「雲香!這麼晚了,你去哪裏,你注意點,你還抱着孩子啊!」
「二叔啊,不好了,楚鳳又發作了,我得快點去找李雙齊。」接着婦女,頭也沒回的跑向了李雙齊的家。
李侯明一聽,連忙對玄一子說:「道長,咱們快過去看看,周楚鳳到底怎麼樣了。」
玄一子並沒有回答,因為他在想剛剛與那婦人擦肩而過之時,懷裏的陰陽鏡,突然化作一道金光飛走了,速度很快,而飛去的方向正是那婦人懷裏的孩子。
緊接着他看到婦人跑着繞過槐樹旁,他怕樹上那些鬼魂對婦人與小孩不利,便從兜里掏出一枚銅錢。
奇怪的是鬼魂們好像很害怕她們似的,紛紛避開,似乎她們身上帶了什麼讓它們感覺到害怕的東西。
「村長,我聞到這屍氣是從李雙齊家飄出來的,我懷疑是就是他在養屍。」玄一子悄悄收起銅錢,答非所問道。
李侯明見玄一子沒說話,剛想繼續叫一句,便聽到玄一子這樣說,大驚失色道:「你是說什麼?雙齊他在家養屍?這不可能吧!」
玄一子拍了拍村長的肩膀,道:「是與不是,待會兒貧道讓你見分曉,小心點就是了。」
「道長!那...」
玄一子不等李侯明說完,接着道:「剛剛那個婦人是誰?」
「哦,那是李雙斌的堂姐張雲香,對了,她剛說周楚鳳又發作了,咱們快過去看看吧。」
「嗯,走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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