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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你們看盡世間繁華
我們是三天以後去的婦產醫院。
排隊,掛號,然後又是排隊檢查、之後,還是排隊。
如果不是親身體驗,我怎麼也不肯相信,原來,婦產醫院的生意這麼興隆……
一路上我像個敬業的保鏢,本想乖乖的跟在靜身後。
可是靜確什麼事情都要我去做。
既然來了,既然我答應人家,那就要把這個臨時的老公做好。
一開始我還有些羞澀,但是後來,跑前跑後的,我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入了角色。
忙活了一上午,最後交了480塊,終於見到了醫生。
醫生是個40來歲的胖女人,面帶笑容的接待了我們。
可是,我怎麼看她的笑容中都帶着一絲冷冷的嘲笑……
&想好了……?」
靜:「我想好了。」
&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是在做流產。」
&是她男朋友嗎……?」
我有些猶豫,但還是點了點頭。
&知道你們在做什麼嗎?」
我知道……
&些話,不是很好聽,但是,做為一個醫生,我是最後一個可以救這孩子的人,你們就不在考慮考慮了嗎?」
&用考慮了……,我們已經想好了……」靜在一邊面無表情的說道。
&好吧?把衣服換了然後進去吧?」
我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小孩子,跟在靜的身後。
一個護士說道:「男朋友幫忙把你女朋友的褲子脫掉。」
我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下去。
我原以為只是帶着她過來,幫她簽個名,等她做完了在把她帶回去。
但是,我想錯了,自從進了婦產醫院以後,靜的手就一直死死的抓着我。
沒有一刻鬆開過。
而此時此刻,我要脫她的褲子,跟她最私密的地方打個招呼。
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最後牽強的擠出一個微笑,對我微微的點了點頭。
我蹲了下去,輕輕的掀起她的裙子,然後慢慢的拉下她的絲襪,接着……
我把她扶到那張手術的椅子上。
護士把我推到了一邊,然後在我們中間隔上了一層白色的帘子。
雖然是無痛人流,但是隔着帘子,我還是聽見了靜哽咽哭泣的聲音。
我猜,她的痛,可能不在身體上,而是她的心。
她的心,徹底被擊碎了……
…………
&朋友過來一下,你女朋友的手術做完了,下次注意安全措施。女人做人流和生孩子差不多,很傷元氣的,你女朋友的身體弱,還有些營養不良,你要好好的照顧她,半個月別讓他下床,給她弄點好吃的,雞湯呀、雞蛋呀、牛奶什麼的必須天天都叫她吃,她的身體本來就虛,借着這個機會讓她好好補一補,還有哦……一個月內不許有性生活,明白了嗎?」
我點了點頭……
嗯,好的,我記下了醫生。
&在帶她去隔壁病房輸液吧?如果出現流血或者腹痛的話立刻通知我。」
好的,謝謝您醫生,給您添麻煩了。
&們這些小孩子,做事情一點不在乎後果,我看你腿腳不怎麼好,有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要好好的珍惜啊。」
是……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我這個人這輩子說過很多謊話,但是那一次是最離譜的。
一個人站在婦產醫院的走廊里,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們。
他們都是出雙入對的,有的是陪着大肚子的漂亮老婆來檢查,有的跟我們一樣,是來結束一個還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小生命的。
更多的是帶着小孩子來這裏打預防針的。
看着這些人,我突然覺得我好孤獨。
自己活了20多年,一直都是一個人,只有偷偷喜歡,確沒有初戀,唯一的一次告白,也被當成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範例,在學校里被全校同學恥笑,僅此而已。
走進病房,靜躺在病床上,因為麻醉劑的關係,她現在只有手可以稍微動一下。
比起我們來的時候,她憔悴了好多。
我走了過去,她的手微微的動了動,我拉起她的手,她看着我,眼淚確從她的美麗眼眶中流了下來。
我扶起她,把她攬在懷裏,她的身體不停的發斗,她輕輕的對我說:「偉哥……請抱緊我…………」
我無法拒絕靜的要求,我只能緊緊摟着靜,任由她在我的懷裏傷心的哭泣,任由她的淚浸透我的襯衫流進我的胸膛………
………
靜,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想回去,從頭開始。」
你是說你和楓……
靜苦笑着回答我:「不是了,我的意思是說,我的生活。」
那你和楓……?
&多人錯過了,就不會在回頭。我和楓已經錯過了,所以也就只能錯過了。」
我點了點頭: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天。」
不行吧?醫生不是說你半個月之內不能下床的嗎?
&又怎麼樣,這個世界上已經沒人在關心我了。所以我必須從新站起來。」
不行,我不許你就這麼走了,起碼也要把身體養好了在走。
靜笑了:「你養我呀……?」
我當時想都沒想就說了句:我養你……
但隨即我就為我這句未經過大腦說出來的話後悔了。
靜眨着大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偉哥,你不會是喜歡我吧?」
怎麼可能,咱們初一就在一起了,如果我們之間要發生什麼,早就發生了。還用等到現在趁人之危嗎?
&你是為什麼?」
我剛剛已經說了,我們在初一的時候就在一起了,雖然只是朋友,但是也磕磕碰碰的在一起這麼都年了,這個時候你有難了,你叫我坐在一旁看熱鬧嗎?
靜看着我,她的眼睛濕潤了。
&謝你,有這句話,對我來說就夠了,你已經為我做的夠多的了。接下來的事情,讓我自己去面對吧?」
那好吧!你非要回去,我也不攔你。但是,你找我做你一天男朋友的酬勞你是不是先付一下。
&哥…>
靜一下子變的認真了起來,可能是覺得,我也是個市儈的人吧?
我笑道:放心,我不要你的錢。
&你想要什麼?」
在你沒來以前,我雖然是個瘸子,但怎麼說也算是小鮮肉吧?可是你來了以後,你給了我一個那麼艱巨的任務,所以呢?我不想要錢……
&想睡我……」
靜變得先撕敵理了起來。
我苦笑道:我有那麼猥瑣嗎?其實我想要的就是一個交代。
&麼交代?……」
對我兄弟的交代,對我高中同桌的交代呀?
&到底想要什麼?」
我想你留下來,做我一個月的女朋友,讓我照顧你。
你現在無依無靠的,如果我就這麼讓你回去,我跟楓怎麼交代。怎麼跟那個從高中就一直欺負我到現在的你交代。
靜哭了……
&什麼,為什麼你要對我怎麼好。」
我淡淡的笑了笑……
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沒什麼優點,不會講話,腿還瘸,註定了是個天煞孤星,所以,在我的世界裏沒愛情,只有友情。
靜什麼都沒說,只是「哇……」的一聲躲進我的懷裏放聲大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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