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這片突然變得茂密的樹林變成了暗無天日的戰場,這是任何人都始料未及的,包括我在內。此時黑暗當中,三團陽氣一閃,消失在了我的視線當中,很明顯這是三個活人!然而,這三人聚在一起,隨後朝三個方向分開消失的樣子,卻並不是林峰他們三個的樣子,那麼這就應該是山下的那三個人了。
想着,我加快腳步,朝着剛剛那三人出現的位置追了過去。衝到剛剛那三人的位置之時,我忽然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藥草味道,我趕忙捂住口鼻。有了乾媽那次的經歷,我深知這種情況下即使味道上有極其微小的不尋常也是致命的。現在我並不知道對方的底細,但是顯然對方卻知道我們的底細,是有備而來,從先前那人放出的黑狗和剛剛那紙鶴的法門枯木逢春就能看出,這些人絕對對我們有所了解,使得都是針對我們的手段。
蹲下身,正想仔細觀察一下那三個人是否留下了些什麼蛛絲馬跡,葫蘆當中一個聲音傳出:「主人,讓我也出去幫忙吧!」聽到聲音之後我愣了一下,隨後才想起,這個聲音是「泥拽子」的!想到他,我下意識地問:「你能做什麼?」說着,我念動咒語把泥拽子放了出來。泥拽子站定之後,臉上表情一變,好像是笑了笑,但是他那表情實在讓我看不出來是不是笑。只聽泥拽子說道:「主人,我是兩棲林魈,可不只是會在水裏用泥拽人,這密林當中可也是我顯現身手的地方!」
我聞言一愣,隨後還是點了點頭,這種地方確實是林魈的地盤,對於密林,林魈可比我們都要有發言權。林魈見我同意,當即怪叫了一聲,身影一閃消失不見了。要說林魈在水中和密林當中,那可以說得上是來無影去無蹤,身形極快。在水中,林魈可以做到暢遊水中不泛起一絲波紋,而在林中則可以做到行走如風不掉一片落葉,真真是詭異得很。只是這林魈雖然道行不淺,但是不會法術,能頂多大用可就難說了。
林魈剛剛離開,我正站起身的空檔,就聽左邊離我不遠的地方,一聲馬的嘶鳴聲響起,隨後就是一連串馬蹄之聲!小白花就在這不遠的地方,看來是已經和敵人交手了!心中想着,我拔腿就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買了沒幾步,就聽身邊一聲破空之聲響起,「嗖」的一下,我下意識舉劍擋去!只聽「當兒」的一聲,隨後就是「噹啷」一聲,拿東西掉在了地上。低頭一看,是一隻木頭楔子。我心中一凜,這附近根本就看不到人氣,老遠的地方看得到林魈的妖氣在樹冠當中上下翻飛,然而這木楔子根本就不可能是林魈發射出來的。先不說林魈會不會這招,單說林魈有沒有這個膽子趁亂弒主,我猜他沒有。
如此說來,這木楔子不是近程打過來的,而是從相對較遠的方向發射過來的,這樣看來,這東西應該不是針對我而來。想到這,我再次心中一緊,想必這是和小白花戰鬥之人發射而出的,只是沒有打中小白花,所以才繼續飛行進入了黑暗當中,只是沒想到小白花身後數十米的地方站着我。
我再次加快腳步,小白花雖然身手不錯,但是畢竟是凡人一個,那人發射的木楔子距離這麼遠竟然還勁道十足,恐怕不是泛泛之輩,小白花一個人恐怕不妥!
跑出了大概五十米左右,隱約看見前面人影攢動,我趕忙衝上去。然而就在我衝到半路的時候,就聽一聲清脆的鞭響從前方人影當中傳了出來。我心中一驚,那人不是小白花,而是林峰?不過腳下沒停,跑到近前,果然林峰正揮舞着長鞭和一個隱在黑暗中的人影對峙。黑暗中的那人拿着一杆長槍,從黑暗當中一槍刺向了林峰,林峰側身躲過,可是就在林峰閃躲之時,從我的方向正好看見一個黑色的影子從林峰身後竄起,直接朝着林峰的脖頸而去!是那人放出的黑狗!當時我來不及多想,手中侍炎劍祭出,口訣也同時念出!侍炎劍如同是活了一般,破空而出「嗖」的一聲便將那即將咬中林峰脖頸的黑狗打散掉。
這一下林峰和那黑暗中手拿長槍的人也全都轉頭看向了我的方向,因為先前過於緊張,我的口訣並不是默念,而是下意識的喊了出來。我也顧不得體內氣虧,左手掐起的劍指一轉,指向了正看向我的那持槍人,幾乎同時又是一聲破空之聲,侍炎劍直朝着持槍人而去!
讓我出乎意料的是,就在侍炎劍刺中那人的瞬間,那人竟然和先前打散的黑狗一樣,化為了一縷黑氣消失不見了!我心中大駭,這特麼也是那人放出來的,和那些黑狗一樣!並不是真人!
林峰見來人是我,趕忙衝到我的近前,我皺眉問道:「林哥,怎麼是你?剛才我明明聽見馬的聲音,我還以為是小白花。」林峰也嘆了口氣說:「我也是聽到了小白花的馬叫聲才趕過來的,可是到這裏的時候,馬和人都不在,然後那人影就出現了。」我點了點頭道:「雖然這瘴氣把那三人的視線遮擋了,但是我們自己同樣也找不着北了,估計現在除了重夕之外沒有人能夠找着東南西北了!剛才我恍惚之間看到了那三個人,一閃而過,三個人分頭行動了。這會兒,估計他們仨也正轉向呢!」
林峰皺着眉道:「這樣的戰術,實在是太亂來了,如果不是剛才你突然出現,我恐怕也交代了。」我搖了搖頭說:「我們可沒什麼別的選擇了,要知道對方的法術比我們強,硬碰硬的話,恐怕我們會吃大虧的!」林峰沉默了半晌,還是默認了。
我跟林峰兩人正沉默間,忽然聽到身邊不遠處的一個方向「砰」地一聲悶響,好像什麼東西從樹上掉了下來。我倆趕忙抄起兵器沖了上去,然而,只見樹下一個人的身影正捂着肩膀低聲叫罵:「我草,這特麼是什麼玩意兒!?」聲音不是別人,正是重夕。我倆趕緊衝上去,一看,重夕的肩膀上此時被一隻木楔子穿透。重夕本來正捂着肩膀,聽到身後又響動,馬上警惕了起來,轉身一看兩人身形熟悉,細看之下是我倆,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也沒多話,直接衝上去,只見木楔子從重夕肩頭穿過,只是穿透了皮肉,並沒有傷到筋骨。重夕咬着牙一把薅出了木頭楔子,嘴裏罵罵咧咧地罵了幾句娘,隨後對我說:「那仨人剛剛有一個已經被花姑娘抓住了,但是瘴氣太重,轉眼間就不見他們倆人的影子了。」
說實話,這麼亂來的戰鬥估計只有我這種人才能想出來了,那三人恐怕也沒想到我葫蘆當中的瘴氣竟然會阻擋視線,竟然被小白花捉住了一個。
不過現在不是慶幸的時候,天知道小白花現在怎麼樣了。我們三個合計了一下,還是決定一同行動,這才再次行動了起來。在重夕的帶領下,我們這才知道,此時我們已經處於山坡瘴氣區域的正中心了,這個地方此時屬於最為危險的地帶,因為那三人放出了許多的黑狗和怪物,在黑暗當中神出鬼沒,但是卻也是漫無目的。
一路之上,我們遇到了許多諸如黑狗、怪人之類的東西。林峰揮動長鞭「啪」的一聲打散了一隻撲上來的黑狗之後,靠着我和重夕的後背問:「侍炎,你能不能看出這到底是什麼法術,沒完沒了嗎?」我搖搖頭隨後倒出了一粒丹藥放進嘴裏說:「看不出,這些東西好像是什麼東西的魂魄,沒有實體。沒見過這樣的法術。」說着,體內的氣恢復過來,我再次劍指一掃,侍炎劍破空而出,又打散了一隻惡狗。
我們三人同時鬆了口氣,此時我們正在朝着坡下走,越往下走,那些黑狗跟怪人就越來越多,並且開始出現了類似於烏鴉的飛鳥。黑暗當中,那種黑色的鳥從頭頂掠過,鋒利的爪子幾次都差點抓到我們的腦袋。好在重夕的彈弓不是白給的,幾乎也是百發百中,幾次都是驚險至極。
我們三人一路也算是各顯神通,然而沒有想到的是,下一秒我們竟然衝出了瘴氣,跑到了山腳了!山腳下此時正蹲着一大群黃鼠狼,見我們三人從其中衝出來都是一驚。我們仨也是一愣,就這麼對視了大概十秒,最前來的黃鼠狼這才反應過來,一聲慘叫,抹頭就跑!其它的黃鼠狼也反應過來,全都叫着四散奔逃,轉眼就消失了。只留下了之前我見過的那個給孩子治病的化成人形的老黃鼠狼子,現在正站在我們滿前,滿臉錯愕。
見到那老傢伙,林峰下意識地舉起了手中的長鞭,拉開了架勢。那老黃鼠狼被林峰的這一舉動給嚇了一跳,「唰」地一下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寶劍,也拉開了架勢,說道:「沒有想到,你們竟然如此卑鄙!放了瘴氣阻隔視線,卻是為了偷襲!」我心說我哪是為了偷襲啊,我是自己也找不着北好不好?但是嘴上卻還不能說,於是只能假裝大氣地一擺手:「我們才不屑與你一戰!」說着,一拍林峰,轉身朝着瘴氣又跑了進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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