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行屍之類拖累,黃晟回去的速度快多了。
他只是中間偶爾休息一下,憑着養脈期打下的底子,日夜奔馳,沒花多少時間就快到自己村子了。
不過那時候已經是夜晚了。
黃晟現在藝高人膽大,也不急着回家休息,反而在村口拐了個彎,先去了義莊。
黃晟打算先將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跟四目道長說說。
到義莊的時候,大門是緊閉着的。
黃晟也不疑有它,上前就拍門起來,邊拍邊喊道,「師伯,在嗎?」
「師伯,是我,黃晟。」
「師傅,你在嗎?」
斷斷續續喊了有一段時間了,喊道黃晟有些不耐煩,想着打道回府的時候,門裏面傳來文才渾渾噩噩的聲音,「來了,別敲了。」
片刻,門就打開了,露出衣着單薄、睡眼迷糊的文才,的頭來。
「原來是你呀,黃晟。」文才一看是黃晟,打着哈欠道。
「師伯呢?我師傅還在這裏嗎?」黃晟也不生氣,直接問。
「師傅呀,還有師叔,是嗎?他們都不在。」文才眯着眼睛,漫不經心地說着。
「咦,這麼晚了,他們還去哪裏?」黃晟將扛着的黃金箱子放下,有些奇怪地說着。
「他們呀,聽說去麻麻地師伯那裏了。」文才哈欠連天地說着。
「麻麻地?」黃晟眉頭微皺,絞盡腦汁,他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是呀。」文才有些不耐煩地應道。
「師伯還有我師傅去這個所謂的麻麻地師伯那裏幹嘛?」想不起來,黃晟又問。
「好像是麻麻地師伯要獨自接單趕屍,想叫了師傅去看看還是什麼,反正不清楚。哦,對了,那時候你師傅也在,聽到這事也就跟我師傅一起過去看看。」文才想了想,說道,說了這麼久話,他的睡意也去了不少。
「哦。」黃晟還是覺得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這麻麻地到底是誰?
「後來呢?」
「後來呀,我師傅和師叔過去後沒多久,就很生氣地回來了,對了,我還聽我師傅,一直在罵那麻麻地師伯,說他好大喜功,志大才疏,為人又邋遢不講衛生,跟他說個話都能被他噁心死。」文才摸了摸頭,想了想,道。
「然後呢?」黃晟繼續問。
「然後師傅跟師叔在家裏呆了幾天………」文才慢吞吞地說着。
「呆了幾天怎麼樣?」黃晟不耐煩地插話。
「急什麼急?」文才白了黃晟一眼,才道,「呆了幾天後,師傅他還是放心不下麻麻地師伯,擔心他鬧出什麼禍來,所以又暗暗和師叔跟了過去。」
「哦,什麼時候去的?」黃晟點點頭,又隨口問了句。
「初六吧。」文才一下就回道。
「初六是什麼時候呀?」黃晟在山間待久了,連時間都有些忘記了。
「他們就是今天早上去的。初六就是今天呀,你傻呀!」
「啊。」黃晟張大了嘴,敢情他們是擦肩而過呀!
「我說你進不進來?我還要去睡覺呢?」文才困意又上來了。
「不了,我還是先回家吧。」黃晟搖頭道。
「那好,我關門了。」說着,又打起哈欠的文才把頭縮回去,就要關上門。
臨走前,黃晟突然想起什麼,又擋住了文才的關門動作。
「又幹嘛?」文才沒好氣地道。
「那你知道師伯還有我師傅,往哪個方向去的?」黃晟把心裏最後一個疑問提出來。
「我怎麼知道?趕屍的四處跑的。」文才眯着眼。
「好吧。」
「哦,對了,好像有次聽師傅說,好像離這裏不遠吧,好像就在附近的任家鎮周邊趕屍吧。」文才突然又道。
「哦。」黃晟輕輕應了一句,任家鎮,好熟悉的名字呀!
「還有沒有要問的,沒問的我就要關門了。」文才說着。
黃晟搖搖頭,示意沒了。
文才這才皺着臉,把門關上。
站在門前的黃晟看了看外邊烏漆嘛黑的樹林,呆站了一會,又繼續扛着箱子回村子,以前的任府,現在他和任婷婷獨立的家裏去了。
回到家裏,夜更深了。
在大鐵門喊了一會,才有睡眼朦朧的僕人過來開門,讓黃晟進去。
黃晟本想一個人靜悄悄跑密室修煉和休息,不料,剛進門沒多久,穿着睡衣挺着大肚子的任婷婷就迎了上來,關切地噓寒問暖,無奈下,黃晟只得跟着任婷婷回了臥室。
臥室里,任婷婷剛囑咐下人去廚房煮一碗紅棗蓮子粥拿來給黃晟,轉過身來,就看到黃晟把一直扛着的箱子重重放下。
「這是什麼?」任婷婷有些好奇地問。
「你自己看呀。」黃晟笑着打了個啞謎。
任婷婷嬌媚地白了黃晟一眼,真的乖乖蹲下,打開了箱子。
頓時,亮橙橙的金魚條,刺亮了任婷婷的眼。
「這…….這……..這是什麼?」任婷婷被嚇到了。
「金子呀。不是顯而易見嗎?」黃晟在旁換着貼身衣服,在外面不方便,這身衣服已經穿太久了,有點發臭。
「我知道。我是問你這金子哪裏來的?」畢竟也是富紳之女,在省城見過大世面的人,任婷婷很快鎮定下來。
「賺來的唄。」黃晟已經換好了衣服,隨口就答道。
「我說認真的。」任婷婷板着臉,嚴肅說道。
「好啦好啦,我跟你說吧,這是我在路上,幫了人家一個忙,人家答謝我的。」黃晟坐在床邊,笑道。
「你胡說,什麼忙需要給這麼多錢?你是不是在路上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任婷婷走了過來,一臉擔憂地走了過來,看着黃晟。
「天地良心,我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黃晟拍着胸口,叫屈地說道。
當然他說這話的時候,心裏默默加了一句,「就算有這事,我也不會讓你知道呀。」
任婷婷還是不信地看着他。
黃晟搖了搖頭,只得說道,「好啦,我在師傅住的地方,剛好遇見一群清朝官兵,運送一個邊疆皇族的屍體上京,不想遇到打雷下雨天,屍體屍變了,剛好你男人在,三下兩下就把這殭屍給滅了。所以人家為了感謝我,就送了我這千兩黃金。你想想,那些皇親國戚,搜刮的民脂民膏有多少呀,這千兩黃金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小意思了。」
黃晟故意避重就輕地說着,全然不提中間驚險的過程。
「真的?」黃晟會茅山道術,造詣不低,她任婷婷是知道的,當初她爺爺屍變,被制服很大部分是要歸功於黃晟身上。
「比珍珠還要真。」黃晟信誓旦旦地說着。
「好吧,你自己要小心。」任婷婷靠在黃晟懷裏說着。
「會的。」黃晟摸着任婷婷的秀髮,輕輕地說着。
許久,兩人都沒有說話。
「少爺,少奶奶,粥來了。」一個婦女聲音在門外響起。
任婷婷這才從黃晟懷裏坐起,道,「進來吧。」
一個瘦高婦女端着一碗粥放到了臥室裏邊的桌子上,「少爺,趁熱喝。」
「恩,去休息吧,梅姑。」任婷婷點點頭。
梅姑是任婷婷以前任府的老人,任婷婷嫁給黃晟後,梅姑也一併過來,照顧任婷婷的起居,是任婷婷很信任的一個人。
「好的,少奶奶。」梅姑很有分寸地說着話,退了出去。
黃晟微微一笑,坐到桌邊,就慢慢喝起粥來。
任婷婷在旁靜靜看着。
突然,任婷婷適合想起了什麼,道,「晟哥,有個事跟你商量下。」
「哦你說吧。」黃晟拿着勺子,吹口氣讓熱粥變涼點。
「就是我那遠方親戚的事情。」
「你那親戚什麼事呀?」黃晟隨口問。
「我那個遠方長輩過世了,你說我們要不要去給他送下行?」任婷婷說着,現在她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給了黃晟,這事也就徵求起黃晟的意見來。
「當初任老爺過世,他們有沒有人過來呀?」黃晟問。
「當初他們有派人過來慰問。」任婷婷道。
「那行呀,到時候我過去一趟給你那長輩送下行,也算是禮尚往來吧。」黃晟道,這也是人情往來習俗,他避免不了的。
「對了,什麼時候?」黃晟問。
「他們今早又派人來說,改成初七了。之前是他們管家聽錯了。」任婷婷語氣輕輕地說着。
「哦,初七。」黃晟喝着粥,說着,突然醒悟過來,「初七,不就是明天嗎?」
「恩,明天晚上,迎接那邊的任老爺回家。」任婷婷點頭。
「好吧。」黃晟本以為有些時間,不想這麼趕,他還想將靈力重新修煉恢復回來,再過去的。
「哪裏?」
「任家鎮。」
「又是任家鎮。」聽到這個名字,黃晟皺起了眉頭。
「你說什麼?」任婷婷看到黃晟這幅樣子,有些不解問道。
「沒什麼。」黃晟打了個哈哈,又隨口問道,「對了,你那過世的遠方親戚叫什麼名字?」
「任天堂。」任婷婷道。
「哦,任天堂,好。」黃晟嘴裏說着。
「任天堂,這名字好呀。天堂。天堂,任天堂!靠我想起來了,還有麻麻地!我知道這是什麼了!」黃晟突然怪叫得站了起來,倒是把任婷婷給嚇了一跳。
「你幹什麼了?突然發瘋。」任婷婷有些埋怨道。
「呵呵。」黃晟苦笑,幹什麼了?又要遇到一隻殭屍,還是一隻死變種殭屍,這運氣得有多好!
黃晟現在是完全記起來了,《音樂殭屍》,還是《音樂殭屍》正在上演,快到高潮,還沒謝幕的時候了。
初七,初七!黃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你到底怎麼了?」看着黃晟這變臉的功夫,任婷婷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怎麼了?」黃晟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總不能說,你們姓任的好厲害,動不動就屍變!
前有任老太爺任威勇,後有這個任老爺任天堂,往前推,不會還有一個任我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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