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空之眼 第10章 暗夜歌聲

    「甦甦你回來啦？」

    也不知道呆在陽台上過了多久，甦甦才提着零食跑上來，累得氣喘吁吁。伊鎖站起來接過她手裏的袋子，看她灌了一口水之後緩緩地說：「沒事，就是散了會步。」伊鎖也沒多問，點了點頭後繼續看書。

    甦甦淺紫色的瞳孔黯淡無光，從周身散發一股紫色的能量，環繞在她的身邊。而伊鎖自然感覺不到她的異常。

    「伊鎖，我有個禮物給你……」甦甦坐在面前，眯着眼睛神秘地笑着，伊鎖挑眉：「今天怎麼突然間有禮物送我？」甦甦變戲法一般從手心變出一顆黑色的水晶，在她面前晃了晃：「吶~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伊鎖噗嗤一聲笑了，接過那小球在手心把玩。小球折射着陽光散發着燦爛的紫色光芒，而剛好一半手掌大小的球體晶瑩得可愛，伊鎖眼睛布鈴布鈴地閃：「這水晶真漂亮。」

    「喜歡就好……伊鎖我要先回去了，時間不早了。」甦甦笑了笑，站起身來。伊鎖連忙也跟着站起來，按照習慣一邊嘰嘰喳喳再聊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情一邊送她下樓。

    ……

    站在門口，向不遠處背對着自己越走越遠的甦甦揮揮手，伊鎖握着水晶的手突然間顫抖了一下。伊鎖沒有怎麼在意這小小的異常，目送甦甦漸漸離開視線才轉身回了房間。水晶就被伊鎖擺在桌上，而她忙着收拾下午茶的殘局並沒有注意那水晶。水晶散發一種紫色的光芒，悄悄縈繞在房子周圍。

    那水晶，當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

    「……」伊鎖拿起嗡嗡作響的手機，剛貼近耳朵就聽見那邊傳來一陣喵喵喵的聲音：「喵，喵喵喵喵……！」額什麼情況？（懵）

    「餵？」伊鎖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下一秒電話那邊傳來瞬夕的笑聲：「哈哈哈哈哈……老大同意搬到你這邊過來了！哈哈哈哈我終於可以躺在沙發上了……」伊鎖石化了一陣子，然後特別無語地冒了一句：「蛇精病……」

    那邊突然安靜下來。

    「咳咳……不好意思我太高興了。人類，準備迎接外星來客。」瞬夕輕咳一聲緩解一下尷尬，然後故作神秘地說，停頓了一下，強忍着歡喜結結巴巴地說：「不用……不用太多東西，就一盤橘子就好！就一盤！」伊鎖臉上的表情像是在和一個小屁孩講話：「沒……問題。」嘖，好吧諒你們是外星來客，就豁出去了。

    為什麼突然間想捂緊我的小錢包了……

    「啊哈哈哈哈……」掛了電話還能聽見瞬夕天絕地滅的笑聲，伊鎖摸摸耳朵表示自己剛才是和一個精神不正常的小屁孩講話，轉身往門口走去。坐在沙發上，抬頭望了望牆上的鐘，時針停在晚上八點。伊鎖抱着枕頭挪到電視前，打開心愛的電視頻道，然後窩進沙發里默默地看。

    以後就不一定能這麼悠閒自在咯……突然多了幾隻貓（不，應該是能變成貓的奇葩外星人），伊鎖懷疑自己會變成鏟屎官……

    正想着，突然有一陣奇怪的歌聲傳入耳內。伊鎖抬起頭四下張望。難道是我隔壁那棟樓上的人在唱歌？……這歌聲……

    雖然歌聲有些模糊，但它的旋律卻能分辨得清清楚楚。伊鎖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去聽。閉上眼睛的那刻，電視原有的聲音好像停了下來，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那歌聲了。溫和的歌聲穿進大腦，有一種輕鬆感悄悄環繞在身邊。

    「……」聽着聽着伊鎖突然睜開眼睛，扔下抱枕咯噔咯噔地跑上樓。空蕩蕩的陽台，沒有一個人。

    「奇怪……怎麼感覺有人在陽台叫我？」伊鎖摸摸頭髮轉身打算離開陽台，剛才那模糊的歌聲在她上陽台的時候停了，現在又響起來了。伊鎖聳聳肩下了樓，重新坐回沙發。

    「……」歌聲斷斷續續的，被電視的聲音一蓋也聽不真切了，伊鎖沒有多在意，把零食塞進嘴裏嚼着。

    「王覺醒，吾隨終！」

    嗡——

    腦海中那句話又冒了出來，伊鎖噗地一聲差點噎死。到底是什麼要甦醒了？已經沒有心情看電視了，伊鎖關了電視上樓，躺在床上，腦海里都是前幾天發生的事，將她的弄得心煩意亂。煩躁地用被子蒙住頭，企圖將腦中那些奇怪的想法丟出去。

    「……他們所說的暮空之眼，到底是什麼東西？」伊鎖掀開被子一角，透過縫隙，看見半開的窗戶。那樹茂盛的枝葉在微風中沙沙作響。伊鎖望着樹影發呆，耳邊卻再次傳來之前那斷斷續續的歌聲。伊鎖拉開陽台門。

    銀白的月光落在地上，可能是因為視覺的問題，整個陽台顯得十分明亮。伊鎖站在欄杆前，環顧四周。

    依舊是鱗次櫛比的建築，每一個窗口都透出光來。燈火好像永遠也不會沉睡，總是這樣燦爛輝煌着。伊鎖將飛舞的黑髮撩到背後，被突然而來的冷風這麼一吹，冷得顫抖了一下，努力抬起頭來，望着天空明亮的月嘆息：「什麼時候，能有人一直陪着我……」

    這樣，就不會冷。也不會孤單了。腦海中浮出甦甦的笑容，嘴角勾起一抹溫和的微笑。

    伊鎖所在的洋樓背後那棟高聳的大廈頂端，有道黑影一閃而過。耳邊的歌聲不知為何突然清晰起來，字字句句聽得明明白白。那是伊鎖不懂的語言，既不是日語也不是韓語，更不是英語。

    歌聲越來越清晰，伊鎖都能分辨出聲音來源的方向了。「這歌聲……」伊鎖轉過頭，猛然看見不遠處的大廈頂端那抹令人恐懼的黑影，正睜着一雙腥紅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

    「……！！」伊鎖臉色頓時煞白。那東西……不就是之前追蹤自己的黑影麼？！伊鎖下意識地後退幾步，身體靠在冰冷的門上，竟不由自主地顫抖着。

    現在眼前的黑影，與之前那個完全不是同一個。這麼說……像這樣的黑影不只一兩個……

    「……人類，你逃不掉的……」那黑影一口森白的獠牙露出，站在離伊鎖那麼遠的距離，他的聲音竟然清清楚楚。伊鎖喉嚨里哽住，好久才憋出一句話來：「你們……為什麼要追殺我？」

    「追殺你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你的身上，有不屬於你的東西……作為反派自然會來奪！！」話落，黑影呼啦一聲原地消失，伊鎖晃神之際，那黑影憑空出現在自己面前。「碰！」伊鎖腦子嗡嗡作響，黑影揮出利劍劈過來，伊鎖閃避不及，那劍直接向自己斬過來。伊鎖尖叫一聲抱住頭蹲下來。

    黑影的手突然一收，握緊劍柄砰地一聲將劍扎進她身旁的門上，看不清面容的黑色臉龐似乎帶了些挑釁：「呵……你以為我會現在就殺了你麼？嘖嘖嘖……怕成這樣？」伊鎖的瞳孔縮小，被嚇得臉色蒼白，連聲音也發不出來。抱住頭的手臂不停地顫抖着。

    那歌聲到現在還在她的耳邊不停歇地響着，而原本溫和的旋律突然變得猙獰，刺激着伊鎖的神經，仿佛刻意干擾她的思緒。黑影的臉漸漸變得模糊，伊鎖咬着牙，強忍着昏眩的痛苦擠出一句話來：「有本事直接……殺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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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