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科幻 第38章 張無水

    張無水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微微晃頭，視線才逐漸清晰，映入眼帘的是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地方，他躺在一張熟悉的浮空手術台上。

    「醒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張無水向身旁看去，是一個熟悉的身影，穿着白大褂，帶着微笑面具，他叫這人做老五。

    張無水看着天花板，面無表情不發一語。

    「呵呵，可憐的小傢伙。」張無水聽到後雙眼一寒。

    「周致光榮地完成了使命，他獻祭了。」

    張無水聽到後不覺得意外，反倒覺得暗暗鬆了一口氣，他為周致慶幸，這個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終於離開了這個人間地獄了。

    「但王上次給你的任務，你還沒有完成。」

    張無水還是面無表情沒有說話。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改造成反物質念戰士然後繼續那個沒有完成的任務，第二，你知道的，哈...」一陣陰冷的笑聲傳出，老五便自顧自地離開了房間。

    張無水知道，第二個選擇就是死亡，自打他那場比賽大意輸給了葉紫之後，他就清楚自己的命運了。一言不發，張無水走下了手術台，靜靜地跟在老五的身後。

    看着老五，張無水的眼中，湧現出了極為複雜的眼光，感激，畏懼，還有仇視。不知道是不是人的大限將至都會回憶起從前，張無水看着眼前的虛無，思緒卻漸漸地回到了少年時的自己。

    25年前，紫宆星最著名的貧民窟內。

    一個泥頭垢面衣衫襤褸的少年正在巷子裏發了命的狂奔，左右手分別抓着一根營養棒，還時不時地往回看，只見少年身後不斷傳來罵喊聲，追着幾個拿着棍棒也身材略為高大壯實的青年。

    後面帶頭的青年吼道：「姓張的小不點，別讓我抓住你，不然非得打斷你的腿！！」前面奔跑的少年正是張無水。

    少年張無水臉色蒼白，怕被後面的青年追殺過，跑得更快了，雖然看上去身材矮小，身手卻極為矯健，加上他對這附近的巷道了如指掌，後面的青年好幾次都差點追丟了。

    一條條的巷道在少年張無水的眼裏不斷地往後退，已經逃了好久了，後面的罵喊聲也聽不見了，少年張無水暗道應該沒追了吧，往後看去追蹤的身影果然不見了，鬆了一口氣。

    不料前方卻突然飛來一根棍子，少年張無水來不及躲開被砸到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雙手死死地護住那兩根營養棒怕摔壞了。視線中，幾個青年漸漸走進，把少年張無水圍住了。

    為首的青年朝他吐了口口水，罵道：「你他麼給我跑啊，你不是很能跑嗎？」、

    話罷青年揪着少年張無水的頭髮，伸手就要拽回少年張無水懷裏死死護住的營養棒，沒想到少年的力氣也挺大的，青年居然沒拽出來，青年用力在少年臉上甩了一掌，罵道：「臭你X的，還不鬆手，我打斷你的腿。」

    少年極為執拗，眼看青年揮起棍子就要掄下，卻還不鬆手。

    突然一陣石頭朝這邊砸下，少年立刻翻轉跪地趴着，噼里啪啦，少年忍着石頭砸到背上的疼痛，石頭卻砸到幾個青年的頭上，一陣哀嚎，少年想趁機溜走。

    開始帶頭的青年反應了過來：「想逃？」少年剛要逃離，卻被一把拉住，少年張無水一頓掙扎發現無果後，立馬把手中的營養棒往遠處一扔！

    一個少年跳起來一把抓住，轉眼看了看被抓住的張無水，又把兩根營養棒往旁邊一扔，道：「帶回家！這是我們這個月的糧食了！」身體卻毫無猶豫地跑過來要幫張無水逃跑。

    只是兩個少年又怎麼搞得過幾個高大壯實的青年呢？幾個呼吸間，兩個人就被制服住。扔在了巷子角落裏，兩個人被圍在巷子裏打了整整半個小時，張無水和另外一個少年都幾乎只剩半口氣了。

    為首的青年還不解氣，在不遠處拿起一根棍子，在張無水絕望的眼光中，狠狠地掄在了自己的右膝蓋側，膝蓋以下被打被打折了，膝蓋了被打碎了，張無水已經疼得喊不出來了，整個身體像抽了筋一樣縮在一起，幾個青年看了看這才笑着離開。

    張無水的大腦一片空白，身旁的少年已被打昏過去了。

    在貧民窟里，腿斷了就代表死亡，因為不能外出找糧食了，而且打斷腿往往是極為殘忍的，被打斷腿的人，最後大多都被活活餓死。

    我要去死...我要去死...張無水懷着這樣的想法，不斷地往前爬，忍着身體不斷傳來的劇痛，爬到最近的大樓垃圾門處，又往上爬，一路上留下了觸目驚心地血痕。爬了足夠久，頭腦也因為失血過多有些發昏，他想道，應該可以摔死自己了吧。

    爬到欄杆出，就要準備往下跳，後面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呵呵，可憐的小傢伙，你想出人頭地嗎？」

    張無水轉頭，看見一個帶着微笑面具的人，把手裏抓着的另外一個昏迷的少年扔在一旁。

    面具人見張無水沒有回答，又問道：「你想出人頭地嗎？」

    張無水弱弱地回了一句：「想。」

    面具人立刻消失，轉瞬間卻把今天打他的幾個青年抓來了，幾個青年被束縛在空中不知所措，面具人道：「我幫你把這幾個人殺了，從此，你和你的夥伴的命，就屬於我，怎麼樣？」

    幾位青年聽見後臉色慘白，紛紛向面具人和張無水求饒，張無水毫無猶豫地點了點頭，瞬間，幾個青年便慘叫着倒地就此死去。

    那位昏迷的少年叫周致，那個帶着微笑面具的人就是老五。

    張無水的思緒又回到了現在，看着眼前的人，老五把他和周致帶出了那個暗無天日的貧民窟，也是老五，把他和周致帶到了另一個更加暗無天日的地獄，張無水心中慘笑，臉上卻依舊面無表情。

    心中的怨氣翻湧不止，思緒又回到了15年前。

    張無水25歲了，這年他17級念師，25歲的17級念師只算得上普通，但才修煉了10年就已經是17級念師是極為嚇人的。

    他惱怒地把手中的錄取判定書拍在桌子上，吼道：「我修煉了10年就已經是17級念師了，為什麼不錄取我？！」

    對面的人卻懶得看他，只回了句：「25歲的17級念師，只是個廢物而已。」

    張無水氣的頭髮直豎，臉色發紅，他想出人頭地！

    他想起了老五跟他說的那句話：「你要是能被天龍學院錄取，我就放你離開這個地方。」要是能離開那個地方，那個地獄，說什麼他都願意，如今希望就在眼前，結果狠狠地打在了他臉上，把他的心撕碎。

    他慘笑道：「出人頭地...在那種地方...我這輩子都沒出人頭地的可能...」

    他恨！為什麼他出生在暗無天日的貧民窟？！為什麼他沒有出生在普通的家庭？！他恨！他恨！他恨！

    他恨那些天才！憑什麼他們運氣這麼好！他也是天才！他恨！他恨！他恨！

    ......

    當一切化為了泡影，回歸到現實時，剩下的，只有平靜，張無水現在很平靜。

    思緒又回到了現在，張無水看着路上不斷經過的實驗室，暗嘆要不是這些實驗室，憑他的天賦，他有信心成為35級的念師！35級的念師啊...

    終於走到了一個房間，老五道：「你這些年覺醒了一個不錯的念技，呵呵，可惜了，躺在上面，我先幫做一個去除念技的手術，然後再做改造，要是改造順利，你也是有出人頭地的一天的。」

    張無水躺在懸浮手術台上，面無表情一語不發，心底卻暗笑，是麼...

    手術的過程很順利，時間也很快，張無水睜開眼睛，感受下自己的身體，默道，我的次聲波，沒有了麼...

    老五笑道：「接下來，就是你改變人生出人頭地的時候了，我要為你做改造手術了。」這笑容在張無水看來，卻像死神的鐮刀在揮舞。

    張無水閉上眼睛，暗道，認命吧...

    兩個小時後，張無水恢復意識，看到的第一張臉仍是老五，老五兩眼發亮地看着眼前的張無水，讚嘆道：「手術成功了，你已經是一名反物質念戰士了！」

    張無水感受下身體，發現念幾乎沒有變化。

    老五看出了張無水的疑惑，笑道：「你現在還沒有發動，光腦上有這個選項，只要確定發動就可以了，發動之後，你就變得很強大，足以殺死35級穿着意甲的念師！只是需要一些時間！」

    老五覺得猜出了張無水的心思，眯眼道：「你現在這麼強，出去之後就是海闊天空了。」仿佛有一條毒蛇從老五的眼縫裏撲了出來。

    張無水面無表情，內心冷笑，也終於說了第一句話：「任務什麼時候開始？」

    「馬上！」

    昨天加班了，今早又要一大早趕回廣州，所以昨晚沒更，下周會補回來的，明天看下能不能兩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