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娜麗之月 第62章 鏡面

    沐浴着清晨的陽光，源賴妃淮正在和巫佩坐在塔瓦斯卡的茶館之中。這裏是附近幾個區之內唯一復原了傳統茶文化的地方，不過平時塔瓦斯卡要上課，所以平時不是她在，只有放假期間之後她才會來店裏，而兩人是第一次來這裏，顯得非常拘謹。

    「不用擔心，這裏不是高級餐廳一樣一頓要十幾塊的。」塔瓦斯卡不熟悉學生會的人，但是之前的運動會的時候見過，並且這兩人看起來就像是喜歡傳統生意的人，好不容易有新生意上門她決定要拿出好東西留住客人。現在茶葉的產地運送茶葉過來是很困難的，所以那些好茶葉非常昂貴，一部分還是要向那些怪物購買，就在她準備進去拿存活的時候，天空之上突然升起了藍色的明星。

    「這是在搞什麼表演嗎？」

    巫佩抬起頭看着天上的二十四個點，很快沒多久其中的一個就消失了。而周圍的樓宇也突然融化成了液態的金屬向着街道涌了過來，在這千鈞一髮之時，塔瓦斯卡立刻轉過身抓住兩人就向着北邊跑了過去，加起來九十五千克的人就這樣直接抱在雙手上以接近音速的速度奔跑到了圍牆邊上就已經累得倒在了地上，而兩位乘客根本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感覺撞在了空氣上一樣。

    「好疼啊！」

    源賴妃淮回頭看去，原本他們在的文化區已經完全變成了金屬林立的「樹林」了，在那裏的人應該是沒救了，塔瓦斯卡甩了甩雙手，剛才大量消耗體力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她本來想按一下手環進行通訊的，但是卻發現因為今天要開店的原因所以就沒有必要帶手環。

    「你們有帶通訊器嗎？」

    「沒有！我可沒有什麼其他朋友。」

    源賴妃淮搖了搖頭，巫佩則點頭同意了這個觀點，兩人都是孤兒，所以也沒有什麼聯繫人的必要。雖然平時付錢的時候會用到手環，但那只是支持查詢的道具，並非是必需品，只需要人本身存在以及支付處的設備就能夠知道個人的儲蓄，所以不帶也是很正常的。

    「怎麼辦，我們應該要跑路了。」

    「跑路，往哪跑，現在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都不知道。」源賴妃淮抬起了雙手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並且張開了雙臂，在她的面前的一個平面出現了類似於玻璃一樣的光澤，並且前方的事物也開始扭曲，就在此時，一把短刺擊碎了鏡面穿透了少女的胸膛，那個男子看着驚訝的少女的表情同時抱了上去將長刺在她的體內扭動起來並且一下抽了出來甩了出去，在後面的巫佩立刻接住了自己的唯一的朋友。

    「你——！」

    「我怎麼了，我只是阻止了你的朋友的自暴自棄的行為。你知道她剛才想要幹什麼嗎？」

    「快醒來，快點醒來——！」巫佩用魔法讓淮的傷口加速恢復，但是淮因為疼痛而說不出話來，睜開眼睛之後看到的卻是剛才傷害到自己的男人的結局。

    「我叫奧憲艾，你們隨便使用魔法可是會被看到——！」還沒等他說完，一道雷光打在了男人的身上，男人伴隨着光芒的消散再也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返回者維爾麗沙·康所到之處，所有的敵人都會被她殺死，無論任何人都無法阻擋她。天空之中很快就漫步了直升飛機，導彈向着維爾麗沙·康攻擊，那一陣陣的衝擊向着外界擴張，卻無法傷害康的一分一毫，她宛如這個世界的災難一般。

    蒼藍巫師似乎知道自己的攻擊沒有太大的意義，所以就離開了。

    保護城市是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巫佩可沒有心情管這個，塔瓦斯卡處於自己的責任向着劫難沖了上去，她卻不能那麼傻，即使是魔法師也有做不到的事情，什麼都做得到的那只能是全能全知的生物，而並不是她，面對在巫佩的抉擇很明確。

    她扶着淮向着醫院走過去，在這裏並不是想像中那樣擁擠，因為已經沒有人力去救人了，那些人全都被掩埋在了高溫的液態金屬之下生死不明。

    「大量魔力的消耗導致的身體無法支撐物體的狀態了嗎？」在這裏的醫生說着讓人聽不懂的話，巫佩用右手按着額頭，她完全無法理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本來以為已經擺脫的世界的崩潰再度出現在她的面前，就像失去了自己的家人一樣，她沒辦法做任何事來拯救淮。

    「沒關係，我給她打了一針，過一會就能恢復正常。記住，你要振作，等一會帶她去吃點東西好恢復體力，這之後我還會繼續診斷的。」醫生拍着巫佩的肩膀說完這句話之後向着門外走了過去，但是面臨醫生的並不是新的患者，而是趁亂逃離監獄的鋼鐵戰斧——韋德·斯拉德。

    「醫生，我勸過你，在群體之中是很危險的。（英）」

    韋德一斧子將醫生劈成了兩半，他就以此開始了在這裏的瘋狂的行徑，殺人正是他所擅長的，曾經作為臭名昭著的僱傭兵團滅絕小隊的一員，在現在這個年紀已經無法停止他的執念。

    「我們走了……」

    巫佩扶着淮轉過身走入了醫院裏面，在這裏應該是存在其他出口的，不用破壞窗戶引起注意的後門，這是現在她們兩個活着離開這裏的唯一的道路。

    「等一下。」

    「能說話了嗎！但是不要勉強，這樣對身體不好。」

    「那是韋德。」

    「我知道，去年入侵城市被抓的人。」

    「不能讓這種人活下去！」源賴妃推開了巫佩踉踉蹌蹌地挪到了大廳之中，僅僅幾秒的時間內，大廳已經一片混亂，因為剛才的殺戮死去的幾個人還倒在地上，其他人瘋狂地向着裏面跑了進去。對於自己家人的損失，源賴妃很明白這一點，她不希望這樣殺人的人能夠活下去繼續破壞本來就不多的家庭了，這個城市本身也沒有多少完整的家庭，再這樣支離破碎文明就會走向極端。

    「長頭髮的美麗的小女孩，你怎麼就自己向着我走過來了呢。（英）」韋德舉起了手中誇張的巨斧向着源賴妃劈了過去，通過實驗得到超常力量的他能夠使用本來只存在於展示欄裏面的非實用兵器，這把斧頭是本來偉大戰爭期間為了訓練超級士兵製作的，其重量足足有二十噸之重。

    「請不要找死！」

    當斧頭命中那可愛的少女的身體的時候，少女的身體如同玻璃一樣開始碎裂，就像是最初就是玻璃製作的人一般，見多識廣的韋德立刻停了下來，但是玻璃板的透明物體已經散落一地。從四處襲來的利刃貫穿了韋德的身體，就像他殺別人一樣，源賴妃不會手下留情，所有在醫院能夠用得上的刀具全都被用來傷害這個殺死了上千人的男子。

    竟然能夠活到這個歲數，過去的人也真是太善良了。

    源賴妃是如此想的。

    結束了屠殺的源賴妃坐在等候椅上，剛才她本來已經消耗了很多體力，現在進一步透支的魔力也已經到了極限了，在這個時候她都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非常慢的心跳聲。

    「魔力是人的存在基礎，消耗了所有魔力是很危險的。」巫佩本來應該自己動手的，但是她又明白自己無法下手殺死另一個人類。看着源賴妃閉上眼睛坐在那裏，她的身體已經將要死去，巫佩能夠救人，但是她又不敢救人，無論是殺人還是救人都是不允許的選項，在她的人生的道路上已經被封閉的通道就是這個。

    「我喜歡紅色的裙子，我喜歡躺在草地上，我好像在人生的最後都沒辦法到底我想要去的地方。我對你說謊了，我並沒有失去親人，我從一開始就沒有親人，我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被孤兒院收養，在世界崩壞的時候見死不救。」

    「等一下！你該不會要說其實我不是人類吧，要是這樣的話我可是會跑的。」

    巫佩想要阻止這樣的情況發生。

    「為什麼巫佩你認為你能跑得掉呢？」

    「不要，不要不要！為什麼是你，為什麼？我又做錯什麼事情了嗎？我的唯一的朋友不是人類？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巫佩歇斯底里地想要否認事實但是卻又不行。

    「醫生說的話，你理解錯了，我本來就不是物質。」

    「物質！這更離譜了，不是物質是什麼。」

    「我是概念中的一個，你們是擁有物質的生物，所以我也需要物質來和你們交流，但是擁有物質狀態我只能和普通人一樣活着，因為我很弱小，你們魔法師們所謂的階之神，是我們的敵人，他們不遵守世界的規則能夠永遠保持在一個狀態下，你們人類接受了他們的改造，本來是應該銷毀的。」

    「我能跑麼……」

    巫佩直接無力地坐在地上，都這麼說了，她真的好想相信這只是玩笑。

    「你可以認為我就是基礎定律之一，我不喜歡脫離我的掌控的事物存在於我的世界之中。」

    「剛才那個該不會是什麼吹響世界毀滅的號角吧~」

    「不要害怕，我不會殺死親愛的人類的，那個東西也不是我的同伴。因為我經常為了你而透支魔力導致這個身體實在是撐不住了，所以我會換一個身體。暫時還沒用動手的打算，所以你不用怕，也不用跑，反正整個宇宙都逃不出我們的範圍。」源賴妃用手摸了摸巫佩的臉，巫佩向後躲開了。

    「你怕我嗎，這個宇宙的生物不需要怕我，到時候我們只會調整你們的身體，弄掉被污染的部分而已。」源賴妃的身體已經開始發不穩定的，身體完全被扭曲了，在不同人的視角裏面已經完全不一樣，就像是電視的信號問題一樣變換在醫院的大廳的四處。

    「我大概也會死的，外面的東西似乎要毀滅這個城市，我又躲不開。」

    「你是我的朋友，所以你能活下去，我會送你離開的。」當這句話說完的時候，巫佩的身體已經轉移到了那個高塔上，此時，剛剛走上來的戀行驚訝地看到和之前不同的景色，之前的未來測試之中並沒有巫佩這個人站在旁邊的觀景台上。

    戀行的手按在了大門上，打開了改變命運之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