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幻花錄 第50章 五十畫：追債人

    艾德溫放下護面，少女盯着他，雙方都不清楚對方會怎麼出手，因此都在等待着對方攻擊，來後手給自己造成優勢。杏雙手握緊，從上方下劈；突然她停住，又變回原來的持劍姿勢。艾德溫沒有急着去招架，而是看清楚少女的動作，見這假動作，或許是在試探距離，也或者是在掌握騎士的戰鬥習性。艾德溫將斧頭換到一邊，掂量一下手中的利刃，少女跟着利刃所在的方向，護住左手或者是右手；隨後艾德溫突然舉起長柄斧，揮動斧頭上方重擊，然後馬上停手，這讓杏馬上舉起雙手劍，隨時準備招架。

    看起來雙方誰都沒有騙到對方。

    兩人互相注視着對方，繞着對方走，艾德溫舉起斧頭，嘗試性地敲擊對方的頭部，不過快要到的時候馬上收手。少女剛想招架，差點露出破綻。

    「他可能是在試探距離。」

    少女緊盯着騎士，雙手握着劍柄，護着自己的右方，然後迴旋過來，從艾德溫的右方重擊砍上去，艾德溫連忙用長柄接住那重擊，隨後少女馬上換手迅速地砍向艾德溫的左方，騎士剛想招架，被杏突然換手的上方輕擊干擾到，連忙接住。少女見對方格擋十分迅速，向後退去幾步。

    「這姑娘有意思...」

    艾德溫雙手持握着斧頭，少女的左方砍去，被少女格擋住，突然騎士上方下劈，杏連忙招架，而艾德溫突然停手。

    「 Ad mortem， inimicus！」（判處死刑！）

    艾德溫突然左方的重擊，斧刃上帶着火焰，如果被擊中，那必死無疑。那斧刃將要擊中少女之際，杏用劍身擋住，將那斧刃彈回去，並用另一隻手握住劍身，順勢劈回去，那銀色的劍身上賦予着血色。這反而變成了艾德溫連忙擋住少女的攻擊，踉蹌了幾步。

    「不錯，沒想到無法格擋的攻擊她都可以接住。」

    實際上火刀並不是什麼能力，不少身經百戰的戰士在打出「無法格擋」的攻擊時都會用。應付方法只有招架，或者躲開。

    「您打的很不錯。」

    艾德溫笑了一聲。

    「打的很好，姑娘。你的那個反擊在結束之後能和我說說嗎？」

    「沒問題。」

    艾德溫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長柄斧，從上方重劈下來，不過這次並沒有任何假動作；起初，少女以為騎士又要做什麼假動作，就沒在意，才發覺是完完全全的上重，連忙擋住。艾德溫見少女上當，馬上橫過長柄，用柄頭猛擊，打斷了少女的節奏。這讓杏連忙後退兩步。艾德溫馬上迅速地一重擊，依然是斧刃上帶火，但是杏的節奏已經亂拍了，不一定會接住那火刀。利刃就要落在杏身上了，情急之下，少女握住雙手劍，用劍身擋住那斧刃，自己向攻擊方向閃避。金屬摩擦聲十分響亮，少女隨即猛地用肩膀撞向艾德溫，一隻手握住劍身，一隻手握着劍柄，反手刺去。而艾德溫見她這般反應，向一旁閃去，迅速地一擊。

    利刃在少女的面前停下了，讓杏慌到坐了下來。

    「你打的很不錯，姑娘。」

    艾德溫掀起護面，將長柄斧立在一旁，自己走過去，拍拍驚魂未定的少女。

    「不能只有一個思路，這是一個巨大的破綻。在戰場上如果對面抓住了你的破綻，那你就可能會輸。輸，就代表着你會戰死。」

    少女在騎士的幫助下，重新站了起來，拍了怕身上的灰塵。

    「其次，當對面打斷了你的節奏之後，你不能亂。依然保持着自己的節奏，良好的心理素質才是王道。」

    少女的劍消失了，她看着騎士的眼睛，確認他就是二小姐說的那位騎士。

    「您不愧是身經百戰的戰士。經驗如此豐富。」

    艾德溫脫下頭盔，撓了撓後腦勺。

    「哈，過獎了。」

    ————

    大小姐推開房間門，拿着太陽傘，正準備去花園的時候，杏和艾德溫走了進來。大小姐皺着眉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艾德溫？」

    騎士將長柄斧放在一旁，當他把頭盔遞給杏的時候，他才注意到有人在喊他。大叔回過頭來，才發現大小姐就在樓梯上。

    「公爵大人！」

    大小姐快步走下樓梯，迅速地走到艾德溫前。

    「我就知道你會來。你怎麼找到我的？」

    「在您繼位前，我不知道您們去哪裏了。我一直在找您們的線索，這不到了這裏，才找到紅魔館嘛。」

    騎士看起來有點慌張，這讓杏感到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這樣嘛。」

    大小姐打量着艾德溫，老兵的滄桑之感迎面而來。身上的黑鐵盔甲的戰痕十分明顯，

    「只是大小姐，我...」

    突然，背後的大門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艾德溫？你這傢伙在這裏嗎？」

    聽起來是一個中年大叔的聲音，但不知道他是來幹什麼的。

    「杏，開下門。」

    艾德溫十分慌張，連忙制止。

    「別開門！」

    但是已經晚了，少女已經開了門。門後是一位穿着棕色西裝，帶着禮帽的中年大叔。

    「艾德溫！終於找到你了。喲，這間洋館不錯啊？」

    大小姐對這不速之客感到反感，親自走上前。

    「你是誰？你來這裏幹什麼。」

    「不需要知道我是誰，只需要知道我是來追債的。」

    大叔指着騎士，回過頭來看着大小姐。

    「他因為戰爭費用，欠了很多錢，現在他該把這些錢還回來了。」

    杏對於這種張口就是要錢的人十分反感，但處於禮貌並沒有動手。

    「欠了你多少？」

    大小姐聽起來很不愉快。

    「一萬英鎊。」

    大小姐示意杏過來，悄悄地對她說了幾句話。

    「杏，去我的房間，辦公桌上，拿一張五千英鎊的發票過來。」

    「不應該是一萬嗎？」

    大小姐微笑地看着少女。

    「先拿過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隨後大小姐轉過身來，臉上的微笑似乎別有用意。

    「好的，這筆賬我來付清。」

    大叔十分無賴地取下一旁的椅子，翹着二郎腿坐下。

    「我記得小姐你是蕾米莉亞·斯卡雷特公爵吧？」

    「是我，怎麼？」

    大叔死死地盯着艾德溫。

    「沒什麼。這事應該輪不到你管才對。」

    「呵呵呵呵。」

    蕾米十分嘲諷地笑着。不一會，少女拿着發票過來了。大小姐接過發票，慢慢走到追債人前。

    「拿着，五千英鎊。」

    追債人聽了，不爽地歪着頭。

    「怎麼？五千英鎊？這和一萬英鎊少了可是不止一點？」

    「你還有意見咯？」

    大小姐反而嘲諷他，那威嚴之氣直逼大叔之上。

    「一萬英鎊，你說是戰爭費用，好。然而你不管這裏是我的地方，你就擅自闖進來，無禮之舉。而你現在張口就要一萬英鎊，而且態度和老爺一樣。」

    大小姐指着艾德溫，那雙紅瞳散發着威嚴之氣。

    「他是我的家臣，是我的騎士。輪不到我來管這事？抱歉，應該是輪不到你來管這事。」

    追債人不服氣地接過那張發票，嘲諷道。

    「一萬英鎊難道斯卡雷特家族都掏不出來嗎？」

    大小姐一口回絕。

    「你不配拿到一萬英鎊。」

    追債人氣的臉都發紫了。

    「因為你有最高的公爵爵位，所以你可以對我為所欲為是吧？」

    大小姐低下臉頰，蔑視着追債人，攤開雙手說道。

    「那又怎樣？公爵給你五千英鎊，你還敢不收？」

    追債人忍着氣，他知道他惹不起紅魔館，惹不起斯卡雷特家族。

    「好，好。你到時候肯定會淪落到我們這個地步，一定，一定！」

    大門「咔嚓」一聲，整個紅魔館大廳都迴蕩着。

    大小姐卻依然不忘嘲諷一句。

    「可笑之人。永遠不會有那天的。」

    杏早就治理過紅魔館的不妥之處了，那天真真確確不會到來的。蕾米回過頭來，看着艾德溫。

    「艾德溫，你到底是幹了什麼？什麼戰爭費用，以至於到一萬英鎊？」

    騎士深呼吸一口氣，解釋說道。

    「抱歉，公爵大人。之前和老爺作戰的時候，徵兵用的花費超出預算了。我只好去和他借錢。」

    「那你應該知道他這種人才對啊。」

    「抱歉。我只好來躲了，誰知道他追了過來。」

    杏拍了拍騎士的後背，讓他冷靜下來。

    「沒什麼。大小姐會不會收留您呢？」

    蕾米左手背靠着右手臂肘部，右手食指側靠在嘴唇前。

    「當然，歡迎。」

    「而且，從今天起，你會負責訓練那幫紅魔騎士吧。」

    艾德溫連忙騎士禮跪下。

    「我的榮幸，公爵大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