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城，暗城 第2章 城內·長夜
「空氣中有怪味並不代表那個人現在還停留在這裏，」約翰放鬆了他那已經持續了一整天的緊張心情，「你需要判斷的更準確，米歇爾，也許只是一個掃地的剛進來過罷了。」
「一個知曉市政廳最機密地方的掃地工？」助手米歇爾顯得有些驚訝。「而且他還能進來這裏？」
「那也只是一個不尋常的掃地工，我看你最需要的是放鬆下了。」
「可我們策劃已久的刺殺行動剛剛泡湯，賞金的殺手們也默默不語。你讓我怎麼放鬆」
「米歇爾，也許你還要學習很多。刺殺，並不需要很殘忍的過程或粗魯的打鬥。我們刺殺的是精神和信念，沒有這些，人民就會變得懦弱，無能。然後，他們會發現，他們並不需要英雄，最厲害的英雄就是人民本身。」
「這樣人民就會起義，這不是你最害怕的嗎？」
「不，人民活在安平中活了太久，其中必定就會有人開始作惡，就憑這點，他們不可能團結。就好像隱藏在光明背後的黑暗，當光明消逝時，黑暗佔領全部。我們，只是奪取光的人，並不是帶來暗的人。而且我們要得到的東西，只有當這座城市失去希望時才會顯現出來，只要找到我們要的，我們就馬上離開這座城市。」
米歇爾似乎明白了什麼，但他不是一個政治家，他只是一個出色的謀略者，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刺客。他看着這座城市，想起了無數個曾經被他所謀殺的人民。雖然如此，他也不會恐懼，不會在夜裏難以入睡。在他遇到約翰之前，他只會一味的殺賤，因此而忘記了親情，丟掉了愛情，甚至被人奪去了他那僅有的友情。
而約翰，教會了他如何重拾這一切。讓他懂得，在金錢背後，還有自己的家人苦苦等待。其實，當他在行刺的過程中，他也在謀殺着親人對自己的信念。從此，他金盆洗手，成為了一位謀略家，也成為了唯一一位能理解約翰的人。
他們都嘆了口氣，凝視着窗外。
這本是一個寧靜的夜晚，可伍德和萊克都焦急的盼望着黎明。在他們眼前，是他們從未見到過的景象。民眾暴亂上街頭，保安罷工，滿街的垃圾沒人整理，孤寡的老人冒險獨自一人過馬路——儘管紅綠燈早已關去。
伍德看着這個場景，就像他30年前在那貧民窟里看到的一樣。兩束懺悔的淚水從他眼裏留下，然而他無能為力，他連救自己都救不了。但讓他最吃驚的是，暗城的人民竟然是這樣的可怕，而前市長的秩序竟瓦解的如此之快，這簡直不可能！
萊克卻在房子裏冥思，他也盼望着黎明。他知道沃克他們四個人只是藏起來了，也許他們再過一會就現身，畢竟，只有他們可以管理的了這座城市，也只有他們可以瓦解約翰的重權。
直到現在，也沒有人知道約翰到底想要什麼。他只是放鬆了法律，也沒有去干擾人民，打亂學校教學。但是，一切都好像是應和着約翰，他只用一天，就把城市變的和20年前沒有任何差異。約翰和米歇爾打着他們自己的算盤，但有些時候，連米歇爾都理解不了約翰為什麼要那樣做。米歇爾只知道，約翰要做的事情並不是像現在看起來那麼邪惡。
在大街上，人民不斷湧上市政廳，他們不僅是為了那四位企業家，還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在平時，四位企業家做的基本上是虧本買賣，他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有着自己的準則。可到了現在，被壟斷的商業不再為民服務，市民也沒必要聽從政府的了。可以說，在前市長的帶領下，人民相信只要聽從政府就會有好事發生，有對自己有益的事情發生。但如今他們沒必要繼續偽裝了，市政廳里人山人海，到處都是只為了滿足自己利益的怨言。
然而約翰並不會去管這些，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對此，他讓米歇爾親自調查此事——一件決定這座城市未來的事。
黎明將至，米歇爾來到了城外一處荒涼的地方。和城裏一樣，四位企業家在這裏的房子也只剩下一個地基。普通人可能會認為這根本不可能，畢竟沒有人可以在一個小時之內搬動四座房子並且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但是，對於米歇爾來說一切都有可能，一切都可被解釋。
其實，當時的汽車撞毀只是為了看清他們的動機，誰都知道沒有人會死於這場車禍。而他們從會議到車禍只經歷了接近四十分鐘，會議開始的二十分鐘之前，約翰的偵探已經查過他們的房間，並且確認沒有任何暗門。由此可推斷，他們可能在會議結束以後根本沒有來過這裏。也許，這兩座房子在老早之前已經經歷過重建，並且重要資料已經轉移。但就是這樣也不能解釋，為什麼這些房子會消失。
「飛屋環遊?」米歇爾感到有些可笑。
忽然，米歇爾想起來在會議時下過一場小雨，而在此之前一個月內暗城滴雨未落。
「我明白了，原來你們用了一場障眼法」說着，米歇爾撿起了草地上團體似棉花一樣的紙質物體。他感嘆到：原來長夜真的可以掩蓋一切。
米歇爾真的是一個出色的偵探，他不用半個小時就揭穿了這個障眼法。也許這並不是障眼法，在那人民都崇拜宗教的時代，這案件會被視為「上帝的審判」，從而讓那四人永遠消失在世上，消逝在人民的心裏。米歇爾也知道，四位企業家不能隱退，隱退的，只能是那虛無的「富翁」之稱。
「是時候讓你們出來了。」米歇爾滿懷信心，向城中走去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