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英有點不敢看方小魚那雙剔透的眼睛,「小魚,你爸說上次還欠着五千塊錢賭債,被人逼得沒辦法,才向佳倩阿姨借的錢,一萬塊錢是你佳倩阿姨主動給的,多餘的五千塊錢你爸給了。」
陳秀英急切地向女兒保證,「爸爸答應了媽以後不會再賭了,媽也拿離婚要協他了,這次你相信爸爸,你爸絕對不會賭了。」
「媽,你真相信爸說的話?真相信五千塊錢爸全是還了賭債?」
方小魚懷疑的態度讓陳秀英生氣了,「小魚,別人不相信你爸也就罷了,你怎麼能不相信你爸。你爸雖然錯了一次,但他真有心改正,誰沒有犯錯的時候,能改就行了,如果連我們都不相信你爸,還有誰相信你爸。」
她媽完全被渣爸洗腦了。
方小魚雖然知道要她媽要改變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但她以為經歷過這一件兩件的事以後,她媽應該會警醒些,不會輕易再被渣爸矇騙,至少也會懷疑一二吧。
沒想到渣爸三言二語又把陳秀英給騙了,明明她媽也不是很笨。
為什麼在面對渣爸和奶奶她們時,她媽的腦子就不管用呢。
方小魚深吸口氣,「媽,好,我們就當爸改正了,但如果再有下次。你真的會狠心和爸離婚?還是只是緩兵之計,嚇嚇爸的?」
陳秀英沉默無語,方小魚滿心失望。
她媽這個樣子,難道渣爸一直這麼有恃無恐的,渣爸就是篤定她媽是不會和他離婚的。
就如同樊老太婆料定陳秀英不敢反抗一樣,她們是把她媽的性子給吃的死死的。
「媽,爸如果真的一心想改正,他去賭場還了五千塊錢後,為什麼不直接把另外五千塊錢給你,為什麼要等到你問他時,他再把錢交給你。
方小魚一針見血,陳秀英囁嚅了一下,想給方國棟找理由,方小魚沒給她開口的機會。
「媽,不要說爸沒有機會,周二晚上她問的你佳倩阿姨的姨,周三一早就去見了佳倩阿姨,現在已經是周四傍晚了,這長長的一天半的時間,爸有的是機會,不是嗎?」
「但凡爸有為你考慮,為我們兄妹考慮,他就不會去向佳倩阿姨要這一萬塊錢。上次是八千塊錢,這次是五千塊錢,這才多少時間,沒幾個月吧。一萬三沒有了。媽你這幾年總共才存了多少錢,快二分之一的錢就這樣沒有了,這錢得存多少年?」
「人要是一旦踏進賭博的深淵裏,金山銀山都賭的光,等到那個時候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媽,你再好好想想吧,微微她爸的例子在那裏呢。」
方小魚這麼一說,陳秀英心裏想想有點慌,但想到方國棟信誓旦旦的樣子。
陳秀英覺得方國棟應該不會騙他,想來想去陳秀英還是選擇再相信方國棟一次。
「小魚,你放心,這次媽會好好管着你爸的,這事就當它過去了,以後我們都不要提了。」
陳秀英又道,「你奶奶那裏,媽知道你心中有怨,可日子還要一起過下去,總不能真和長輩計較。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血脈親情是割不斷,這事就這麼過去吧。」
方小魚口水說的都快流幹了,陳秀英還是老樣子,方小魚鬱悶得要死。
真想敲開她媽的腦袋看看,裏面到底裝了些什麼。
她媽不會以為她們示了弱,奶奶就不會再找她們麻煩,不要說有機會,就是沒有機會,樊老太婆也會想着法子,沒事尋事,老太婆就是無理取鬧的性子。
她媽不是不知道,卻是心甘情願的忍受着。
怎麼會有這麼憋屈的事。
要不是真是親媽,方小魚真懶的再管。
看着方小魚突然變涼的眼神,陳秀英那句家和萬事興的話怎麼也說不下去,「這次七叔公出面以後,相信你奶奶也不會再為難我們。」她喃喃說道,像是在說服方小魚,又像在說服自己。
後面的話陳秀英也不知道怎麼說,本來打算年初要造房子的錢現在沒有了,她承諾過女兒再忍個半年就搬出去,可現在看來這錢又不知道要存到猴馬牛月去了。
方小魚如果這時候要跟她鬧,陳秀英還可以唬着臉罵她幾句,可方小魚什麼也沒說。
空氣就突然這麼安靜下來,恰巧方永華回來了,陳秀英站起來道,「去吃飯吧。」
陳芳晴剛給樊老太婆送完飯菜,陳秀英她們就下來了,「二嫂,飯菜我已經燒好了,你們吃吧,我就不吃了,國明和孩子在家等着呢。」
陳芳晴邊說把圍裙解了,「娘和方仙她們在裏屋吃,二哥和爹吃完,出去消食去了。你們娘仨慢慢吃。」
「芳晴,今天辛苦你了。」陳秀英客套的道。
「二嫂,你這話就見外了,辛苦什麼,這麼多年,你伺候着爹娘那才叫辛苦呢。好了,我回去了。」陳芳晴說完,急匆匆的走了。
娘仨個各有心事,這餐飯吃的安安靜靜。
飯後覓妮得了消息過來安慰了方小魚幾句,其實覓妮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方小魚,只勸說着方小魚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方家這個情況,覓妮也不好多逗留,陪着方小魚坐了會,和陳秀英打了聲招呼,就回家了。
方國棟不知道去哪遛彎了,還沒回來。
方小魚倒是並不擔心他又去賭了,賭場一下子散了。
賭徒們就算要重新找個地盤,那也要花幾天的功夫。
方永華經歷這兩天的大變動之後,確實成長了不少。
一吃完飯,就上樓規規矩矩在那做作業。
陳秀英還在樓下收拾,閣樓里只有兄妹兩個。
「哥,你那把刀哪裏來的?」
剛才方永華揮着軍刀上來,方小魚着實震撼,只是還沒問方永華,他人就不見了,趁現在只有兄妹兩個,方小魚就抓住機會問清楚。
「厚厚遞過來的。」方永華道。
是他,方小魚心裏一驚。
剛才在堂前方永華衝動的失去了理智,等理智回籠握着手裏的刀,才發現居然不知道從哪兒來的,望了望四周,也沒什麼可疑的人。
思索了片刻,方永華才想起,好像見厚厚玩過類似的軍刀,就去章家找了徐厚浪。
剛剛的表現被徐厚厚同學誇了一句,又被徐厚浪扎紮實實的深刻教育了一番。
護母護妹這個作為男子漢大丈夫最基本該做的事,已經扎紮實實埋根在方永華心田。
方小魚根本不知道自家的哥哥已經接二連三給徐厚厚同學給洗了腦,還洗的這樣的成功。
「小魚,你說我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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