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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後來居上
第十章>
&通!」
陸寒的背部狠狠地撞在了沉船外圍已經腐朽破敗的船板上面,兩個人不約而同地護住了蠶豆的小身子,直直地撞進了沉船的內部。
&呵……」
張庶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才忽然反應過來,船體內部竟然是有空氣的!不知道是什麼緣故,透過被撞開的船板空洞,明明都可以看見外面深邃靜謐的海洋,甚至從海平面射下來的一點點淡然的日光,可是海水卻好像被看不見的玻璃窗隔絕在了外面一樣,涇渭分明,完全沒有倒灌進來的意思。
&寒!」
&在,張庶,我在這兒。」
他一揮手,幽暗的船體內部閃現着幾縷跳躍的磷火,使得原本就陳舊破碎的船體顯得更加陰森恐怖,不過好在是可以看清楚東西了。
&嗚!」
兩個人中間的蠶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爬在了地板上,小身子一挺一挺地乾嘔着,忽然「哇」的一聲,張開了身體之中的血盆,一顆高度腐朽的頭顱就這樣被吐了出來,滾在地板上,滴溜溜地亂轉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
&豆吐了!」
張庶一點兒也不嫌棄地抱起了嘟嘟唇旁邊還沾着膿血的蠶豆,放在懷裏仔細辨認着它的氣色,小傢伙兒好像如釋重負一樣,歡實地踢着腿兒,打了幾個嗝兒。
&應該沒事了。」
陸寒摟住了張庶的肩膀,在上面摩挲了兩下,安慰着他。
&有可能是這顆頭顱想要回到自己的身體旁邊,所以才會墜着蠶豆掉下海里的。張庶……」
他忽然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捏得張庶的肩膀稍微有點兒發疼。
&知道我和蠶豆不會有危險的不是嗎>
陸寒的語氣變得有些嚴厲起來,他幾乎從來不曾用這麼鄭重的語氣對他說話,他向來溫和馴順,讓張庶覺得此時此刻的陸寒看上去竟然有點兒陌生。
&這次有些任性了。」
陸寒憋了半天,還是只說了一句不輕不重的話。
&對不住,我沒辦法放開蠶豆,陸寒,我相信你的實力,我只是……」
面對着有點兒彆扭的陸寒,張庶完全沒什麼經驗,他有點兒內疚、有點兒心疼、又有點兒被人低估了實力之後的挫敗感。
&知道跟你們比起來,我只會拖你的後腿,可是那是出於本能,我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做出正確的判斷,對不起。」
張庶自嘲地笑了笑,抱緊了懷裏的蠶豆,小傢伙兒不知道自己的雙親是怎麼了,總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它的大眼睛瞪得滴流圓,視線不停地在陸寒和張庶的臉上來回移動着,歪着小腦袋認真地思考了起來。
&是>
陸寒知道自己的話說重了,他焦躁地抓了抓濕漉漉的頭髮,看着張庶在海水之中浸泡得蒼白的臉。
&不要你出事!」
他緊緊地抱住了他,力氣大得幾乎要把張庶整個兒人揉進他的身體裏一般。
無論是陽世還是陰間,陸寒的一生都在做着取人性命的勾當,人命在他眼裏不值什麼,可是他不想讓張庶出事,雖然即便是出了事,他也可以保障他的魂魄一直留在自己身邊,可是那樣的話,張庶就會過着跟自己一樣,五感衰退、沒滋沒味的日子,他不要他變成那樣,他要他是活生生的,享受人世間這些美好的時光。
張庶被他緊緊地抱住,他抱得那麼緊,讓他想起了之前的那一次,因為他知道「死」是什麼滋味兒,他才不想讓自己、讓蠶豆過那樣的日子。
&寒,陸寒,我在這兒。」
他放棄了掙扎,一手抱着蠶豆,一手不斷地摩挲着陸寒的肩膀,他的肩膀在顫抖着,這個不知道什麼是恐懼的男人,唯一害怕的竟然是自己這個微不足道的人類。
&秋!」
蠶豆剛剛吐出了「消化不良」的東西,這會兒有些犯困,看見雙親擁抱在一起,自己也膩歪在張庶的小腹上面,一不小心就鑽了進去。
骨碌碌……骨碌碌……
就在陸寒和張庶依偎在一起的時候,他們都不約而同地聽到了那種奇怪的聲音,很像是冬天的寒夜裏,在天花板上偶爾出現的那種彈珠滾動的聲音,即使住在頂樓,明知樓上沒人。
&聽。」張庶說。
他回過頭去,看見那顆被蠶豆吐出來的、已經被消化得差不多的頭顱在地板上不停地滾動着,終於滾到了一張桌子的桌腳邊,一下子停了下來,頭顱還在以微小的幅度左右搖擺着,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活人在跟着什麼美妙的音樂打着拍子。
很快,那顆頭顱就停止了擺動,因為它被一雙骨瘦如柴的雙手從地上捧了起來。
桌子旁邊原來一直都坐着一個人——或者說,一具乾屍,只是因為船體內部晦暗不明,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具沒有靈氣的無頭屍。
乾枯得好像柴禾一樣的雙手捧住了那顆腐朽的頭顱,顫顫巍巍地安裝在自己的頸子上,甚至前後左右扭動了兩下,忽然,只有幾縷眼部神經連接着的、已經掉出了眼眶意外的眼珠子,毫無預警地轉動了起來。
兩顆眼珠子不知道藉助着什麼樣的氣場,漂浮在了空氣之中,直勾勾地盯着陸寒他們,忽然,那種撲朔迷離的眼神一下子掃到了張庶的身上,乾枯的身體好像上了發條一樣地扭動了起來,直直地朝着張庶的方向走了過去。
&開。」
陸寒伸手一擋,那具支離破碎的乾屍一下子就四散開來,幾截兒大骨棒摔得細碎,腐朽的頭顱歪在了一旁,一顆眼珠子直接摔了出去。
但是很快,零落成泥的屍塊兒竟然開始迅速地自我組裝起來,甚至兩顆原本已經掉落出了眼眶之外的眼珠子,也在這次重組之中被鑲嵌回了原本的位置上。
這一次,那具乾屍的行動能力似乎更強了,一下子就朝着張庶的方向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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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陸寒正要衝上去的時候,一個仙風道骨的男子忽然橫在了自己的身前,一揮拂塵,對着那具重組的乾屍飛出了一道靈符。
乾屍做出了一個鬥雞眼兒的表情,看了看頭頂上貼着的那張燃燒着的符咒,忽然伸出了乾枯的爪子,毫不客氣地抓了下來。
&槽?暫停!」
劉陵竟然對着幹屍做出了一個中止比賽的手勢,緊接着調轉了手上的拂塵,用桃木杆那一端對準了乾屍,大喊一聲:「除你武器!」
陸寒:「……」
張庶:「……」
&開!繡花枕頭,銀樣鑞槍頭!」
胡瓜緊跟着從舷窗外面跳了進來,對着幹屍哼唱起了甜美的歌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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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着胡瓜的歌聲,乾屍竟然面露驚恐的表情,他乾枯的眼球迷離了起來,對着胡瓜做出一種類似降服的動作。
&語啥時候過的四級?」劉陵一臉崇拜地問道。
&就過了,這是剛才從sairen那裏學來的,對付這些歪果仁還得用他們的法術才行。」
&仙威武。」
&須的。」
&仙!後面還有好幾個腫麼破?」
&啊啊啊怎麼這麼多?」
胡瓜也是現學現賣,根本就無法用sairen的歌聲同時迷惑住那麼多的乾屍,急得直跳腳。
&瓜,劉哥,退在我身後。」
陸寒一手護住了張庶,招呼同伴一起後退,一面一揚手,周身上下散發出了十分強烈的寒冰之氣,雖然寒氣是向前推進的,也讓他身後幾個人的身體瞬間因為極度的寒冷而顫慄了起來。
&寒地獄。」
&爺威武!」
&不確定能困住他們多久,我們趁現在出去。」
&哪兒有那麼容易啊。」
劉陵嘆了口氣,苦笑了一聲,指着窗外那片被隔離的海洋。
&艘沉船的氣場被替換了,活人想進來容易,想出去就難咯,不然為什麼外面的海水一直都沒有倒灌進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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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寒有些左右為難地看着四周,十來具乾屍都被自己的八寒地獄之中的寒氣暫時凍住了,可是其中幾具保存完好的已經開始微微掙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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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眾人幾乎一籌莫展的時候,陰暗的轉角處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隨着高跟鞋踩踏着腐朽地板的聲音,一個金色紅唇的美人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女人看着陸寒,帶着迷人的笑意說道。
&陸寒帶着戒備的神色盯着她,不動聲色地把張庶護在了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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