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里的匆匆過客 第2章 歲月催人老

    抬頭看窗外，樹葉已轉黃，紛紛撒撒地往下墜落，像一顆顆隕石划過天空。原來又到了秋天。

    思緒突然被拉回三年前，一張青澀的臉，張口說話就會臉紅。呆呆地坐在教室角落，看着別人嬉戲打鬧，談天論地，輕輕嘆了口氣，轉頭看向窗外。因為，誰也不認識誰，與一個月前簡直如出一轍。獨自坐在角落，望着窗外，在這六十多人的班級中，完全是個陌生人。只不過曾經青澀的臉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戴上了一副摘不掉的面具。眼神中，也多了些猶豫和彷徨。

    「你好，請問我可以坐在你旁邊嗎？」

    耳畔傳來稚嫩的問詢。打破了我的呆滯，抬頭一看，是個同樣帶着青澀臉龐的小女孩。我好像陷入了一種窘迫，一時間，手忙腳亂，語無倫次，低着頭，紅着臉說：「可以。」聲音小到連自己都好像聽不到。

    「你說什麼？」

    我握緊拳頭，一咬牙，仰起頭，大聲喊了出來：「可以！」

    原來嘈雜的教室突然安靜了下來，全部人都轉頭看我，連小女孩都被嚇到了。

    我又低下了頭，她也沒坐在我旁邊。

    「呦，你剛才喊這麼大聲幹嘛，嚇到人家姑娘了。」

    「我只是回答她問題嘛，誰知道會變成這樣。」

    他笑了笑沒再繼續說下去，「那我坐這了，看你也不怎麼合群，就讓我拯救你吧。」

    「吶，我可以坐在這嗎？」

    耳邊傳來清脆的問詢聲。我還在看着窗外，一時間沒有聽見。

    「那個，請問，我能坐在這嗎？」

    這次我聽到了。抬頭一看，一張青春洋溢的少女的臉龐。但由於剛才的沉思，我沒有聽清。

    「啊？你是在跟我說話嗎？」我不可思議地問，因為從沒有陌生的女生主動跟我說話。說罷，我又低下了頭。

    跟女孩子說話從不敢看她的眼睛，因為有一些尷尬和怕被看出心事的退縮。

    「是啊。」

    「這樣啊，你剛才說什麼來着？」我低着頭，一邊說一邊摳着指甲。

    「我說，我能坐在你旁邊嗎？」她語氣中好像帶着點不悅。

    我低着頭說：「那個，我覺得吧，我自己坐着挺好的，所以對不起啦。」

    「好吧」，她語氣中帶着一點失落，你為什麼不看着我的眼睛說話，這樣很不禮貌的。」

    我心頭突然一緊，連忙翻開一本課本，說：「因為我熱愛學習啊。」掩蓋了我的心虛，這位素未謀面的少女沒有多說什麼，輕笑了一聲，轉身走開了。我收回思緒，又看向窗外。

    我好像腦海里曾經有過這樣一種畫面，突然，我回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個秋天，蕭索而孤寂，冷清而落寞。我怔住了，看着窗外的落葉知秋，記憶被拼湊又扯碎，最後變得支離破碎，再拼不完全，我輕笑了一聲，帶着點無奈又有點自嘲。這三年，我變了，好像蒼老了，又好像沒有，有點莫名其妙的異樣，抓不住心頭那絲紅線。我又轉頭看向窗外，我好像拒絕了她。

    「嘿，哥們，你旁邊有人坐嗎？」

    「沒有啊。」

    於是，他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跟我一臉熟識多年的樣子。

    窗外的黃葉霎那間消失殆盡，又變為綠色；歲月在此刻停留，記憶在此刻凍結，一切都這麼熟悉，所有同樣的事情總會在你的生命中一遍一遍的重新發生。歲月靜好，垂暮老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