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強兵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面目全非

    在楊屹的控制之下，飛船以肉眼不可及的速度從龍神女皇的眼前消失了。不是飛走，也沒有進入空間通道，確實是消失了，或者說是變成了另外一種形態。雖然很是驚訝，但是龍神女皇沒表現出來。

    其實，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因為楊二留在了飛船裏面。

    此外，龍神女皇關心的不是那艘飛船變成了什麼樣子，而是楊屹，即現在的楊屹跟以前的楊屹到底有什麼變化。

    「你不用擔心，不管我變成了什麼樣的存在，都不會成為你們的敵人。」

    龍神女皇微微一愣，才發現楊屹也在留意她。

    「其實，我們之前對宇宙的了解與認知非常膚淺。」楊屹這個時候才朝龍神女皇看了過去。「也許你無法明白這種感受，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們對宇宙的認知幾乎全都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龍神女皇看着楊屹，什麼都沒說。

    「當然，今後你就能明白。」楊屹長出口氣，才說道，「沒錯，我確實因為這些新的認識發生了一些改變，甚至是巨大的變化，但是我跟神皇不一樣，跟其他傀儡也不一樣，因為我無法贊同他們的觀點。更重要的是，不管發生了多大的改變，我的本質依然是人類，至少我的所有記憶、所有價值觀都是來自人類文明。哪怕我現在擁有能夠蔑視一切的實力，我也不會因此而忘記自己的本質。也就是說，我不會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更不會為此去傷害身邊的人。」

    「那麼，你就沒有變。」

    楊屹淡淡一笑，說道：「沒有你想像的這麼簡單。」

    「至少對我來說，你沒有變。」

    「我說過，你完全無法明白我現在的感受。可惜的是，我無法直接告訴你，因為這種感受很難用語言表達出來。」楊屹嘆了口氣，才說道，「說得簡單一點，在我眼裏，你與楊二其實都只是這個宇宙的一部分，或者說是構成這個宇宙的物質與能量。雖然我現在依然能夠以人類的視角來看待你們，但是另外一個聲音卻告訴我，包括你在內，這個宇宙中的所有生物其實全都是物質與能量，與那些沒有生命的物體沒有任何區別。如果有什麼不一樣的話，你們也只是更具威脅。」

    「可是……」

    「當然，這只是一個在我腦海裏面徘徊的聲音。」楊屹淡淡一笑，才說道，「很明顯，我沒理由把你們當成威脅。事實上，那個聲音同時告訴我，真正能對我構成威脅的是跟我同樣強大的存在。不管你們是我的朋友、還是我的敵人，你們的影響都極為有限，甚至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這下，龍神女皇沉默了，或者說不知道該說什麼。

    楊屹也沒有說下去，似乎在他看來，跟龍神女皇說這些就是對牛彈琴。

    不多時，飛船再次出現。

    楊屹沒有耽擱，立即帶着龍神女皇回到了飛船上。

    開始，楊屹讓飛船恢復了初始狀態，而且讓楊二留在飛船上，就是為了找到另外一艘飛船。當然，未必是飛船，也許是一個其他形態的物體。按照楊屹的判斷，這兩個存在之間肯定有某種關聯，而且不會受到外界因素影響，因此就算已經過去幾億年，而且南北阿爾法星系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能夠通過其中一個找到另外一個。更重要的是，這兩個獨特存在來自中心黑洞，裏面肯定保存了很多重要的信息，比如宇宙的起源，因此也就有可能通過這兩個獨特存在獲得重大發現。

    從某種意義上講，這正是飛船的核心價值。

    兩人回來的時候，楊二已經在飛船的控制中心等着他們了。

    「怎麼樣？」

    楊二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你的判斷沒有錯，確實還有一個相似的存在，而且跟飛船有關聯。」

    「在哪？」

    「我找了一條航線，準確的說是通過兩個存在之間的關聯關係，確定了一個坐標，在格林尼治隕石帶中心地帶。」

    「也就是說，空間跳躍的跨度有五千光年？」

    「這不是問題。」

    楊屹眉頭緊鎖，等着楊二說下去。

    「雖然這個距離已經超過了進行空間跳躍的最大跨度，但是我們可以利用兩個存在之間的關聯來進行空間跳躍。簡單說，我可以通過飛船感應到那個存在的具體位置，也就能對其產生影響。只要這個影響足夠大，比如讓其產生了明顯的空間波動，我們就能獲取進行空間跳躍所必須的參數。」

    「有多大的把握？」

    「我已經這麼做了，而且獲得了相關參數。」

    楊屹微微一愣，說道：「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就可以趕過去？」

    「可以這麼說，只是我們得做好萬全準備。」

    「什麼意思？」

    楊二稍微遲疑了一下，才說道：「在我通過飛船去感應那個存在，並且對其施加影響的時候，對方主動相應了飛船發出的信號。更重要的是，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雖然我立即中斷了關聯，還同時還原了飛船的控制系統，但是可以肯定，在我斷絕關聯前，對方已經進入了飛船的控制系統，而且獲取了一些資料。」

    「你是說……」

    「顯然，那個存在已經被某個強大的意識所控制，也許是一個傀儡，也許是一個跟我類似的智能程序，但是不管是什麼，都有巨大威脅。」楊二嘆了口氣，又說道，「此外，我徹底檢查了飛船的控制程序，卻沒找到半點痕跡，也就無法確定有那些信息被對方竊取，而且足以證明，對方的智能程度比我高。因為在此之前，我沒有清空飛船的控制系統，所以跟你有關的信息很有可能已經被對方知道了。如果對方只是一個智能程序，問題還不太大。如果對方是一個傀儡，那麼他已經知道你的存在，而且知道你原本是人類。毫無疑問，他絕對不會把我們當朋友看待。此外，就算他沒獲得跟你有關的信息，在我們出現的時候，他也會認為我們是去對付他的，至少會奪走他依附的物體。換個角度，如果是你的話，同樣不會把突然出現的外來者當成朋友。」

    「也就是說，我們有可能遇到一個傀儡級別的敵人？」

    楊二點了點頭，表示就是這個意思。

    「去做準備吧。」

    「可是……」

    「顯然，我們已經知道確實有一個跟飛船相關的存在，而且在我們能夠到達的地方。那麼不管控制，或者依附在那個存在上的是什麼傢伙，我們都得過去。總不能說，因為擔心遇到一個強大的敵人而就此放棄。」楊屹淡淡一笑，又說道，「再說了，就算是個傀儡，也沒必要害怕。」

    楊二嘆了口氣，沒再多說什麼。

    「當然，你們得做好準備。」楊屹叫住了楊二，說道，「到了那裏之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們都別插手。還有，沒有我的吩咐，你們都得留在飛船上，絕不能離開飛船。如果你們仍然相信我，並且把我當統帥看待，就得無條件服從我的指揮。雖然我無法保證一定能夠阻止神皇毀滅南北阿爾法星系，事實上我根本沒這樣的能力，但是我可以向你們保證，在這場戰爭結束的時候，人類文明、銀河系聯盟、矽魅聯盟的所有矽人種群、以及所有的矽獸種群都能夠倖存下來。之前，我就說過，我不是神皇，也不會變成另外一個神皇。如果你們要問我，在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之後，我為什麼還能堅持原來的主張？其實非常簡單，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們。」

    楊二眉頭緊鎖，等着楊屹說下去。

    龍神女皇也朝楊屹看了過去，她同樣想知道是為什麼。

    「很簡單，只是一個堅定不移的信念。」

    「做為人類的信念？」

    楊屹淡淡一笑，搖了搖頭，說道：「雖然我原本是人類，我的意識也來自人類，但是意識的主體，也就是世界觀，本身就是由對這個世界的認識決定的，所以當我對這個世界的認識發生了本質上的改變後，我的意識也就發生了改變，比如我不再認為自己是人類。如果說我跟人類還存在什麼關係的話，那也只是美好的回憶。」

    顯然，楊屹的這番話對龍神女皇的打擊很大，如果不是楊二在一旁，恐怕龍神女皇的情緒已經失控了。雖然龍神女皇是鬼焰族的矽人，並不是人類，但是她由楊屹與林鳳撫養，也就一直把自己當成人類看待。現在，楊屹不再把人類當同胞看待，還說出如此絕情的話，對龍神女皇的打擊可想而知。

    「我之所以還跟你們在一起，而且願意跟你們合作對付神皇，是因為我絕對無法贊同神皇的觀點，也不會看着神皇得逞。換句話說，我現在所做的一切，其實是跟神皇對着幹，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

    楊二暗自嘆了口氣，說道：「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進行空間跳躍。」

    「記住這些話，更要明白你們的地位。跟我合作是你們唯一的出路，千萬不要有任何僥倖的想法，更不要試圖對付我。雖然我不是神皇，也絕不贊同他的觀點，但是對於敵人，我絕對不會手軟。」楊屹朝楊二點了點頭，又說道，「跟我合作，你們能得到最基本的保證，而跟我為敵，你們付出的代價將不止是生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