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最近一直出現在夢裏的模樣。
銀色短髮,紅色的瞳孔,如同十字架一樣的巨大盾牌,詭異的暗紫色鎧甲。
她微笑着,明明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卻依然笑着。在視線正前方的她高舉着盾牌,向我砸去。
然後夢境中斷。
——
「嗚……這裏是……哪裏……」
「燃燒的東木市,你沒事嗎?小妹妹。」
空氣里浮現着焦灼的味道,荒涼的城市宛如被什麼東西轟炸過一樣變得破爛不堪,高樓截斷,矮屋傾斜,像是在小說里才會出現的情節,女孩楞楞的眨了眨眼。
「看樣子沒什麼事。」黑髮刺蝟頭的青年帶着柔和的微笑向她伸出手,「還能走嗎?要不要我來背你。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一個人在這裏?」
「我……」下意識伸出右手去回應對方伸出來的手,冰冷的黑色金屬讓她不由得縮回自己的手,在粉發女孩的支撐下站好後,女孩才發現自己的視線和他們完全不在同一條線上。
「怎麼了,沒事吧。」
「不,沒事。」很快就整理好心情,她同小小的機械臂握住了對方的手,「我叫緹雅,你們呢?」
「我叫瑪修·基列萊特,這位是……藤丸立香。」
「你們是聖杯大戰的參賽者嗎?」一眼就能看到對方手臂上不加掩飾的紅色印記,女孩不由的感到一陣熟悉。
「不……」在短暫的驚訝過後,瑪修說出了他們的情況。來自未來的機構,拯救即將被燒卻的人理,這種相當扯淡的事情女孩卻理所當然的接受了。
「您也是魔術師嗎?」
「我……不,可能吧。」緹雅睜着單眼,帶着無奈的笑說道,「說實話,我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
「畢竟是特異點,估計是時空混亂所以才來到這裏的。」緹雅被一個看不見的傢伙這樣認定到,最後做出了總結:「總之,只要回收了冬木市的聖杯,緹雅應該也會回到原本的地方去。」
「這樣啊。」
「就當是這樣吧。」雖然內心的某處叫囂着不可能,但緹雅卻不會傻到什麼都說出來。
「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果然還是......」男性的藤丸君還沒有來得及再說點什麼的時候,一陣低聲的嘶吼聲打斷了幾個人安穩的交流。
「Master,緹雅桑,請小心。」
架起盾的馬修擋在兩人面前,並小心的和突然出現的骷髏兵戰鬥起來。和立香滿臉的不安比起來,緹雅則顯得輕鬆了很多。她扯了扯對方的衣袖——雖說她原本是拍拍對方的肩膀的,但自己的身體似乎只有一米不到的高度所以作罷。果不其然,立香的表情顯得十分的僵硬,他似乎並沒有經歷過戰鬥,還略顯稚嫩的臉上有些不安。他回過頭,極力的想要扯出一個能夠讓她安心的笑容,雖然這在緹雅心裏一點都沒有加分就是了。
「你不相信瑪修嗎?」
「哎?不,並沒有,為什麼怎麼說。」
「我只是覺得你......在動搖。」緹雅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讓她這外表硬是把這個動作做得有些滑稽,這讓立香也不僅放鬆了一些。只聽她繼續說道:「雖然我記得自己經歷過什麼,但,我還是覺得御主只有相信自家的從者才能讓對方發最大的能力。你若是不相信她,她也會感到不安——還是說,你希望在別人戰鬥的時候受到保護?」
「不......我啊,原本只是把緹雅桑當成妹妹,看樣子不成熟的是我才對。」
他帶着無奈的笑意搖搖頭,不再去躲避瑪修戰鬥的背影,而是直視着,並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我啊,以前只是個普通的高中生。突然被說有魔力之後就被迫轉學了,然後接受了簡單的魔術了解後我就來到了迦勒底。然後接受測試,在會議上被罵。因為被趕出會議所以躲過了爆炸,在爆炸後的中央控制室里被強行玲子轉移,遇到了突然從者化的馬修......說實話,直到剛剛我始終都沒辦法接受自己已經成為御主這個事實。」他一頓,「那也只是剛剛為止了。」
「這樣才像個樣子嘛。」
「前輩?」清理完骷髏兵的瑪修回來便看到自家御主扯着一個極為古怪的表情,不由得也笑了起來,「前輩你在幹嘛呀,真是的。」
「沒什麼,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放棄了剛剛那古怪的表情,立香楊起了自信的溫柔的笑容:「瑪修,歡迎回來。」
「我回來了,前輩。」
莫名有些心情不爽的緹雅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給別人做了助攻。但不論如何,這是一個好的開始。沒有目標就沒有行動,所以立香的意願是先在附近找找有沒有生還者,沒準還可以找到幫手;而緹雅的意思是最危險的地方絕對是根源所在,只要把根源解決了,這裏死掉的人都可以在原本的世界裏復活。
「兩邊的提案都很好,而且都很魯莽。」
被那個看不見的聲音訓斥了。
「首先立香桑,這裏是特異點,而且那邊的御主又只有你一個。瑪修作為從者,是十分不成熟的存在,停留的時間越長,可能受到的危險性就越大。」
「再來就是緹雅桑,你也是。雖說瑪修是英靈,而且這是最快解決特異點的辦法,但是......」
「瑪修是亞從者,也就說她繼承了從者的能力,換句話來說,她才是全場最有可能形的存在。」不理會自己的心臟那一瞬間的疼痛,緹雅繼續說道:「或許你覺得我說的話很扯淡,但是從者再怎麼不成熟她也是從者,已經與人類的存在分離出去了。若是用武器來形容的話,就是必須要見血,若是不去戰鬥,再好的武器也是裝飾品。」
「緹雅桑,你!」
「緹雅!你沒事吧。」
「不,我不知道.....」血紅的液體從眼眶裏湧出,蔚藍色的瞳孔里滿是驚愕。另一隻緊閉的眼睛也睜開,刻印在瞳孔上的是紅色的三道令咒。
還沒有讓她來得及多想,黑暗的意識讓她瞬間失去了行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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