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夏背心發涼,心想:「完蛋了,這次的主線任務已錯亂,話說,暴風雪中的飯店,應邀前來走不掉的賓客,偵探和侍應生,試煉之夜,這些到底什麼鬼劇情?為什麼司徒好像不認識我,也沒想起這次大家爭奪謀殺屋的遭遇,反而講出了這麼莫名其妙的台詞,或者,她其實有拿到正確劇本。我沒拿到的緣故?哎,我說謀殺屋也太過分了,麻煩既然都把我也拉進來了,就給個劇本啊,不然我怎麼演下去?」
陳夏儘管內心非常崩潰,還是保持表情的淡定,他拿着塊白色的桌布,裝模作樣擦着玻璃杯,裝成很勤快,很自然的的幹活的樣子。心裏盤算到底還會有什麼奇葩的劇情展開。
餐廳里,座位足有十多個,但是只有其中五張桌子擺上了鮮花和燭台。陳夏想:「客人確實不多啊。「
腳步聲在空曠的餐廳大廳中,能夠被清晰的聽到。
第二個客人進門了,這是個年輕人,聽步伐聲就知道,他穿着有些落魄的半舊紳士外套,裏面是一件皺巴巴的花邊襯衫,腳下穿着一雙昂貴但是已經缺乏保養很久的皮鞋,一頭黑髮垂墜額前,當他抬頭四處張望的時候,露出了俊美白皙的臉龐。陳夏手裏的那個玻璃杯差點就砸桌子上。
「喂喂,第二個客人居然是陳……陳主任嗎?」
因為陳如真那太扎眼的長相,令人過目難忘,所以就算造型換了,個人氣質和外貌的變化都極大。但陳夏還是看了出來這人是誰,到底被使喚了一個月,怎麼能忘記上司的臉,化成灰都認識。
「但是主任他這造型似乎略慘啊,衣服上都快有補丁了,是祖上輝煌過然後落魄的二世祖這種設定吧?」陳夏既然沒拿到劇本,只能靠直覺亂猜了,替自己的上級腦補了很多劇情和人設。
陳如真坐下的時候,姿勢挺優雅的,他對吧枱不感興趣,林將走過去,他在他身邊小聲說了些什麼。
陳如真懶洋洋道:「上菜,我餓了!既然是免費的晚餐,我當然要大吃一頓。反正之後到底能吃幾頓很難說呢。」
司徒如是沉默,看了陳如真幾眼之後,似乎毫無上去攀談的興趣,只是專注無聊的喝着自己的雞尾酒。
陳夏繼續整理吧枱,看着那一排酒瓶子,細數上面的標牌,他有個重大發現,根據酒瓶子來判斷,這背景還真就是上世紀80-90年代的樣子。
陳夏突然感覺有人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他轉過頭,見到林將在他身後,用命令學徒的口氣道:」你去給陳先生上菜。「
陳夏積極的點了點頭,勤快奔向了後廚。
這裏的餐廳的後廚,其實只有一個升降設備,精緻的被銀質餐罩罩着的盤子,會從下面的廚房吊上來。
只是他記得林將說過,這個飯店大多數的工作人員都撤離了,那誰在做飯呢?
陳夏決定不要想太多,做飯這種事,有客人總得有人做飯的。他穩穩的端着托盤,把餐點端到了陳如真所坐的桌子邊,並與他對上了視線。
陳如真的視線很平靜,但還是看了他幾眼。露出一個瞭然的微笑。這是陳如真日常老幹部式微笑,要害人的時候就會出現。
「陳主任應該是最厲害了,他現在受了影響沒有,他認識我嗎?」陳夏這麼想,但是他不敢問。
陳如真看了看他,道:「免費的晚餐不吃白不吃。我大概應該給你一點小費,可惜我窮困潦倒,身無分文了呢,要不是走投無路,誰會來參加這種明顯有問題的聚會呢。你說是吧,服務生?「
陳夏黑線,心想:「行了,這傢伙也在念台詞,確定了這是副本是有劇本的,就我沒有而已!」
「你的那個臉色總像是有人欠他錢沒還的搭檔來了沒有?「陳如真無精打采的問,」先給我上點兒香檳。大雪封山,天氣這麼冷,喝點酒有助於健康不是嗎?趁着還有心情和命喝,不要浪費。」
「都在啊,好熱鬧呢!」一個孩子的聲音打破了餐廳里堪稱寂靜和諧的空氛圍。這是個戴着貝雷帽,穿得油頭粉面,光鮮又體面的小少爺,才十二三歲年紀,但眼神里已經不像個孩子了。
陳如真嘆氣:「就不能換個造型麼,是特別喜歡這種礙眼的花花公子打扮?你還沒成年呢。」
「你說話還是那麼喪氣,陳如真哥哥。」說話的人自然是胡三。這小男孩兒精緻又講究,仿佛一個小小的英國紳士,還梳着一個鋥亮的背頭,跟陳如真的落魄打扮形成鮮明的對比。
「喲,胡家三少,說起來你是不是偷了你叔叔的邀請信才來的啊?你爸媽也放心?」陳如真朝小孩兒吐槽。
胡三叉腰道:「我辦事沉穩,可以獨當一面,你這個酒鬼就少操心了。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別一喝酒又誤事了,可別拖別人的後腿哦。」
「嘖嘖,這麼說,這次聚會的主持人,還真是不挑剔。連這樣的小孩兒都不放過。」陳如真喃喃自語,喝了一口陳夏端過來的香檳。
「喂,傲慢的大人早晚會吃虧的哦。」胡三不甘心的挑釁。
「行啦,坐下吃飯。你不餓嗎?我餓了!「陳如真埋頭開始吃,不理會小屁孩兒。胡三氣鼓鼓的,卻突然看向了門口。
「咦,還有人嗎?」
而這時候,餐廳門口又一次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頎長的人影渾身穿着黑色的中山裝,只露出一截白色的領子,看起來又特別有殺氣,他這造型分分鐘就像是能開始進行槍戰的那種冒牌神職人員,特別能宰人的那種。
陳夏看着尋夜雨,簡直要以眼殺人了,憑啥他出場造型這麼拉風良心,自己就得可憐巴巴的穿着侍應生的制服……
他一邊羨慕嫉妒恨一邊注意到,尋夜雨依然戴着他的那副黑色手套,這長款的中山裝配合,倒是不顯得突兀,只有如此一來,陳夏感覺脫胎的陰影依然籠罩着,他現在還好嗎?沒有被侵蝕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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