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陳夏就乖乖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兜里的小七迫不及待的亮屏。
陳夏打開平板,看着小七剛得到權限的通知,說陳夏可以開始看完整版的比賽細則和流程以及裁判的資料了。
「啊,說起來,是因為那個叫元道尋的傢伙掉鏈子,我才需要頂崗來管這個比賽嗎?」陳夏問小七。
小七歡快地說:「是啊,不然這苦差事就是他的啦,還不如住院養病天天吃營養餐看電視呢!」
「也是哦。「陳夏很感慨,一想到那個月醬還打算在比賽時候開直播,他腦仁都疼了。
他打開資料,首先就看到了主任大頭照。
「所以主任也是評委?」
「主任是評委,還有也一個評委是……呃。是這個。」
小七調動畫面,陳夏沒有看到照片,只有一個名字。
灶神-蘇吉利。
「咦咦咦咦???為什麼是他!!?」陳夏這回真的吃驚了。剛才在咖啡店裏巧遇的路人就是裁判,但他不是直播主助手嗎?
小七淡定的道:「陳小夏同學啊,為什麼不能是蘇吉利大人呢?他可是真正的神明,比修煉成仙的那些地仙地位更高哦。」
「那也該是王轉頰姐姐啊?」
小七閃爍了一下,表示否定:「不一樣,轉頰大人斷過祭祀,在陳主任到河邊別墅的廚房之後,覺察到了什麼,才靠着灶台磚和灶神圖,勉強再次顯形的,很大一部分的力量已經失去了,現在也僅僅是靠着周圍人的相信而凝練了一點點,性格也日趨豐富成熟。
但蘇吉利是唯一一個沒有斷過祭祀的灶神,在一千多年前他就化形,有獨立的意識和神格,他是很特別的。假如這一代的祭祀能持續,蘇吉利有希望成為真正的神。那時候地位可能會超脫於協會之上哦。」小七煞有介事的說。
陳夏想了想:「怎麼可能呢?該不是真有天庭吧,哈哈哈。」
小七道:「應該說你毫無常識呢。你知道我們的歷史上,好幾次封神,隕神,直到如今的時代。神不再能開天闢地了,很多原始神不見蹤影,消散於天地,還有一些隕落人間,投胎轉世,所以呢,蘇吉利這樣成長性的灶神就很難得哦。畢竟是民間信仰和人的精神力的結合造出的存在。」
陳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突然感覺有點蒼涼,但對蘇吉利的感覺頓時不一樣了,原來是個候補大領導啊,是不是不要得罪比較好,不過蘇吉利給人的感覺非常謙和有禮貌,死宅死宅的樣子,也許是個好神呢。說來王姐姐也是這樣的。
陳夏想:「那麼有沒有壞的神呢?」但是因為他對這個不科學的世界知之甚少,所以就還是不去想了,他接着看評委名單,看到了三個年紀較大,長相嚴肅的叔叔和兩個老婆婆。
都是有很講究的照片的,榮譽和頭銜什麼的,反而沒有寫,陳夏心裏明白,這些人大概在術者和獵魔師的圈裏根本不用誰介紹。
陳夏掃了一眼,沒姓尋的,也沒有姓司徒的。
「所以應該都不是利益相關的人吧?」陳夏說。
小七道:「怎麼可能,裏頭三個本派家長,茅山有了,袁家人在了,龍虎宗的道一真人,還有龍婆婆神馬的,大家關係還蠻好的,但是算是比較正直才能來當評委吧。」
陳夏感覺能把尋夜雨逼到當獎品的話,這些評委一個都不落下,應該都不算是善良可親的長輩……呃,至少他是這麼感覺的。
小七還想繼續叨叨,它是不用休息的,但陳夏作為新陳代謝非常旺盛的年輕人,已經很想睡覺了。
於是草草看完半張名單,他就洗洗睡了。心想明天在辦公室里還要繼續呢,留着點料明天八卦好了。
與此同時,在尋夜雨的房間裏,尋夜雨洗漱完畢,脫下了手套,他望着自己的手心,那塊脫胎回到了最初的時候。他還認為那是他身體的一部分的時候……他想起自己在十歲,拿着小刀想要在自己的手心肉瘤上切割,然後被母親及時發現阻止,母親臉上那恐怖的表情,抱着他痛哭不止。
他不能理解,只是覺得恐怖。
但當他學會術法,得到了力量,並得到了九重戮的承認成為化身兵器之後,他又恢復了自信和淡然,覺得這個小小的近似殘疾的秘密,其實微不足道,確實,整個童年和少年時代他都沒有覺察到這個胎中帶來的特徵,到底有什麼異常的。這塊手心裏小小的凸起,並不會影響他的人生,他依然是最出色的,最為家族所驕傲的尋家少主。
直到……那天。
他不知道到底是命運的安排,還是註定如此,他做了一個夢,夢中是一座陵墓,陵墓中有個巨大的棺槨,那異常隆重厚葬的棺槨上,包裹着密密麻麻的符咒。掛着無數的祭祀品。
他無法看清其中是什麼,也無法在夢中感知到那是何等的存在,只是他忽而若有所感,看向四周的時候,看見的是屍山,密密麻麻的人的屍體堆成山巒一般,有些依然是乾枯的人,而有些則化為了慘白的枯骨。
他震驚於這個殘酷可怕的場面,也深深疑惑為什麼會有此夢。
夢是有緣由的,自古聘夢得兆,他開始好奇,這個地方,這副景象與他到底有何干係。
於是他除了獵魔任務與學習之外,也開始慢慢收集線索。甚至私下裏找了蕭家的小輩,行了一次聘夢之術,希望自己能追尋到根源。
但這也許就是他自身悲劇的開始。
尋夜雨收回手掌,他現在不敢過多的觸動回憶和情感,他與脫胎可以說血脈相連,自身的情緒波動,對脫胎影響極大,反過來,脫胎一旦甦醒,也會開始爭奪他的精神控制權。
所以他還是要心如止水,尋夜雨平順呼吸,默默關上了燈。他躺倒在床上。保持着呼吸規律,放空自己,很快就進入了睡眠。
在睡眠中,他仿佛又回到了八陣圖中,四周都是迷霧。他走在艱澀粗糙的戰場石灘上,石灘上污血遍地,風冰冷刺骨,眼前一條漫無邊際的河流,很寬很長,非常寬,非常長,直通天的盡頭,沒有邊際。一股悲涼和孤寂的感覺,湧上了心頭。
「你還記得他嗎?」
「什麼?」尋夜雨茫然道。
虛空中有人喃喃低語,聲音不知從何而來,不知要去何處。
「你想不起來了嗎?必須找到他,找到他,你才是脫胎了……」
「找到誰?」
「讓你變成妖的那一個,他讓你變妖怪。也可以讓你變回石頭……更可以讓你變成人。你追尋了很久很久……付出了很多代價,為了什麼呢?只要找到他。一切願望都能實現了!」
「你……又是誰?」
無人回答。
帶着血腥氣的狂風呼嘯而過。尋夜雨突然感覺到一陣炙熱燒疼了他的手心。就像某天那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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