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我經歷了什麼 78.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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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知道我經歷了什麼

    嘉哥撈起一隻名叫稻文的老鬼, 一巴掌糊上去, 打得稻文狗吃屎。

    奚嘉推辭不過,事情只能這麼定下。

    將那床被子整整齊齊地放在床上,奚嘉仔細地整理着被角, 房間裏,葉鏡之卻不動聲色地四處看了起來。

    這是葉鏡之第一次進奚嘉的房間, 房間裏的裝飾簡素普通。家具很少,一米八的雙人床, 寬長的桌子, 壁掛式電視機上積了一層薄薄的灰, 很明顯房間的主人很少會看電視。電視機旁的書架上放了各種計算機方面的書, 打開落地窗後就是陽台, 遠遠地可以眺望月色下靜謐深邃的景獨湖。

    原來, 他的房間是這樣……

    葉鏡之忍不住又偷偷看了幾眼。

    &大師, 你喜歡蕎麥枕還是羽絨枕?」

    葉鏡之立即收回視線,一臉鎮定地轉過頭,低聲道:「蕎……蕎麥枕。」

    奚嘉頭也不抬, 從衣櫃裏拿出枕頭,放在了床上。他道:「我先去看看表嬸那邊的情況, 葉大師你先睡吧,我很快回來。」

    五分鐘後, 奚嘉回了臥室, 一進門就看見葉大師還站在床邊, 直挺挺地站着, 根本沒睡。

    奚嘉詫異道:「葉大師?」

    葉鏡之耳尖一紅,憋了好久才說出一句:「我不困。」

    奚嘉早就換好了睡衣,看着葉鏡之這副不知所措的樣子,他漸漸想起對方之前從未動過的被子,想起這個人打掃屋子、做飯洗碗的場景。裴玉說過,這個人六歲以後就一個人過,玄學界的同齡人都不怎麼理他……

    唇邊勾起一抹溫和的笑意,奚嘉直接爬上床,拍了拍被子:「那葉大師,我們來聊聊天,怎麼樣?」

    葉鏡之就這麼稀里糊塗地上了床。

    只是單純的上床。

    兩個人一人一條被子,連手指都碰不到。

    一米八的床可以完美地容納兩個大男人,奚嘉本身不是個善談的人,但是碰到更不善談的葉鏡之,他只能被迫善談起來。他開始挑起話題,詢問一些關於玄學界的事情,他每問一句,葉鏡之就會回一句。雖然不會侃侃而談,但有問必有答。

    說到最後,奚嘉也實在沒話題了,他突然想起裴玉曾經說過的葉閻王的傳奇事跡:「葉大師,聽說四年前酆都鬼門大開,只你一個人,就殺了近萬厲鬼?」

    葉鏡之低沉磁性的聲音在夜色中更覺悅耳,他耐心地回答:「四年前,是百年一見的闔戶陰年。七月半鬼門大開,天機門的燭照前輩算出那一年會百鬼湧出,讓我們年輕一代負責守住那一年的酆都鬼門,算是歷練。但燭照前輩算錯了那年鬼門開的嚴重程度,竟然有十萬惡鬼湧出鬼門,當時只有我們年輕一代的在酆都附近,前輩們聞訊往酆都趕來。」

    &只有你們嗎……」

    &當時南易道友還沒練成紫微星術的第六重,其餘道友也尚且年輕。酆都結界眼看要崩潰,我只能和無相青黎一起衝進鬼門,為前輩拖延時間。」

    &

    &而不過多久,前輩便抵達酆都,這才避免了萬鬼衝破酆都的災難。其實我並沒有殺了一萬隻惡鬼,只是殺了八千……」

    聲音突然停住,葉鏡之低下頭,卻見那個剛剛還在提問的年輕人此刻閉上雙眼,已然入睡。

    微弱的呼吸聲在房間裏一下下地響起,葉鏡之屏住呼吸,再也不敢出聲。他緊張地手足無措,不知道此刻自己是該躺下去,還是該老老實實地僵着,免得他一動,可能把奚嘉吵醒。

    就這樣僵持了十分鐘,奚嘉突然輕聲悶哼了一聲,雙手探出被子。好好的被子被他翻得重疊起來,半個身體就這麼暴|露在了空氣里。葉鏡之神色一凝,小心翼翼地把被子給蓋了回去。

    被子再次蓋住了黑髮年輕人的身體,還沒吵醒他,葉鏡之重重地鬆了口氣。

    誰料這才過了三分鐘,睡相極差的青年又大大咧咧地把腿翹上了被子。

    葉鏡之瞪大眼,趕緊又拉起被子,再次蓋上。

    就這麼一來二往,一直折騰到半夜一點,青年正式陷入深睡狀態,睡姿才稍微安穩了一點。而這時,葉鏡之已經急了滿頭的汗。

    要輕輕地蓋被子,絕對不能把人吵醒了。絕對不能不蓋被子,現在天還算冷,萬一着涼了怎麼辦?

    四年前沖入酆都鬼門,直接是拿命來拖延時間,宰殺八千四百六十一隻惡鬼,葉閻王從容不迫,視死如歸。那時候,葉鏡之沒有流一滴汗,只有惡鬼濃郁不散的陰氣,不甘地纏繞周身。

    現在,他滿頭大汗。

    然而這一次,奚嘉才乖了兩個小時,又開始亂動彈起來。葉鏡之如臨大敵,比遇見百年道行的惡鬼還緊張,趕忙地給他蓋被子,生怕他凍着一點。但是蓋完胳膊,腿又跑出來了;蓋完腿,直接把被子推開了!

    當清晨來臨時,奚嘉睜開雙眼,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老老實實地睡在枕頭上,沒有180°翻個身,睡到床尾。此時床上早沒了葉鏡之的身影,奚嘉琢磨了一會兒:「難道我知道葉大師在旁邊,所以睡得很老實?」嗯,肯定是這樣,沒跑了。

    奚嘉起床時,葉鏡之已經出門捉鬼去了。

    小娟表姐給他盛了一碗熱粥,奚嘉和表嬸一家一邊聊天,一邊吃早餐。吃完早餐,表姐非常勤快地洗了碗,接着帶父母去蘇城逛逛,順便也買買家具,未來幾天要搬進租的房子裏。

    等到晚上,葉鏡之披着夜色回來,奚嘉驚訝地發現:「葉大師,今天的厲鬼……很厲害?」

    葉鏡之臉色不大好,明明以他此刻的功力,就算一個月不睡覺、整晚出去捉鬼也毫無影響,但他的眼睛底下居然有一層淡淡的黑眼圈。

    ——給嘉哥蓋被子,可比捉鬼有挑戰多了。

    葉鏡之聽了奚嘉的話,卻好像突然想到什麼:「對,這次的惡鬼有些厲害。這幾天晚上我不會再回來睡覺,我先為你念咒,等會兒再出去擊殺那隻厲鬼。」

    奚嘉錯愕不已。

    連葉大師都說厲害的厲鬼,得厲害到什麼程度?!

    話不多說,葉鏡之趕緊地就開始給奚嘉念咒。晚上,奚嘉抱着被子,開始思考他來蘇城這麼多年,還真沒見過多厲害的厲鬼,難道那隻鬼是最近才出現的?

    奚嘉當然不知道,從這天晚上開始,蘇城的厲鬼們倒了八輩子的血霉,開始被一個個地連鍋端。

    無相青黎還戴在奚嘉的身上,但對付這些小鬼,人家葉閻王哪裏需要法寶,直接雙指合攏,一指下去,厲鬼便魂飛魄散。不過幾天,一入夜,蘇城的大街上空空蕩蕩,連一隻遊魂都找不到,比被龍氣籠罩的首都還要乾淨。

    而當這個黑衣閻羅收割厲鬼,驅魔辟邪的時候,景獨湖旁的高檔小區里,俊秀的年輕人抱着被子,睡姿極差地在床上翻滾起來。

    奚嘉手臂一抬,胳膊就直挺挺地跑出了被子。這一次,再也沒有人為他耐心地蓋被子,但是卻見一個黃色的小紙人突然屁顛顛地從床底爬了起來,紙片薄的小腿艱難地爬到了奚嘉的被子上,接着用薄薄的紙手臂開始為奚嘉蓋被子。

    蓋完了胳膊,奚嘉左腿一划,跨到了被子上。

    小紙人趕緊又跑到床尾,再去拉被子。等它氣喘吁吁地拉完被子,奚嘉徹底翻了個身,將被子壓在了身下。

    小紙人呆在原地,仿佛不知所措。它呆呆地看了很久,才再去一點點地把被子從奚嘉的身下拉出來。或許是這次的動靜太大了,奚嘉脖子上的青銅骰子突然高興地晃動起來。


    無相青黎好奇地想來看看這個小紙人,卻被一根繩子拴在奚嘉的脖子上。無相青黎用力地掙扎着,當它終於拉斷繩子,飛向這小紙人時,奚嘉睡眼朦朧地抓住了它,皺起眉頭:「無相青黎?」

    無相青黎彆扭地亂動,奚嘉困惑地看了它好幾眼,再把它系回了繩子上。

    已經醒了,奚嘉便乾脆穿鞋出了門,去廚房找點水喝。他並沒有發現,一個黃色的小紙人在他醒來的一瞬間,快速地飛到了床腿,緊張兮兮地緊貼床腿,直到奚嘉出門,才放鬆地飛回了床底。

    剛從睡夢中醒來,奚嘉穿過客廳,走向廚房。

    客廳里寂靜無聲,空氣靜止,安靜得好像沒有一個人。

    走到廚房門口,奚嘉按了按開關,卻發現廚房的燈似乎壞了,竟然沒法打開。他驚訝地多按了幾次,燈仍舊沒亮,於是嘟囔了一句「明天要換燈管了」,接着摸黑找到了水杯和水壺,開始倒水。

    咕嚕嚕的水聲在廚房裏輕輕地迴蕩,客廳里不知何時又響起了鐘錶走動的聲音,漆黑的夜色籠罩整個房子。奚嘉將水杯倒滿,他拿起水杯,一抬頭,卻見面前的鏡子裏,倒映着一個穿着白裙的人影。

    心臟陡然縮緊,奚嘉握着水杯,鎮定地看着那個站在自己身後的人。

    那人一步步地走出了黑暗,白日裏清秀的臉在此刻不知為何,竟顯得有幾分僵硬。小娟表姐慢慢地揚起嘴角,聲音好似機器,音調沒有起伏:「表弟,出來喝水嗎?」

    奚嘉沉默地看着她,許久後才轉過身,笑着道:「嗯,有點口渴……也有點熱。」說着,奚嘉緩緩摘下了一直戴在脖子上的無相青黎,微笑着看着面前的年輕女孩。

    小娟點頭:「那表弟,早點睡。」

    &表姐。」

    小娟轉身離開,白色的長裙慢慢消失在濃郁的夜色中,奚嘉唇邊的笑意也漸漸消失。

    無相青黎非常不滿奚嘉怎麼又把自己摘下來了,然而奚嘉這次卻沒有理它,仍舊仔細地凝視着表姐的背影。在他的瞳孔中,身穿白裙的女孩身上沒有一絲黑氣,只是走路的時候慢了一些。

    並無惡鬼,也無陰氣。

    「……是我感覺錯了?」

    喝完這杯水,奚嘉回到了臥室,想了想,又慢慢入睡。

    而客廳里,掛在牆上的鐘表卻又突然不再走動。寂靜無聲的客廳里,躺在行軍床上的白裙少女睜大雙眼,死死地盯着天花板,殭屍一樣的臉上,慘白而無血色。

    到了這種傍晚時分,許多孩子都被家長領着回家吃飯。他們從小區的遊樂區離開,走在彎曲的小道上,一絲絲黑色的氣息便從土壤里慢慢爬起,穿過他們的身體,向着某個方向緩慢爬去。

    沒有人發現這些黑色的氣息,但是當黑色氣息穿過身體時,人們都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而在奚嘉的房子裏,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程度,無數黑色的氣息從房門和窗戶的空隙鑽了進來。

    那些黑色的氣息仿若山巔上的雲氣,一點點地從廚房的四個角落向中間瀰漫。

    廚房中央,奚嘉蹲在地上將那碎成三塊的玉石撿了起來。他蹙着眉頭,有些生氣地將小黑貓從懷裏拉下,放在地上。

    小黑貓並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眨巴着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懵懂地看着奚嘉。見奚嘉不再抱它,它伸伸小舌尖,討好地舔了舔奚嘉的手指。

    長長地嘆了一聲氣後,奚嘉又抱起了小傢伙,同時將那碎成三塊的玉石放進口袋。他大步走出廚房,對那些黑色氣息視若無睹,等走到客廳換鞋時,那些黑色氣息已經充斥了整個廚房。

    黑色的氣體漸漸凝聚,在廚房裏顯現出一個朦朧的女性身影。

    奚嘉仍舊低頭換鞋,似乎什麼都沒看見,但趴在他肩膀上的小黑貓卻瞬間炸毛,四隻爪子踩在奚嘉的肩頭,整隻貓不停地往他的另一側肩膀躲。一個沒踩穩,直接落在了奚嘉的口袋裏,小黑貓乾脆蜷縮起來,將小腦袋埋進了口袋深處,害怕得瑟瑟發抖。

    廚房裏,黑色氣體凝聚成形。這是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她低着頭,水草般的頭髮上全是沙礫。頭髮全濕,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那「水珠」從她的頭髮上低落,落在白色的瓷磚上,染開一片血紅。

    濕了頭髮的竟然不是水,全部是血。

    奚嘉將鞋換好,拿了鑰匙準備出門。小黑貓躲在他的口袋裏嗚咽地叫着,忽然,那女鬼抬起頭,從黑髮間露出一雙慘白的眼珠,她瘋狂地朝奚嘉衝來,黑髮瞬間暴漲,分成六束,如同長鞭,直刺奚嘉的後腦。

    奚嘉腳下的步子有幾分停頓,右手手指旋轉,漸漸成拳,一道隱約不明的血色氣息在他的手指之間盤轉。那頭髮刺過來的一瞬間,他頭往右側,一手抓去。卻在此時,只聽——

    嗡!

    &啊啊啊啊!!!」

    一道黑色的影子穿透窗戶,狠狠撞在那女鬼的頭髮上。頭髮立刻燃起熊熊大火,女鬼驚駭地轉身便跑,但那黑色的影子卻如跗骨之蛆,瞬間穿透女鬼的胸口,嗡的一聲,將女鬼打散,又化為一團黑氣。

    奚嘉立刻回頭,錯愕地看着那些向屋外逃散的黑氣,還沒來得及反應,面前的大門卻被人敲響了。他下意識地打開門,兩人抬頭一見,卻是一起愣住。

    只見在屋外,一個穿着黑色風衣的男人正站在門口,右手還未放下,顯然剛剛才敲了門。他長了一張極其耐看的臉,高鼻俊眉,長眸深斂,右眼珠里藏了一顆淺淺的痣。這張臉不輸任何明星,但細看這顆痣,一股寒意卻從腳底直涌心頭。

    奚嘉見到這個陌生人莫名其妙地出現在自家門口,眉頭緊蹙,還上下不停地打量自己。接着這個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又突然閉上眼睛,將手指抵在唇間默念了幾句後,再用手指點了點眼瞼。

    做完這一切,他才再睜開眼看向奚嘉。

    奚嘉:「……」

    黑衣男人:「……」

    過了片刻,低沉平潤的聲音響起:「無相青黎。」

    嗖!

    一道破風聲滑過奚嘉的耳畔,揚起幾根頭髮,飛入了這陌生男人的手中。到這時奚嘉才發現,剛才那個簡單粗暴地將女鬼撞得魂飛魄散的黑色影子,竟然是一顆長相奇怪的青銅多面體。

    兩人間又是長久的沉默,但不過多時,又有更多的黑色氣息從電梯間和樓梯口爬了上來。男人擰緊長眉,雙指併攏,在奚嘉的房門上畫下了一道金色的符錄。他收起最後一筆,轉首對奚嘉說道:「陰氣太重,我暫時封住,先進去,再詳談。」

    奚嘉活了二十三年,從頭到尾,這是第二次見到捉鬼天師。這世上鬼很多,每天他都能碰上一兩個,但捉鬼天師卻少得可憐。他沒有多說,側身讓這個陌生男人進了屋子。

    大門上,男人隨手畫下的那道符錄不停地閃爍着金光,看似沒有任何變化,但屋子裏卻再也沒有一點黑色氣息侵入。

    小黑貓膽怯地從奚嘉的口袋裏抬起頭,緊張兮兮地打量四周。當發現那些黑色東西都沒了後,它一下子撲進奚嘉的懷裏,嗚咽咽地搖着尾巴,仿佛在求安慰。

    黑衣男人神色淡漠:「黑貓通靈,驅邪辟異。這隻黑貓為何如此膽小?」

    奚嘉一邊撫摸着小黑貓,一邊道:「所以它叫慫慫。」

    慫慫聽到自己的名字,伸出舌頭舔了舔奚嘉的臉頰,竟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見到這個男人時,奚嘉就明白自己是見到真天師了。如果是假天師,根本不可能出現在他的面前;如果是半吊子天師,在剛見到他的時候恐怕也要潑他一身狗血,兩人不可能相安無事地進屋詳談。

    接下來,奚嘉簡單明了地將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

    人生來必有四柱八字,對應干支曆日期。年柱是年干與年支,月柱是月干與月支,日柱是日干與日支,時柱是時干與時支。年月日時四柱相合,便是人的生辰八字。

    奚嘉出生得巧,而且不是一般人的巧。他生於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於一塊極品陰穴陣眼出生。他母親剛剛懷上他的時辰,也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且母親在生下他的時候難產而死,奚嘉出生便口含黑色污血,如此多番陰氣鑄就,成了世所罕見的極陰之體。

    普通陰氣重一點的人,最多是偶爾能見見鬼,被身邊人嘲笑幾句。奚嘉從小就能見鬼,且每天都見鬼,還特別招鬼喜歡,直到四歲碰上一個瘋瘋癲癲的老道士,送他一塊石頭,這才藏匿了自己的氣息,不再天天被鬼壓床。

    然而那道士當時便說:「你的陰氣之盛,老頭子從沒見過。現在年紀小還能壓得住,年紀大了就不知道了。石頭先戴着,少和人接觸。特別是越大,越要少和人接觸,尋常人受不了你的陰氣,碰上一點就得出事。小則生病,大則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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