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人間 第10章 法文

    楊小刀沒有直接跟着馮先進去，只是轉眼又向洞口的右邊看去，洞口的右邊有三個字——探月洞，想來這就是洞府的名字了，洞的旁邊不遠處是一個大池塘，池塘的中央有一個普普通通的水榭，只是這水榭看上去十分古樸，水榭上有一對對聯——蒼台有露風吹落，深院無人月滿樓，橫批是——道在其中。楊小刀看完這一切，將眼光轉回洞內，此時馮先在洞裏背對着楊小刀，看着洞裏稍往上的方向正自出神。楊小刀踱步到馮先旁邊，輕輕叫了一聲：「馮伯伯。」馮仁才恍然反應過來，隨即露出一絲微笑，隨手一抬，洞門隨即自己關上，馮先接着對楊小刀說道：「小刀，這是我們無極門的門派重地，開啟這扇門的法訣是無極門門主世代相傳的，就連你馮仁叔叔也不會這法訣。」楊小刀聽完有些疑惑的說道：「可是，馮伯伯，如果有歹人不知道法訣，又想進來這裏，會不會直接用法力將它擊碎呢？」馮先聽楊小刀這麼一說，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楊小刀不知是怎麼回事，也只是有點尷尬的跟着傻笑了一聲，用手撓了撓頭。馮先並不是笑楊小刀說的話，只是心裏本來就對楊小刀頗為喜歡，如今看他考慮問題如此周全更是歡喜，於是就笑出了聲。

    馮先不一會便笑停了下來，微微彎下腰來，滿臉期盼的對楊小刀說：「小刀啊，你別看我們無極門現在雖然無法和了塵寺想比，但是開創了無極門的祖師可不是泛泛之輩，我本來也想的和你一樣，只是後來我曾經試着用法力攻擊這個洞，一開始我怕把洞擊碎，沒怎麼催動修為，這樣攻擊過去，這洞穴竟是紋絲不動，後來我慢慢的加大力道，還是打不落這個洞穴的一丁點石頭，最後我用盡畢生修為攻擊過去，這洞穴仍然毫髮無損。因此我料想，這肯定是我們無極門那位創世的祖師在這上面施了法術，才會讓這洞穴這麼堅固的。」楊小刀頓時好似恍然大悟，而後又現出一絲疑惑道：「可是祖師為什麼要留下這麼厲害的法術來保護這個洞穴呢？」馮先又轉頭很是凝重的看了一眼洞**的石壁，然後對楊小刀說：「這就是我帶你來這的原因了。無極門向來是由師長一點點把修煉法門傳給弟子，而由於法門太過晦澀難懂，千百年來無極門眾多弟子中絕大多數人窮極一生都只能學會法門的十之一二，所以無極門中，除了門主之外，幾乎沒人見過全部的法門，而這全部的法門就在這個洞裏。」楊小刀本已做好接受這洞裏有什麼驚人的寶貝的心裏準備，可怎麼也沒想到是無極門的修煉法門，可是既然是修煉法門，那麼至少得有捲軸什麼的東西在這，但放眼望去，這個洞裏卻空無一物。馮先看楊小刀一臉的疑惑和震驚，得意的一笑後又說道：「你一定在想這法門在那吧！嘿嘿，這法門啊，就在這洞穴的石壁上，但是要想看到這上面的字，要麼就是有這洞穴開門秘訣，要麼就得把無極門十層法門修煉到四層以上，你尚未開始修煉，又不知道開門秘訣，當然看不見這上面的字了。」

    楊小刀此時已經全然豁然開朗，心裏對無極門的那位傳說中的祖師很是敬佩，同時又幾乎帶着一點駭然。正自發呆之際，被馮先點醒：「我帶你來這，就是想將這開門法訣傳送給你，以後你就可以直接進來看法門，自己好好修煉，要是有不會的你可以直接問我。」馮先早已看出楊小刀資質奇佳，若是讓其他人來教他，恐怕不過多時他就超過其他人了，而自己又不想把時間都用在教新人上，因此直接決定把開門法訣給他，倒也正好看看他能修煉到什麼程度。楊小刀聽馮先這麼一說，倒是驚的直接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才緩過神來，咽了一口口水道：「可是，馮伯伯，您剛剛不是說着秘訣是無極門門主世代相傳的嗎？您怎麼可以傳給我呢？」馮先又是得意一笑道：「我只是說這是門主世代相傳，並沒有說只能是門主世代相傳。」楊小刀隨即會意，直接跪地說道：「多謝馮伯伯，我楊小刀以後一定不忘馮伯伯和無極門的大恩大德！」

    「只是關於這個事情我只會跟你馮仁叔叔說，但是你要保守住這個秘密，誰也不能說，以免引起不好的騷動。」馮先眉頭微皺的說道。楊小刀看馮先臉色頗為嚴肅，自己也很堅定的說道：「是！我一定不會告訴其他人！」馮先表情稍緩，點了一下頭，「嗯」他的聲音微微有點低沉。

    「好，接下來我就把秘訣給你，你一定要謹記！」馮先目光沉穩注視着楊小刀道。「嗯！」楊小刀猛一點頭，提起十倍的精神，這一聲答應的十分堅決。馮先隨即閉眼運功，待他做了幾個手勢後，只見他緩緩睜眼，將右手輕輕放到楊小刀的頭頂，相接之處微微泛起光芒。楊小刀微微抬眼往上看，看到了泛起的光芒，此刻眼睛也被映射的煜煜生輝，略有一種「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層。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的感覺。同時，馮先將秘訣的經文念出，小刀會意，忙把注意力從光芒上拉回來，認認真真的記住馮先念出的經文。

    過不多時，隨着馮先話音一落，手和小刀頭頂之間的光芒也隨之消失。「你且試試催動秘訣，看看有沒有什麼變化。」馮先略微鬆了一口氣，然後沉穩的對楊小刀說。小刀對剛剛發生的事情仍有點驚魂未定，此刻深深呼吸了一下，然後閉眼認真思考了一遍馮先念的經文。再一睜眼，又是一驚，洞的石壁上滿是發光的經文，這些文字的光比洞裏蠟燭的光要亮一些，密密麻麻，如滿天的星星一樣。楊小刀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這些文字，注意力從未這麼集中過，就像生怕自己一生就只有這次機會，稍不留神就會永遠看不見這些經文了似的。

    馮先看看楊小刀，又看看石壁上的經文，同樣是一臉神往。也不知這位無極門的先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到底有怎樣的神通才能創造出這一切來，尤其是這個經文，千百年來就沒人再把它修煉完。正如滿天星一般，讓人無比嚮往，又不能把它摘下來。

    「小刀！」楊小刀隨即被馮先的聲音拉了回來，「你以後有的是時間來這裏看經文，眼下你馮仁叔叔他們正在等我們吃飯呢，今天就到這裏吧，我們也該過去了。但是切記，你以後進來這裏，儘量不要讓任何不知情的人看見！」馮先注視着楊小刀，嚴肅的說道。楊小刀此時也必不敢怠慢，隨即應道：「是，我一定謹記馮伯伯的話！」馮先露出一絲笑容，微微點了點頭，隨後手一抬，做出一個有請的動作，想讓剛剛學會秘訣的楊小刀來開門試煉一番。楊小刀先是一怔，後順着馮先手的方向看去，看到了洞門上，頓時會意，隨即默念了一遍秘訣，將手掌按到了門邊石壁上，洞門隨即緩緩打開。馮先看後笑意更濃，快步走過去，擁着小刀的肩膀走出了洞去。

    此刻太陽已只剩半輪，夕陽將湖水全數染成火一般的顏色，就像這是一池的火苗，而湖中央的水榭看起來更將古樸，毅然堅立在火海的中間。馮先和小刀的身影被拖得很長，徑直往來的方向走去。

    「笑一個，來，笑一個！」七八個和尚圍着一個小孩不住的說說笑笑。那小孩被棉被裹着，只露出了臉來，此刻正對着旁邊的這七八個和尚微微張着嘴笑着。「阿彌陀佛，你們今天可都修煉了？」門口悠悠然的進來一人，卻不是法華大師又是誰。法華大師本身修為遠非馮仁能比，因此當天分別後，只用了一天多就回到了了塵寺，此刻經過修養，法華大師的面相看起來已比當日受傷之時好了很多。

    那幾個和尚見是法華大師來了，急忙齊刷刷的站直了，其中一個看上去年紀最大的和尚回道：「回師父，我和眾位師弟都已經修煉過了。」原來這個和尚法號——釋塵，是法華大師的大弟子，此人看上去三十歲左右，身材魁梧，老實憨厚。「好了，你們都退下吧，我給你們小師弟做了碗稀米粥喝，你們也該去休息了。」法華大師手裏端着一個碗說道。「讓我來幫師傅餵小師弟吧！您坐下來休息會。」釋塵滿臉歡喜的請求道。法華大師見狀也只好應道：「也好，那就你來把。」其他和尚見師父答應了下來，都暗自露出羨慕的目光看着釋塵，釋塵隨即憨厚的一笑道：「師弟們你們先回房休息吧，我稍後就回來。」其他幾個和尚雖然也還想留下來多和他們這位剛來不久的小師弟相處一會，但如今也無可奈何，只能相繼向法華大師和釋塵道了別就離開了。

    眾和尚離開後不久，釋塵剛準備用小勺子餵孩子和稀粥，門外卻又忽然傳來一聲：「師父，我給小師弟討了一碗奶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