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騰面色不改,「護元符咒,乃是增益型符咒,不但對大人的身體沒有任何傷害,反而會護住您的魔元。」
藥起靈心中的巨石落地,現在的她,甚至為自己的懷疑感到不好意思。
「方騰道友符咒高超,來來,我再敬您一杯。」
墨央和童童坐在最下面,按理說這裏沒有他們的位子,但是沾了方騰的光,怎麼說他也是藥園之人,而蠶蠱鱗花就是他和童童培育的,也算是個小功臣。
他自然是吩咐童童海吃海喝,有這麼一個機會,不吃白不吃。
為此,墨央還欣賞到了魔族的舞蹈,別說,夠辣夠風騷,話說弄一個魔族道侶,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回到藥園之時,墨央只覺微微頭暈,酒席之上,那藥乘竟然也敬了自己一杯,因為沒有用修為進行壓制,酒勁一上來,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唉,丫的溜溜球。不知乾心門被傳送到魔界的各位修士,有沒有機會飲酒賞花呢......
距離藥靈郡的萬里之外。
此時在魔界的某個角落,如果在天空俯瞰,定能發現那猶如螞蟻密集的人群,他們或結成長隊,活集聚成堆,緩慢的向前移動。烈日熏烤,映射在那黑色的晶石之上,揮汗如雨卻不得抱怨半分。這個方圓百里的巨坑,相傳千年前還是一片丘陵之地,名曰雙日丘陵,只因此處光照強烈,故有兩個太陽炙烤之意。
不過自從那次人界劫難之後,這雙日丘陵便多了許多人類的奴隸,在此日日夜夜挖掘黑晶石礦脈,竟然硬生生的拋出一個天坑,後來魔族之人命名為雙日巨坑。
雙日丘陵之下,掩埋着魔界最大的黑晶石礦脈,雖然魔界魔修的興起,礦脈也逐漸變得重要起來。
在巨坑的北側,一個魔人大漢正揮舞長鞭,正在驅趕一支運送黑晶石礦脈的人類奴隸。
「還想偷懶。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話音未落,皮鞭已經結結實實的打在一個人類修士之上。若非人類修士發出痛苦的**,恐怕難辨男女,因為在這巨坑中的人類奴隸,全部戴上了鬼面具,與其這麼說,不如說是給他們換了一個皮囊,因為那鬼面具本來就是特製,經過這麼多年,已經與他們的肉體相連,久而久之,這些形式各樣的鬼面具,成為他們的正式面孔。
只是普通的皮鞭,卻讓這人類男修士跌倒在地,現在的他已經與凡人無異,每日只有寥寥的米粥,就算是鐵打的漢子,也會有倒下的一天。
男子未等爬起,就被那魔人巨漢一腳踹飛,本來已經到了吃飯的點,看來這頓是沒有着落了。
太陽歸西,染紅一片片的雲彩,錢萬青不只一次仰望這樣的天空,因為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能得一絲空閒,回想過往種種,那在腦海中的橋段,彷佛是他唯一活下去的依靠,不過隨着時間的流逝,那些往事也變得模糊起來,他甚至快要忘了自己的姓名。
罷了,在這個地方,姓名又有何用。
錢萬青摸了摸紅腫的嘴角,後背的鞭痕發出陣陣劇痛,這樣的結局,過去的他打死也不會相信,那個叱咤修仙界的他,竟然會落到如此地步,竟然為了苟活甘心承受這麼多年的凌.辱。
曾經的年少氣盛,曾經的尊嚴榮耀,早就付之流水,一頓飽飯,幾乎成了他人生最大的目標。
「給。」就在此時,另一名男子輕輕的走到他的身前,蹲了下來,手裏拿着一塊生硬的乾糧。
這是一個白色的鬼臉譜,卻是露出紅色的獠牙,聽他的聲音,應該是個年輕人,錢萬青愣了一下,猶豫再三還是將那乾糧接了下來,塞得滿嘴都是,乾裂的嘴唇沾滿了乾糧的碎屑。
白色鬼臉譜之下,少年的嘴角抽動,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這種事情他已經司空見慣,本來冷漠的眼神變得愈加冰冷,他總是一言不發的將自己的乾糧送給飢餓的奴隸,卻曾忘了,現在的他,已經是他們的一員,恐怕過不了多久,他身上殘餘的靈力也會耗盡,到那個時候,這些乾糧,自然也就成為了自己依賴的東西。
少年找了旁邊的巨石座下,太陽如同頑皮的孩子跳下水去,只有層層的紅雲堆疊。
「你,你是新來的吧。」一塊乾糧並不多,錢萬青吃的太急,說話都有些不通暢。這些年中,錢萬青不只是第一次碰到這種「好人」,新抓來的人類奴隸,因為身體上還殘有靈力,暫時不用吃飯,所以都會把自己的乾糧讓出來,不過用不了多久,那些新人便會和自己一樣,邊說一塊乾糧,就算是讓別人聞下味道,都是不舍。
白色臉譜點點頭,「應該一個多月了。」
「紅牙,以後我就叫你紅牙吧。」錢萬青也站起身來,因為身上的痛苦,所以他說起話來參雜着幾聲**。
紅牙。少年喃喃道,微微一笑,而那臉譜的獠牙,也是微微一動。這不是普通的鬼臉譜,他會跟隨人類的表情做出相應的表示,一旦戴上這個臉譜,就會慢慢的融合到人體之中。
「以後你可以叫我青面大哥。」錢萬青不只是名字里有個青字,就連的他的臉譜都是青色,所以一般人都叫他青面。
紅牙顯然不想多說話,那錢萬青感覺心中有愧,這紅牙完全可以將這些乾糧存儲,等自己需要的時候再吃,「紅牙,以後的乾糧都留着吧,以後用的着。」
紅牙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在這裏,不管你過去有過怎樣的輝煌,就算你是名門大派的大能之輩,再尖銳的稜角總有一天都會磨得渾圓。」回想剛來之時,錢萬青也曾反抗過,當然,全部以失敗告終。
紅牙一怔,終究沒有停下,向自己的住處走去。
所謂的住處,不過是這天坑中的山洞,不要看這雙日巨坑白天的光照強烈,但是夜晚卻是冷的嚇人,一股奇怪的味道傳來,紅牙屏住呼吸,找了一個沒人的角落,盤腿而坐。
周圍的同類發出鄙夷的聲音,這這裏修煉,簡直就是白費功夫。長期的磨難,讓這些人類們喪失了原始的關懷,準確的說,他們是他在同類的屍體之上,才能夠活下來。
整個雙日巨坑的周圍,全部設立的陣法,一絲靈氣都沒有,縱然是打坐上十年也毫無用處。要說有的只有生靈之氣,不過對於這些人類修士,只能聞聞罷了。
一聲悶雷乍響,紅牙緩緩睜開眼睛,洞口白光頻閃,空氣也變得濕潤起來,僅僅是幾息的功夫,冷風襲來,冰寒刺骨。這樣的夜晚,每次都會凍死幾個人類奴隸,已然司空見慣。
紅牙剛要閉上眼睛,卻是有種熟悉的感覺猛然襲來,他快速站起身來,向洞口跑去。
果然,一道火球映入自己的眼帘,暴雨來臨之前,卻見一個人類奴隸,帶着紅色鬼面具,手中祭起火球,打在那魔人巨漢身上。轟隆一聲巨響,火球爆裂,那巨漢魔人大聲嘶吼,顯然已經受傷。
聽聞此聲,已經有不少人類奴隸從自己的洞中走出,人類奴隸反抗,這是許久沒有見過的情景。
紅牙何曾不想出去,當他來到這裏的第一天,自己的胸口就被印上了一個青色的印記,本來已經被壓制的修為幾乎完全封閉,他片刻便清楚了這些人類修士的處境,縱然修為高深,到了這裏頂多算是一個比較不錯的普通人。
但是此人竟然能夠祭起火球,並且傷的那魔人巨漢,難道這就是自己的機會。
不過下一秒紅牙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這裏的魔人不只是有魔人巨漢一個,在他看來,這只是修為最為底下的魔人,用不了多久,那個人類奴隸便會被圍攻。
果然,四面八方立即湊上七八個魔人,修為個個在那巨漢魔人之上。
紅臉人類修士站立其中,雖然他戴着面具,但是那種視死如歸的眼神在黑夜中熠熠生輝,只見他緩緩抬起右手,用力一揮,一道火焰飛刀猛然襲出。
紅牙看在眼中,這個招式他是如此的熟悉,火行宗的火羽箭,不過現在這白臉奴隸的威力還不及過去的百分之一。
「王悅.」紅牙口中默念着這個名字。
「鐺。」一個瘦小的魔人手舉大刀硬生生的將火羽箭擋住,即使如此,他也是連連後退,差點跌倒在地。
這個人類修士,修為被壓制到此等程度,竟然還能發動這樣的攻擊,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魔人巨漢不由得向後退去,確實突然發現那人類修士竟也踉踉蹌蹌,身形已經不穩。
的確,如此程度下,發出這樣的攻擊,已經耗費了他身上所有的靈氣。
「哼。不要逞能了。既然你想尋死,我們不攔着,不過不會讓你這麼輕易的死去。」說話的是整個魔人的頭頭,紅牙曾經見過,這個魔人沒有眉毛和頭髮,腦袋就像一個西瓜一般,但是這麼搞笑的魔人卻有一個正經的名字,鄭義。
少不了一陣拳打腳踢,縱然不死,也是去了半條命了。
魔人打累了,鄭義吩咐下人將白臉人類帶走。
「嘩嘩嘩。」大雨傾盆而至,地上的血跡很快便被沖刷乾淨,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似得。
「回去吧,明天還要幹活。」
紅牙回過頭去,正是白天見到的玉面。
想不到,錢萬青竟然和自己住的很近,整個雙日巨坑洞穴過百,他就住在自己的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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