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歡 72.072

    a href="自歡最新章節">

    自歡

    &自有奇遇, 才能如此。你沒法像我一樣。」竹生道。

    翎娘眼中露出失望之色。

    竹生卻接着道:「但你可以變得強於自己現在。」

    翎娘的眼睛又亮了起來。

    竹生道:「你年紀已經太大,學習正經的武功套路已經太晚。但我有些防身格鬥之術,成人亦可修習。雖不能用於對戰,卻可以用於自保。」

    她問:「你可要學?」

    翎娘毫不遲疑的道:>

    &竹生頷首道。

    &我也能學嗎?」

    竹生和翎娘一起回頭。說話的人是個鵝蛋臉的女人,生得頭臉整齊, 一雙眼睛期盼的看着竹生。

    竹生頷首:「可以。」

    又有女人道:「我……我也想學。」

    跟竹生同車的女人,都想學。這一車上的女人, 都是拿了刀的女人。那些個沒拿刀的女人, 都很有默契的上了另外的車。物以類聚,人也總是以群居的。

    阿城因為腿腳不便, 也在這輛車上。他嘴唇動動,低頭看見自己的瘸腿, 黯然的又閉上了嘴。

    這一天他們又找到了一座空的村子。看這村子與村子之間的密度,這裏原也不該如此荒涼不見人煙的。

    他們的人到各個空房子裏去搜刮,竟找出了不少藏起來的糧食。其中/功勞最大的便是那個叫小七的男孩, 屬他翻出來的糧食最多。

    他那臉還青腫着,都看不出原來眉清目秀的模樣。

    用完晚飯,竹生找了塊空地。她用樹枝削成一截截短棒,分給女人們:「想像這是匕首, 是小刀。」

    她自己也拿着木棒做示範。她教給她們的, 是在她從前在軍中學到的短刀近身纏殺。

    她給她們講了人體重要血管的大致分佈, 然後叫翎娘上前來佯裝攻擊她。隨着翎娘的身形微動, 竹生也貼了上去, 一進一退間, 她手中短棒已經抹過翎娘身上六處重要的血管。

    &死了。」她收起「匕首>

    眾人訝然。

    &來一次。」竹生道。

    這一次,她把動作放慢,讓她們看清她是如何出刀的。她的動作與她們印象里的所謂「武功」的大開大合的砍、劈、刺都不一樣,帶着股說不出的奇詭。沒有複雜的招式套路,純在於纏,在於抹,在於削。

    竹生的動作做的非常緩慢,可是當她的「匕首」又一次抹過翎娘身上一處大靜脈的時候,令觀看者無不背生涼意。

    竹生停下來,把最基礎的動作分解,教給她們。糾正了幾次之後,便令她們自己練習。

    她自己則找了個地方,坐下慢慢的翻着《說文解字》。火光跳躍,作為照明的光源來說,並不穩定。她的臂釧里,其實有好幾盞晶燈。晶燈的光源明亮而穩定,百~萬\小!說會更舒服。但現在還不是拿出來的時候。

    她看了一會兒,起身去找范大先生。

    &生,」她尊敬的稱呼他,用樹枝在地上寫下一個短句,「這一句該作何解?」

    范大先生看了看,也不賣關子,接過樹枝在地上劃拉起來,給她細細講解……

    不過兩天,竹生對范大先生的態度就全變了。昨日之前,她對他疏離,是因為感知到這男人對她產生了莫名的期盼。他雖沒有如翎娘那樣明着說出來,卻試圖用語言、用行為去影響她引導她暗示她。

    這其實已經稱得上是一種精神操控。如果竹生是個真正的少女,或者哪怕她再多熱血那麼一點點,不那麼冷靜到冷漠,都極有可能順着他的暗示走下去了。

    這就是為什麼她對他會刻意的疏離。

    現在,她對范大先生則是對有知識的人,或者知識自身該有的尊敬。

    范大先生或許也能感受到這一點,所以毫不藏私。

    竹生感謝他這一點。死狐狸給她功法的時候,大概壓根就沒考慮還會出現她「看不懂」的這種情況。

    晚間休息,她選擇一間空屋。這村莊裏的村民似乎都逃亡去了,滿村皆是空屋。旁的人都是幾人一間,她不開口,也沒人會主動跟她一間。

    屋子裏有炕,落滿灰塵。這裏既沒有除塵咒也沒有清靜訣。面對灰塵,也只能將就。好在竹生深山密林也睡得,如今有牆壁擋風,有瓦片遮雨,不比野外露宿強得多了?沒什麼好抱怨的。

    煉陽峰的生活雖然精緻,卻是以她自身化作金絲雀為代價的。這裏縱再艱難,卻自由自在,不束手束腳。

    夜深了,大家似乎都入睡了。

    一支細細的竹管悄悄從窗縫裏伸進來,吹進來一股白煙……過了片刻,那身影悄悄潛入房中。他身材矮小,臉上青腫,正是那個自稱名叫小七的男孩。他在房中轉了一圈,最後踮着腳朝大炕走去。

    竹生閉目熟睡,綠刃就放在身邊。那人小小的手伸出去,握住了綠刃的刀鞘,就準備拿起來。

    綠刃敲擊有金屬之聲,肉眼相看,卻仿佛是以碧玉雕成,一看就是個寶貝,能賣大錢!

    今日裏他的臉腫得不如昨天,有個女人看他的眼神不太對了,大約是認出了他。他已經決定逃跑,只是逃之前,想再撈一筆,因此打上了綠刃的主意。

    小七抓住了刀鞘想要拿起,那刀卻重逾青山。他無聲角力,額角的青筋都凸起來了,那刀依然紋絲不動。

    小七累的呼吸都粗了,心覺有異,俯身湊過去察看。卻不料原來在黑暗中,還有一隻白皙的手。輕輕按在刀鞘上!小七愕然抬眼,黑暗中對上一雙清幽明亮的眼睛。

    小七心中猛地一突,驚嚇之餘,已經拔出腰間匕首,向竹生刺去!

    竹生斜斜出手,鉗住了他手腕,扣住他脈門。小七隻覺得手腕一麻,匕首已經捏不住,掉落炕上。緊跟着一股大力鉗住他手臂,將他整個人拽了起來,「砰」的一聲扔在了炕上。

    那明明白皙好看,卻有力如鐵鉗般的手,便鉗住了他的咽喉。

    小七以為自己要死了,眼中不由流露出憤恨不甘!

    竹生卻並沒有殺死小七。她扼住他咽喉,只是問:「你是誰?為何想殺我?」

    小七瞪着她不說話。她稍稍鬆開手。小七想說話,一張嘴,氣流湧入喉中,他頓時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我沒想殺你!」他辯解道。

    竹生卻道:「你曾有三次想要殺我。」

    小七怔住。

    竹生道:「第一次,在我馬上,你舉着火把,曾起意想將火把戳到我臉上。第二次,你在山上下車,拉動了樹後的警戒繩,令山寨中人知有敵襲,以弓箭射我。第三次,便是剛才。」

    小七眼睛在黑暗中幽幽發亮:「姐姐,你果然都知道!」

    &要殺了我嗎?」他語氣歡快的道,「我還是個孩子呢!」

    他一路近身,暗中仔細觀察,已經察覺了竹生對孩子的特別寬容。

    竹生的眼睛在黑暗中如兩汪寒潭。她的手陡然收緊!

    小七頓時不能呼吸,他抓着竹生手臂,用力撕扭,毫無用處。不多時,他便臉頰漲得發紫,雙腳亂踢,甚至踢飛了一隻鞋子!他的眼中,終於有了絕望和恐懼。

    竹生放開手。小七像蝦子一樣團起身體,劇烈咳嗽起來。

    &的確因你是孩子才不殺你。但你若樂於證明自己從根上就已經爛掉,我也樂於趁早結果你的性命,以免你長大再危害旁人。」竹生冷冷道,「放過你,是我一點善念。我不想殺,不是不能殺。你若企圖借我這一點善念為惡,我便讓你知道『不想』和『不能』之間的區別。」

    小七終於明白竹生不是那等迂腐僵化的所謂「正義之士」,終於收了那副有恃無恐,驚懼的看着她。

    &再問你一次,你是誰,你想幹什麼?」竹生放開了手>

    小七捂着喉嚨坐起來,在黑暗中,澀然道:「我什麼都不想干,我就想活下去。但我……我是寨子裏的人。」

    他看着黑暗中比他大不了幾歲,卻令人畏懼的少女,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竹生從一開始就知道。

    她神識掃過宿營地,一切的一切,纖毫畢現,逃不過她的眼睛。

    那男孩當時和別人一樣在「掃尾」,只是他手中沒拿刀,僅僅是在翻檢那些屍首,察看有無藏着金銀私貨。竹生出現時,他機靈的鑽入一具屍體身下的小溝躲了起來。

    還是孩子,所以竹生當時打算離開,怕自己怒意太盛,克制不住殺了他。他卻不小心弄出了聲響,令竹生改變了主意,把他從溝里提了出來。

    路上尋到范大先生和阿城,她都沒將他放下,便是怕他會起歹意,傷害他們。彼時范大先生昏迷,阿城受了傷,精疲力竭。這個男孩的衣衫中卻一直藏着匕首。

    他拿着火把,幾次動意想要將火把戳在竹生臉上,最終沒敢。但他在老樹那裏假裝害怕留下,的確是為了牽動樹後暗藏的警戒繩,給山寨報警。


    竹生看着他,微微點頭,道:「我想過,給你三次機會,三次之後,你再為惡,我便要殺你。現在便是第三次。」

    小七的臉色發白。

    竹生卻把他丟到炕桌的另一側:「別吵了大家,先睡覺,明天再說。」

    小七哪裏睡的着,他輾轉反側,偷偷看另一側的竹生,卻見她閉着雙目,呼吸均勻,竟已經睡了。

    他那把匕首,就在炕桌上,他卻再沒有勇氣去拿起。竹生給他的三次機會已經用完,他不敢挑戰她的底線。這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少女火燒了那山寨,他沒見有人能逃出來。

    范大先生一早便被翎娘請到了竹生休息的房中,他匆匆過來,見到房中的小七,炕桌上的匕首,便明白了幾分。

    &是那山寨的人。」竹生言簡意賅。山寨已經被燒成灰燼,竹生沒有什麼要了解的。但范大先生卻可能有許多要問的話,故此才叫他過來。

    范大先生便明白了,點點頭。

    小七的名字其實叫七刀。生了他的女人,便如外間那些女人一樣,是被搶到山寨里的。後來有了他,也沒人知道到底誰是他的親爹。

    他五六歲的時候,他娘便死了。他從小便在這種環境下求生存,見人就叫爹。那些人覺得樂呵,也不過就是一口飯的事,他便這麼活下來了。跑跑腿幹些雜貨,後來再大些,開始跟着干「掃尾」的活兒。

    &們本來是黑松山上的?那為何跑來這裏?」范大先生問。

    &來的寨子讓官兵給打下來了,大當家的也死了,二當家帶着我們剩下的人才逃到這裏來。」

    &烏陵王的兵?」

    &陵亂了,也不知道是誰的兵。那陣子,打得厲害,大家都在搶地盤。」

    &陵為何而亂?」

    &聽他們說,烏陵王死了,世子跑了,現在是金家管着烏陵。」

    &家?」

    &陵王老婆的娘家。」

    七刀所知信息,不過平日裏聽寨子裏的人閒聊的,七零八落。但依然叫范大先生拼出基本的輪廓。

    烏陵王兩年前便中了風癱在床上。他的繼王妃金氏隔絕了他與世子,令娘家人奪/權。亂象自那時便埋下伏筆。一年多前烏陵王薨,王府內鬥以世子敗走逃亡收場。金氏所出幼子稱王,金家控制住了朝陽城。

    世子敗逃恆城,他母家根基在那裏。

    金家掌了朝陽城後,急迫的清理了一批反對者,不料引起反彈。一大批世家脫離朝陽城,投向了恆城,反使世子力量壯大。

    金家拿了兵符,控着軍隊,卻不能服眾。軍中亦有一批將領支持世子,軍隊就此分裂。更有少數桀驁不馴者,覺得亂象生便是機會,趁機自立。乃至烏陵之地,許多小城也開始不服管,停止了上繳稅賦。

    幾方勢力爭奪地盤、人口,這一年多來來回回的就是打仗。徵兵徵得太厲害,很多村子的人都逃跑了。烏陵,便徹底亂了。

    范大先生一隊人,入烏陵之處,很不幸就成了盜匪盤踞之地,才有後來之事。

    范先生沉吟很久,對竹生道:「他所說的,都是一年之前的事。現在形勢不知如何,亦不知道哪裏才是安全之地。我還是想去朝陽城看看。」

    若不是因為那些女子,竹生早便仗刀天涯,說走就走了。去哪裏對她實則無所謂。

    她道:「先生是想找個安定的地方定居嗎?」

    范大先生道:「大傢伙是這麼想的。」

    竹生看着他:「我問的只是先生。」

    范大先生看着她,不語。

    范大先生之所學,權謀政道,經世濟民,所為者,輔佐君王。

    似他們這等人,一生以「輔佐明君」為人生抱負。然若世間無明君,這些人寧可隱居鄉野,也不願屈居庸主之下。

    他這次之所以會舉家遷移,一方面固然是因為天佑大將軍着實沒有治國的才華,他的治下,生存艱難。另一面,卻也正是因為天下大亂之勢已成,各方勢力已經重新洗過幾輪牌,漸趨穩定。

    這等世道,易出梟雄,易現明君。許多避世隱居的家族都紛紛入世,未嘗不是將這天下當作棋盤,準備一展所學。

    信陽范家,當初分了幾支分頭避難,鄉野之地隱居繁衍了兩代人,現在,也是到了該重新入世,擇明主而效時候了。

    可孰料世事比所期更難,若不是遇到竹生,他一家便都要折在兵匪、盜匪手裏。范大先生看着眼前少女,思及這些,唯有苦笑。

    那少女卻遞出橄欖枝。

    &生若暫時沒有旁的打算,待安置好這些人,可以先跟我走。」竹生道,「當然,我跟先生走也是一樣的。」

    竹生對范大先生的態度,比之兩天前可謂是邁進了一大步。范大先生心知,這是因為她向他請教學問的緣故。

    她正在研究的那個不管是什麼,都顯然是對她極為重要的。

    &亦正有此意。」他道,「姑娘若是沒有旁的計劃,咱們不妨先一道。」

    兩人便就此先暫時達成了共識。

    &這孩子……」范大先生問。桌上有匕首,可想而知昨晚必是發生了什麼。

    竹生瞥了一眼站在地上,神情惴惴的七刀。

    &已經不再有被寬恕的機會。」她道,「再有下次,我便殺了他。」

    范大先生點頭,先行離去。

    七刀長長的吁了口氣。他收起早先那副假裝童稚乖巧的模樣,他真正的模樣,是與年齡不稱的世故早熟。

    &姐!」他眼睛發亮,「只要我聽你的話,是不是就可以一直跟着你?」

    竹生不殺他,純粹是前世對於兒童的保護意識使然。並不意味着她就喜歡他。正相反,她能感覺到,他是個狼崽子,有些東西深藏着,骨子裏很難馴服。

    畢竟他這樣經歷的孩子,跟真正普通的孩子,很不一樣。

    她瞥了他一眼,並不給他這種承諾,轉身出去了。

    但她也沒說「不行」,七刀的眼睛,便一直很亮。

    那些女人一大早已經在練習竹生昨晚所授。竹生吃了早飯,又教了她們新動作,而後大家才上路。

    翎娘全身心沉浸在所學的殺人技巧里,在車上還在揣摩。今天早上她和別人試着對練,一開始十分生澀。來回重複同一個動作十幾遍之後,她終於一「匕首」抹過了對方的小臂。

    那裏有人體的一道重要的靜脈,若劃破,不會像動脈那樣鮮血噴射,但血也會汩汩的流。能極大的削弱對方戰力,若不及時止血,人亦會死。

    還有好幾個女人和翎娘一樣,初時生澀,後來終於找對了節奏和感覺。知道自己也可以要別人的命,那種感受非常奇異。

    男人們看着那些女人在停車休息的時候便抓緊時間不停歇的練習,並不能理解。他們比她們有力氣得多了,面對那些兵痞強盜,不一樣得像受驚的羊群一樣逃竄嗎?且女人們學的那些東西,動作奇怪,也不像是打打殺殺的樣子。

    他們不禁搖頭。

    而另一些女人,亦是不信、不贊同的模樣。

    晚間他們露宿,范大先生將翎娘叫過去,問她學了些什麼。

    翎娘對阿城道:「你來抓我。」

    阿城便去捉翎娘手臂。翎娘手腕一翻,「匕首」便抹過阿城小臂。胳膊肘一擰,「匕首」又抹過阿城肋下。

    范大先生瞳孔微縮。

    許多讀書人都略通岐黃之術,對人體有一定的了解。范大先生甚至可以醫治些常見病症。那兩下落在他眼中,已經可以想像出阿城鮮血汩汩湧出的樣子。

    阿城道:「不過兩刀,有那麼厲害?」他不是沒挨過刀,有些不能信。

    翎娘學問比他好,也讀過醫書,不用范大先生開口,她便已給他解釋:「不在幾刀,在挨刀的位置。」她拿着小木棒,輕輕戳了阿城身上幾處位置:「這裏、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都有主血管。這裏我劃你一刀,你就流點血,不會怎樣。但這裏,我劃你一刀,你流的就不是一點血。」

    &怎麼樣?」她問。

    范大先生頷首:「好好學。」

    翎娘點頭。她現在非常期盼能有一柄真正的匕首。她曾經有過一柄巴掌長的小刀,是離家前父親給她的。那些男人來拉她的時候,她拔出了小刀,卻被男人捉住手腕劈手奪了去。

    終是受辱。

    她想,倘若那時她便掌握了這技巧,反手一刀,便能抹開那男人的主靜脈,令他鮮血噴涌,便一時不死,亦能給她反攻或者逃生的機會。

    她自小聰慧,小小年紀便已經讀書破卷,學問比大她好幾歲的阿城還好。

    離了家才知道,盛世的文章,亂世的武功。

    這世道,拿刀的人,比拿書的人強。

    隊伍行了了兩日,七刀臉上青腫漸消,漸漸重現男孩子眉清目秀的模樣。

    那日中午燒飯,他勤快的幫着撿了許多細柴,正幫着添柴,有個女人忽然拔刀就沖他砍了過來!



72.072  
相關:  重生後又被富二代纏上了  女王的小鮮肉  邵棠的位面  如果你是菟絲花  探花郎他今天后悔了嗎  囤積狂的異世生活[系統]      摳神  近戰狂兵  車間傳  四重分裂  重生1990之隱形富豪  
(快捷鍵←)上一章 ↓返回最新章節↓ 下一章 (快捷鍵→)
 
版權聲明: 好書友自歡72.072所有小說、電子書均由會員發表或從網絡轉載,如果您發現有任何侵犯您版權的情況,請立即和我們聯繫,我們會及時作相關處理,聯繫郵箱請見首頁底部。
最新小說地圖
搜"自歡"
360搜"自歡"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54s 3.9933MB